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醉泄 作者:天雅(起点2012-04-04vip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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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声音整齐划一,事实确实如此,村民们自然认可。
“大牛他娘提出来了,若是最后断下来这桩公案是长旺家的与陈全儿有私情,就将长旺家的沉塘,而若是水藤家的无的放矢毁人名誉,就要让村人一起责成水藤休妻,将水藤家的逐出村去,有没有这回事?”族老又问。
“是……”声音有些参差不齐,比刚才小了很多。族老这话让村民们以为族老准备真的将藤婶子逐出村子去,见她跪在地上的凄凉模样,都心生怜悯,不好再附和了。
“按规矩呢,水藤家的如此行为,是应该被休掉逐出村子的……”族老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然后很满意地看到:四周出奇地安静下来,只有藤婶子无措地抽泣声,连长旺家的都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垂着头任由长旺拉着她的手,两个人都一言不发。见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族老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满足,于是又开口接上下面的话,“但是呢……我们都不是当事人,还是应该听大牛他娘和长旺一家人的意见,若是他们坚持要逐人,那也只好就这样了……”
这边厢族老的话未说完,众人却都已经听懂了:就看大牛他娘和长旺一家人的意思了。这下倒是将球踢给了大牛他娘,长旺家的是从来不敢有跟婆婆不同的意见的。
大牛他娘愣住了,看看地上的藤婶子,正好对上藤婶子微红的眼,正满带祈求地看着她;看看族老,族老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只是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看天上的白云。而周围的村民们却都齐刷刷地盯着她,就等着她做决定,大牛他娘顿时觉得如坐针毡,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说:“那就略施惩戒,不要让她离开村子了吧?”
其实这小村庄里的人,谁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不过是经常为一点小矛盾吵吵闹闹,没有几个真正坏透了的。大牛他娘虽然经常也打骂长旺家的,可并不是以害死长旺家的为目的,主要还是日子不顺心,胸中气难平,才会频频拿长旺家的撒气。故而看到众人的表情,大牛他娘是断然不会再说出要休掉逐出村子的狠话了。
“长旺,你们两口子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么?”族老看向长旺两口子,有长旺在,哪怕是个瘫子,那也是一家之主,代表着全家,故而族老不需要问长旺家的的意见,直接就问长旺了。
“我们并没有其他意见。我娘说的就是我的想法。”长旺轻轻点头。陈醉发现,长旺倒是有着一般村民没有的果断,并无痛打落水狗的嗜好。
族老点点头,示意众人听他判这桩公案:“既然大牛他娘和长旺都没有要将水藤家的逐出村子的想法,我这里有个意见,大家听听可行否。”
“鉴于水藤家的肆意破坏长旺家的和陈全儿的声誉,判水藤家的赔给陈全儿和长旺家各一斗米作为赔偿,各位觉得可行否?”族老撸着山羊胡子,摇头晃脑地,不像在判决,倒像是在教书。
“行!”众人稀稀落落地响应着,如此劲爆的话题却以如此形势收尾,最后只是藤婶子损失了两斗米,虽然她要肉痛,未免让人觉得不足以回味,自然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水藤家的?陈全儿?长旺?你们可有意见?”族老又问。
陈全儿和长旺连带着长旺家的和大牛他娘纷纷都摇头表示没意见,藤婶子虽然心疼那两斗米,可想想总比被休掉要强百倍,故而犹豫了一下,也答应下来。
见事情处理完了,各人就准备散。大牛也蹲下身子准备背着长旺回去。长旺家的却突然走到满脸成就感的陈醉旁边,用只有陈醉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你答应了我不跟任何人提起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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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陈家村 第四十二章 休妻
陈醉闻言一愣: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为什么长旺家的会这样说?难道她不希望自己说出来,任由她被人冤枉么?陈醉正想回头问个为什么,回头看时,却见长旺家的已经走出去四五步,却是不好再说悄悄话了。
见事情了了,大牛弯腰在长旺面前蹲下,嗡声说到:“哥,上来吧,咱回家。”
长旺却先不忙伸手给大牛,而是突然扬声喊道:“各位乡邻且慢,我有话说。”
众人闻声止步,纷纷回头去看,却见长旺将手伸给大牛,待得大牛背着他起身站起来的时候,长旺总算不用仰着脖子看人了,他在大牛背上又重复了一句:“各位乡邻们先别走,我有话要说。”
说罢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大牛,背我上碾子。”
“啊?”大牛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啊了一声。
“背我上碾子。”长旺又重复一遍,大牛才明白他是想在碾子上说话。族老此时已经下来了,大牛健壮的身子轻易就背着长旺上了碾子,长旺轻轻舒了一口气:两年多了,终于又能站在高处朝下看人了,可惜却是在别人背上看。
“各位乡邻,我长旺从摔了以后,这是两年多来第一次在这里出现。”长旺突然有些感慨,“在这里,我要感谢各位乡邻对我的关心,也要感谢各位对我娘和我家娘子的关照。”
“嗨!我们也没有做什么,你就不必客气了!回家去吧!早日养好了腿,你照样儿还是咱们陈家村最好的猎户!”底下众人以为长旺只是为了感激而叫住大家伙儿,纷纷劝他不用客气。
“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拖累了我娘!拖累了我娘子,她们俩为了伺候我,这两年多里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日里端屎端尿都靠我娘子,日常操持都是我娘在操心;这两年,她们没有享过一天福。还有大牛,因为我卧床,他每日里田里地里的忙碌养家,从未歇息过一天。”
听了这话,大牛还好,大牛他娘和长旺家的却都是红了眼,也不知是感动的还是有所感触。陈醉也跟着红了眼眶:这小山村中,一个瘫子,是要拖累一个家的,大牛他娘和长旺家的确实是非常不容易。
“尤其是我娘子,今日站在这里受尽委屈却不会申辩,试想若不是我摔成这幅模样,若我还是这陈家村最好的猎户,今天这件事,它还能发生么?”说着长旺的声音突然拔高了起来,“谁还敢这样胡说八道?”
刚才还窃窃私语的晒谷坪顿时鸦雀无声。
这个尚在大牛身上趴着的残疾男子,仅仅是几句话,言语中散发出来的浓浓戾气就俨然镇住了全场。是呀!当初虽然编这个瞎话的人是藤婶子,可瞎话在乡邻们中间口口相传的时候,许多人心中却未必没有存了看热闹的心思。
“我今日不是为了说这些才留下各位的。”长旺用力撑着大牛的肩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双腿完全用不上力,卧床太久胳膊力量也不够,用力过度的双手一直在发抖,“我今天是想要告诉各位一件事。想请大家做个见证。”
“我要休妻。”长旺顿了顿,才沉声说出了这四个字。底下轰的一声,又是炸开了锅,顿时又议论纷纷起来。
陈醉的脑子彻底乱了:刚才还以为藤婶子要被休掉,没想到峰回路转却被饶恕了,而转过头来,长旺却居然要休妻!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若是休掉了他娘子,以后不可能再找得到妻子了么?
能够令男人绝对无法忍受的理由无非一个:红杏出墙。
乡邻们都开始猜测:“刚才是不是长旺只是为了遮掩自己娘子的丑行,才会说了假话,过后却无法容忍,才会有休妻的举动?”
“不可能!还有大牛他娘呢!那可是对长旺家的非打即骂,若是有办法让长旺家的去死而不用负责任,估计她会很高兴,怎么还会帮着遮掩?”有人又提出反对意见。
“她日夜照看你,两年多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为什么要休她?”总算有人问了出来。
“她犯了七出之罪。”长旺环顾四周,看到众人吃惊和不解的表情,“不是‘淫’,而是‘无子’。”
下面众人都沉默了,长旺说的并没有错,长旺家的嫁过来两年多了,并无所出,可大家也都知道,长旺瘫痪得连大小便都无法控制,更何况夫妻敦伦?长旺家的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若是这会儿说怀上了,倒是大家要好好查一查了。
啊的一声尖叫传来,是大牛他娘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响,却是长旺家的晕倒在地的声音。众人顿时慌乱起来。
陈醉赶忙冲上前去扶长旺家的,因她是沈坤的弟子,众人都当她是半个大夫,纷纷让路给她进来。
长旺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下面晕倒的娘子,并未露出焦急之色,“各位请见证,从今日起,这个女子,再不是我长旺家的人!”
一番揉捏和掐人中等急救措施用出来后,长旺家的总算是缓过气来,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陈醉焦急的神情,她叹了口气,用只有陈醉听到的声音问:“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跟任何人说这件事的么?”
陈醉彻底无语了:老天爷!为什么她来来回回总问这句话?难道自己不应该说?应该眼睁睁地让长旺家的被人误会?经过自己的解释,这个误会不是解开了么?
可是结果怎么会这样?难道不说这件事,长旺就不会休了她?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陈醉仿佛抓住了点什么,可又总是想不通其中的症结。
长旺家的却已经挣脱了陈醉的搀扶,爬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其实,从刚才起,那已经不算是她的家了。
不知什么时候沈坤走了过来,挽起陈醉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拍了拍她的胳膊:“醉儿,我们回家。”
“先生……这是为什么?我错了么?”陈醉有些怔愣地不肯走。
“回家再说,不要多想了。”沈坤并未解释,而是搂着陈醉的胳膊,将她护着出了人群缓缓回家。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陈全儿已经溜出了人群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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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一章的第一遍已经写好了,丫头自己都非常喜欢。可是却被笨丫头给弄没了,只好重新写,却怎么写不出第一遍时酣畅淋漓的感觉了。
对不住大家。
第一卷 陈家村 第四十三章 始料未及
任由陈醉一遍遍地请教追问甚至耍赖,沈坤都不肯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微微皱眉,或者抿着唇不说话,或者顾左右而言他。
陈醉无奈,只能闷闷不乐地忙着先生吩咐的事情,心中却如坠了千斤石,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莫名其妙,本来好好地事情,怎么会突然又横生枝节?
长旺若是不想连累长旺家的,按理说早就应该休掉了,为何偏选在这个时候休妻?就算是为了长旺家的好也不应该这时候休妻啊,这不是招人议论么?陈醉总觉得长旺家的知道些什么,否则不会接二连三地怪陈醉多嘴说出了当日的原委。
难道真是自己多嘴?因为走神,当晚陈醉做的菜连沈坤都吃不下去,太咸了!胡刚只是端着碗看着色香俱全﹑独独味道咸得发苦的菜肴发愣,却因沈坤未发话,而不敢表示不同意见;只有媚儿年纪小,憋不住话,直接说陈醉:“姐姐是打死了卖盐的了?”
陈醉心情不好,怒目瞪着媚儿:“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媚儿吓着了,缩缩脖子嗫嚅着:“是听陈大叔骂陈大婶的。妞妞说就是太咸了的意思。”说罢看陈醉仍然皱着眉,媚儿眼眶就渐渐红了:“姐姐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不说这样的话了。”
陈醉反应过来吓着了媚儿,心中暗恨自己没出息,也舒颜摸了摸媚儿的头发以示安抚,看着沈坤也是若有所思的神色,心中有些不安,遂起身去弄了半碗咸萝卜干出来给几人对付着吃晚饭。
入夏后的天黑得晚,砚墨仍然没有回来,气氛压抑的晚饭吃完,陈醉胡乱睡下了,往日睡眠很好的陈醉在床上翻了好一阵烧饼才迷迷糊糊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陈醉突然听到一阵尖利的长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听得人心中一突,尚未琢磨过来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噩梦,又是一声拖长了声音的长嚎,这一声倒是哭多于笑,陈醉浑身一震,彻底清醒过来:不是做梦!这长嚎是女子所发,声音很熟悉,是长旺家的!出事了!
陈醉跳起来就要往外跑,出得房门却看见沈坤也刚好出门,见陈醉赤着脚就要往外跑,皱眉训斥道:“醉儿,先回房穿戴好了再出来!”
“先生,长旺家的她……”陈醉急坏了,眼中带着浓浓的焦虑,只是跺脚。
“不管如何,你都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你自己就先乱了方寸,这样是不行的。”沈坤声音低沉而严厉,“回房去!穿戴好了再出来!我等你。”
“我等你。”有了沈坤这句话,陈醉莫名地就有了主心骨,立刻回房穿上鞋子和外衣,又冲了出来,沈坤已经拿上了药箱,没再责怪她不梳头,而是揽起陈醉的身子,就往外飞奔。
此时已经天色初亮,天边泛白了。长旺家的还在一声接一声地长嚎,声音在宁静的小山村上空飘荡,凄厉而吓人,不问而知,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沈坤到了大牛家,已经有住得近的村邻们先行赶到了,现场十分混乱,大牛蹲在院子里抱着头不知所措,大牛他娘已经滚在泥地上只是张大了嘴青筋毕露地哑声嘶号,却只有粗声出气,并没有声音发出来,这是要有多痛苦才会如此?两个村妇上前想要搀扶她起来却怎么都不能如愿。
而此时又一声长嚎从长旺房间传出,长旺家的的声音格外渗人。陈醉心中一凉:出事的是长旺?
进屋后的情形让陈醉汗毛立刻就炸了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若不是沈坤见势得快,陈醉就要出溜到了地上:长旺人在床下,斜斜地靠在床边,脚着地,身子却悬空着。一条布带绕颈而过,另一头挂在床顶的架子上,紫黑的脸,张嘴怒目地正对着门口的方向。
长旺自缢了!
沈坤松开陈醉,快步上前去摸长旺的颈部,触手的冰凉和已经酱紫发黑的脸色无不说明:长旺已经咽气至少一个时辰以上。
见沈坤微微摇头退后,陈醉终于承受不住瘫软在了地上,她刚才已经扫到了窗前台上的一纸休书,长旺在休妻当夜就自缢了!无论有多少疑惑,却都是从当面对质开始,她陈醉责无旁贷。
若是昨天不答应大牛他娘的请求,不去作证,是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看着长旺家的披头散发地在地上一声接一声地长嚎,状若疯魔,村妇们怕看见长旺的恐怖模样都不敢进房来劝说搀扶,陈醉已经完全僵住了。
“醉儿!快来帮忙!”沈坤轻斥一声,“帮我按住她的肩膀。”
陈醉回过神来,意识到沈坤这是要对长旺家的用针,立刻挣扎起身来,帮忙去扶着长旺家的两边肩膀,沈坤出针很快,只是两针下去,长旺家的一声不吭就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见村民们都在门口看热闹,沈坤又是一声喊:“还不叫大牛进来将人先弄到外面堂屋里去摆着?这是要吊到什么时候?”
有村民如梦初醒,立刻去将大牛叫进来,大牛进来后两眼通红一声不吭,只是弯腰抱起大哥长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