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神搭档 作者:醉何如(晋江vip2014-02-11完结)-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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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蜻抬头看着他,冷冷说:“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黑衣的男人笑起来,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之后的两天,孟蜻就没有吃到过一口食物,只有清水。照顾他的温和女人换成了两个男人,他们看守他,当着饥饿的九岁男孩的面吃各种香气四溢的食物。
直到第三天,孟蜻实在熬不住了,他一手按着饿得发疼的肚子,一手打开了平板。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拿出对讲机,低声说了句。
不久黑衣的男人就来了,他看着屈服的男孩微笑说道:“很好。”
九年过去了,除了第一年曾尝试过逃跑被抓回来后,孟蜻再也没有流露过逃跑的意思,始终非常配合地完成黑衣男人给他定下的“任务”。
和孟蜻一起“工作”的,还有另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绰号是蜘蛛。蜘蛛在网络上小有名气是因为一次针对政府网站的攻击事件,导致政府养老金与救济金系统的混乱,当月发给所有老人的养老金都变成了一元,而发放的救济金则是原来的一千倍,等政府发现这件恶作剧,急忙停止发放时,已经有数千万的救济金被分发到个人账户,并有几百万已经被花掉了。
蜘蛛刚来时很是瞧不起孟蜻,但在得知几年前轰动全国的那桩银行大案就是孟蜻所为后,吃惊地瞪大了眼,随后他难以置信地说道:“你现在还没我大呢,那时候你几岁?”
孟蜻扯扯嘴角:“懵懂无知的年纪。”
蜘蛛心中默算年份,喃喃道:“天哪……”之后蜘蛛就对孟蜻非常尊敬,简直把他当成了前辈看待。黑客的世界不论年纪与辈分,只论技术与战绩。
黑衣男人的团伙数次作下大案,让他们成为警方重金悬赏的对象,但不管警方的行动布置多么周密,孟蜻在蜘蛛以及其他同伙的配合下,总能先一步了解警察的动向,帮团伙逃离一次次的追捕行动。黑衣男人渐渐信任他,偶尔在与他一起喝酒时流露过,只要他真正满了十八岁,就让他当二把手。因为十八岁后,他就要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承担完全的责任。
孟蜻哈哈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的生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真正满十八岁。”
黑衣男人微笑着举杯道:“这一年过完不就肯定满了?”
孟蜻在每年的六月十六日都会侵入北区孤儿院的内网,在于老师所用的电脑里留一张贺卡,或是一首歌,或是一小段趣味视频,因为这一天是她的生日。
他不用署名,于老师知道是他,第一次收到贺卡,她就在自己的电脑里留下了一封给他的长信,她问他在哪里,要他赶快回复她,去找她,这一次她会保护好他,不让他再被抓走,信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心与愧疚之意,如果不是她劝孟蜻接受那对夫妇的领养,他也不会受到他们的虐待,被逼犯罪。
她还留下了一个银行账户,里面留了一笔钱,说是存给他的,万一他逃出来了,可以取里面的钱用。
孟蜻没有回信,也没有去动那个账户,之后的每一年都没有。他还记得黑衣男人与自己的约定,那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他只是在每一年的六月十六日,准时地送上他的生日礼物。
从第二年开始,于老师也在每年的六月十五日给他留下一封长信,让他在第二天侵入时就能看见,并持续往那个账户里存钱。
第八年的六月十六日凌晨,孟蜻侵入孤儿院内网,却没在于老师的电脑里看见她留下的信。他留下了他的礼物,心中却不安起来。
他搜索于老师的电脑,发现电脑中最后改动过的文档,修改日期已经是半个月前了。他查了这一天之后,当地警方的事故记录与所有医院的入院登记,在其中一家医院找到了于老师的名字。
他几乎不敢去点开那个病历文档,手指颤抖着移到图标上,点开后出现了于老师的入院信息、治疗记录,她是因病入院的,记录的最后一行只有四个字:确认死亡。时间就在三天前的午夜。
孟蜻全身僵硬,呆呆看着屏幕,坐在对面的蜘蛛察觉了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孟蜻勉强扯了扯嘴角,“连续几次都输给‘极限火线’了。”
蜘蛛“切”了一声,“输几盘游戏而已,又不是赌输了钱……”他看着孟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惊讶地问道:“你们真来钱了?输了多少?”
孟蜻关了平板,仰头靠在沙发上,用单手挡着双眼,低声哽咽道:“……全部……”
蜘蛛瞪大了眼,“什么?!全……”
孟蜻用力揉了揉眼睛,起身大步向卧室走去,蜘蛛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听见他自言自语道:“好了,明天开始,重新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8章 番外〔6〕孟蜻之五
得知于老师死讯的第二天;孟蜻开始寻找自己的过去。
他找到了自己进入孤儿院的记录。他是十八年前的十二月进入孤儿院的;当时他还是个婴儿,因为被遗弃在医院内太久无人管他;医院报了警,警察先是把他送到寄养家庭;然后寻找他的父母,三个月后寻找无果,警察将他送到了孤儿院。
所以虽说他的生日具体是哪天并不明确;但可以大致确定是在七至八月之间,他的时间并不多;在真正满十八岁之前,他要离开这里。
他们对他已经像是同伴一样信任。当他决意要离开时;这并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如何躲避之后他们的追踪。
追踪与反追踪的游戏,孟蜻和警方玩了将近九年,蜘蛛与他在一起相处也有两三年了,熟知他喜好的逃亡方式,而同样的,他对蜘蛛的追踪套路也一样熟稔。
不知是不是蜘蛛暗中手下留情,他逃得极为轻易。
他没有选择报警,并不仅仅是小时候那一次报警反被狠揍的经历让他本能地不信任警方,同时也因为他没有天真地以为自己未满十八岁就能对过去所做下的一切都无需承担罪责。
而且,不管是蜘蛛也好,其他的那些同伙也好,他并不想以自己的手将他们送进监狱。
他只是想要自由,他只是不想再犯罪。
一个月多之后,孟蜻抵达了中部地区的一个小城市。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他问自己。
在逃亡的日子里,他并没有目标。用于老师存在那个账户里的钱,他可以不必偷钱来维持逃亡时的开销,但那笔钱也很快会花完,他需要稳定的收入,想安定下来,找个地方定居。
在网络中游荡的时候他习惯性地侵入各个系统后门,只是单纯侵入,浏览,然后什么也不做,原封不动地退出。不知不觉中,他开始找寻把自己抛弃的人。居然很轻易就找到了她,她的身份以及现在的住址。他早就可以找到她,他只是不知道找到了又能怎样。
在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个月后,他来到了她所在的城市,来到了她的家门口。
孟蜻想,这样的情况下敲开门,第一句话他该对她说什么呢?
她把门打了一道缝隙,门上挂着门链,她从那道窄窄的缝隙中打量着他,带着一丝戒备问道:“你找谁?”她比身份证上的照片显老一些,但却比照片漂亮许多。
他犹豫了一瞬,接着说道:“我是你儿子。”
她把他让进了门,用塑料杯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孟蜻环顾四周,就如这个平凡的住宅小区一样,这也是个平凡的两居室,看不出她是否单身,鞋子全收在鞋柜里,她给他的拖鞋不分男女,有些挤脚。
孟蜻和她默默相对,坐了一小会儿,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孟蜻向她借用了厕所,发现牙刷只有一把。
从厕所出来后,他问:“我在这个城市能呆三天,我可以住这儿吗?”找到了她,其实也就知道了自己的生日——三天后的八月五日,而就在那之后七天,她就抛弃了自己。
她似乎并未觉得这一天有什么特别的,但她答应了。
这之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融洽些了。她问他这些年过得好吗。他说普通。
她犹豫着问他,可有人照顾他。他说小时候有,大了还不是要靠自己。
她愧疚起来,眼圈红了说道,你不要怪我,我那时候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糊里糊涂就把你生下来了,那时候还瞒着我爸爸,是……朋友带我去的诊所,生下你之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养活你……我是没有办法留你在身边,我……
孟蜻阻止她再说下去:“别说了,我不怪你。”
可她反倒哭了起来。
不管网络上再怎么威风,他其实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大男孩。孟蜻苦恼地挠挠嘴角,不知道怎么需要安慰的对象成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她停止哭泣,他只能不停地劝道:“你别哭了。说了我不怪你啊。”
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不好意思地擦去眼泪,问他吃过饭没有,要不要吃点什么。
让孟蜻高兴的不是有饭吃了,而是终于不用听她哭泣了。
十八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他对她的感觉很难用言语来表达,他和她之间只比陌生人多了一点点……尴尬。来与她见面只是了却一个心愿,此时他已经后悔刚才说要在这里留三天了。
吃饭时她问他上学了没有,他摇头。她问他做什么工作,他说到处打零工。
晚上他睡在沙发上,听见她进入卧室后,轻轻插上门后插销的声音。
他坐了起来,几乎就要立刻离开这里。但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躺了回去,对她来说,现在的他也只是个陌生人吧,毕竟她还是留他住下了,不是吗?
在她的家里过了两天,他陪她去超市购物,替她换净水,替她把重物搬上楼。那天晚上,他和她坐在客厅里边吃饭边看新闻,她微笑着说家里有个男人的感觉真好,即使还只是个半大孩子。
他忍不住想告诉她,第二天就是他的生日了,他想问她是不是还记得这一天。
新闻里出现了他的照片和巨额悬赏,照片下面标示的名字是他在团伙中的绰号,他们称他为犯罪天才,九岁就侵入银行系统,盗取了大量金钱。
他们没法找到他,这是报复,也是为了逼得他无法成为普通人安居,他必须不停地隐匿、逃亡、并在这过程中,他不得不偷窃以获得生存下去必须的金钱,到最后,他为生存下去就不得不回到他们那里。
她脸色变得惨白,她看向他,问他这些年他到底在做什么。
孟蜻闭上眼,把这些年自己做过的事都告诉了她。然后他站起身,低声说:“我只是来看看你的,现在我走了。”
她默默地看着他打开门,小声说了句:“明天就是你生日吧?再留一天吧。”
她还记得。
最终他答应了她再留一天,但他心里打算的是第二天天亮前就离开,新闻里公开悬赏,他再留在她身边会连累她。
味同嚼蜡地吃完剩下的饭,她在厨房洗碗,他躺在沙发上,闭眸想着下一站该去哪里,如今他的容貌已经被公开,自己开车会更安全,但他所余的钱已经不多了,不够买辆二手车的……
门铃被按响,她从厨房出来,匆匆去开门。
孟蜻还在想着第二天该如何离开,却听门口进来了许多人,他张眸,就见几名警察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他起身,毫不反抗地任他们铐上双手,只回头去找她,她正站在客厅一角,与一名警察说着话,她肩膀不自然地侧过一个角度,目光对着墙壁,躲避着他的视线。
在警局里,孟蜻只重复说他是被逼的,他还未成年。警方要求他把所有同伙的情况招供出来,可以将功赎罪,孟蜻说他要考虑一下,审讯他的警察嗤笑他这个时候还讲义气吗,他只是沉默。
他不是讲义气,他是知道,只要他被捕,蜘蛛很快就会知道他在哪里了,而这种小城市的拘押所,恐怕是挡不住他们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在他们把他往省里总局送的时候,警车被劫,他被带到一个小房间,黑衣男人坐在那里等他。
他沉默着,黑衣的男人问道:“你说了吗?”
孟蜻摇头。
黑衣的男人微笑道:“很好。”他站起身,轻松地说道:“那就只是对你逃跑的惩罚了。”
依然是饥饿,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逼迫他就范,而是单纯的惩戒。每天都只有清水。
他没有饿很久,其实从第二天开始,就不会再有饥饿感了,只会觉得胃疼,大概是没什么好消化的了,胃酸就只能腐蚀胃壁了吧。
每天都会有人进来抽他,黑衣的男人特意找了和他关系最差的胖子,那家伙头脑简单,下手也狠,每次都毫不手软地抽满一百下。
他根本没有力气躲避,连脸也懒得挡,只是闭上眼。他这种无谓的态度让胖子更为恼火,每一鞭都抽在最吃痛的地方,仅仅只是因为黑衣的男人严厉警告过胖子不能真的废了他,胖子才没对他的要害下手。
也许死了会好一点,挨鞭子的时候他突然这么想。
房间里没有床,他就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墙角。他身上没有利器与硬物,在警局就已经被搜空了,出来后又被搜了一遍,连皮带都没留下一根。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窗户被钉死了无法打开,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他在被关进来的第一天就仔细查过这个房间了。
想死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想笑,不过脸上有伤,笑起来会更疼。
不过真的想死还是有办法的。
胖子照例拿着鞭子进来了。孟蜻问他:“胖子,你知道上次那个妞儿为啥突然就不理你了吗?”
胖子怀疑地看着他,“为啥?”
孟蜻笑,牵扯到脸上的伤口,让他“咝”地抽了口冷气。
胖子逼近他,问道:“是你搞的鬼?”
孟蜻还是笑。
胖子一把揪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扼紧,“你说不说?!”
孟蜻的脸都发紫了,但还是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那样不停地笑着。窒息让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了。
但胖子突然放开了他的脖子,“哼”了一声将他猛推到地上:“你想死?老大不许弄死你,不然我真掐死你!”
孟蜻佝偻着在地上喘气,再接着鞭子就落了下来。
他忍受着,一直等到胖子喘着粗气停下手,粗声道:“想死?你就老老实实等着每天挨抽吧!”接着他收了鞭子,在他身边放了一瓶水,瓶子是塑料瓶,无法砸破用来自杀。胖子最被黑衣的男人看中的品质,就是百分百服从命令,让他往东他连往南偏五度都不会。
门被关上了,孟蜻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以恢复体力。然后他慢慢地翻过身来,仰躺着把刚才压在身下的那只手举到眼前,颤抖的掌中是一把折叠刀。
胖子果然还是喜欢在左边衣袋里放刀。
他用牙咬住刀把,拉出刀刃,光这一个动作就让他手臂酸软,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再次举起刀,割向左腕。
真的尝试才知道,割腕也需要用力呢……
连续饿了三天,他手上虚软无力,连把伤口割深一些都做不到,在腕口割了几道深浅不一伤口之后,脱力的手颤抖得再也拿不住刀,只能暂时把刀搁在腿上休息。
当他觉得有了些体力之后,再次拿刀割向左腕。
当你全心全意去做一件事,比如全心全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