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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布列斯特要塞 作者:[苏联] 谢·谢·斯米尔诺夫-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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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精良,骁勇善战。进攻一方虽说准备极为充分,防守一方却同四一年大不相同,它也拥有强大的力量,足以应付任何突然的变故。事情的结局全靠统帅的艺术、部队的意志和士气来解决了。
  一九四四年夏季在白俄罗斯土地上发生的种种事件,对德军和日耳曼国家来说,是一个极其严重的历史教训,对于三年前挥舞刀剑踏上这块土地的人来说,是一次意义深远的报应和惩罚。六月二十三日起,在隆隆的炮声中,白俄罗斯各条战线的部队开始向前推进。历史的车轮在伏尔加河两岸停止了转动之后,如今又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向另外一个方向——由东向西滚去。
  现在德军中那些还没有失去思索和判断能力的人又该怎样想呢?那些四一年曾以胜利者的步伐从这里走过的为数不多的幸存的老兵们又该有些什么感觉呢?想当年这些人自负自矜,陶然自得,被迅速的胜利冲昏头脑,一个“坦克跃进”就可以突进几十里,大片大片领土被他们踏到了脚下,这些人是不会看到他们面前有任何障碍的。战争看来几乎是打赢了,元首许诺的红场检阅看来已近在眼前。然而到了冬天,一切却突然停了摆。十二月俄国在莫斯科城下劈面刮起了一股彻骨的寒风,一记迎头痛击,打得他们头昏眼花,逼得他们连连后退。不过,后来他们又取得了新的胜利,打过了顿河草原,他们的钢盔居然舀起了伏尔加河和杰列河的滚滚流水,这样一来,一切似乎又变得有点靠不住了,不那么牢实了。然而,事态再次莫名其妙地起了剧烈的变化。
  从这个无边无际、神秘莫测的国度,从它那深远的腹地,不知从何而来的生力军一个团接一个团源源不断开上了前线,坦克和飞机、大炮和迫击炮象开了闸的河水似的滚滚而来,于是,战争在伏尔加河畔挺过了转折点,又由东向西推了回去,速度虽不快,但势头却不可阻挡。终于,德国人又回到了他们东进的始发点——边境线。对他们来说,四四年成了对四一年的清算和报应。这两个年头是那样奇特地相象,就好象一张是照片,另一张是它的底版。
  又是一个复天,又是这片森林、田野和沼泽,又是这些大大小小的村庄。同样又是坦克部队强行“楔入”,同样也是那种常见的大包围,只是如今地位起了变化:“楔入”的是苏联部队,在包围圈里东一头西一头拼命挣扎的已不是红军战士,而是元首的士兵。同样也是在明斯克城下,无数师团被紧紧扎进了“口袋”,只是这回口袋是苏联的,里头装的师团却是德国的。同样又是一队队望不到头的战俘,他们蔫头耷脑走在通向前线的道路上,不过这回不是朝西走,而是朝东走,而且这些当兵的穿的也不是红军制眼,而是希特勒部队那种灰绿色的军衣。
  有些相似之处使人感到惊奇,但同时也令人感到不祥。德国部队在发动了第一次突然打击之后,没用一个月就从布列斯特打到了斯摩棱斯克。而苏联军队则毫无突然性可言,它用了一个多月才在大致相同的季节里,在同样的地方走过了几乎是同样的距离。
  一九四一年,德军第四集团军紧跟在古德里安和戈特的坦克后头进攻,在白俄罗斯土地上夺得了胜利的桂冠。
  如今还是这个第四集团军,但已被苏联的坦克师分割得七零八落,最后在它最值得纪念的地方被彻底粉碎了。不过,其实这第四集团军只是番号没变,在东部战线作战三年来它的人员早已变换过多次了。
  想当年,德军第十二军于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包围了布列斯特要塞,两个星期后曾报告说已把要塞卫戍部队全部消灭。但如今在明斯克城下自己也陷入了重围,残部统统缴械投降了。这就是它对布列斯特胜利三周年的纪念。
  一切都那么相象,一切又恰恰相反。但谁也不怀疑,在四一年同四四年的战争之间,肯定有一个本质的区别,这就是如今战争绝不会在它起步的地方再停下来,它不会停止在布列斯特,也不会停止在布格河畔。它将继续向前推进,回到它诞生的地方——德国,回到柏林城内。它将迫使那边付出自己的代价。
  苏军进攻的浪潮不停顿地滚滚向前。白俄罗斯的城市和乡村一个接一个地获得了久已盼望的自由。奥尔沙、维杰布斯克、莫吉列夫、明斯克、巴拉诺维契……。布列斯特解放的一天到来了……
  华沙的门户,波兰的门户——这是希特勒大本营对布列斯特的重要性的评价。不惜一切代价固守布列斯特——这是元首的手令。敌人利用要塞及布格河畔的防御体系,力图把这座通往华沙的门户掌握在自己手中。大批生力军,其中包括一个坦克师,被调到布列斯特。
  德国人以为会从南方科维尔一带向他们发起进攻,那里罗科索夫斯基元帅的部队离布列斯特较近。但我军解放科维尔后,继续向西推进,强行渡过了布格河。几天之后,波兰城市卢布林被攻占了。这样,苏军便迂回到了布列斯特后方的波兰土地上,打开了通向华沙的更可靠的门户。
  布列斯特陷入了半圆形包围圈,战线从东、西、南三面步步向它逼近,而敌人感到最坚固的防线却是西北防线。那边有一个防御工事极为巩固的据点—一区中心普鲁扎内,还有大片大片密不透风的别洛维查森林。依德国将军的看法,这些条件将使俄国人无法从这个地段发起攻击。
  然而突然之间,巴托夫将军的部队、普利耶夫的哥萨克恰恰是从这里冲了过来,普鲁扎内的守军被彻底消灭,部队穿过了密林。战斗在布格河西岸打响了,布列斯特与西方最后的交通线危在旦夕,城市的命运已见分晓。
  还有一个很有趣的巧合,那就是解放布列斯特的部队是由波波夫将军指挥的。一九四一年,波波夫还是少将,任步兵第二十八军军长,驻防在布列斯特地区。属于该军编制的当时还有第六师和第四十二师,它们的部分兵力参加了布列斯特要塞保卫战。
  波波夫将军率领他手下曾在边境上经过一场血战的残部向东退去,部队连经激战,人员死伤惨重,人数越来越少。这段路程搞得他手忙脚乱,使他跟许多人一样,也体味了这一场场败仗给他带来的全部辛酸、痛苦和屈辱。转眼三年过去,如今他麾下这批身经百战,威力倍增、装备精良的师团,又成了他曾在其中迎来战时第一个早晨的城市的解放者。想当年敌人曾在这里击溃过他的部队,使他的家人落入沦陷区。
  布格河对岸已不再有炮弹飞过来爆炸,郊区的机枪也沉默了,坦克怒吼着向西冲去,侦察兵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隐蔽前进,接着,沿到处是断填残壁的街道浩浩荡荡开来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步兵队伍。
  一群群欣喜欲狂的居民挤满了人行道,人们以无比激动的心情凝望着士兵们那一张张无比亲切的面孔——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然而却闪烁着胜利者的欢乐;人们贪婪地瞅着那一只只船形帽上十分眼熟的红星和那从未见过的肩章。大家怀着惊讶和欣喜的心情,瞧着这支强大的、满怀信心勇往直前的部队,瞧着它的武器和精良的装备,不由得热泪盈眶。这不是四一年人们送走退却的士兵时所流的恐怖和绝望的眼泪。不,人们现在是高兴得哭,骄傲得哭,幸福得哭。但在这些眼泪里,也有那么几滴是过去的回忆引起的辛酸之泪,是对那些亡故的人们的怀念之泪,是想到了人们遭遇的痛苦而流出的伤心之泪。
  当天部队开进了布列斯特要塞。幢幢仿佛干凝着鲜血的红砖兵营已成了满目凄凉的废墟,有些地方还弥漫着硝烟——敌人在临走之前炸毁了他们的仓库,在对这座城市发起攻击时,我们的飞机也轰炸过要塞。
  对于行色匆匆向西挺进的先头部队来说,四一年激战的痕迹上被一层尚未飘散的硝烟遮蔽着。况且这些人目睹断壁残垣的机会实在太多,看惯了此类景象,已不大会留意于它们了。而四四年的新兵对当年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又能有什么概念呢?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才隐隐约约听人谈起过为保卫布列斯特要塞而进行斗争的传说。要想使英雄保卫战成为历史,那还是遥远的、多年以后的事情,而在他们这些世界史创造者的面前,战争还没有结束,最后胜利还没有到来。
  他们好奇地举目四望,接着又向前走去。他们向西挺进,跨过布格河,追击敌人,把他们彻底消灭。而在布列斯特,在被摧毁的要塞,在那同令人难忘的六月的黎明一样平静的布格河畔,如今已是一片后方的宁静。头戴绿色边防军制帽的士兵,重又守卫在布格河畔,守卫在重新恢复的苏维埃国家的国境线上。

第三部 大家族
第一章 十五年后
 
  一九五六年夏季,苏联人民举行了纪念布列斯特要塞英雄保卫战十五周年的活动。
  六月末,该市居民同保卫战参加者亚科夫·科洛米茨、格里戈里·古德姆进行了会见。保卫战参加者在古老的要塞废墟上回忆了一九四一年那些永志难忘的英勇悲壮的日子。
  克拉斯诺达尔的居民们那几天也为纪念这光辉的日子而组织了同样的会见和晚会。大家知道,在这支神奇的卫戍部队中,有着不少库班战士,而在克拉斯诺达尔居住着保卫战的英雄加夫里洛夫、别索诺夫、捷连加等人。恰好在这个时候,克拉斯诺达尔电影院的银幕上正在上映影片《不朽的卫戍部队》,尼古拉剧团巡回演出队也到这里来献演他们的话剧《布格河上的要塞》。这一切当然引起了克拉斯诺达尔人对布列斯特保卫战及其参加者的浓厚兴趣。
  七月,苏联国防部决定在苏军莫斯科中央宫举行纪念布列斯特要塞卫戍部队建功十五周年晚会。参加晚会的本应有要塞的全体保卫者。遗憾的是,要把当时我们所掌握的布列斯特英雄全都邀进出席已来不及,只好把请柬发给了其中的七名,他们是:加夫里洛夫、马捷沃相、克雷巴、谢缅年科、维诺格拉多夫、阿巴库莫娃,以及还有一个我不久前才找到的保卫战参加者——预备役大尉康斯坦丁·费奥多罗维奇·卡萨特金,此人在战斗的日子里曾是加夫里洛夫少校部队的参谋长,同加夫里洛夫一道领导过东堡的防卫战。卡萨特金现在亚罗斯拉夫尔一家企业担任工程师。
  第一个到达莫斯科的是马捷沃相。他因公出差,在没有接到邀请之前就来了。一九五六年刚巧他所领导的地质勘探队在亚美尼亚山区发现了一处金矿,马捷沃相是到莫斯科来送样品的。接待他的是地质和地下资源保护部部长安特罗波夫,勘探队的工作颇受赏识。后来马捷沃相又去了一趟乌拉尔,学习了那边的采金经验,然后才回到莫斯科参加这个庆祝晚会。
  在他之后还有一个要塞保卫战参加者,他也来得很偶然。他是原四十四团的副参谋长,加夫里洛夫和谢缅年科的战友,现在是加里宁州维什涅沃洛茨基区的集体农庄庄员——尼古拉·阿尼西莫维奇·叶戈罗夫。这时正值莫斯科军区党委审查他恢复党籍的问题,叶戈罗夫应召到了莫斯科。他的问题顺利地得到解决,恢复了苏共党员的党籍,党龄连续计算,甚至还撤销了他原来战前受到的党纪处分。
  不久,加夫里洛夫从克拉斯诺达尔也来了。这时莫斯科报刊对即将举行的晚会和英雄保卫战参加者发生了兴趣,开始登载有关消息。
  向布列斯特要塞英雄展开“攻击”的第一个记者是《莫斯科晚报》的记者尤里·乌里扬诺夫。早在保卫战参加者到来之前,他就决定到克拉斯诺达尔去写一篇关于加夫里洛夫的特写。但一下火车他就听说,仅仅在几小时之前加夫里洛夫动身去了莫斯科。于是乌里扬诺夫这个狂热的新闻工作者决定要在途中截住他,便坐上飞机到了沃罗涅日,然后又坐上了加夫里洛夫乘坐的那列客车。接着乌里扬诺夫在到莫斯科的一路上,一直坐在列车播音室里,一次又一次地广播寻找加夫里洛夫,只可惜谁也没有答腔。后来才知道,加夫里洛夫原来就坐在那节车厢,离播音室只隔一个包厢。可是他受过严重震伤,耳朵有点背,故而根本没听见乌里扬诺夫的广播,一直到莫斯科也没能同他见面。
  长话短说,当天傍晚,乌里扬诺夫才在苏军中央宫的宾馆见到了加夫里洛夫。记者所讲的这一番经历使大家非常开心:本来从清水塘《莫斯科晚报》到公社广场宾馆只有两公里左右的路程,可乌里扬诺夫却跑到克拉斯诺达尔,又跑到沃罗涅日,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第二天,我们手捧鲜花在库尔斯克车站欢迎了要塞保卫战的女英雄阿巴库莫娃。她是从奥尔洛夫州来的。当天,维诺格拉多夫也从沃洛格达到达。
  晚上,所有的人都在宾馆会齐了。突然,刚从尼古拉耶夫到达的谢缅年科露面了。可以想见,当他把自己过去的团长加夫里洛夫一把抱在怀里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多么激动。这两个人当然都免不了要喜极而泣。
  第二天上午,我们成了一次更为激动人心的会见的见证人。在宾馆的门厅里,两个老战友——加夫里洛夫同他的参谋长卡萨特金相会了。后者是从亚罗斯拉夫尔来的。他俩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朝对方扑了过去,抱头而哭。
  接着,彼得·克雷巴也来了。保卫战参加者立刻认出,他就是原来第三三三团收养的那个十四岁少年。人们还记得当年他怀着一种孩子所特有的自得心情,穿着全套军制服在要塞里东走西逛的情形,当时所有的人们都对这个小战士表示好感。
  晚会前一天,首都各报广泛宣传了要塞保卫者在莫斯科的情况。也正是这个时候电台开始广播我关于寻找布列斯特英雄的报告文学。庆祝晚会前一天,保卫战参加者还在莫斯科电视台露了面。从此以后,无论他们走到哪里,莫斯科人都能一眼就认出他们,都要走上前来向他们问候,请他们站下来谈一谈战争时期的所见所闻和种种感受。
  原来到莫斯科来的保卫战参加者比我们预料的要多得多。
  在苏军中央宫的宾馆附近,经常会出现新的会见。突然,过去的指导员彼得·帕夫洛维奇·科什卡罗夫出现了。他现在是莫斯科一家汽车修配厂的厂长。科什卡罗夫原来在中央核堡同团政委福明、祖巴乔夫大尉、维诺格拉多夫中尉战斗在一起,这次了解到他的要塞保卫战战友在这里,便来到宾馆。他同维诺格拉多夫彼此相认之后,也热烈地拥抱起来。
  当天,原四十四团训练队的排长、现伏罗希洛夫格勒州的油工费奥多尔·扎比尔科,四十四团的军需官尼古拉·佐里科夫,彼得·克雷巴的同团战友、明斯克音协的会员米哈伊尔·古列维奇和团政委福明的儿子——年轻的基辅法学家尤里·福明突然到来。东堡防御战的参加者、莫斯科某家具工厂的工人尼古拉·拉辛也赶来了。还有一个要塞保卫者——莫斯科的阿列克谢·罗马诺夫工程师也打来了电话。
  七月二十四日,在苏军中央宫的红旗大厅召开了庆祝晚会。在主席团就座的有要塞保卫者、国防部的代表、将军和军官们、诗人和作家们,莫斯科卫戍区的数百名官兵出席了大会。
  莫斯科人默哀一分钟,悼念布列斯特烈士。我简要地介绍了要塞保卫战的概况,并向在场的人介绍了出席大会的参加过这些值得纪念的战斗的人物。接下来由要塞保卫者自己回忆过去。会上宣读了各企业、机关以及居住在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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