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你怕了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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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也不怕别人鸡飞疙瘩掉地上化成水淹死你们。裤子笑,“谁不是这样!”然后就是看着计飞宇笑得很高深很猥亵。计飞宇不理裤子,只叫我没事儿的时候别到光线暧昧的地儿去……棒打鸳鸯。
小衣真漂亮,我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美美的两条腿晃来晃去,我就忘了走路,也忘了坐下来,忘了吃饭,好像还流了点儿口水。“天下竟有这么标志的人儿,我算是见着了!”我一定得回去拿这话好好逗逗千千,气死她。小衣真把我给美坏了!裤子和小衣如果出双入对,不知道有多少雄性眼光杀死裤子,裤子长得不差,但仍然配不上小衣。一朵鲜花掉在臭水沟里。东瓜他们在宿舍里除了聊国际形式聊足球打游戏就是聊毛片儿以及在路上遇见的漂亮女孩儿及她的丑男朋友。对于丑男朋友,群起而攻之。
小衣的话很少,总是温柔地笑,真真正正的似水柔情。跟她比起来,千千就是个次得不行的冒牌儿货。
发现我在看小衣,裤子打了计飞宇一拳指着我说:“哥们你看这傻妞儿,看见我老婆就这样儿了,再看我一眼儿指不定得怎么样呢,不会强奸我吧。”说完他就乐,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如果他上天平上称称自个儿,就会很有自知之明地发现其实连砝码也不要,不知道自己到底几两重。
“瞪你瞪到死!”我说,立马就付诸行动,使劲儿剜了他一眼,我真想用眼珠子把裤子给崩了,他根本就是长着一幅旧社会的奴才相,像叶子说的,要用眼光使劲儿抽一番再看才舒服的那种人。
计飞宇于是悄悄地对我说,以后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避免让人误会你,你只要看着我就行了。
“你还挺臭美。被我传染了?我还担心自个儿‘望穿秋水’咧!”不过我得承认看着他,我是挺保险,撞见丑人的几率成了零。我的概率统计又白学了,无用武之地。如果学不能致用于生活,那么学来做什么,这种浪费资源的问题谁也不能给我解决。
看着小衣走开去了洗手间,我说她真是勾引人,便宜你了,裤子。
“看见没,我将在最短时间内将她拐上床。”裤子得意地说,一根筷子指着小衣美丽的背影、令人遐想的背影。
“臭流氓。”我骂了一句,扫了几口饭急急地跑去做家教,我是很准时的老师,燕子是我的学生,高中二年级,我教她英语,她还有另外的什么数学家教之类的,高考之前我估计能教她,这会她反过来教我也教不会了,我的那点儿东西全还给我老师了,没还我也从脑子里删了,占内存。燕子很乖,爱打听大学里边的事儿,大部分时间我在胡说八道,不知道有多吸引人,我得把她骗到大学里边儿来,不能吓跑她了。
计飞宇在后边儿喊:“别跑太快,刚吃过东西。”裤子乐得叫:“一百米冲刺。”我承认裤子说的是实际情况,我走出计飞宇的视线了才没命地跑,我真乖。以后要跟谁一块儿吃星期六的中午饭,还是自杀来得快些。
我们里边有一些我的反对者,反对我做家教,认为我无法为人师表。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师者德才兼备。我有何德何能呢?他们说我屁都没有,就是一掉钱眼儿里的妞,满眼放金光。
“你有满腔热情。”还好我的家人支持我,这个时候能成为我家人的只有计飞宇,连我真正的妈,只能用我能挣点儿钱这点来安慰自己。这一直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数钱的热情。”他又笑,“在某种程度作为一个优秀的家教老师这样一个小型的生产者你有你的满足感。你在劳动。”
我在劳动,我自我满足。
“梁文你不能做家教,你会克隆出无数你这样的人出来,你知道这会一发不可收拾。”这是头号反对者千千说的话。
“呵……呵,我能振臂一呼而应者云集?”我骄傲一笑。同时发现我现我为什么那么爱用鲁迅回报千千呢?这是因为如果千千对我这么刻薄,我必须学会以牙还牙,一物降一物。
“好好的姑娘家都让你给教坏了。”她用她的眼睛深深地剜了我一眼。
“我也可以教公子哥儿们。”当时我以此回报千千。她在阳光下翻白眼,如同一只垂死的狐狸。
第二部分这相当于强奸民意
另一个举旗想打倒我的是东瓜。我认为他嫉妒我。在我做着靠做家教这类糊纸盒的事情与饥慌作战后不久,东瓜开始帮人卖四六级以及考研甚至其它很多方面的参考书。
“Y头你三级考了几分?”他问道。三级顾名思义,第三学期英语期末考,这家伙就爱这么暧昧。他也爱把“做爱做的事”在中间划停顿号,不喜欢的意思是不只是喜欢,难看就是难得看见,天才就是天上的财神甚至朋友就是朋友的女友,挺喜欢搞文字强暴。
我说我考六十二,我说我英语老师太好了,课也没上两节,作业也没交,她给我平时成绩打满分,让我跨过六十大关,送佛送上天。
“哦,我说燕子最近怎么傻愣愣的,你别把人家教回去了啊。”他也知道燕子,绝对又是胡诌。当初他就是这么认识了一打我从前的同学。
“你呢?你好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五十步笑百步其实很没水准?你要不懂那意思打电话给你的古文老师,他准一耳光煽死你!”我能轻易地对着他笑得吊儿郎当,从他那儿学的,名师出高徒。
说实话,从东瓜那里我学会了一些为人处世的方法,如果有人瞪你,不要怕,瞪回去;如果有人嘲笑你,没关系,吊儿郎当地笑,做全世界最无赖的那个人;如果有人煽你耳光,忍着点,回头踢他的膝盖窝叫他跪下去……在他面前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有人误解他时,他嘿嘿一笑:你强奸了我的思想,这相当于强奸民意。这一点我一直没法学会,我想这最大的可能在于我不太懂民意,而他则认为自己代表了民意。
当然,东瓜这人根本不需要搞太懂,划不来,当初我们四个在一块儿,都不是太熟,他打麻将就总输钱,花时间去搞懂他,上牌桌!又划算又直接而且一眼看透。所以他帮人卖书也没挣几个钱。他自作多情卖给我的四级阅读不知道几百篇,我没给他钱,他跟在我屁股后头哼:“一块钱,一块钱有没有?一块钱!”没有!那本书一直是新的,他随时拿回去,他不拿四级考完了我卖给下一届学生总值两块钱。千千、叶子、前进以及东瓜的室友,人手一本,估计也就卖出去这么多,叶子、千千的绝对打五折。原本想半佛半神仙的东瓜,日子泥菩萨过江似的,哪天都有保不住自个儿的危险。
第二部分把我好心当驴肝肺
在千篇一律的大学生活里,不难发现整理是一件相对苍白的事情,比如我如果想整理我自己,我接着就会发现我简单得失去整理的内容。不得不承认被无数人表达过的大学生式的愤怒和无奈甚至不知所措都令人丧失信心。所以我只能相信如果生活里需要浅薄就选择浅薄,如果需要安慰就选择安慰,如果找不到活路就用自己习惯的方式活着。
在遇见计飞宇之前和之后,我的生活除了上课逃课睡觉就是边打字边数钱、看书、听歌、买CD。CD敲诈了我很大一笔钱,把本来就穷的我搞得每况愈下。之前还有很少吃饭、零食很多、有很重的饥饿感。之后一切化为乌有。计飞宇像一棵树在我面前像掉叶子一样地瘦下去时,我想吃饭真重要,尤其如果我觉得这是一棵摇钱树的话。
我拿着计飞宇的QQ,计飞宇一忙了,我就在一台电脑上挂俩号,自己跟自己聊,说话逗他笑,再说话逗自己笑,横竖就是我一个人一直在笑,他的笑声我尽量装得深沉一点儿。如果只有计飞宇跟我在,我也不觉得丢人丢到国外了,于是唱几句歌,不知道给谁听,一顿乱走调。我哼了整整一个星期Craig David的《seven days》:I met the girl on Monday;took her for a drink on Tuesday;we were making love by Wednesday;and on Thursday Friday and Saturday we chilled on Sunday,他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极有可能也像东瓜一样当成乱码。他说他是上帝派过来救我的,不信,我不是基督徒。他再说他是上帝派过来发现我的,我信。我是一朵奇葩。
裤子最看不得我一个人傻乐,他总是那样,手指间夹着根烟,两条腿一叉,摆出一副流氓相说你再笑,我给你点儿颜色看看。谁理他。我给他的颜色够得他在全国各地开无数间染坊。
“你如果想崩了裤子不用求得我同意。”计飞宇根本不理我跟裤子之间的罅隙。于是,我睚眦必报,裤子也接招。他在聊天室里跟小衣说情话,我就骂他,或者用男生的身分勾引小衣。后来裤子把小衣的身分改成了男的,我还勾引她同时用女生的身分勾引裤子,把那儿搞得乌烟瘴气,搅得裤子夹着尾巴逃了。回来就教唆计飞宇管我。
裤子这家伙经常突发性地要计飞宇带我出去走走,我们后脚才走,他前脚就进了,跟在后边儿的当然是小衣。尽做坏事儿的裤子!当着我的面摸小衣的大腿,脸上写着:“你敢摸试试看。”我只能回头摸摸计飞宇的脸,并且告诉自己真有线条感!裤子敢摸也给我试试看。裤子于是把小衣抱到大腿上,示威性地看着我,意思像是在说你再试试看。我一脚踢在门板上,我不该跟他一般见识。裤子于是乐得开了花。
计飞宇跟我的出去走走一直就是出去吃吃。有事没事我就给他一块巧克力或者别的,他说你又干什么坏事儿了?我说为什么。他狠狠地给我蹦一句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我也给他狠狠地说你要再把我好心当驴肝肺,小心我打断你的腿,你看你瘦得两条腿还支得住人么?
“你就不怕我拿去换钱?”
我想坏了,我给他巧克力就是他给我送花。拿花换钱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已经天经地义。昨天我把千千收到的五块钱一枝的玫瑰花三块钱转给了东瓜追女生,千千审我时,我骗她说干死了。甚至还麻着胆子说早叫你养块石头你不听,没事养这么贵族的花,死了活该。她信了,估计从今以后就是“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一日看三回”,怕它死了,更怕我给她卖了,她没说她怀疑我还不代表她有相信我的话,我并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奸诈,我只能确定她一定很奸诈。
第二部分做娘的比做女儿的前卫
我一粘上电脑就一直敲敲打打,随便谁的机子,我在邮箱里写字,想的尽是存钱数钱的事儿,在那儿写东西不错,连U盘也省了,我算是节俭中的典范。或者我隐身跟从前的同学聊天,偶尔拐一两个陌生人,我的QQ好友里还是有叶子的妈妈,她老人家一根手指敲键盘打字慢得可以,于是不再练一指禅,而是搞了一套比如话筒、摄像头之类的玩意儿,显得挺专业,我真想给她发一大奖。叶子为了讨她妈妈欢心就这样把我们这些人全卖出去了。真是天大的不幸。
这件事情想起来足够叫人崩溃,该死了算了,但是我看着计飞宇,看着我周围那么多人,想起我的老爸老妈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以及邻居家的那条离家出走大着肚子回来的狗,很舍不得。但是叶子的妈妈,偶尔不小心撞上了,不是要人给她放就是自己在听而且还想放给别人听——麦当娜的歌,还好我比较能接受麦姐,叶子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她在家得看着她妈妈跳恰恰,身心严重受伤害,躲到学校里来疗伤。这年头流行母女转变成外在的姐妹,带动全家上下大搞减肥美容运动,真要命,搞到后来做娘的比做女儿的前卫。我家的沙发上也躺着一个为着仰卧不能起坐而痛苦的人。
我想到底是谁把这一切搞得兵慌马乱。
计飞宇说你坐电脑前边儿也这么忙,你在做什么,写文章?你的文人气质呢?
我坐在椅子上很没气质地伸了个懒腰,他就不再追问了,对于我的肢体语言他的一切回答就是——管自己做事儿。
我说我做梦都在数钱,边打字儿边数钱,打一个字儿它就变成一硬币滚出来,我真想拿大卡车来拖,等我发财了,只要有谁欺负我,我用钱煽他,用一块钱的硬币——砸死他!
计飞宇哭笑不得,说真不幸,我不是印钞机。
他当然不是印钞机,我管汤姆·克鲁斯那样的人叫印钞机,他从前的老婆尼可·基德曼也越来越印钞机化了。
我扔了一句话给计飞宇,计飞宇连拖鞋也没穿光着脚跑了。他又让我吓飞了,我那句话说的是——你要是提款机也成。
当计飞宇说他不玩电脑游戏时,我抖了一下,这家伙居然不玩这个,他玩什么,他将失去了无数生活乐趣。裤子教小衣玩,玩到后来小衣的瘾比裤子还大,他怎么就没教会计飞宇。东瓜玩起来连命也不要,叶子跟前进俩人夫唱妇随,小日子也很滋润,甚至连千千也会偶尔给我放松一下。他计飞宇又不是拼了命往死里学习的人。我转念一想:没准他在忙着挣钱,他真乖!是个好孩子。
当计飞宇说他弄股票时,我没显得怎么奇怪,因为那玩意儿我屁都不懂。这跟我听课时没有任何疑问是一样的,横竖就是云里雾里,不明不白。当计飞宇给我解释成“一块钱的硬币像细胞分裂一样增长”时,我乐了。细胞分裂学太久现在就不是很懂了,增长还是很懂。
第二部分丑是种状态,残缺是种境界
上课时“梦之队”没占着座儿,我们班女生齐刷刷的全列在最后一排,看戏似的,看前边端端正正坐着的人后脑勺和趴着人的头顶,黑压压的,想起一句诗:“起,一片黑,落,一片黑。”不错,很形象。这里边儿混了点儿杂色的黄或者红,不怎么明显,看来传统文化还是继承得不错的。我倒是还见着一染绿色的头了,我冲着那脑瓜子嘿嘿一笑:发芽了。我真是见识了什么是“欲望像青草一样蔓延”,跟这景象相差无几。最好看的是坐在金色的太阳下的一个紫头发的姑娘,美死我了。“紫色是在太阳下看的。”我对此作了结论,这是我最有可能的发展情况,也有可能我将此建设给叶子,她的一头黄头发时间太久,已经历尽苍桑,像枯草一样了。
“梦之队”队长泡泡龙向上帝做了祈祷,并忏悔一分钟,表示明天一定提前两分钟起床,至少抢到倒数第三排的座位,这将载入本星期梦之队的吉尼斯纪录。泡泡龙很敬业,考试前一到两星期会自动到图书馆占一张半桌子,其它时间则形单影只,残灯、咖啡作伴。所以我认为这世上就应该好人有好报,有人就是付出比我们多一些。
叶子和千千跟我不一个专业这已经不必说。东瓜是,东瓜也因为我跟叶子及千千一个屋才认识她们,当时他就乐得跟什么一样,俩漂亮妞。东瓜叫我恐龙或者龙姐,我抬起巴掌想抽他,他就说你是我亲人啊,亲人开玩笑是不要资本的。后来他一直骂我的照片丑,我的照片的确存在肖像问题,真难解释清楚,多少人看着我的证件心里冒起十万个为什么。在说到丑人时,东瓜曾经跟我讨论过王小波,有一句话叫大学生男生看王小波,女生看周国平,所以东瓜一直认为我不看周国平我喜欢王小波是有原因的,因为王小波丑飞了,我能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