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东升-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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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雨田拱手恭敬地微笑:“那儿的话,前辈之名晚辈是如雷贯耳。”
“真的?你听过?”张昭有些讶异地的问。
“晚辈所言句句是真,异剑流三连武馆,名震四方,除已成半退隐的三位金剑长者外,最出名的就属“天罡剑”洪玄,“地癸剑”李有德,及前辈“人辛剑”张昭您老了,且现在的三位老馆主也是呈半退休的状态,前辈虽现在是暂代馆主一职,但相信不久的将来,必定可成为名副其实的馆主。晚辈早在许久之前就耳闻前辈,为人豪迈不拘,待人和善亲切,满腔热血侠义,锄奸除恶,救弱济贫,侠名远播,足可作为众侠士表率,虽晚辈三人来自北皇朝,但对前辈之名却早有耳闻,我兄弟三人路经此地除有事待办之外,拜访前辈也是我们此行目地之一,只是没料到竟然在此便遇见前辈,晚辈三人实是三生有幸啊!”说完还作了一个感激不尽的模样。
人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骆雨田这一番话正好搔到张昭的痒处。张昭不禁有些飘飘然地感觉,心里十分痛快,放开胸怀大笑。
烈风致、麦和人则是傻了两双眼睛呆滞地盯着骆雨田彷彿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心忖:现在才知道雨田的武功见识不但超过自己许多,就连拍马屁的功力也是让二人望尘莫及啊!
骆雨田双手捧起酒杯正要向张昭敬酒时,忽然发现烈和麦子俩个人还是呈现在呆滞状态,便在桌子底下暗地踹了二人一脚。
俩人吃痛醒觉过来,见状连忙跟着举起酒杯敬酒道:“晚辈敬前辈一杯。”
四人举杯痛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烈风致放下酒杯,拱拱手:“前辈,晚辈有些事想请问前辈…”
张昭不悦地挥手道:“耶!别这么见外,爽快一点,叫声老哥来听听。”
烈风致立即从善如流:“昭老哥。”
“嗯。”张昭微微点头:“还不错听,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昭老哥,您老是四川道一带的土地公,城隍爷,对於附近来来往往的人,应该都逃不出昭老哥的指掌里,不知道…昭老哥对钱小开此人知道吗?”
“哦!”张昭奇怪地看了烈风致一眼:““金财童子”钱小开,百虎山的风云儿,人称南龙四地第一刀剑好手,你们也要找他?”
“我们也?”骆雨田突然打岔道:“昭老哥,您的意思是…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的人要找钱小开?”
“没错。包括你们在内已经是第三批人了。”
“昭老哥,能告诉我们,前两批是什么人吗?”
张昭爽快回答:“当然可以,这并不是什么大秘密,第一个就是刚才被烈小子打败的书生剑池东云那傢伙。前二天钱小开出现在于四海的地盘上,伤了于四海不少弟子……”
烈风致开口接下:“此事,小弟们知道,也因为如此我们才会被四海剑阵围杀。”
张昭突然拍桌说道:“说到这事我才想到,刚才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凭你们几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能破四海剑阵,但是等到烈小子你打败书生剑的时候,我想不信也不行啊。论武功,你老哥我,自问比书生剑高上几分,但若要取胜,可也不是三、五百招可以解决的,真想见见你师傅是何方神圣,有这么好的运道,收到一个像你这样天资纵横的徒弟。”
张昭仰首喝了一杯酒续道:“而且你们三个,在我看来,天资几乎是一样的好。如果你老哥我能收到一个像你们一样的,哦!不,只要有你们八成的资质,我就心满意足了。”
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决定由烈风致开口道:“昭老哥,其实我们兄弟三人,对异剑流三十六剑诀也是十分地崇敬。若昭老哥您不嫌弃我们兄弟三人的话…我们兄弟三人想拜在昭老哥你的门下学习剑法。”
“什么!!!”张昭怪叫一声,整个人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由椅子上跳起来,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意外:“真的!假的!别只是说来让你老哥我开心的吧?”
也难怪张昭会如此说,因为一般派门大都禁止门下另拜他师,越大的门派越是如此。光看烈风致三人一举手、一投足,气势修为便知绝非出身寻常门派,怎可能随意另投他派。但是若能收三人为徒,简直是就跟天下掉下黄金一样,求也求不来啊。
三人看着张昭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的,又喜又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骆雨田打个手势,三人一同起身,排在张昭的身前,口中齐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三拜。”说着便要跪下去,行拜师礼。
张昭立即像被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扶住三人忙道:“等一下,等一下!”
骆雨田苦着一张脸愁道:“难道师父不愿意收我们为弟子吗?”
骆雨田唱作俱佳的功夫,让分立左右的烈、麦二人同感佩服不己。
“不是,不是。”张昭连忙否认,深怕三人就此后悔不再愿意投入自己门下,跟着解释道:“你们愿意拜老哥我为师,老哥我自然是千万个愿意,只是凭良心讲,三位老弟的武功并不下於我,老哥担心,我这几下子还不足够应付,所以…”
“所以……”三人异口同声的重眩!袄细缥一褂辛┪皇π郑褪悄忝撬摹疤祛附!焙樾笫π旨啊暗毓锝!崩钣械露π郑颐鞘π值苋送笔漳忝切值苋宋健!
骆雨田抱拳拱手过头恭敬地道:“一切以师父的意思为主,徒儿们自当听从。”
“哈哈哈!”张昭手拂短鬚大笑道:“有徒如此,夫负何憾,待会我会去找俩位师兄说明此事,明日你们便可到三连武馆来找为师,正式收你们为徒。”
“是!师父。”三人齐声应答。
张昭又笑数声举起酒杯:“今日,师父收你们为徒十分开心!咱们师徒再乾几杯。”
四人再饮数杯,张昭忽然发现没酒了,便要一旁的下人,再去拿一罈酒来。
“徒弟。”张昭看着下座的烈风致开口道:“你们找钱小开有事吗?总不会是想向他讨教一番吧。”
“老实说……”麦和人首先答道:“在之前就听说过钱小开的武功很厉害,徒儿倒是真得眼想和他交手一次看看。”
烈风致也附和道:“嗯,嗯,没错!能和全天下的高手交手一直是徒儿的心愿。”
“拜託你们俩个……”骆雨田忍不住打断两位兄弟的话道:“师父,别听他们俩个胡说八道,其实是…”
接着骆雨田便把三人为保护卫无瑕来南龙的经过。突破禽兽至尊的包围,打败宋恶,发现卫无瑕失踪追至百虎山、义救包玄寒,得他指点寻来四川地,中途被百虎山百里追杀令围杀以及遇上四海剑阵,到见着剑神司徒君愁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但隐瞒了天道甘霖及雨露的身份。
因六道一词,在南龙之中可说是一种禁忌,南龙北皇对恃百年以来,只要重大的战役必有六道之人参与其中,也因此六道一族手中染血无数,在南龙只要是叫的出名字的世家、大门、大派,可说是都有人死在六道手中,甚至於被灭派的也不在少数。
在南龙里,六道和恶魔是划上等号,南龙龙皇还悬下重赏,杀一六道取首级来见,可得黄金五仟,若所杀之六道负有官职,赏金加倍,依官职高低赏金也随之增加。
简单譬喻甘霖为将军、雨露为副将,将军加两倍,副将加一倍。俩人身价加起来足足两万五仟两黄金,折合白银九十万两。这个数字别说一般人没见过,就连一些差一点的门派都没有,就以麟阳此地来说,一年上缴的税金也不过十来万两,整个四川地加起来不过四十五万两,只有俩人的一半身价。
张昭听完骆雨田的话后,露出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司徒剑使发下命令来要找钱小开是为了你们的请求。”
骆雨田点头答道:“是的,师父。”
“咦!”张昭突然惊觉到:“那么就是说你们找到卫无瑕的下落之后就要马上离开了吗?”
“我想…是的,师父对不起。”骆雨田有些黯然的回答。
张昭默然半晌,蓦地起身大喝道:“那你们还坐着干嘛!”
三人呆了一下望着张昭,不知作何反应。
张昭见三人没有反应又大喝道:“从这一刻开始,找寻钱小开的事情便和你们无关,找人的事交给为师的替你们处理,你们唯一的工作就只有专心学剑。走!”
麦和人直觉便问:“去那?师父?”
“还用问,当然是三连武馆!”
三连武馆,佔地里余平方,房舍分成三部分,像是三合院放大版。中央的空地便是一个大型的练武场,周围以木栅围墙保护,墙高二丈余。正门正前方有一漥池塘,背倚小丘。武馆左右各裁植一片竹林,茂密旺盛、绿意盎然,予人一种朴实无争的感觉。
武馆内,大堂中央排了三张酸枝太师椅,二名中年人分别坐了其中两张。
坐在中央为首的中年人,修眉细目满脸红光,方面大耳长鬚至胸,身穿青衣长衫腰佩长剑,虽是端坐在椅子上,但也可看出他的身材十分高大修伟。左臂与张昭相同,都套有七个银剑臂环。
此人便是三连武馆三位代理馆主之一,“天罡剑”洪玄,也是张昭的大师兄,而另一位坐在一旁的中年人,就是排行第二的李有德。
“地癸剑”李有德,其外表长像眉清目秀仪表不俗,玉面白净无鬚,身穿黄衫劲装腰环软剑。
“师弟,你要收徒,师兄当然没有意见且乐观其成,但他们三人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里,习武一但中断,半吊子的武功只会影响他们,何不等他三人完成工作后再回到武馆来习武呢。”
洪玄身为师兄也是武馆代馆主对许多事情都会再三仔细考虑。倒不是洪玄不想收烈风致三人为徒。
平心而论,烈风致三人的资质是洪玄平生仅见,能收为门徒对三连武馆自是有百利无一害。
但习武练功,可不是说一日可成,是需要下苦功、花时间地,不是光凭资质好就行得通,若是只学了十天半个月,就必须中断离开的话,若只是学艺不精那还算好,但倘是武功心法相冲突那该怎么办。虽然说异剑心法号称最完备能和天下所有武学相融合,但毕竟没试过。一不小心出了差错,死了一个这种人才岂不是可惜了。
“大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所以我才会来找师兄帮忙,我一见他们三人就喜欢。”拍拍烈风致的肩膀再说道:“尤其是他,如果没能收到他们为徒的话,我会抱憾终生后悔一辈子的。”
洪玄眉头微皱,心想有这么严重吗?而且…帮忙?难道要我一起教不成?
一旁的李有德开口帮腔:“大师兄,师弟倒能体会三师弟的感受,说实话,以前师弟也有相同的情形发生过,所以师弟也想帮忙请求,希望师兄能答应一起来教导他们三位后生晚辈。”
洪玄沉吟些会时间缓缓开口说道:“好吧!即然二位师弟都开口要求了,若不答应,岂不是显得作师兄的我太不近人情了。”
“多谢师兄。”张昭说道:“还不快谢谢你们大师父。”
三人立即跟着拜谢道:“谢大师父。”
异剑流拜师学艺十分简单,只要是具有银剑使者以上的导师资格都可以收徒,再到异剑学府分馆做登记即可,但登记这一点十分重要,若是未登记便传授剑法,便是未经学府承认而私传武功者,便要追回武功,逐出异剑流。
此一登记也有一个功用,若是一位银剑导师能教出三位银剑使者,师父便会受到学府尊封为圣剑使者,在异剑流圣剑使者比一般银剑还来得令人尊敬。
因异剑流金剑长者约有百多名,银剑使者约有一千二百名,而圣剑使者则是不到二十名、十分的稀少。
除十二剑使及异剑学府外,一般银剑导师想教出三名银剑使者可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得要有足够的实力及过人观察力才能因材施教。故此圣剑使者很受一般人的祟拜,也会引来不少慕名的人拜师。若是一间武馆有一位圣剑使者的话,那么那家武馆的弟子必是高出其他武馆数倍有余。
三人拜完师做完登记后,便直接由张昭授与七个铜环套在左臂上。
铜环的样式与张昭左臂上的相同、差别只在一个是银制一个是铜制罢了。
如此轻易就得到铜环让三人有些讶异、细问下才得知……原来异剑流弟子在十二岁之前只能佩带铁环,而铜环则只需要二名银剑使者认同即可佩带。而所配带的铜环便是代表其师父为几环的使者,而银剑以上就需要经过考核剑试了。
以三人的师父为例,张昭通过七剑诀的银剑考试,又通过了银剑导师的资格考,才可收徒,所收的弟子就可戴上七个剑环。
而银剑、金剑的剑试每年举行一次,设在夏冬两季,约莫再两个月的时间便要举行银剑使者的资格考试,但三人并没有太在意,毕竟两个月的时间想练到银剑的境界并不是那么容易,而且重要的是搞不好,还没等到剑试的那一天就得离开这里了。
张昭大约述说完异剑流的门规后,便开始传授异剑心法及三十六剑诀的口诀。
三十六剑诀共分为,旋、斩、转、震、雨、风、滚、点、翻、曲、扭、火、电、雷、弹、卷、足、断、烟、音、迷、跌、引、踏、飘、魅、碎、寒、快、云、湿、幻、指、沙、重、隐、等等。
虽然口诀多达万字,但三人记性极好,再加上每一剑诀的解释时,张昭便亲自示范一次,以三人此时的功力和眼力以及对武学方面的修养,只需听过一次就能有深刻的体会及了解。
而异剑心法、果真名副其实十分奇异,但并非是指有别於正统心法,或是专走偏门邪道,而是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一零八穴和其他未曾听过的经脉穴位通通包含在内。
难怪号称可以包容天下所有武学而不相冲突,但此种心法有个极大的缺点就是修练速度极慢,且威力也不大,若俩个相同修练十年内力的人相比,异剑心法就是比其他门派弱上一些。
不过修练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反而会比其他人强,原因是全身经脉打一开始就平均的扩张,累积的内力会较为深厚,且全身经脉的扩张对外来的攻击承受力较大、恢复力也较快。
三人白天在武馆习剑,晚上回学府分馆修练内力,时间排得满满的,一天顶多只休息个一个时辰,幸好三人的功力都十分深厚,几天不睡算是稀疏平常的事,更何况三人的功力早已经达到用调息代替睡眠的地步。
就这样三人专心练功,找人的事全权托给张昭派人寻找,不知不觉中就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天接近正午时分,武馆练武厅之中,四个人手持木剑分成两组正在相互练剑。
骆雨田、麦和人分成一组,两柄木剑霹雳啪啦地打的可是非常激烈。
自从这俩人有过约定之后,不论是比武练剑,俩人一定是对手,看来麦和人对讨回这一笔帐是绝不罢休了。
而烈风致的对手则是一位体形高瘦、剑眉朗目、面庞白净年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这名青年满头的黑发以白巾束於身后,身上穿的是白衣、白袍、白靴、手上还戴着一双白手套,看来有着严重的洁癖。
此人姓阎名海,乃是与三人的师父张昭同一辈的师兄弟,在其中排名最小,是张昭的师父“地连剑”邵人溪所收的关门弟子,但当时邵人溪已近闭关的状态,阎海的武功几乎都是由张昭代为传授和教导。
阎海在今年也打算参加银剑使者的剑试,所以便在张昭的指导下和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