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私密生活全记录-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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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来同我们打仗的兵马,顶多只有三十万。”众人都屏气凝神谛听李善长的下文。因为,三十万还是比二十万多。就听李善长接着言道:“众所周知,陈友谅一贯暴戾成性、唯我独尊,手下将官貌合神离、各行其事。这样的军队,其战斗力至少要折扣一半。换句话说,陈友谅真正有战斗力能同我们打仗的军队,至多不超过十五万。陈友谅是十五万军队,而我们是二十万。二十万对十五万,孰多孰少、孰强孰弱,各位大人和将军,还不一目了然吗?”
李善长的这番话,固然有狡辩的因素,但听起来也还是很有道理的,至少,它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于是会场上开始有人轻笑。会议的气氛也渐趋活跃。
李善长稳稳地坐了下去。那刘基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刘基先是扫了众人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地言道:“各位,刚才李先生所言,是两军交战中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和。人和能干成一切事情!我们在朱大人的英明统帅下,精诚团结如一人,而陈友谅内部,却勾心斗角、离心离德。实际上,我们不仅占有人和,天时地利也在我们这一边。我这里不想多说,我只想说一点,那就是,陈友谅跑到我们的地盘里来同我们开战,他能讨得了便宜吗?不说别的,光粮草问题,就够陈友谅头痛的了。我们只要在洪都一带把陈友谅拖住,并切断他与湖南、湖北的联系,那我现在就可以断言:陈友谅必将不战自溃!”
有人低低地欢呼起来。众人都知道刘基足智多谋。刘基说陈友谅必败,那陈友谅只有必败无疑了。而细想起来,刘基的话也确实很对。洪都在江西的中心,四周都是朱元璋的地盘,陈友谅的几十万大军陷在洪都一带,到什么地方去弄吃的喝的?
当然了,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是一回事,而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则又是另一回事。虽然朱元璋对此次出征江西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但在具体的军事布署上,却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在人员安排上,除去周德兴、汤和等人留守应天外,其他能征惯战的大将,像徐达、常遇春、康茂才、廖永忠、俞通海等人,朱元璋统统带在了身边。武将如此,文官也不例外。李善长、刘基自不必说,就是那个曾向朱元璋提出过“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老儒朱升,也出现在朱元璋远征江西的队伍中。很显然,那陈友谅倾巢倾“国”而来,朱元璋也摆出了生死决战的架式而去。当然,朱元璋与陈友谅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尽相同的。举例说吧,陈友谅几乎把所有的“皇妃”都带在了身边,而朱元璋却连一个老婆都没有带。
第四部分第48节 岂不是找死?
实际上,朱元璋的正妻马氏本来是想随朱元璋一同出征的。马氏是个聪慧的女人,她知道此次去解洪都之围对朱元璋来说意义非比寻常,她提出与朱元璋一同出征,是含有与朱元璋“同生死共患难”的意思。朱元璋自然明了马氏的心意,但最终没有同意。朱元璋对马氏道:“我走了,应天城就空了,剩着三弟、四弟在这里,也许会需要你帮衬的。”朱元璋既然这么说了,马氏只好点头应允。其实,朱元璋不同意马氏一起出征,主要的原因是,此次前去同陈友谅开战,规模大大超过以往,其战斗的激烈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如果马氏一同去了,那朱元璋就平凭了一层顾虑,要是马氏再出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朱元璋就很难原谅自己了。同理,朱元璋本来还想把自己的大儿子朱标带到江西去的。朱元璋最终还是打消了带朱标一同出征的念头。朱标还小,以后见世面经风雨的机会有的是。
朱元璋在离开应天前,特地把周德兴、汤和叫到自己的身边叮嘱道:“三弟、四弟留守应天,责任重大,一是要严防应天城内不出什么纰漏,二是要密切注意那张士诚的动静。”周德兴回道:“我已经同四弟商量好了,四弟在应天城内维护治安,我准备到镇江、常州一带巡视一番,叫那里的弟兄们时刻保持警惕。”
朱元璋对周德兴这样安排很满意。因为相比较而言,周德兴为人持重,到东线巡察军情很合适,而汤和善于玩小聪明,手段也毒辣,维护应天治安应该是最佳人选。
朱元璋又吩咐道:“你们只要把应天和张士诚这两件事处理好就行了,其他地方出了任何事情,你们都不要管,等我回来再说。”汤和言道:“大哥放心去吧。就是你走后,这里的天塌了下来,我和三哥暂时也能顶着。”
龙凤九年七月初,朱元璋率二十万大军分乘一千多艘大小战船离开应天浩浩荡荡地逆江而上去解江西洪都之围。有意思的是,朱元璋的一千多艘战船都涂成了白色。白茫茫的船队行进在白茫茫的江面上,颇有一种肃穆的气氛。据说这是李善长和刘基想出的主意。白色有“孝”的含义。古人云:哀兵必胜。看来朱元璋远赴江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与此相映成趣的是,前面说过,陈友谅的大小战船一律涂成了红色。红色含有“喜庆”之意。古人又云:骄兵必败。莫非,双方战船所涂的颜色,已经暗示了双方交战的最终结果?
朱元璋的船队不舍昼夜地在长江里行进了十余日,到达了江西北端的湖口。湖口是一个小镇子,也是从长江进入鄱阳湖的必经之地。此时,朱元璋并不知道洪都仍在朱文正的手里。他派廖永忠率一百余艘战船先朝鄱阳湖南边开去,自己率大队人马在湖口一带做了短暂停留。
朱元璋暂停湖口一带,休整部队固然是一个原因。自离开应天之后,部队几乎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一回,连日的强行军,焉有不累之理?但更主要的,朱元璋是想趁部队短暂休整的机会,与李善长、刘基等人好好地商议一下应对陈友谅之策。尽管,行军路上,朱元璋与李善长、刘基等人一直在商议个不停,但越是临近战场,朱元璋就越是不敢大意。他清楚地知道,双方交战,哪一方要是犯了错误,那就一定离失败不远了。
刘基还是原来的意见:“陈友谅特地赶造了那么多艘巨型战船,其目的就是想在水里与我们决战。我的意思是,我们干脆将计就计,把陈友谅拖到鄱阳湖里来,把鄱阳湖当作主战场,这样,如果陈友谅是一头野兽,那这头野兽就被我们关在鄱阳湖这只笼子里了。”
李善长补充道:“我们再派一些弟兄到鄱阳湖四周去联络活动,把湖周围的粮草统统转移,这样一来,陈友谅这头野兽就要被困死饿死在鄱阳湖这只笼子里了!”
朱元璋下定了决心:“好,就照刘先生、李先生说的做。俗话说,关起门来打狗。我们就把陈友谅这只狗关在鄱阳湖里打!”于是,朱元璋在离开湖口的时候,顺便在湖口留下了一小支军队。留下一小支军队的意思是,把湖口封住,堵住陈友谅船队开进长江,把陈友谅严严实实地关在鄱阳湖里。
朱元璋的船队在长江里拐了一个弯,折向烟波浩淼的鄱阳湖里了。这时,朱元璋得到消息:朱文正还牢牢地守着洪都城。朱元璋对船队下令:全速前进,把陈友谅引到鄱阳湖里来。
鄱阳湖是中国四大淡水湖之一,但形状与太湖、洪泽湖及巢湖都不一样。鄱阳湖的南北跨度很大,有好几百里长,而东西跨度相对比较小,最宽的地方也不过百里。从湖口入鄱阳湖直向南走一百多里,湖东岸有一个小城叫都昌。从湖口到都昌这一段鄱阳湖最为狭窄,宽处不过二十多里,窄处只有几里,而且湖水很浅,有的地方,大战船行驶起来须格外小心,稍不留神就会搁浅。鄱阳湖经都昌之后稍稍向右拐了一个弯,拐弯之后,湖面就显得非常地开阔了。如果从南北方向计算,都昌小城差不多正好处在鄱阳湖的中央。如果把鄱阳湖比作是一具脚踩南方头顶北方的人体的话,那都昌小城就是这个人的腰部。
都昌小城是朱元璋的地盘,只是没有朱元璋的军队驻扎。朱元璋只任命了几个读书人在都昌城里做官。朱元璋的船队经过都昌的时候,又得到关于洪都的最新消息:陈友谅已经撤出洪都,正在鄱阳湖南岸一带集结军队。
李善长笑道:“陈友谅的消息很灵通嘛,这么快就知道我们来了。”刘基也笑道:“看来,陈友谅真的想在这湖里与我们决一雌雄呢。”朱元璋没有笑。他找来几个亲信手下吩咐道:“你们马上在西岸登陆,找几匹快马直奔洪都,告诉朱文正,叫他设法多调集些军队,然后在湖四周监视陈友谅,如果陈友谅企图上岸或上岸抢粮,就坚决堵住。”
几个亲信刚要动身,刘基一旁言道:“还有一件事,告诉朱文正大都督,叫他设法保证我们大军的粮草供应。”
朱元璋笑了。“刘先生说得对。我们既要想法子断陈友谅的粮,但又不能让自己饿肚皮。不然的话,我们陪着陈友谅一起挨饿,岂不是太傻了吗?”
几个亲信带着朱元璋和刘基的嘱托登湖西岸而去。实际上,前面已经说过,朱元璋和刘基考虑到的问题,那朱文正早就考虑到了。几天过后,打前锋的廖永忠回来禀报,说是陈友谅的几十万军队都上了战船,正向北开来。朱元璋命令道:“继续南进,先跟陈友谅见个面再说。”
李善长言道:“陈友谅看见我们,便会放心地在这湖里呆着了。”当然不会真的只跟陈友谅见个面。见面就意味着开仗。所以朱元璋马上就进行了军事部署。大致安排如下:廖永忠率二百多艘战船突前,朱元璋和徐达、常遇春率四五百艘战船跟在廖永忠的后面,在廖永忠和朱元璋之间的左边,是俞通海的二百多艘战船,右边是康茂才的二百多艘战船。朱元璋的作战意图是,廖永忠接敌之后,俞通海和康茂才马上从两边包抄过去支援,而朱元璋的主力船队则视具体的战况而行动。
以能征善战著称的徐达、常遇春二人,一开始就被朱元璋放在了预备力量的位置上。原因何在?原因是,朱元璋以为,越是能征善战的将领,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大决战中,就越要放在后面使用,这样才能达到“奇兵”之效。还有一个原因是,徐达、常遇春虽然是令对手谈之色变、遇之丧胆的战将,但那多指的是在陆地上,而在水面上,徐常二人的威力恐怕就比不上康茂才、廖永忠和俞通海等人了。徐达、常遇春二人的作战经验不可谓不丰富,但水上作战经验就相对比较缺乏了。而康茂才等人几乎正好相反。康茂才本来是元廷驻应天城的水军元帅,廖永忠和俞通海原来都是巢湖水军的将领。这三个人几乎整年都漂泊在水上,水战的经验与能力自然非同小可。朱元璋把这么三个人推在战斗的首发阵容中,自然是量材使用的。当然啰,在两军短兵相接的时候,徐达、常遇春就可以尽情尽性地施展他们过人的才能了。7月20日,朱元璋的船队与陈友谅的船队在鄱阳湖南端的康郎山(今鄱阳湖内的康山)相遇。双方战船总数达二千余艘,兵力总数达八十万众。这里要爆发一场空前绝后的水战了。
双方实力形势对比,应该说互有优劣。论兵力,陈友谅号称六十万,朱元璋只有二十万,显然优在陈而劣在朱。论舰船,双方数量相差无几,但陈友谅有一半是巨型战船,而朱元璋大多数都是小型战船,小到只有仰着头才能看见对面船上的敌人。朱元璋的劣势很明显,可优势也很明显。就士气来说,陈友谅久攻洪都不下,士气大为低落,而朱元璋千里救危城,士气极为高涨。再就军事谋略而言,撇开朱元璋不说,李善长、刘基等人满肚子都是主意,徐达、常遇春、康茂才、廖永忠俞、通海等人谁都是能够独挡一面的战将,且上下一心、同仇敌忾。陈友谅就不同了,唯我独尊又任人唯亲,搞得内部矛盾重重,谁也不敢轻易地提意见。还有,朱元璋有洪都等地的后勤供应,而陈友谅则几乎毫无后勤保障。
大军在鄱阳湖南岸集结好了之后,陈友谅洋洋得意地对陈友仁、陈友贵及张定边等文臣武将言道:“朱元璋从水路来挑战,岂不是找死?”
虽然陈友仁、陈友贵和张定边等人都因为洪都久攻不下内心沮丧万分,但也还是强打起精神附和陈友谅道:“陛下英明!大汉战船威力无比,朱元璋从水路而来,只能是死路一条!”
那“太子”善儿甚至这么对陈友谅言道:“父皇,依儿臣之见,你就不要下湖了。朱元璋就那么几条小破船,待儿臣领一支船队过去把他打垮了也就完事了!”
张定边马上逢迎道:“太子殿下如此神勇,那朱元璋又何愁不灭?”陈友谅却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朱元璋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朕不能不亲自出马与他一战!”
陈友谅这几句话说的还是蛮有哲理的。只可惜,“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几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陈友谅的庞大船队开始向鄱阳湖的北面进发了。仗着舰船高大坚固,陈友谅把他的船队排成一字长蛇阵横亘在鄱阳湖水面上。最西边的是陈友仁,最东边的是陈友贵,靠着陈友仁的是张定边,挨着陈友贵的是“太子”善儿。陈友谅则坐在张定边和善儿之间的一条巨型战船上,带着小儿子陈理及一班文武大臣和“皇妃”,全盘调度指挥。从西边的陈友仁到东边的陈友贵,陈友谅的庞大船队东西绵延了二十多里,的确蔚为壮观。
于是就来到了7月20日那一天。下午,张定边的哨船回来报告:前面不远处的康郎山附近,发现朱元璋的船队。张定边跑来向陈友谅请示。陈友谅命令道:“你冲过去,把它打垮!”
张定边就带着二百多艘战船冲向了康郎山。驶到康郎山附近的正是廖永忠的船队。廖永忠和张定边曾在长江里交过手。这番相遇了,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也没客气双方就炮来箭往地战在了一起。
陈友谅又得到消息,说是左翼发现一支朱元璋的船队正向康郎山一带靠拢。陈友谅即刻给陈友仁发号令:“冲过去,截住它,消灭它!”
陈友仁马上就率着二百多艘战船冲了过去,迎面碰上的是俞通海的船队。
陈友谅再次得到战报:右翼有一支朱元璋的船队正开向康郎山水域。陈友谅命令陈友贵:“火速前进,把它消灭!”
第四部分第49节 全线北撤
陈友贵没有怠慢,领着二百多艘战船在康郎山东部水域截住了康茂才的船队。因为康茂才曾经以诈降的手段使得陈友谅惨败于应天城外,故而陈友贵就怀着无比的仇恨对康茂才的船队发起了一波更猛于一波、一波更凶于一波的攻击。
陈友仁、陈友贵和张定边的三路人马都派出去之后,天色已近黄昏。没捞着仗打的“太子”善儿未免有些手痒心痒,便爬到陈友谅的大船上请战。陈友谅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言道:“你如此求战心切,朕很喜欢,但朕先要考你一个问题,你以为,朱元璋现在何处?”
善儿皱了皱眉,然后回答道:“以儿臣之见,朱元璋现在一定是躲在他与我们交战的船队后面。”
陈友谅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朱元璋十分地狡猾,他在这个时候是不会轻易露面的。他在观察,他在考虑。他会在他认为最恰当的时候率主力船队冲出来。”
善儿好像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儿臣以为,儿臣应该带领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