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少年兄山猫-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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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差了一个级别，而不是象一个三流组织要抗击S级组织这样情有可愿。　
　　“猫王，你干嘛呢？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的眉头没展开过？有什么事还这么烦心？天鹰同意了，海峰会也同意了，这是一个很圆满的结果了。”一直边驾驶边注意我的苏三忍不住扭过头来对我说话了，因为有外人在场，所以他便叫我“猫王”。　
　　我“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微微抬了一下头，正要说话，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人影出现在车前，我急忙叫道：“小心！”　
　　“滋……”　
　　苏三下意识地一个急刹，可是已经晚了，“咚”的一声，那个人已经叫着被苏三撞得飞了出去。　
　　“操，大白天瞎眼了！有这么横穿马路的吗？”苏三支个头出窗户骂道，可是一看被撞的人好象是个穿着校服的小孩，他的嘴就软了，“年纪小小的，急着回家也不用这样啊。”　
　　“下去看看，不然走不掉！”我现在心里归心似箭，现在已经进入东区的地界了，偏偏出了这档子事。很想叫苏三让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叫肥牛的兄弟下去，送那个人去医院得了，但是刚好，路边竟然这么巧，有一个交警。他已经目睹了这件事的发生，现在正走了过来。我们车里的人不得不下车了。　
　　“肥牛，你过去看看那个……小孩有没有事。我看着他还在动，有点劲，应该没多大事。”我看见被撞的是一个小孩，心里直叫糟，现在是打出黑社会的名号也没用，只有老老实实地交警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就在交警摸着腰间的警棍，带着警惕和注意的眼光靠近我们时，肥牛也来到了那个小孩的面前，就在肥牛要伸手把那个小孩的身体翻过来好用抱的姿势时，一直盯着交警看的我脑里突然灵光一闪，不由自主扭头对肥牛叫道：“小心！圈套！”　
　　这一下还是晚了，连“心”字的尾音还没有消失，肥牛就不可思议的大叫一声，站在稍侧面的我们都清楚地看到那个“小孩”在被翻过来的时候，一把身长二十多厘米长的刀也趁势捅进了肥牛的身体，几乎刺了个透心凉，鲜血飞溅在那个孩脸上，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容，除了他连天，还会有谁不离不弃地“跟”着我！　
　
　
　
　　
　～＜一五七＞会战（1）～
　
　　伤到要害的肥牛很想再为我们做点事，可是力量从他身体里消失的速度是他不能想象的，当他的手还没碰到连天的衣角，他就悲恨地倒在地上，怒瞪着一双大眼，就此离去。　
　　连天根本顾不上擦一擦脸上的鲜血，就以最快的速度向我扑了过来，在他最初的计划中，他假装被撞，趁此干掉一个，而那个伙伴，也就是假扮交警的人至少能偷袭干掉另一个，缠住最后一个，他便直接向我这个目标动手。　
　　可是等他发现他面对的不是我这个山猫之王，而是苏三时，他才看清楚，陪着我来的人虽然是三个人，但却没有预算中的野狼，而是另一个阴沉着脸，看似懒洋洋，眼睛却是精光四射，刚把他伙伴逼退的人。　
　　这个人，连天认识，假交警也认识，因为他们都是南区追风组的人，都知道这个人便是天鹰最精锐部队，南国神鹰中的NO。1，林杰！快刀手林杰。　
　　在和假交警那闪电般的接触中，林杰一展高手的实力，他后发制人，在假交警的胸膛上留了一道刀痕，好象因为是快速反击，林杰并没有用上劲，这一刀没有伤到假交警的皮肉，但假交警却是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他醒悟得早，退得快，这一刀已经让他开膛破肚了！在那么仓促的时间能反就这么快，能用上这么大的劲，已经让这个人流出了一身冷汗，才深知黑社会的名气绝对是真正实力的反映。　
　　为什么不是野狼？为什么是简单的偷袭绝对无法伤之分毫的林杰？就是因为这小小的一个换人，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　
　　连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郁闷地把手中那把很有特色的刀握得越来越紧。　
　　“连战，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耍飞刀的人眼睛都尖，一眼便认出了这个把交警帽拉得很低的人。　
　　原来是两兄弟策划了这次暗杀。　
　　“我对付的不是天鹰的人，这就不违犯我们追风组与你们天鹰签的合约。”虽然是亲兄弟，但连战的身材就比连天高得太多了。反正已经面对了，他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错了，一个小时以前，他……”林杰指着我道，“以及他的社团还有花脸大将军已经和我们天鹰签署了一等同盟，所以你们追风组对付他就是对付天鹰，想一想你们违反合约的后果吧？全南区的社团都将与你们这种背信弃义的社团为敌。”　
　　南区一战代表凯旋一方的追风组失败后不得不签署了“天鹰不犯追风组，追风组便不得犯天鹰”的挨打性的耻辱条约。　
　　“不知罪无罪，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走……可以吗？”竟然得到了一个台阶，连战松了一口气，慢慢向弟弟连天靠拢，准备闪人。　
　　林杰也不想和他们计较，再加上他心中到现在还对我在义气道的嚣张耿耿于怀，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便说道：“你们走吧！记住刚才我说的话！”　
　　“不能走！他杀了我的兄弟！”我还没说话，苏三就指着肥牛的尸体，再指着连天说道。林杰能忽略，但苏三绝对不会忽略，因为躺在不远处的那个人是他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大将军兄弟。　
　　“去你妈的！老子才不会走！我已经不是追风组的人了！”连天突然发难，趁大家都松口气的时候，象疯了般朝我扑了过来。　
　　苏三根本就没想到，在天鹰面前，在林杰面前，连天还敢如此不要命的冲过来，一个松懈，没有防备，被矮小矫健的连天冲了过去，直接面对了我。　
　　如果我象他们那样，纵然林杰的飞刀真快如闪电，我也嗝屁了。我至始至终，从偷袭结束到林杰的话说完，我都没掉以轻心，我一直都注意着连天。　
　　这个永远把兄弟义气摆在第一位的黑社会，绝对不会被天鹰、被林杰的名头吓倒的！　
　　这就是我对连天的认识！　
　　没想到，他真的真的真的做了！　
　　“碰！”　
　　连天万万想不到在大家看来已经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节骨眼上，我会预料到他的行动，当他高速冲到我面前后，一不提防，被我突然拉起的车门狠狠撞了一下，“登登登”连退三步，退到了苏三面前。　
　　如果不是他顾忌林杰，他绝对不会这样冲得这么猛，如果他还象以前那样用七分留三分力的话，也许我已经被他绕过这记花招，伤在他手上了。　
　　苏三头脑不够用，但会打架的人反应都快。连天一退到他的面前，在这瞬间，他便下意识挥动着右手的刀，向连天的颈部大动脉砍去。　
　　在这分秒必争的突袭中，连天只有行险招，头也不回，凭着感觉便用刀往身后一格，同时启动身体，再次向我扑来。“叮”的一声脆响想起，无疑让他心中狂喜，知道自己运气不错，竟然挡下了苏三夺命一刀，　
　　看见苏三并没有拦下连天，一种恐惧的感觉在一刹那涌上了我的心头。但我并没有抓紧时间移动脚步躲开来避其锋芒，并不是因为有外人在场，我代表的山猫，就必须强作镇静的面对强敌，而是因为在赵信仁死的那一刻，我就在心中许下了一个永远不会违背的誓言：当我和兄弟一起面对敌人的时候，我绝对不退后一步！　
　　在这种情况，虽然连天在和我距离拉开后，不一定会把气撒在苏三身上，但是我绝对不会再让和我并肩作战的兄弟再冒一次险！我宁肯选择自己面对！　
　　面对着那张沾满鲜血狰狞的脸，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压抑住不安稳跳动的心以及握紧手中那把能保我一命的利刃。本来应该空白的脑子反而在这个时候浮现出昨晚我面对白虎那一幕。情况是多么的相似，我只要挡住这一刀，苏三就会赶过来和我联手攻击。只不过昨天是为了保命而挣扎，今天却是敌人在困境中奋力一击。　
　　“啊！”　
　　看到我竟敢这样面对他，连天兴奋地一声大叫。他今天一听说昨晚凯旋伏击山猫之王、白虎被分尸的传闻，就几乎已经百分之百肯定我便是以一只黑手操纵着近段时间黑社会变化的山猫之王。他一想到他可能在数秒中之内就能解决现在最暴的风云人物，身体里的亢奋的激素不知比平常多了多少倍。　
　　依他现在这种身体状况下，任何人都会忘了周遭的一切。当连天醒悟过来时，已经悔之晚矣。此刻的我虽然象只在虎爪下挺不了多久的羚羊，但我身旁却有一只醒来的狮子在保护着我。　
　　连天努力地想把高举着刀如雷霆般劈下来，可是那源源不断输向手臂的力量却在身体的某个部位转了一下弯，向喉咙涌去，最终又出喉咙处的某个地方渲泄了出去。　
　　“我的喉咙怎么了？”　
　　连天一下觉得全世界都静了，如果不是他的面前有个我，他一定以为全世界只剩了他一人。　
　　“不，不会的！”　
　　看着垂下兵刃，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的我，连天在心里狂喊着，同时，喉咙处本来一点点的刺痛突然却象洪水决堤般蔓延到了全身，他不得不相信，自己死在了快刀手林杰那就此一家、别无分号的飞刀之下！只有林杰才有这么快速地让人在那一刹那感觉不到疼痛的飞刀！　
　　感受到自己向后仰躺的身子，知道自己已经跨上黄泉路的连天，刚才的不甘心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过的轻松！　
　　我连天这一辈子为了众多兄弟打打杀杀，豁出去命也不要，但没想到，最后却死在自己亲大哥的手里！好了，好了，走了，不要再回来了……　
　　看着死后仿佛仍是一双灰心的眼神盯着后面连战的连天，我、苏三，以及及时从车另一面移动在我面前，再怎么对我不满，也不敢不救我的林杰都明白，连天确实是顾忌林杰这个大敌，可是他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在扑杀我的时候，便以为他的亲大哥会帮他缠住这里最厉害的一个对手，他才那么不顾一切，争取最快的速度来干掉我。没想到他大哥的临阵退缩，让他就此一命呜呼。　
　　但我们都可以感觉到他怪大哥害死了他，但却不是一种怨恨的解脱心态。看着很多人公认的“本世纪最后一个真正黑社会”的离去，包括杀他的林杰，我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连战则是捂着脸，痛哭流涕向着弟弟的尸体跪倒在地，嘴里呜咽着：“对不起……”　
　　我们三人没有鄙视他，甚至是同情他，知道他这一辈子不会再有好日子过，这一辈子他都将活在心理的谴责之下。　
　　不可否认，连战的“不抵抗”确实有怕死的原因，但他可能更多的还是为了组织！他在那一瞬间，在最为难的二必选其一的选择面前，他选择了……他选择了保全自己、保全追风组，而牺牲自己的亲弟弟。理智的他知道，他们两兄弟纵然杀得死我，也干不掉苏三和林杰，到时候受到天鹰和大将军疯狂报复所累的便是追风组的所有成员、兄弟！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某些时候，不论选择什么都会是错，却偏偏还是要选择一个！唯一能摆脱这个诅咒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十一月二十五日，山猫生死第十六天，连天刺杀山猫之王失败，亡；参与者连战，退隐江湖，愧疚一世！　
　
　
　
　　
　～＜一五八＞会战（2）～
　
　　在那一个特殊的年代里，纷乱了数十年的黑社会同样无法避免“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自然规律。在这一法则面前，无论环境的颜色是黑是白，发生的变化都不可能以人的意志而转移！所以，在一年又一年中，王者们一个又一个如慧星般崛起，却又前赴后继如流星一般倒下。最终，老天还是把这一天降的宿命安插在了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身上。山猫时代就这样来临了……　
　　决定山猫时代的关键一战被后世简称为“会战”，全称为“会集黑道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社团展开的改变黑道格局的大战”。　
　　山猫以及山猫之王，还有那个时代许许多多的英雄都是因为这一战而成为永远的传奇。这一战比之黑社会正统以来的任何一战，都是如帝皇般高高在上，不是其它战役所能比拟。　
　　这一战除了是参与社团的数目、战斗规模的庞大、战线纵长的长度都远远胜于其它外，最让众多后世社会学家难忘的还是这场会战从开始到结束，不长不短的这段时间内，发生的曲折和惊心动魄的事件，比任何一部囊括世界影视大奖的电影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战，笼统的说，就是山猫与凯旋的对决，被分成了三个部份，第一部份，就叫做会战……　
　　其实无论哪个部份，都是被后世人称为“既生瑜，何生亮”中的瑜――陆有鑫，亮――山猫之王，那如天命般难违般对决的战场。　
　　――摘自《黑道传奇记实与剖析》　
　　十一月二十六日，山猫生死的第十七天，绝对是一个阴沉沉的日子。大正午的天仍然是昏暗昏暗的，偶尔刮起一阵厉如钢刀的寒风，都让街上的行人都咒骂个不停，一个个不由加快了脚步往目的地赶。　
　　相比较街上的冷清，各个区各个黑社会社团以往聚集的地方，却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几乎所有人的嘴边就只有一个话题，那就是山猫为了给兄弟报仇即将针对凯旋展开的反攻行动。对这一行动，大家称呼不定，有的形容为义无反顾，有的说是以卵击石，而有的人则说，山猫将创造一次奇迹……　
　　“大家说，那东区的卡特会不会就是摆在明处的山猫？”　
　　在西区一家茶餐厅里，水泄不通的坐了二、三百号全副武装的人，看一个个战衣上的标志，是来自三、四个不同的社团。喧闹当中，其中一个人突然大声问了这句话。　
　　大家一下静了下来，很多人都点了点头，有人说道：“这个可能性很大。这是一个以小犯大的时代，但是没有象山猫之王的头脑和运气外，奇迹终究只是昙花一现，卡特和他们的老大也具有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特质吗？”　
　　“嗯……”另一个人附和道，“以前我们大家都应该听说过，卡特的老大就叫什么赵信仁，根据传闻，前天凯旋伏击山猫之王，拼命护住老大，壮烈牺牲的山猫重要干部也叫赵信仁。会是同名同姓吗？卡特在山猫销声匿迹的那段时间窜得这么快，是巧合吗？”　
　　“其实我们说卡特是不是山猫，山猫是不是卡特都不重要……”有个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兄弟站起来大声说道，他见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越显得意，“风火轮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它可是东区的龙头老大，岂容山猫一二再，再二三地耍它！我想今天卡特的总部就应该被风火轮包围了吧！”　
　　听到“风火轮”三个字，整个茶餐厅就象炸开了一样，纷纷说起山猫要对付凯旋，怎么才能过风火轮这一关。　
　　“大消息！”　
　　餐厅的门一下被推开，走进来三个披着风衣的壮硕汉子，走在前面一个还没有进门就大声嚷嚷道。这让苦候消息的所有人都闭了嘴，全看向他。　
　　“海峰会刚调派了人手，屯兵一千在西区与东区的接壤处，不知要干什么！”这个人也干脆，见大家安静下来后，直接就说了。　
　　“不会是吴老大和风火轮杨老大要联合行动吧？”　
　　“不会吧？卡特就算是山猫，也没必要两个S级组织动手呀？这可是犯了江湖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