少将军滚远点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4-11-11完结)-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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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子一动,十六公主跑出来,跪在太妃面前哀求:“求太妃作主,萧帅酒多了,他是胡言乱语!”
宁江侯早放下筷子,在萧护说出来请求以前,就颇为玩味。听说是这样一个请求,宁江侯倒有了微微一笑,你飞扬跋扈,能到几时?
大成长公主也摔落手中杯子,她瞬间就能明白,萧护在还击十六公主入他书房的事。一个花季公主给一个死去的人守灵,亏他想得出来。
百官们无言,他们进城前全让萧护拜祭忠勇碑林给压下去气势,又以后诸事要仰仗萧护的多。比如路通了,县官们未必就肯送钱粮来,比如以后局势再不安定,还得请出萧帅。
而郡王们在这一出子事里不闻不问,听说趁火还打劫,也让京里的官员们寒心。你们全不想送钱粮来,不想管我们的死活。
就无人说话,只有十六公主的哭求声:“萧帅胡说呢,万万不能答应他。”在殿中回响。在这哭声中,萧护从容不迫膝行转身,对着大成长公主跪着:“求长公主作主!长公主见事最明,一定会为臣作主的!”
“姑母!”十六公主慌乱地又扑过来,扑得太急,扑倒长公主面前案几,酒肴倒了一地,十六公主手紧紧攥住长公主裙子:“姑母,求您救我!”
张太妃冷静下来。
十六公主最近被人看管起来,看管的人,是大成长公主的人。前几天两个人还好着呢,十六公主不和张太妃打招呼,就自已出宫去看长公主。没过几天,两个人就生分到这种地步,事情是肯定出了的,是什么张太妃也不想过问。
而由萧护今天的举止来看,想必又有什么事针对上他。
萧护不是个莽撞人,还当着百官羞辱公主?他不是这样的人!
张太妃微微回身,对顾孝慈使个眼色。顾孝慈还没有说话,贤妃先开口,尖声在珠帘后面道:“好啊,这样的功臣,公主守灵是最应该的。”她没有女儿九公主,十六公主倒霉,贤妃平白的喜欢喜欢。
而萧护,只口口声声:“请长公主作主!长公主,您最明白臣的忠心!”
大理寺卿等正直臣子也觉得有蹊跷。
顾孝慈尖声也来了一句:“此事,长公主定能作主!”张太妃松一口气:“是是,还请长公主作主。”
她马上轻松了,横竖把先帝血脉弄去守灵的,不会是自己一力主张。
大成长公主呆若木鸡,衣衫让十六公主揪得凌乱,她痛苦的闭了闭眼。她要不答应,萧护在长跪不起。她要是不答应,只怕萧护当众把十六公主闯书房的事说出来,以后,她就更威风扫地。
萧护是她作主留下来,她可以和萧夫人不和,却不能和大帅过多的不和。
她冷漠地看一眼哭花了脸的十六公主,有气无力吐出两个字:“好吧。”
殿内的人都心中一松,不管这结局是好是坏,这事情总算可以过去,功臣萧大帅可以起来,他长跪着,真让人看着不舒服。
而十六公主,谁管她呢?
她母妃不过是个小角色,她在宫中又是个寂寂无名的人,忽然和长公主走得近,才有一些人知道她罢了。
萧护含笑叩头,伍家兄弟们一起叩头:“多谢太妃恩典,长公主恩典。”带着殿内殿外的三百多大小军官一起离席跪拜:“多谢恩典。”
张太妃在这山呼声中,就笑了。
而十六公主,绝望的让人扶下去,或者是拖下去,准备待嫁。
萧护虽然跪着,还是敏锐的捕捉到百官们的面容。赐宴结束出宫门时,他对大理寺卿说了一句:“大人不必怪我行事不端,要问缘由,长公主最为清楚。”大理寺卿也是一点就透,忙拱手道:“是是,”
谁又敢去问大成长公主?
她后一半的宴席吃得没精打彩,眉头拧着一直就没有松开过。
慧娘知道后,再感激一回夫君。她从进家门,就一直为头发忧愁。妯娌们劝她用假发髻,不开心;又劝她头发长起来很快,也不喜欢。长吁短叹着,听到先回来的小厮报信:“大帅为伍大壮舅爷定下十六公主为妻,宫中已经答应,择日成亲。”慧娘心花怒放,头发也丢到脑后,欢欢喜喜起来:“我去大帅备醒酒汤。”
刚才只和头发过不去,把夫君都记在脑后。
这一晚,人人传诵萧大帅对伍家的情意,伍家兄弟们恨不能叩头一路送萧护回来,回家去大家解气,那晕了的公主,又来一个。
伍思德大步走入房中,见十一公主正在哭泣。驸马手中抓着公主送的鞋子,往地上一丢,说是换上还不如说是踩上,脚跟处就没有拔上。
看不看十一公主,到隔壁洗澡去了。
豆花怯生生从十一公主肩膀后走出,低声劝道:“别再伤心了,以后这家里多了一个人,还可以做伴。”十一公主也不敢再哭,赶快抹净泪水,忧愁地道:“我有将军,还怪他粗鲁。十六妹妹却要和灵牌相伴,唉,以后她日子可怎么过?”
天寒地冻时,一个人冷清不冷清?
丈夫新回来,十一公主强打笑容,实在笑不出来,先上床睡下来。听着伍思德回来,不管不顾的扯开被子,人就压上来。
十一公主心中为十六公主伤心,怎么也动不了情。伍思德不管她,自己喜欢过了,倒头就睡。良久,十一公主幽幽叹气:“可怜的十六妹妹,”
头发一紧,让伍思德一把揪住拖下床,戒尺不知道他几时放在床边,拿在手上就开打,十一公主尖声求饶,伍思德骂道:“就知道你不喜欢,就知道你觉得不好,我们全战死了没有人问事,你就觉得好!”
房门,害怕又一定要救的豆花用力撞门:“那是公主,那是公主!”
伍思德丢下十一公主就往门外去,十一公主一把抱住他的腿,身子拖在地上:“你打我吧,别去打她。”
她的手按在伍思德鞋子上。
绣花鞋子,绣着瑞草和麒麟,做工十分讲究。
伍思德心软下来,把十一公主拎上床,自己半靠着睡下来,教训道:“就她那奸细,我还嫌污了我家门!”
“她做了什么!”十一公主急急地问。
伍思德冷笑:“没有你,她进不了大帅家门,你还来问我?”见十一公主手臂上红印子起来,伍思德道:“睡吧,要不是妹子警醒,她还要给你下药,让你不生孩子。”十一公主惊呼:“她?是真的?”
她愤怒,伍思德心中喜欢,公主还是愿意给自己生孩子的。抱住她睡下来,大手给她揉着手臂,慢吞吞才问:“你想不想我?”
“想。”十一公主低低地回答。伍思德浑身舒坦,交待道:“她成过亲,就是弟妹。你防着她,只怕她妒恨你,再给你下个药什么的,后悔药就难买。”
十一公主听着也心中温暖,不过不以为然。见伍思德这一会儿好说话,也低低的求他:“对她好一点儿吧。”
“只要她安心守灵,我们不会对她差!”伍思德一口答应。“噗”吹灭烛火,让月光涌进房中。
月色,移到大帅府中。
鼓打三更时,一个人跳上萧府墙头。“什么人!”下面有人喝问,见那个人往下咧嘴一笑,一张粉白漆漆的脸!
下面顿时摔倒几个。
鬼啊!
这鬼,这才不慌不忙地说了一个口令,在风中扬长而入宅内。
后面的人也认出来他是谁,大家抹汗,公公,半夜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顾孝慈不管,他直奔内宅,又遇到值夜巡逻的萧西,把萧西也吓了一回,顾公公笑逐颜开:“小鬼住哪一间。”萧西赶紧手一指,对着顾公公飘然而去的身影,恨不能给他一脚。
小鬼正在享受。
十二个小丫头,今天又是五个在他房里。木兰摆弄着瓶子里花,嘀咕:“怎么不能再好看些?”满庭在喂小鬼吃东西:“张嘴,你喝茶吗?”青玉和临江在地上抓子儿。
萧墨萧成萧守打哈欠:“你们还不走,我们要睡觉了。”
六么还怪他们:“家里房子多,你们还挤一处作什么?小鬼是病人,经不得你们挤!”萧守一个喷嚏给了她。六么红着脸躲开,骂道:“我知道了,你们是眼红,是嫉妒,是诚心的!”萧成叫苦连天:“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奶奶,不怕房顶子让你骂穿掉!”
窗外,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探进来。
先挤挤眼。
尖叫声四起!
这像是人脸,又嘴巴在上面,鼻子在下面。白的没有血色没有肌肤,还会动!
五个小丫头全跳到萧规床上,挤得萧规闷哼一声,我的伤口!
萧墨哈哈大笑:“顾公公!”
顾孝慈跳进房,对床上小鬼不满意:“你怎么受伤?笨蛋!”萧规洋洋得意:“我这是硬汉子伤,不像你的伤,全在里面不能给人看。”顾孝慈跳过去就打:“死小鬼,老子好心来看你!”萧墨好心地道:“公公,是咱家,您是咱家。”
“咱家不要你提醒!”顾孝慈对着小鬼又是一掌,轻飘飘巧妙无比,却没有力。萧规不费力气就打回去,把伤腿跷高:“你看,你看,这是我的伤!”
顾孝慈手举得高高的,还要再击下去,见嫣红粉翠,左右扑上来一个小丫头,抱住他手臂就咬:“咬你!”
又两个小丫头绕到他身后,揪住他往窗前推,还有一个拿着个枕头,一砸一砸的:“后退,后退,后退!”
三声后退过,顾孝慈退到窗下。“一、二、三!”顾公公摔出窗外。房中,传来萧墨等人大笑声:“哈哈哈哈,是男人就过不了女人关!”
“你倒是动手打呀!”
顾孝慈恼羞成怒起身,听到这话反而笑了,咱家是男人?是了,是男人才会对女人不忍下手。他怀里摸出一物,是个压扁了的宫点盒子,直飞小鬼床上,顾公公心情悠然:“小鬼,好好养伤,好好玩女人!”
“滚!”萧规大骂。
顾公公滚了。
一路回宫,见到太妃宫中女官,是自己最不喜欢的那个,也破例给她一个笑脸:“这么晚,你辛苦了。”
那女官受宠若惊地行个礼:“公公,也请早睡。”顾公公直奔床上,咱家是男人?肌肤摩擦到锦被时,忽然起了一种似痒又痛,似痛又搔心,无处可寻的感觉。
公公顿时明白,哭丧着脸,咱家男人不了!
没几天,十六公主出嫁,和十一公主一样,没有鞭炮鼓乐。伍林儿代替伍大壮迎亲,府中安排一间房,摆着伍大壮灵位,十六公主成天以泪洗面。十五公主的母妃不寒而栗,暗中托人致信慧娘,愿把公主许将军,萧护晒笑:“知趣晚了!”
萧护忙起来,大帅府外车水马龙,来的人川流不息。让宁江侯等人猜中,沿路县官上报亏损,去年未报税收一个子儿也不交,还要京中拨钱粮。有几个老成的交上来,也没有多少。内阁天天会议,天天到半夜。
宁江侯府张阁老府一天三遍参汤地送,慧娘也给萧护送去。到五月中,江南第一批钱粮入京,到六月中,江南第二批钱粮入京。
人人见到大帅萧护笑逐颜开,满口称赞。而慧娘的头发,慢慢地长了一些,勉强可以挽起来。她喜欢了,又天天到大帅书房里偷看夫人们,萧护不在的时候也去看。萧护更加怜爱于她,嘲笑她醋坛子之余,再把十三捧在手心里。
所有人都知道大帅专宠于夫人,长公主委婉敲打过几回,萧护不放心上,反而憎恶。京中的女眷们由丈夫的转变而有所支援,而慧娘还是不理睬她们,她们也不先拜,还僵持着。六月中的荷花节,发生了一件事情。
总算安宁,钱粮也收上来不少。京中不到纸醉金迷的地步,也一到晚上夜市不息。外省涌进来无数人,因御玺丢失不见,认为投靠长公主无用,纷纷投靠萧帅。萧帅来者不拒,一一收留,有用者,重用,无用者,权当一乐。
夫人们也多起来。
这个荷花节就轰轰烈烈地出炉。
各家郡王们犹豫观望,萧护让内阁连连去信,他们都不敢来,怕萧护追究不出战的事,又追究打劫的事。
萧护也防范着,荷花节上派出许多兵马护卫。余明亮悠闲地走来走去,一双眸子犀利的看来看去,也偷看姑娘们。这是人之常情。
荷花无穷之远,碧色掩映水边。杨侍郎的女儿和人起了争执,不过是争花看水的事,一气之下:“喊车来,我们回去了。”
车过来,杨姑娘频频的催:“快走快走,”赌气意味十足。那车夫让她催得着急,又近水边,一下子马车歪倒,杨姑娘尖叫声中,往水边倒去。
余明亮头一个跑过来,用肩膀顶住马车,压得他面上涨红。马车重,余将军久撑不了,喊车夫打开车门,偏又在压下的那一面。
车门打开,车夫拼命喊:“姑娘出来姑娘出来。”
杨姑娘对着马车上半部下面的水看,就竭力从下半部出来。地方窄小,她又慌乱,一头扑在余明亮身上。
余明亮早就坚持得力要竭,让她一扑,闷哼一声往后就倒,危急中,脚勾住马车底部地面,才没倒入水中。
马车,压在杨姑娘身上,杨姑娘,压在余将军身上。男人气息,薰得杨姑娘又羞又醉时,身上一轻,几个士兵把马车抬走,众目睽睽全看得清楚。
如花似玉的杨姑娘,把余将军抱得死死的。
现场一片寂静。
马车倒地虽然是片刻,可出了事情,来看的人很多。
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杨姑娘在余将军怀里。
杨姑娘知道丢了人,起来就躲在马车里哭。余明亮倒是没事人一个,动动身子,还好没伤到。当晚,杨夫人主动上了萧家的门。
慧娘在房里用晚饭,很想不见,又因为总要给她一句话,这才出来。杨夫人满面客气,和以前的傲气不同,一开口,先把大帅功绩夫人伴随说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慧娘给她一个笑脸儿听着,心里盘算着这群子女眷们是不是可以开始结交。
杨夫人最后才艰难地说出来:“我女儿年纪十七,以前定的亲,可怜兵乱中没了。又兵乱中不敢定亲,夫人上次来对我说亲事,我说兵乱,一时拒绝。如今看来小余将军跟着大帅前程高,请夫人作主,为他们定亲事吧。”
慧娘还真是为难。她款款的告诉:“自从你们拒亲事,大帅恼,我也恼。大帅说好汉不逢亲事,去信家中公婆那里,求许江南娇女子。这不,路如今通了,前天收到婆婆来信,说姑娘们也物色好,只怕已动身在路上。”
杨夫人双膝跪下,一切面子全不要了:“白天的事我没脸提,想来夫人也知道。我姑娘和余将军肌肤相接,要是余将军不娶,我女儿只能去死。夫人,您是大慈大悲的人,救她一命吧。”
慧娘扶她起来,想着她们以前冷淡隔立也生气,想着杨姑娘,又同情。可余将军的亲事,偏偏不能改动。
就半吐半露:“大帅器重余将军,余将军也生得一表人才,大帅才让我头一个为他作亲事。不想,你们全拒我,我不再提这事。家里知道,给余将军许的是大帅的嫡亲表妹,姑母和姑丈已答应,夫人,您让我可怎么更改,怎么去对公婆叔婶们开口?”
杨夫人死的心都有了,她不肯起来,还有一个主意出来:“大帅的嫡亲表妹,想来是好的,不愁许人家。夫人对大帅说,再给表姑娘另许一门亲事就是。我女儿,可是要去死的呀!”
慧娘不快,你女儿要去死,那是你自己找的。以前上门,何等的冷淡,茶也没有,礼数也没有。你女儿不能许别人,表妹就可以一女许两家?
以前你们不要的,家中公婆作主,姑母和姑丈也成全,这也是萧家的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