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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九宫策,云若皇后+前传 作者:月下的神兔(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11-30完结)-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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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落叶归根终有时,若晓清歌又云来(4)

  紫御宫,拓跋陵与大臣们一同处理政事的地方。瑕蕞晓咱
  不知拓跋睿正跟着跑来的答吕晏齐只身进入,因为拓跋陵不喜欢侍卫跟着,所以这里静悄悄的,就算是一座无人的孤冢。
  “王上,您召见臣下,有何要事?”答吕晏齐恭敬问道,虽然他一心向权力巅峰攀爬,可一手将他提拔的拓跋陵,却非常的尊敬,没有半点逾越的企图。
  黑纱遮掩之下,一个坐在卧榻上的人缓缓动了下撑着头的右手,用略微沙哑的声音低语:“看看地上。”
  答吕晏齐不解,上前半步,果然好像踢到什么,遂借着幽光细细看去,结果竟是一个已经被弄到看不清人形的人。
  答吕晏齐惊诧,“这,这是……”
  且听座上之人冷冷哼了一声,“东卫放在西陵的细作。”
  答吕晏齐再次惊诧,可看看拓跋陵那并不愉悦的样子,还有那细作几乎已经残破不全的尸身,便知道这个细作自始到终都没有吐露半点打听到的事。对于没有用西陵蛊却可以将人心控制如此,答吕晏齐心中不得不佩服。
  他低下身看了看那尸身,随后勒令侍从将他拖走,他的神情也较刚才凝重许多,沉思片刻,突然一怔,“王上,如今西陵蛊在西陵人身上大多都是可以成功的,却只有一个软肋,若是这细作宁死不说的事,一定是我们西陵最为核心的秘密。难道……”
  始终闭着眼眸的拓跋陵轻轻蹙动下眉头,而后一点一点将眼眸抬开,猛的抽过身后长袍,沉步向答吕晏齐走来,走至身边,顿步,冷冷说道:“年轻将领自身不足,无法让士兵信服。年迈将领不能种西陵蛊,孤不甚信任。不过,孤却想到了一个身体条件在众人之上,将士们也会信服的人选,如果这个人能成功种上,那么正好顺水推舟,踏平东卫,指日可待。”
  人选?答吕晏齐有些意外,可是在他心里,也并非全然不知道拓跋陵心里想的是谁。他并没有惊喜,而是眉头紧锁,略有踌躇道:“王上,这个人选,务必三思……臣……恳请皇上三思!”
  答吕晏齐言罢,单膝跪地,他虽崇尚权力,却也不想让西陵走入灭亡,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可是他抬起头看向拓跋陵,却发现不知不觉中,这个曾经与自己一同兴奋讨论国事的男人,脸上已经失去了对任何事物的动容。他的相貌依旧是绝美傲然,可半垂的眼眸却如死人般暗淡,身上散发的凛然与震慑,也再不是当年那个拓跋陵可以比拟,更重要的是,此时的拓跋陵,是那般的冷静,冷漠。
  似是感觉到了视线,拓跋陵缓缓将眸子侧过,一下对上了答吕晏齐的双眸,凛冽中划过一道蓝刃。
  答吕晏齐感到一阵,迅速低下头不敢直视。
  而门口拓跋睿也刚好听见这几句话,还虽然不擅武力,但头脑却无比聪慧的他,霎时觉出一阵不好,却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
  他们说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所说的事,又究竟是什么事?而他们又想对那个人,做些什么?
  “除了孤所想的这个人,你还有其他人选吗?”里面再度传出拓跋陵的声音,答吕晏齐也沉默了,回音久久在宫中回荡。
  半晌,答吕晏齐低下头,回道:“没有。”
  听了他的话,拓跋陵冷哼一声,收回视线,“既然这样,你就去办吧。准备好,就可以找泽儿来,他一定会活下来的,作为……第一个,种下西陵蛊的王族。”
  泽儿……泽儿……
  王兄,拓跋泽,西陵蛊——!
  门口拓跋睿忽然缩动眼瞳,听到门这边传来了响动,他心下一紧,急忙躲进了旁边的树丛,环胸背着身等着接了令的答吕晏齐。而此刻的他,终究没从刚才父王所说的事情中逃脱出来。
  昨夜断情殿里的可怖之景依旧历历在目,多少人因为种蛊失败,不仅成为地下亡魂,而且走得都不安宁,甚至死无全尸。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连王兄……连父王他自己的儿子……
  怎么样,怎么样才能保全王兄?拓跋睿用力咬着自己的手,拼命在心里捉摸着……
  他若有所思的抬头,结果却突然坐倒在地上,消瘦的脸上尽是恐惧。因为不知何时,答吕晏齐已经自殿中走出,他就这样站在树丛的边上,看了他不知多久,双眸仍旧如昨夜那般冷冷淡淡,不带任何一点情感。
  “二殿下,偷听不是一件好事。若是王上知道了,你也逃不了责罚的。”答吕晏齐说道,然后倾下身靠近拓跋睿,“无论殿下听到什么,都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大殿下,可以吗?否则,若是大殿下失了性命,便是你的责任了。”
  答吕晏齐傲慢地整整衣服,回身走开,可那苍白若纸的脸上,此刻也多了些动摇。
  拓跋睿愣了一会儿,他虽不善言语,可正因如此看人更加入微,他明明看得出,这个答吕晏齐虽对自己这么冷漠,可是对王兄却是有情分的,他是真心待王兄,正如王兄真心尊敬着他。
  如是一搏,拓跋睿攥了拳头,突然就从树丛中跑出,快步跑到了答吕晏齐的面前,横手拦截道:“答吕老师,睿知道老师是不忍对王兄做那么残忍的事的,一定还有其他方法,一定还有——”拓跋睿拼尽了全力想要说动答吕晏齐,可答吕晏齐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便在这时,答吕晏齐出口打断了拓跋睿,“二殿下想的是对的,答吕确实不忍对自己一手教出的学生做这种事。若是有别的方法,答吕也不会做如此之事,何况大殿下还是西陵的太子殿下,稍有差池,对西陵也不好。但,既然没有别的人选,王上的命令又是绝对的,做臣子的,不能违抗。”
  答吕晏齐说罢,便恭谨行了个礼,随后将视线收回抬了步子。
  拓跋睿满心焦急,忽然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一把拽住了答吕晏齐的胳膊,道:“我……我呢,我可不可以替代王兄!这样,这样不是都解决了!”
  答吕晏齐步子一顿,看向拓跋睿,上下打量了下他纤瘦的身子,拧眉,有些不屑地哼笑一声:“二殿下,您?”
  拓跋睿略有发颤的点了头,双眸却是坚定。
  答吕晏齐忽然失笑,“二殿下,这可是会丢性命的事,断情殿、鬼域里关押的那么多壮士,他们能存活的尚且不多,更何况是从小身体就虚弱的二殿下。二殿下怎么也是王上的血脉,岂可让二殿下白白送死?”
  “世上没有绝对之事!”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答吕晏齐言罢,冷哼一声,似是懒得再与这年轻气盛的少年争辩,拂袖离去,不再回头。
  被丢在原地的拓跋睿紧紧咬着下齿,因自己的无能而自责着,同时有一股倔强自骨子里席上,“断情殿……鬼域……”
  他陷入深思,在下着什么决心。
  忽听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睿!”
  拓跋睿突然回了神,回身看向扶着伤口走来的拓跋泽,他眉梢见喜,又有些紧张,而后匆匆上前去搀扶重伤未愈的拓跋泽,“王兄,你怎么来了!”
  拓跋泽拧眉,将睿一把揽入怀里,脸上也不见了笑容,“你为什么来这里?”拓跋泽抬头看看紫御宫的牌匾,心里有着抵触。
  拓跋睿不愿将听到的事告诉拓跋泽,随后尽量勉强自己说道:“只是,来看看父王罢了。”
  拓跋泽眉心更紧,有些不相信拓跋睿的话,同时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好像有什么心事,于是又问:“睿……有话想对我说吗?”
  半晌,拓跋睿挣脱开来,认真地对拓跋泽道:“王兄,今夜我们一起陪母后吃晚饭吧,好久没有一起了。”
  拓跋泽有些意外,当然是不会拒绝弟弟的提议,爽快地答应,然后突然就用力跳在了拓跋睿的背,“看在我带伤来找你的份儿上,背我回去吧,屁股好痛。”
  拓跋睿一愣,已经听到耳畔狐疑传来的哀怨之声,他无奈一笑,伸手稳重拓跋泽的身体,然后往东霖宫返回。

☆、前传:落叶归根终有时,若晓清歌又云来(5)

  拓跋泽有些意外,当然是不会拒绝弟弟的提议,爽快地答应,然后突然就用力跳在了拓跋睿的背,“看在我带伤来找你的份儿上,背我回去吧,屁股好痛。鸨巫伩咱瑚”
  拓跋睿一愣,已经听到耳畔狐疑传来的哀怨之声,他无奈一笑,伸手稳重拓跋泽的身体,然后往东霖宫返回。
  心里,是流着浓浓的暖意的。
  他知道,从小到大,王兄都是对自己最好的,什么好的都先给自己,只因自己体弱多病。可其实王兄他自己,也不过才十四岁而已,还是个既任性,又总是乱来的家伙,而且即便是知道这王宫里总是沉浸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却永远都朝气蓬勃,永远都对他爽朗的笑着。
  他不会让王兄的笑容消失的,他不会让唯一能够让西陵改变的人,被黑暗吞噬……
  一定,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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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东霖宫里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平常。泽与睿陪同颜月吃了晚膳,沐浴,然后因为要照顾今日受伤的拓跋泽,睿与他一同躺在他们从小到大一直住的房间里,躺在能容纳两人的榻上。
  收拾好其他的东西,拓跋睿便熄了房间的烛火,钻入暖和的被窝,不过他没有面对拓跋泽,而是独自冲向门的那方,看着偶尔幽幽洒入的月光。
  “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身后突然传来了拓跋泽的声音,很轻,有些坚持,也有些无奈。
  拓跋睿微怔,可是每每回想起那时听到的看到的,他的心都会阵阵作痛。半晌,回了神看向正趴着身子,侧头看着自己的拓跋泽道:“王兄……不……哥,这个宫里总是那么沉冷,让人那么恐惧,为什么哥还能笑得出来?”
  是了,这个王宫是不正常的,虽然才十四岁,但拓跋睿也看过许许多多的史籍,还有其他国的事,所以他能感觉的出来,父王不正常,母后不正常,那个答吕晏齐更是让人不敢亲近。再加上断情殿……这个王宫根本就是病了,病入膏肓,西陵也病了,病的已经开始往完全错误的方向在走。他笑不出来,就如同母后一样笑不出来,所以他不能明白,甚至非常的羡慕拓跋泽,为什么只有他可以活得如此释然。如果他有朝一日也能像自己的王兄一样,或许他便能为他分担那些即将降临在他身上的灾难。
  而对于睿突然问的这个问题,让拓跋泽有些意外,他用深眸凝视了他一会儿,失笑,拍了下这弟弟的额头,“怎么突然那么正经,还问这种不找边际的问题。”
  然说完发现,拓跋睿的神情不但没有缓和下来,而且眼中的坚持更是让他有所动容。拓跋泽轻动了下眉角,终吁口气,将拓跋睿一把揽在自己身边,然后对他笑着道:“人生要活得洒脱一些,况且王宫里也没什么不好,你我母后还活着,还是这般年轻貌美,也没有什么争宠斗艳的妃子让母后生气。父王也好好活在世上,虽然严厉,但身为西陵第一强者,也让我为之自豪。答吕老师……”拓跋泽顿了顿,“你别看答吕老师如此,他其实是个不错的家伙。就像我们闯了禁宫,他把这事瞒下来,只打了几板子小惩大诫……”
  那一瞬,拓跋睿有些失神,他听着拓跋泽的话,看着他眼中的光辉,突然间意识到一件事,王兄之所以能发自内心的笑起来,是因为他更看中的是他们好的一面,而且极为尊重敬重自己的父王与老师,可是这样的王兄,又岂会想到,正是他那么爱戴的人,正要将那么残忍的事,落在他的身上。
  心中一阵酸涩,拓跋睿上前一把拥住了拓跋泽的身子,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
  拓跋泽有些意外,以为是睿因为昨夜的事吓着了,所以搂搂他的道:“当然,对于我来说,我还有睿,只这一个理由,便也足够了。”拓跋泽的眼神略微深了下来,轻轻揉了揉发,亲情对于他来说,其实是非常陌生的,所以在他的世界里,这个与自己一同降在世上,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才是让他最为在意的,当然,还有他的母后……
  他又是一笑,然后对着拓跋睿打趣说了几句,便推了下睿的额头,“睡吧,王兄伤还疼着呢。”
  拓跋泽一股脑回身趴在榻上,很快传来鼾声,拓跋睿失笑,又看了一会儿拓跋泽,然后翻回身子,同样在想着方才的话。
  对于我来说,我还有睿,只这一个理由,便也足够了。
  拓跋睿下意识轻笑了。
  对于他来说,他还有王兄,只这一个理由,便也足够了。
  夜,渐渐深,身后的拓跋泽已经真的陷入沉睡。却不知,在这时,拓跋睿却醒了,他起了身,穿好衣裳,悄然离开了东霖宫。
  离开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拓跋泽,那与拓跋泽同出一撤的俊眸中,闪过一缕沉痛,如是在痛恨着这生下来就无法选择的悲哀,痛恨着为什么要生在西陵,或是生在这样一个西陵。
  转回身,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东霖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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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睿……”深夜,拓跋泽做了一个让他心很痛的梦,他梦到了自己的弟弟,自己的母后都一一消失在了身边,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着可怖而又冷漠的西陵。
  突然惊醒,拓跋泽扶着心口喘息,发现是个梦,这才长舒口气。他轻拍了下身侧,想看看睿是否又被自己吵醒,谁料掌心所碰之处,皆是一片寒凉。拓跋泽微怔,紧忙低头看向床畔,发现睿已经不在榻上,环视了房间,也没有他的踪影。
  这么晚,他能去哪儿?拓跋泽心中打鼓猜测着。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乱,紧接着房间门突然就被打开。
  答吕晏齐一步跨入,也是同他一样,上来就在寻找什么,而后压低声音道:“大殿下,你可知二殿下去了哪儿?”
  睿?
  对于答吕晏齐上来就寻睿的事,拓跋泽感到有些蹊跷,心中那丝丝不好的预感也再度袭来。他拧了眉,摇摇头,“一醒来就没看见睿了。老师,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难道真的去了鬼域……”答吕晏齐似乎并没有理会拓跋泽的问话,双眸充斥着动摇,从容的脸上今日也尽是焦虑,半晌,他突然抬头对拓跋泽道,“没事,只是那天这孩子说要来向我学些东西,但是我没同意,现在怕他恼怒,才找他道个歉。大殿下你伤势未愈,还是早些休息,微臣告退。”
  言罢,答吕晏齐二话不说便退离了房间,却不知方才那一句似乎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的喃喃自语一个字不落的落入拓跋泽的耳朵里。
  脸上的笑容,已经悄然消失,拓跋泽低垂着头沉默着,思考着,而后不顾自己伤势一把掀开被子起身,披上外袍就向着断情殿赶去,在那双深眸中,透着一缕愠怒与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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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情殿外,火光四起,侍卫已经将断情殿重重围住。殿外的那道被重重绕起的铁锁,已经被人破坏,答吕晏齐半跪于地检查那锁,眉头始终紧拧。
  这锁是他特别找人打造的与往常之锁完全不同的锁,刀枪不入,而且钥匙仅有一把,还在他的手里。二殿下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进入到断情殿中间……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深思片刻,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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