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马褂-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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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还热乎着呢!唉——就是没脑袋啊!嘿?没脑袋还能飞这么高。。。。。。”
赵: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不像人话!
马:怎么不像人话呀?你问他去呀!
赵:哦,他又知道?我问问您。。。。。。
郭:哦——您明白了吧,它是拿这个骡子换的这个蝈蝈。。。。。。
赵:得、得,没问你那个。我再问问您——几个人在楼上吃饭,由打窗外飞上一只烤鸭子来,您听着新鲜不新鲜?
郭:您这是热病胡说呢吧?烤鸭子。。。。。。(被马拽住)哎、哎、哎——怎么意思?
马:马褂、脱!
郭:怎么回事?不是现在不脱吗?
马:我在楼上吃饭解楼底下飞上一只烤鸭子来,这事儿你不知道吗?
郭:噢。。。噢。。。噢——这烤鸭子飞上来这事儿是他说的?
赵:没有这个事!
郭:有——!
赵:穿着这马褂你不受罪么?你给他脱下来好不好?着这个急干吗呀这是大热天的?
郭:您这个人呐说话不合适,他是有这么档子事儿。
赵:哦,这事儿也有?
郭:那当然了——这个天下虽大无奇不有啊,你是少见多怪呀,你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啊,我还告诉你以后知道的事再打听、不知道的别问!
赵:又来了,我又少见多怪、我别问就完了,不行,我就得问,它怎么会飞上去的呢?
郭:嘿哟!它怎么飞上去的。。。它。。。它是这么回事啊。。。它不是。。。鸭子…鸭子个儿大!
赵:多大个儿的鸭子它也飞不上二楼去!更何况他说的是烤鸭子
郭:噢——对了,他说的是烤鸭子…烤鸭子怎么能飞呢?它烤鸭子怎么能飞呢……对呀!!!它烤的东西怎么能飞呢?!…说呀!!!
赵:你问我呀?
郭:噢对了是你问我…你别着急呀!说话它不得找头儿吗,你这急赤白脸的干吗呀这是?!……它是因为…哎…对了…鸭子有翅膀!
赵:我知道它有翅膀,可他是二楼啊!活鸭子都飞不上去呀!这烤鸭子怎么能飞上去呢?
郭:是啊。。。是啊。。。它。。。它。。。对呀。。。对呀。。。这烤鸭子它怎么能飞呢?
赵:烤鸭子不能飞!
郭:哎哟您绕住喽!这烤鸭子。。。烤鸭子哈。。。你想啊。。。这鸭子它。。。它行啊。。。它。。。它没烤之前嘛这鸭子是。。。是这么一个。。。这么一个啊。。。小白胖子。。。啊、对吧。。。它就是这样子。。。腆胸叠肚的。。。您。。。您明白这意思吧!哎,你看我一说您就明白了。
赵:我明白什么了我?!我问你这烤鸭子它怎么会飞?
郭:哎哟、哎哟。。。怎么会不明白?它是。。。烤鸭子啊。。。烤鸭子。。。烤鸭子它就得有火呀…有火它就得热啊。。。这鸭子它。。。它实在受不了了。。。你也得替这鸭子想想啊…对不对呀?甭说鸭子了,就拿你来说吧,你烤的那样了你也得想办法赶紧跑啊对不对呀!所以。。。所以它就飞了!
赵:没听说过!我就问这烤鸭子怎么能飞?
郭:它…它…你想啊,它是烤鸭子啊…烤鸭子不是有热气儿吗…这热气儿一烘它就飞了!
赵:噢——是这热气儿一烘…那这馒头铺的馒头呢?蒸得了一掀盖儿热气一烘全飞了?象话吗?
郭:它是。。。这鸭子。。。它。。。它热呀。。。它溜溜达达地就出来了。。。鸭子溜达出来?!。。。人行了!人能溜达出来。。。它是。。。它是。。。哎哟。。。哎哟。。。怎么了这是。。。它是。。。蹦出来了!。。。哦不对!送出来了!
赵:送出来了?
郭:对了!有一家人家啊吃饭,跟这个饭馆要了这么一只烤鸭子让学徒的给送去,山东馆儿管这学徒的不叫学徒的,叫小历本儿。这小历本儿啊就拿着这么一根扁担,要两只他合适了——一头挑着一只,那当子就要了一只,他呀就那扁担头那钩子钩着鸭子脖子要给送去,刚一出门啊,对面走过一人来,这小历本儿走得也急点,一不留神踩那人脚了,那人脾气也爆点儿过来一扒拉小历本儿“哎,小历本儿你留点儿神啊!你看把我脚踩的!”“你别扒拉人呐!是我踩的吗?”“踩了人还不承认?我抽你!”那人性子急过去“啪”给小历本儿一嘴巴,小历本儿也急了——说的好好的就打人,他呀打算拿这扁担抡这人,拿这扁担抡这人呢,他就把鸭子这茬儿可就忘了,“你怎么回事你抡手就打人?我拿扁担抽你!”就这一下“我抽你!”“日——”这鸭子出去了,您想啊烤得了的那玩意儿挺糟的,一下把鸭子脑袋抡掉了,楼上窗户敞着呢,鸭子抡上去了,正掉我们那桌子上,我们这么一看得啦,先甭叫菜了,先趁热吃这鸭子吧,哎哟就是没脑袋啊,没脑袋没脑袋吧——这么回事!
赵:噢——您说是这么一抡、抡上去的?不行啊——他说的是飞——“啪啪啪。。。”飞上来的!
郭:这飞跟抡有什么区别?
赵:有区别,飞是飞、抡是抡!
郭:哎哟!差一个字眼全不行?你别让我问住——在这个旧社会戏园子里打架,这个扔茶壶那个扔茶碗。。。。。。第二天报纸上登出来了“某个戏园子打架飞茶壶、飞茶碗。。。”这茶壶有翅膀么?它怎么叫“飞茶壶”呢?许它飞茶壶,就许我飞烤鸭子!。。。。。。(拉住马埋怨)飞烤鸭子这象话么?!
马:你这么说不是挺明白么?
郭:你明白管什么呀!他不依不饶的呀!你瞧我这儿急的,三件儿全溻透了!你这幸亏是飞上一只烤鸭子来,你要飞上一碗酸辣汤来我没法儿说啦!你说话留点儿神呐!…这马褂…
马:穿你的,穿你的!
郭:穿我的,这是你说的啊!以后说话留点儿神吧啊!
马:回家以后躺床上我也睡不着啊,我想我那骡子啊!正这时候就听外面窗跟儿底下“嘟——嘟——嘟——!嘟——嘟——嘟——!”蛐蛐叫唤,我是最爱草虫儿,逮蛐蛐,一出门就听“嘟——嘟——嘟——!嘟——嘟——嘟——!”在胡同口外头呢。到了胡同口就听“嘟——嘟——嘟——!嘟——嘟——嘟——!”在车站呢。
赵:哦——跑车站那边儿叫唤去啦?
马:到了车站我一听“嘟——嘟——嘟——!”在廊坊呢!
赵:廊坊?!
马:追到廊坊我一听“嘟——嘟——嘟——!”在天津呢!
赵:天。。。?!
马:到天津我这么一听“嘟——嘟——嘟——!”在唐山呢!一直追到唐山、小山底下就听这蛐蛐“嘟——嘟——嘟——!嘟——嘟——嘟——!”行了,就在这儿了,赶紧借个铁锹我就挖呀挖、由打唐山我就一直挖到山海关,到山海关这儿挖了这么一个洞,我往里一瞧这蛐蛐、蛐蛐一瞧我,嗬——好大的蛐蛐!就这蛐蛐这脑袋呀,就有这剧场这么大个儿。。。。。。
赵:这蛐蛐脑袋跟这剧场似的?!
马:这蛐蛐那俩须呀,跟电线杆子那么老长;(郭脱下马褂来搭在马肩上,马不知道还继续说)那俩眼呐跟车灯一样,这蛐蛐整个像一列火车!
赵: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不像人话!
马:你问他去呀!
赵:这蛐蛐这脑袋跟这剧场这么大个儿?
郭:胡说八道!
赵:这蛐蛐俩须跟电线杆子那么老长?
郭:吃多了撑的那是!
马:哎、哎、哎!那是我说的!
郭:谁说的我也不知道啊!
赵、马(合):怎么呢?
郭:马褂给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