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孙皇后 作者:素馨小花(潇湘vip2014-07-05正文完结)-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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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她为我苦、为我忙,无论我是对是错,她只认定帮我。
“你呀,幼失双亲,家族之中的礼尚往来定然不是非常的清楚。不像我,父母健在、公婆亦好,当然就会教我该做些什么。不过,你也别着急,有我呢,以后这些礼节性的东西,我慢慢的教你……二郎从小乘张,这些礼节他从来不屑于学。可如今他终究是成家的人了,那些家族的人不敢拿他说事就会拿你说事。你善良得狠,哪会是那些人的对手。李家家大业大,一个不防,人人一口口水,就能淹死你。”
“是女人都会生孩子,哪她就如此娇贵了?我偏要去教训她,就算她的孩子因了我的教训而滑胎,也不过一个庶出而已,算不上大事。观音婢,父皇看重的是嫡出啊,你看父皇喜爱乾儿就知道了。所以,你不要想着哪个‘贵人’有孕就由着她们无视家法。这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她们不懂规矩事小,最终人家会说是你没有教化她们,这事就大了,知道不……知道就好。无论何时,你莫要忘了,驸马府中,你有我这个好姐姐。”
“观音婢,为什么要瞒着我……我说过,如果你受委屈便不要忘了你还有我这个公主姐姐。如今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要独自压在心里么?二郎也是,乾儿都听到这些风言风语了,他难道就没听见……我不是那种反对有妾的人。有妾,说明妻子的肚量不下于男子。但是,我赞成男人有妾并不意味着那些男子可以宠妾无度。二郎,你正儿八经的妻子在这里,你却是一力的维护着你的新欢。我不得不说,市井流言不是流言,而是事实。查都不用查了……”
桩桩件件,最后的一幕定格在我利用她对付燕小满的时候。
忆及此,我喃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因为那个时候,燕小满的绝决令你这个万事不皱一下眉的巾帼英雄终生了怜悯,你时有怨自己将燕小满逼得太狠……若不是因了你全身心的为我好,你从来不会管这些‘清官难断家务事’的琐事。
老天似乎也在为雪主悲歌,漫天的大雪纷撒在所有送葬人的身上,李渊、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
可以说,李唐自开国以来,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没有哪一天有今天这般来得齐整,而他们的呜咽痛哭更是证明了雪主是多么的得君民之心。
柴绍满脸悲痛,抱着幼子柴令武跪在陵前,而在他们父子左右的马三宝、屈突通的痛色更令天地色变。
马三宝,一直追随雪主左右,是雪主最得力的干将。而屈突通,最服气的便是雪主,也因了雪主的原因他愿意臣服于李世民麾下,此番他是听闻雪主薨逝之事急急从洛阳赶回……
还有那些一路追随着雪主的‘娘子军’更是悲泣的跪在陵前,泪已在脸颊结冰。
恁谁看到这种场面,都不禁痛悼三分。
由于雪主的阵亡,所有的人将责任全部推给了李建成,即便是前些时还为李建成战胜刘黑闼而喜上眉梢的李渊,此时对李建成亦冷眼了三分。
前后部羽葆鼓吹、大辂、麾幢、班剑四十人、虎贲甲卒……
标准的军葬。
以军礼葬雪主之事曾经得到一些朝臣的反对,但李渊以‘平阳公主总是亲临战场,身先士卒,擂鼓鸣金,参谋军务,从古到今何尝有过这样的女子?以军礼来葬公主,有什么不可以’的执意令所有持着‘男尊女卑’思想的朝臣退却,不得不依了李渊。
雪主,中国历史上,迄今唯一一个由军队为她举殡的女子!
这份荣耀,光辉千古。
“报……报……陛下……陛下……公主的仇报了,报了!”
随着老太监哽咽难奈的声音一迳传来,只见那老太监一迳跑向李渊一迳仍旧激动难奈的不停的重复说着方才的话,最后他‘噗通’一声跪在了李渊面前,颤抖说道:“陛下,前方方传来捷报,叛贼刘黑闼逃至饶阳,被他的部下饶州刺史诸葛德威诱杀。”
听着这个消息,李渊直是抚摸着李雪主的墓碑,痛哭流涕,“孩子啊,好闺女,我的心头肉……爹为你报仇了,报仇了。”
看着至情至性、老泪纵横的李渊,听着他喃喃的话语,所有的人恍然大悟,然后均以崇敬的眼神看着带着他们开创帝国的君王。
看来,那个诸葛德威诱杀刘黑闼之事应该是李渊做了什么手脚的原因。
这份迫人的威严,这份不动声色间便置敌方予死地的出手……不愧帝国的开创者!
可以说,刘黑闼被诱杀的消息像一道彩虹让这里肃寂的气氛不再悲痛,人人脸上漾起一丝欣慰的神情。
李渊在离开雪主墓地的时候,轻轻的拍了拍一直伫立在他身边的李建成,“建成,雪主的事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责了。”
看着李渊远去的背影,李建成的俊目中这才流下了两行清泪。
直待所有的人离开,李建成才依依不舍的转身,摆了摆手,示意东宫所有的人可以走了。
其实,李建成也爱极了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子,可如今却是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而收场,他心之苦可想而知。
所以,即便李渊为雪主的事已下了定论,但东宫一行人脸上有着有史以来的凝重。
我知道,他们仍旧在忐忑不安、他们仍旧在猜疑百分,他们不知道李渊临行前的那句话是肺腑之言还是只是做个样子缓解一下朝堂中如今人人紧崩着的神经。
回东宫的路才走完一半,一个老太监踉踉跄跄的出现在东宫一众人员面前,迫得东宫人员的队伍不得不停了下来。
气喘吁吁、慌慌张张的行完礼后,那老太监送来的消息令我们这一众陪在李建成身边的人目瞪口呆。
━━郎将张德山被杀。
端坐马上的李建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瞪着老太监,“你说什么?”
“太子殿下,出人命了,张郎将被人用箭射杀,凶手不明。”老太监焦急万分中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这个张德山是李建成比较信得过的手下,方方提为郎将之职。他的死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只是简单的仇杀?
“魏老、王晊,还有你们几个,随本宫走一趟。”
来不及和东宫随行的一众女眷说明原因,李建成便带着我和魏征还有几个将士往他专门为‘长林兵’设置的别馆而去。
长林兵,是李建成在和李世民分帮分派的起初便不遗余力地扩充的武装队伍,多达2000之众,分别驻守东宫的左、右长林门,是以号称“长林兵”。相当于李建成的亲卫军。
李建成专门为这些长林兵设置有用于起居的别馆━━长林别馆。
王晊虽为东宫率更丞手下,但一无亲朋、二无好友,是以一直被李建成特许住在长林别馆,所以这长林别馆如今也是我住宿的地方,除却偶尔到东宫处理皇族次序、礼乐、刑罚之事外,我一般待在别馆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如今太子的亲卫军中有一个‘郎将’被人谋杀……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在这个非常时期,任何小事都得当大事来看。
一路上,听了那个老太监的简短说明,知道东宫的长林兵今天皆被派去为雪主出殡去了,整个别馆中只留下了四个长林兵。那个张德山不幸遇难,其余的那三个长林兵皆逃不了嫌疑。
“是哪三个人?”
闻得李建成问话,老太监急忙回话:“郎将尔朱焕、校尉桥公山、参军郝志文。”
“这三人现在何处?”
“老奴命人将他们三人都控制起来了,只等殿下来处理。”
“做得好。”说话间,我们已来到长林别馆,李建成率先跳下马,撩袍直往别馆中行去。
我和魏征等人急忙紧随而入。
尔朱焕、桥公山是我的天闲星和地勇星,没得我的吩咐,他们二人断不会鲁莽行事,除非是他们有什么把柄被那个张德山给拿住了不得不出手……我心中揣摩间,那个老太监已领着我们一众人来到了命案现场。
只见张德山倒在厢房正门外,头朝门、脚朝着园中的花坛,匍匐于地,背部一箭正中后心。
显然,死者是外出归来正要进门的时候,背后中箭倒下死去的。
如果是背后中箭,那必然和张德山要进的这间厢房中的人无关,暗箭定然来自于左、右这两侧厢房。
念及此,我起身,看向左、右两侧那长长的、排排连的、均有两层建筑的厢房。
偏偏,我的天闲星和地勇星就住在左侧的厢房中。而那第三个嫌疑人郝志文和这个死者是住同一间厢房,正是死者张德山要进的厢房。
也就是说:我的天闲星和地勇星嫌疑最大。
果然,在一一问了住宿安排后,李建成勃然大怒,命人首先将尔朱焕、桥公山押上来,怒问道:“说,你们为什么要杀张德山?”
齐齐跪在李建成面前,尔朱焕、桥公山大呼‘冤枉’,尔朱焕更是说道:“卑职和桥校尉都是昨夜当值,今早回别馆便蒙头睡大觉,直到我们二人被捆绑我们才知道张郎将被杀一事,殿下,我们真的是冤枉的啊。”
“地上血渍新鲜,说明张德山未死多时。张德山的惨叫声惊动守值的宫人围了别馆,说明凶手并未逃出。而这别馆中,除却你们二人外只有郝志文在场,刘公公说他们去绑郝志文的时候他亦在睡觉,难不成你们要说是郝志文做梦杀的张德山?就算郝志文是做梦要杀张德山,那对于要开门的张德山而言,也应该是前胸中箭才是,哪有后心中箭的道理?”
是啊,以张德山死亡的姿势和中箭的情况来看,郝志文确实可以被排除嫌疑。
耳听得尔朱焕、桥公山连呼‘冤枉’,我缓步踱到张德山的尸身边仔细察看,最后伸手翻动了一下张德山的尸体,突然发现尸体下有几枚‘开元通宝’。
我伸手捡起一枚看了看,有油腥……凑近鼻子处闻了闻,烧鸡的味道。我再拾起另外的一枚,亦有油腥,亦有烧鸡的味道。
心中一动,我伸手拾起张德山遗落在地上的钱囊,将钱囊打开,细看之下,也有不少‘开元通宝’和碎银在其中,倒了些出来掂了掂、摸了摸、闻了闻,没有油腥也没有烧鸡的味道。
“王晊,你在做什么?”
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我恭敬的对着李建成揖手,“殿下,卑职已然知道谁是凶手了。”
闻言,魏征和李建成等人均诧异的看着我,魏征更是问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肯定的点头,我说道:“如果卑职的推理有误,卑职任殿下处罚,即便是赶出东宫亦可。”
“没这么严重,你倒是说说,谁是凶手?”
这个时候的李建成心思很难看懂,也不知他对我的关注到底是因了李世民还是因了原来他便是这般关注王晊,但无论如何,我必须在他面前出出风头,只有出风头才能得到他的重用,只有出风头才能参加他的大小会议,如果此时我不把握时机,待我那个老上司养好了病回来上班,那我又只能蜗居在这长林别馆数着日子,又只有很少的机会去东宫了。
念及此,我笑道:“请殿下允许卑职问尔郎将、桥校尉、郝参军三人几个问题。”
虽然我的官职小,却掌管着东宫的刑罚一事,这个案子最终得由我来写明案情并定案,所以李建成虽疑惑,但仍旧摆了摆手,示意我问。
“请问三位,你们在睡觉之前有没有吃什么东西?”
对于我的问题很是奇怪,尔朱焕、桥公山只说‘值了一夜的班,早就累极,为了图省事,只简单的喝了点粥便睡下’的话。
果然不是他们二人所为,因为他们二人还没有胆大到在我面前撒谎的道理。是以我含笑看向郝志文,“郝参军,你呢?”
不待郝志文回话,那个引领我们来东宫的老太监说道:“老奴记得,郝参军吃的是烧鸡,当时他啃着烧鸡进别馆的时候老奴还说‘一大早吃这油腻之物,小心肠胃’的话。”
李建成瞪了老太监一眼,示意他‘多嘴’了,然后才看向我,“这过早和命案有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我笑看着李建成,然后深深一揖,“此案犯狡诈之极,为了将整个案情弄个水落石出,卑职恳请殿下先命人将尔郎将、桥校尉、郝参军三人的绳子解了再说。”
怀着‘莫不是他们三人不是案犯’的疑惑,李建成摆手,示意一众太监上前解了尔朱焕、桥公山、郝志文的绳索。
“卑职还有一个请求。”
“说。”
“请殿下命人将张郎将的尸身搬走。”
眼见着众人抬走张德山的尸身后又要拿走那尸身下的几枚铜钱,我急忙‘诶’了一声,“铜钱便放在那里,不要动。”
听了我的话,众人虽然诧异,但仍旧按我说的去做。
我再度揖手,“殿下,如果此时殿下推门进屋,霍然发现这大门内有几枚铜钱,殿下会如何?”
李建成迟疑会子,走到大门处,看着大门内的几枚铜钱,他退后两步,然后弯身伸手去捡。
我点了点头,说着‘请殿下将这些铜钱放回原处’的话后又看向魏征,“魏老,请你也来捡捡看。”
虽然不明白,但魏征仍旧按我的要求来到大门处,然后亦是后退两步弯身捡那铜钱。
我再度点头,说了句‘请魏老将这些铜钱放回原处’的话后,一一要那些老太监、守卫等人上来捡拾铜钱,然后一一命他们放回原处。
除去三个嫌疑人我没有命他们来捡拾铜钱外,所有的人都重复了以上的事。
我笑看向所有的人,说道:“如此说来,你们在看到这地上的铜钱后,都会后退两步,给自己留出一定的空间,然后再来捡拾这些铜钱。”
“这是当然,这门槛过高,弯腰不方便,肯定得后退才能够方便拾到这些铜钱。我说王晊,这和命案有什么关系?”
看着李建成,我再度揖手,“因为,张郎将就是在拾这些铜钱的时候丧命的啊。”
众人都轻‘啊’一声,不明白的看着我。而我瞅了眼郝志文,果然,他的身子有些颤抖,脸也有些白了。
心内得意的一笑,我负手走到桥公山面前,“桥校尉,请你到张郎将所住的厢房,然后上到二楼,看一下这园子中的风景。哦,对了,最好是将你的弓箭带上。”
‘长林兵’的兵器统一,这也是不能以张德山身中的箭判定凶手的原因。我的地勇星听了我的吩咐,虽然疑惑百生,但仍旧背负长弓踏进张德山、赦志文所住的厢房,然后‘噔噔噔’的上了二楼。
看着在二楼窗口站定的桥公山,我示意他将羽箭上弓拉弦。然后示意他不要动弹,最后我看向我的天闲星尔朱焕,“麻烦尔郎将去捡拾那些铜钱。”
尔朱焕二话不说,直接上前,然后退后两步去拾那地上的铜钱。
趁此时机,我向着楼上的桥公山喊了声‘看得到尔郎将的后心吗’的话后,眼见他点头,我说道:“放箭。”
桥公山吃了一惊,手抖了抖并未放箭,捡铜钱的尔朱焕亦是吃了一惊的跳开,然后怒道:“王晊,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好歹这段时日我也关照你不少。你怎么能够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让桥校尉来射杀我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来到李建成面前,揖手说道:“殿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