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奇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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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一副长像,依照说应该一看便知才对。
无奈季豪却十分陌生,只听他喝道:“你是什么人,快报上名来!”
“哼!黄口孺子,竟这样没有教养!”
“呸!你以为你年岁大吗?”
“对别人虽不敢说,但在你面前,却勉可称得起‘老’字!”
“牛马老了还可下锅,唯有猪老了,连皮货店的老板都有点看它不起!”
“好畜生,你敢辱骂老夫?”
“岂止骂你,我还想宰掉你哩!”
“哈哈哈哈……”
老者突然一阵大笑,不知是气,还是怨?
季豪见状,茫然的问道:“有什么好笑?”
良久,那老者方止住突击道:“老夫长这大年纪,尚未见过如此大言不惭的小辈,来来来,活得就有点不耐烦,看你如何宰吧!”
“你以为我不敢?还是觉得无此能耐?”
“两者均有!”
“先报上名来!”
“站稳了听着!”
季豪不屑的撇了撇嘴,便听那老者继道:“西陲三霸天中‘黑了天’朱志贾泉便是老夫。”
“猪志?”
“不错,听说过吧!”
“哈哈哈哈!”
“笑什么?”
“我笑这一名号很恰当,可惜是见不得光明的人物!”
“老夫有什么见不得光明?”
“天黑了之后,那里来的光明?”
“那是因为我住在‘黑了天’的缘故,并非作事不够光明,这点要弄清楚!”
“三霸天中另外两人为谁?”
“另有‘七重天’及‘天外天’两位,但则均不在此地!”
“谁说不在此地,莫非你‘猪仔’瞎了眼睛吗?”
朱志贾泉的话音方落,忽然有人如此接口说着,并在说话中,就见从树林内转一位老者,两只灼灼有神的目光,含有敌意的注视着朱志贾泉。
“哼!说曹操,曹操就到,幸亏不曾骂你,不然可麻烦啦!”
“骂几句也没关系,可曾看到那小子?”
“这……”
“不要打马虎,看到就是看到,没看到谅那小子也逃不出手心,何必吞吞吐吐,难道还想吃独食吗?”
朱志贾泉冷冷一笑,方道:“兄弟自忖没那好胃口,不敢存此奢望!”
一方面说,一方面又用手朝季豪一指道:“周兄也不必疑神疑鬼,正好就是他!”
突然现身的老者面现惊容的朝季豪上下一阵打量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贾兄是想指鹿为马么?”
“周兄此话何意?”
“以这样一位‘画匠愁’的样儿,会是传说中的‘羽剑季豪’那小子?”
说话中满含轻视与不屑,直听得季豪怒火中烧,不自觉的力贯双掌,就准备给那老者一下狠的。
可是尚未等他动手,朱志贾泉笑道:“那不过是被我施了点小手段染上去的,其实人长得可俊着哩!”
“你用什么染上去的?”
“说穿了一文不值,为了易于辨认,用‘猪尿’加‘烟煤’,在未动手之前,便先染上去的!”
“老王八,你说什么?”
朱志贾泉的话方落,季豪便如此喝问着。
但朱志贾泉却得意的嘿嘿冷笑道:“穷嚷什么,一见面就给你一壶好酒,难道还有什么对不起你吗?”
“不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就不叫季豪,竟敢如此作践你家少爷!”
季豪这可真正恼了火,说话中身形陡起,猛向朱志贾泉扑去,身法之快,连旁立的周姓老者也立即动容!
朱志贾泉话出之后,即料到季豪必然发怒,所以未等季豪扑到,已双掌并举,以便打硬架的姿态袭来!
他想得倒是不错,可是季豪却懒得多啰嗦,步走如飞身形连闪,便到了朱志贾泉的身后。
朱志贾泉见掌走空,即准备闪身避让。
不料身形尚未动,便闻“啪啪”两声脆响,已着借实实的挨了两记耳光!
接着又觉耳上一阵剧痛,忍不住一声“哎呀”惨叫,便踉跄向前栽去!
周姓老者见状,顿时大吃一惊,忙纵身履前,一把扶住了贾泉前栽的身子,惊诧的道:“贾兄怎么啦?”
朱志贾泉经周姓老者一扶,方拿桩站稳,双手向耳上一摸,除满手鲜血之外,哪送有耳朵的影子?
贾泉人长得本够丑了,而现在的脸上,抽搐得更难看,直气的脸色铁青,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气怒未已,便听季豪冷笑道:“两只猪耳朵,尚不够少爷下一餐酒,尽鬼叫什么?”
“狗小子,大爷和你拚了!”
“想快点死是吗?少爷偏要慢慢消遣你!”
季豪说话中,贾泉已经扑到,于是脚下一错,先避开来势,然后由侧面陡然出掌,照定贾泉的胁下击去!
不料掌力刚发,便闻贾泉闷哼了一声,即栽倒于地,七孔流血而亡。
这种变化,不仅旁立的周姓老者感到意外,就是季豪本人,也有些茫然?想不到贾泉会如此脓包!
其实他哪里知道,他现在的功力不仅很高,而且自吃过“雪蝮珠”之后,阴掌较阳掌不知狠过多少倍。
这一掌系无意中发出阴劲,便将贾泉的内腑震碎!
以季豪本意,是想将贾泉击伤,然后再慢慢整整他,以解被弄一身“猪尿”之恨。
但现在事出意外,便停下手来怔怔出神。
正当他茫然不解之际,周姓老者即道:“好狠的手段,快准备纳命吧!”
季豪闻受惊,忙定了定神,抬头望去,只见周姓老者,不知在什么时候,手内已多出一根有鹅蛋粗,其色黑亮的棍子。
那棍子不仅黑亮,且通身有不少小孔,依情形看,内面可能是中空。
季豪打量了一阵,却看不出棍子的蹊跷,于是冷哼一声道:“不要鬼叫,先说出要找我干吗?”
“明知故问,纳命吧!”
周姓老者喝叫中,便一式“拔草寻蛇”举棍向季豪猛袭而至!
季豪对周姓老者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法,似乎非常厌恶,见他愤然袭来,即随手猛还二掌,阻住周姓老者的来势道:“想死也不在一时,何必急急乃尔?”
“究竟谁死,现在还说不定,你要问什么吧?”
“要找本少爷什么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懂吗?”
“哦!”
季豪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立即从怀中掏出“雪蝮珠”在手中扬了一下道:“原来你们是为了这个!”
周姓老者一见“雪蝮珠”,就立刻红了眼,所以季豪的手方扬起,周姓老者即一跃上前,大叫:“拿过来吧!”
喝叫中,已五指箕张,猛向季豪手内抓去。
季豪虽说经验不够,但却精灵得很,岂能被他抓住?
所以等那老者抓到,便右手一缩,左手进指疾向周姓老者点去。
周姓老者虽说急于夺珠,内心中可也知道利害,见一抓未中,便迅速跃退丈余,惊出一身冷汗!
即是如此,也被季豪的指风,把曲尺穴击得麻辣辣的异常难受。
他惊怔未毕,便听季豪喟然一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日才领略到此语的真谛!”
“嫌麻烦就送给我吧!”
“有道是善财难舍,况且不是我小看你,凭你那几下子,也无能力保存此珠,可相信吗?”
“你把我‘鬼磨棍周连’看得太轻了!”
“原来你就是三霸天中的‘天外天’。”
“一点不错,该相信我有保存的能力吧!”
鬼磨棍周连说着,大有沾沾自喜的意味。
可是季豪听后,却呸的一声,吐了口口水道:“太看得起自己了,能在少爷手下走出十招,本少爷不仅将‘雪蝮珠’相赠,连‘宝羽’都不要了。”
“此话可是当真?”
“谁有关心和你啰嗦!”
“一言既出!”
“如白染皂!”
“好,接招!”
天外天周连,在喝叫声中,将黑亮棍一举,照定季豪左肩右胁斜劈而下!
这种棍法,似乎与众不同,季豪本欲避让,但看此棍势,左右躲避均感困难!
微一犹豫,棍风已及眉头,仓卒中忙后退了两步,方避过来势。
谁知身形尚未站稳,天外天周连跟踪而至,其动作之迅速,的是令人心惊!
季豪见状,在吃惊之余,已猛然拔羽在手,迎着周连的黑亮棍,力贯羽梢,梗架了上去。
周连虽不知宝羽利害,但他可是个老江湖,见他既敢以一根羽毛硬架自己的鬼磨棍,料想绝非一般羽毛可比,于是突然发出一声厉啸,棍涂且刻又是一变。
随着棍法的改变,忽然发出一阵鬼哭狼嗥般怪鸣,使人闻之心神为之大震!
天外天周连,无怪被称为“鬼磨棍”,原来在那根黑亮棍中,尚含有另外的功夫,这是季豪意想不到的。
但至此,季豪已增加了一种见识,也知道黑亮棍为什么要有很多小孔的作用,同时也提高了警觉。
在恍然之余,季豪忙运功护体,猛然一声清啸,举羽猛袭过去。
转眼间已过了五招,若再过五招不能使天外天周连就范,两项宝物,便要无条件送人。
季豪想至此,手下便不再迟疑,脚步一错,举羽硬向鬼磨棍上削去。
天外天周连眼看已到八招,只要能拖延过两招,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那还愿硬打硬架。
不料他躲了几躲,均无法躲开宝羽的袭击,仓促中陡然斜跨了两步,就在跨步之中,忽觉手中一轻,便料到情况不好。
但连察看的功夫都没有,便听季豪哈哈一声长笑之中,陡然退了开去道:“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艺业,原来也不过如此!”
天外天周连正想反驳,但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如乌云盖顶般,已被头发整整遮去半截脸,刹那间,连东西也看不到了。
忙用手拢起披散的白发,只见季豪手提一个发髻,面露讥讽的微笑。
原来天外天周连在手中一轻之际,同时便停止了鬼鸣,不用细看,心中已料想到是怎么回事,所以在神色间不免一滞。
季豪就在周连神色一滞之中,便把周连的发髻,齐根予以割断,剩下未断的短发,便立刻蓬松下来,遮盖住眼睛。
这种情形,说来很慢,其实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
待他清醒之后,立刻怒喝道:“凭一柄宝刃取胜,也算不得英雄!”
“你想赖账是不是?”
“赖账的事,周大爷尚不屑为之!”
“难道这发髻也是凭宝羽取来的吗?”
“趁人不备偷窃,乃小人的行径!”
“呸!亏你有脸说得出口!”
“事实俱在,为什么不能说?”
“既然不服气,不妨再来!”
“真气死我了!”
“只怨你学艺不高,气又有什么用?”
“和你拚了!”
天外天周连的话声方落,猛然举掌劈了过来。
季豪嘴角泛起一阵不屑的冷笑,待他掌势将至,始举掌硬接了上去。
这次是用的六合掌,存心要将天外天周连毁于掌下,所以便贯注“三阳神功”发出,顿使四周树叶,都发出簌簌响声。
周连见状,也觉为之骇然,忙把掌力加重了几成,已用出十二分功力。
接着便闻“轰”的一声暴响过后,周连的身子,宛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向数丈外的荒草中落去。
假若摔实,不死也得脱层皮,就在将触地的刹那,忽见从林木内闪出一人,伸手将周连接住,然后再在他的胸前点了数指,方轻放地上,直向季豪走来。
来人不仅穿着很讲究,且象貌也生得不凡。
只见他团团脸,颚下飘拂着三绺长须,头发花白,身材中等,虽未发怒,却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意味。
身穿天蓝色软缎长袍,外罩对襟团寿字马褂。脚下薄底靴,手中提了根形式如龙般手杖。
他走到季豪身前两丈处停下,用两只精光暴射的弧目,向季豪浑身上下打量个遍,然后又把目光移在朱志贾泉的尸体上。
这种不言不语,大刺刺的味道,早引起了季豪的不满,所以就在此时,季豪便冷哼了已声,转身向南而走。
那老者见季豪要走,便立即喝道:“还不与我站住,往哪走?”
“你是跟我说话么?”
“目前就我们两人,不是跟你说还有谁?”
“谁说只我们两人?”
“难道还有第三者不成!”
“岂止三者,连四者五者都够了!”
“我却不信!”
“那只怪你有目如盲。”
“好孽障,竟敢骂老夫!”
“岂止骂你,弄不好我还想宰了你哩!”
“那咱们就试试吧,看究竟是谁宰了谁!”
那老者话虽如此说,却并未动手,以两只灼灼逼人的双目,朝四周林中瞧去,显见他对自己的信心,也发生了动摇,要看看那四者五者到底为谁?
可是他耳目并用,向四周审视了良久,不仅没有人影,连山鼠也未能看到半只。
良久,方听他冷然轻哂道:“年岁不大,鬼心眼倒不少,竟在老夫面前耍起花枪来了!”
“你说哪个耍花枪?”
“你所说的四者五者现在何处?”
“哦!原来如此!”
“不错,若叫不出人来,老夫便治以欺侮长者之罪,先断去一个手指。”
“呸,为何不早说,现在人家刚行离去,却叫本少爷指出人来,不知是何居心,莫非故意使人过不去!”
季豪如此一说,顿使那老者心中一动,暗忖:“难道这娃儿的功力竟超过我之上吗?”
心中这样想,表面却仍然问道:“那人的长象如何?”
“只见身形细高,在林中幌了几幌就走了!”
“哼!黄口孺子还想骗人!”
“信不信由你,一个糟老头,还不值得骗!”
“既认定是个糟老头,就接我几掌试试!”
“先报出名来听听是否值得动手再说!”
“说吧!凭名头吓不倒人的!”
“反击掌夏楚,可曾听说过?”
“听说过,就是听这老死鬼说的。”
季豪说着,就用手朝旁边“朱志贾泉”的尸体指了一指,面现不屑的神色。
夏楚看在眼内,不禁气往一冲,正准备出手之际,忽听“鬼磨棍周连”气息微弱的叫道:“夏兄不可小看这娃儿,依兄弟的观察,他已具有至高的功力,只是好象运用得尚不够成熟!”
周连说至此,把话停了一下,继道:“即是如此,我们‘三霸天’中,已落了个一死一伤,实在有点不值得,夏兄还是听兄弟相劝,早点离去,余图他谋吧!”
周连说至此,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本来端坐的姿势,已经有些摇晃起来。
夏楚见势不好,忙跃身过去,疾伸右手,抵住周连的命门穴,始慢慢稳定下来。
良久,方听周连又道:“夏兄快离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的伤势如何?”
“虽然不轻,但还不至于要命!”
“我们一齐走吧!”
“不行,以兄弟暗中观察,那娃儿说得一点不错,赶到此地来的,绝不止我们三人,而且可能还不在少数!”
“周兄好意心领,我夏楚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唉!盛名累人!”
夏楚与周连两人的谈话声音很轻,季豪虽隐约可以听到些,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难以连贯。
于是心中便有些不耐,遂道:“你们两个嘀咕些什么,不打我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