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醉泄 作者:天雅(起点2012-04-04vip完结)-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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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儿睁大了无辜的双眼,看着陈醉很是诚恳地问。这话问得陈醉心头微微一疼,这确实是事实,只是点头认同。
“我也知道,就算是这样,让姐姐就这样放下了先生,姐姐也是很难忘掉的,妹妹倒是有一个办法,能联系上先生,不知姐姐可想跟先生再联系?”媚儿微微一笑,陈醉的反应几乎都在她的算计之内,只要顺着自己的话一路想下去,不怕陈醉不留下来。果然,陈醉听了这话,陡然坐直了身子,有些吃惊地问:“媚儿真的有办法联系上先生?不是哄我高兴吧?”
“瞧姐姐说的,媚儿自然知道姐姐最在乎什么,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媚儿安抚地拍了拍陈醉的手,“是皇上在东洲国那边有细作,能想办法联系上先生,若是姐姐真想得个准信,皇上答应会帮你办到这件事。”
陈醉闻言豁然起身,疾步走了一个来回,这才有些不确定地盯着媚儿的眼睛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这是皇上亲口说的,皇上对姐姐念念不忘,可又不愿意勉强姐姐,这才想出这样的法子,说是只要姐姐跟先生联系上了,先生若是来接姐姐,皇上绝不强留,若是先生不准备来接姐姐,还请姐姐收回了放在先生身上的心思,安心地等着皇上的册封。皇上说了,皇后之位,永远给姐姐留着。”媚儿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中何尝不发酸?可即便如此,皇上的话她却不敢篡改了半句,这就是皇上的意思。
第三卷 飞云城 第二十章 消息(下)
第二十章 消息(下)
听了媚儿的话,陈醉沉吟着问:“你的意思是说:等到先生的回信以前,我都不能出宫?若是先生回了信,我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出宫?”
这话说得媚儿有些脸红,忙辩解:“这也是为了姐姐的安全着想,还请姐姐莫要多想。”这话拿来哄小孩子就差不多,陈醉听了也不戳穿,只是微笑着伸出了手:“那就拿纸笔来吧,我写一封信给先生,让人给我带过去就是了。”
陈醉能够听话地按照东方泽的安排来,媚儿自然松了一口气,至少不必两面受气。纸笔伺候上来,陈醉提着小狼毫,对着空白的纸,深吸一口气,在薛涛笺上落下两个字:“先生:”就停了笔。
许多次,陈醉梦中见到了沈坤,他依然是一袭蓝色长袍,冲着自己微微的笑着,陈醉问他:“你到底做什么去了?你不是说了半年就会来接我么?你不是说了会给我消息么?你是不是忘记了醉儿了?既然是这样,当初对自己那样的好、那样的宠又算是什么?那样的承诺又算什么?可梦中的沈坤,只是笑,却并不答言,陈醉再要问,他转身就走了,也并不再跟陈醉说话。陈醉动身去追,却最终整个人落在床底下醒过来。
每次梦中醒来,陈醉都忍不住地失落,忍不住地恨和怨,总想着一定要找到沈坤,亲口问一问他,可如今终于能够联系上他,往日里心中百转千回的那些话,却不知道要写哪一句好,一时间有些失神,媚儿从旁催促了好几遍,陈醉这才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这才是真正的提笔已忘言啊
良久之后,陈醉终于写下了几个字:“还记得醉儿么?”写完这六个字,却再也不知道要写什么了,仿佛千言万语都却浓缩在了这几个字里面。
媚儿见她又是发愣,便皱了眉头催问:“就写这么几个字?”
陈醉不答,许久之后,终于弃笔,转身走回里间去:“就这几个字吧。”媚儿拿起了薛涛笺细细看,却看那字旁晕染开来的一滴水渍,将最后一个字都晕开了一半,只稍微一想就已经了然:这是陈醉的泪水媚儿不由得叹气:一个个的都对不上盘,姐姐喜欢先生,先生却似乎无意,自己喜欢皇上,皇上却似乎对姐姐情有独钟,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宫中的消息总是传递得最快的,不出半日,陈醉住在露华殿的消息就传遍了各个宫中的妃嫔,露华殿门前一时热闹得紧,来打探消息的、来看个虚实的、来巴结讨好的、来瞧瞧热闹的,还有些眼热来明讽暗刺的。
陈醉尚未成亲,见了宫中的任何一个嫔妃都要行礼,那些个虚假的赞美和问候一波一波地袭来,还有各种来试探和嘲讽的,这一波尚未走,那一波就过来了,很快陈醉就有些疲于应付,推说身子不舒服,躲到里间去躺着躲清静去了。留下露华殿的主人媚妃娘娘独自应付。
只是这样一来,宫中很快又传开了陈醉目中无人,不好相处的话来。听到宫女们这样回来禀报这些事儿,陈醉只是垂了眼帘不说话,媚儿却义愤填膺,非要去皇上面前给陈醉讨个公道不可。
陈醉怎么会不知道媚儿只是做给自己瞧?当下伸手过去拉住了媚儿的手,轻柔地笑:“这也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住在宫中颇为不妥,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流言,你帮我跟皇上请个旨,我要出宫。”
媚儿却反过来安慰陈醉:“姐姐莫要着急,就在这里安心地等着消息,不会很久的,那些子女人都是捧高踩地的人,姐姐也别往心里去,就安生地在这里呆着吧。”
信寄出去的第三天,宫中妃嫔们的轮番探视终于让陈醉待不住,坚持要出宫,媚儿不肯去触霉头,陈醉就要求自己见东方泽,一开始东方泽并不肯见她,三番两次后,东方泽终于答应,午饭后驾临露华殿。
一番请安问好之后,媚儿识趣地退了出去,陈醉跪在东方泽面前,一脸平静的模样让东方泽恨得牙根痒痒,又百思不得其解:这沈坤到底是有什么好?能让她这样的牵肠挂肚?看了许久,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只化成了一声叹息:“唉,你这样又是何必?”
“我眼下的身份住在这里于礼不合,恐会惹人非议,皇上还是让我出宫吧,若是不放心,大可以让侍卫保护我。”陈醉磕着头,不紧不慢,却又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坚持,这个模样说这样的话,不像恳求,倒像是强迫皇上答应,东方泽心中又怎么高兴得起来?只是心中再怒再不高兴,东方泽也不愿意对着陈醉发放,起身将陈醉扶了起来:“你需要明白:朕不想勉强你,为你做到这样已经是朕的极限,每个人都会有极限。若是他果然不来接你,你就断了那份念想,专心准备成为我的皇后。可好?”
“皇上,您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妃嫔,我实在不算什么合适的人选。”陈醉还想要拒绝,东方泽突然压低了声音凑上前,两指捏住陈醉的下颌恶狠狠地告诫道:“你最好能明白:朕只是不想勉强你,不代表朕没有勉强你的能力。不要挑衅朕的极限,否则我向你保证,你会很惨。”
陈醉被迫对上东方泽的眼睛,东方泽饱含了警告意味的双目紧盯着陈醉的一双凤目,直到在陈醉眼中如愿地看到了恐惧,这才满意地收回了手:“你回家也不是不行,我这就让人送你出宫,但你要知道分寸,千万不要试图逃出我的掌握。你要知道,这是我的地方。”说罢也不等陈醉磕头谢恩,转身大步离开露华殿:“传旨,送陈醉姑娘出宫。”
陈醉被送回府中后,迎上来的管家并无欢愉之色,而是满面愁容,不等陈醉问起,就主动禀报:“大小姐,胡少爷这几日醉得不成样子,谁劝都不听,奴才担心他会出事,你且去看看吧”
“是怎么一回事?”陈醉诧异地将皇上的赏赐和宫中嫔妃们赠送的各种礼物丢给了丫鬟去整理,人就跟着管家往胡刚的小院子走去,边走边问。
管家却并不肯说,而是欲言又止地重重叹了一口气:“大小姐去看了就会知道原因。”
到了院子门口,陈醉果然知道了原因,也明白了管家不敢说的原因:胡刚正大呼小叫地喊着媚儿的名字。天家的女人也是你能觊觎的?这话传出去那是要杀头的怪不得管家不敢说呢
陈醉疾步往里走,到了胡刚的房门口,听得里面一阵喧闹,夹杂着胡刚的哭闹,入眼的情形让陈醉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几日,胡刚就将自己糟践得满面沧桑,头发披散,一屋子的酒味和各种怪味掺杂着,此刻正在地上坐着,手中死死地攥着一个酒瓶,两个丫鬟吓得不行,两个小厮正上前费力地搀扶着。
又是一个为情所苦的傻子这次陈醉入宫好几日,媚儿半个字都没有提到胡刚,陈醉倒是不觉得媚儿有多大的错,毕竟已经是天家的女人,若还对其他男子念念不忘倒是不妥,所以陈醉也并未主动提起胡刚,都是木已成舟的事情,何必去强求?
让丫鬟们退了出去,命两个小厮将胡刚拉起来丢到床上去,又命人给胡刚照料着,陈醉这才跟管家退了出来,细细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走得时候不是还好好儿的么?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成了这样了?”
管家苦笑着说出了原委:“大小姐自从进了宫,这胡少爷就不知着了什么魔,每日就是喝酒,前两日还好些,喝多了倒头就睡,总还能有些办法,这两日就越发不堪起来了,喝多了随处便溺乱吐且不说,还开始说胡话。”
看着胡刚在床上已然依依呀呀的模样,似乎痛苦不堪,他竟然已经因为失去了媚儿而击垮了意志了么?叹息着,陈醉让小厮将胡刚收拾干净,夺走了他手中的酒,让人给他灌了醒酒汤,不多时胡刚的丫鬟回报说他已经睡着了,陈醉这才放下了心,起身回自己的院子,吩咐胡刚院子里的人,一旦他清醒了,就禀报自己。
回到院子里的陈醉心中也是伤感:胡刚心中的希望破灭了还能这样哭嚎发泄,而自己却连哭嚎都不能。迄今为止,陈醉自己都不知道对沈坤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更是没有听到过沈坤的一句承诺,那么这样的倔强还有任何意义么?
陈醉突然又害怕接到回信,若是沈坤在回信中说不接自己过去,难道自己真的要嫁给东方泽么?真的要重蹈前世的覆辙?陈醉并不会认为自己了解到前世死亡的原因,今生再进宫就一定能够独善其身,躲过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躲过下一次,还有许许多多次,这样的日子,却又有个什么意思呢?
第二日一早,接到禀报匆匆赶到胡刚院子里的陈醉第一看就看到了胡刚正在跟小厮要酒喝,小厮大约是不肯给,胡刚捏住了小厮的脖子好一阵摇晃,将个瘦瘦小小的小厮掐得直翻白眼,眼看着弄不好就要出人命,陈醉赶忙喝止:“住手”
第三卷 飞云城 第二十二章 失踪
第二十二章 失踪
胡刚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理,兀自掐着不松手,陈醉赶忙上前去拉,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将胡刚手中的小厮给解脱了出来,任凭小厮到一旁昏天黑地地咳嗽去,陈醉拉了胡刚就往他房间走。进了房,陈醉皱了眉看着胡刚,胡刚却很不耐烦地走到了床边,也不管陈醉还在房中,就往床上一趟,一副巴不得陈醉赶快走人的模样。
“唉你这样又有什么用?”陈醉看着胡刚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心痛,“媚儿已经是皇上的人,这是你我都改变不了的现实了,你就算还放不下,也没有用了,还是试着放下吧,重新过自己的生活吧。”
胡刚喉咙深处溢出一串笑声:“哈哈哈就是因为改变不了现实,又放不下,我才会这样。否则你觉得会是什么样儿?难道人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么?”
“哪怕是不能,也要试着去控制。你这样,不过是伤了你自己罢了。”陈醉叹息着,从桌子上到了一杯茶拿过去给胡刚。胡刚接了茶斜睨着陈醉就笑:“那你说说,这几天你进宫都干什么去了?见到谁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去了这么多天才出来?不是按规矩,你这样的身份不能在嫔妃宫中长住么?”
陈醉垂下了头,也是心中有些闷,将这几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末了叹息着:“也不知先生什么时候能回话。也不知到底能不能回话。”
“哈哈哈哈”胡刚听了这话又开始压低了声音笑,斜睨着陈醉表情极尽嘲讽,“你说我放不下,先生都走了好几年了,你又何尝放得下?还不是日夜盼望着先生能够给你回答?你我都是同命相怜,不同的不过是你还有些虚幻的希望罢了”
陈醉做声不得,只是抿了唇不再说话,胡刚倒是也不多说,将手中的茶喝了,杯子随手丢在了桌上:“也罢,我准备过几天就走了,既然没有希望了,我再留在这里也没用,好几年没有陪我爹娘了,也不知他们最近怎么样了,我要回去看看才行。说来是我不孝,从前尽给他们惹祸,如今终于长大了,却又跑到这个地方来待了这么多年,如今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我也该回家尽孝了。”
看到陈醉有些低落的情绪,胡刚一跃而起,一脸释然的笑意,倒是仿佛突然想开了一般:“也都怪你,你一走,我没有事情做了,就只有喝酒了,喝多了酒就开始胡说八道,这些日子也不知说了多少该抄家灭门的浑话,好了好了你回来就好了,今日开始,我们就去给城西的那些苦人们看病吧,看上几天,等有了先生的消息,我就走。”
陈醉这才露出笑容来:“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你梳洗一番,我在前厅等你。”
城西的苦人还真是盼望着陈醉,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陈醉进了宫,就再没有这样赔着本儿来帮忙看病的大夫,那些生病的人都宁愿拖着等陈醉来吃免费的药,也不肯花钱去小药店买些药来吃。不过几天功夫,就有好几个拖得病情严重了的,陈醉颇费了一番功夫,才给他们开好了药,手上没有那么多的药材,又叫他们去外面药铺子买了些可以配合着熬的药材,给他们一副一副地配好了,这才有些疲惫地回家。
尚未走出胡同口,就看到了一个瘦弱邋遢的孩子蹲着,不知在地上划拉些什么,陈醉近了才看出来,这孩子是板儿心中诧异,当下走上前去,蹲下身子问:“板儿,你怎么在这里?你母亲呢?”
板儿慢慢抬起头,双眼中全是泪水,瘪着嘴说不出话来,见这个模样,陈醉心中一颤,果然,板儿伤心地抹了抹泪:“我娘过世了。”
胡刚在身后叹了一口气,陈醉伸手想去帮板儿擦了脸上的泪,板儿却头一偏躲开了:“谢谢沈大夫,我没事儿。我早就知道我娘不行了,不过是熬日子的事儿,如今过世了,她也轻松些。您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以后也要做一个像沈大夫这样有本事的人。”
“好孩子”陈醉听得有些心酸,当年自己也是那样想的,最后却活得那样艰辛,想着就从荷包中拿出了两块碎银子递了过去,板儿却往旁边直退,就是不肯接那钱:“沈大夫我不要银子。”
陈醉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当下将他拉住,把银子塞到他手里去:“这也不是很多的钱,不过是些碎银子,若是家里为难的时候,还能拿着有点儿用。”
板儿却执意不肯收,又将银子塞回了陈醉手中:“我娘没了,我自己有手有脚,我是个男人,养活不了一家子,养活我自己还是可以的,沈大夫不必给我钱,我已经无牵无挂了,一个人用不了多少银钱。”当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昂首挺胸的宣布自己是个男人能够自食其力的时候,陈醉还能说什么?当下就将银子又收回了荷包中,认真地告诉板儿:“我不知道在这里还能做多久的大夫,还能为大家看多长时间的病,但我希望,以后你能成为下一个像我这样能够给人治病的人。让这些人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