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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白日衣衫尽 作者:锦竹(晋江金推vip2013-03-10完结,轻松向)-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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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便拉扯着裴九出驿站,目送他们进洞房的众人见他们方向改变,皆脱了下巴,面面相觑,他们洞房是要去哪儿?荒郊野外找刺激?奔放!
    慕屠苏见两人手牵手离开,深沉的眸子一下子深邃起来,又瞬间染上了雾气,视线愈加模糊起来。
    裴九去马棚牵出他的坐骑,白芷摸了摸那马儿的毛,安抚地道:“疾风乖,有劳你了。”
    “哦?你怎知他叫疾风?”裴九面带笑意地看着白芷。她的记忆里,难道还有他的影子吗?白芷甜甜微笑,佯装神秘地掰掰指头,“可意会不可言传。”
    裴九直接抿住她的指头。白芷慌张缩了回去,怒瞪他。裴九直接无视她生气极了的模样,自言自语地道:“虽然只是一匹马,但你能记得,我真的好高兴,芷儿。”即便白芷爱着他,他觉得最为幸福的事,却是她记得他的马儿,只属于她和他的记忆,没有任何插足者。
    白芷不甚理解裴九忽然之举,但喜欢被裴九抱着,乖巧地靠在裴九的怀里,享受着属于自己男人的温暖胸怀。
    *****
    白芷要带裴九来的地方,因时辰较晚,已然没了人烟。裴九看看四周,发现这里除了挂满锦囊的树,无任何东西。白芷满脸期盼地拉着裴九来到树下,指着树上参差不齐的红色锦囊,“你记得吗?这棵情人树。”
    他不记得!裴九在心中凄凄惨惨戚戚,这个记忆不是他。白芷也不管裴九记不记得,也未注意他有没有回答,因为她一直在找自己的红色锦囊。她寻觅了许多,却找不到锦囊下坠子木板刻有自己的名字的红色锦囊。她明明记得自己那会儿,老先生帮他们挂的位置便是这里啊?白芷的脚下忽然咯吱一下,她好像踩到了什么,白芷低头一看,是一枚从情人树上掉下来的红色锦囊。白芷拿起来细细看了一番,却瞧见坠子木板上刻着的正是自己的名字。白芷心下一喜,迫不及待地拆开,打开里面的纸条,映入眼帘的,竟是“慕屠苏白芷”。这不是假的,她认得自己的笔迹,她的笔法很不常规,甚少有人能模仿得出。
    怎会这样?明明自己的记忆里,这是她和裴九山盟海誓的来世之约。可红色锦囊上怎是慕屠苏的名字?
    “芷儿?你怎么了?”裴九在朝她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通知:竹子开新坑了。。。。亲们,有兴趣,去看看哈~~新文如下
    
 
☆、68、重生――反思

  68、重生――反思
  白芷紧紧抿着双唇朝裴九摇头。她需要冷静些;一下子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记忆为何与事实不同?是她记错了还是……
  裴九看着白芷无措又慌张地攥着手里的纸条,心一下沉了下来;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裴九走上前揉揉她的青丝;“到底怎么了?”
  “无事。”白芷朝裴九灿烂一笑;看起来仿佛真的无事一般。若裴九还是当初的裴九,他肯定会真当做无事。他已然不是当初的裴九,能尽然地洞悉到白芷眼底的慌张。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而答案便是她手中的那张纸条上。
  “芷儿;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裴九朝白芷灿然一笑,眸子闪烁。白芷痴痴地看着梨涡浅笑的他;心咯噔跳得不停;仿佛少女情窦那般面红耳赤。白芷低着头;羞涩地点头。
  她爱的是裴九,许是没错……对于纸条上的有着“慕屠苏”名字的男人,她一点感觉也未曾有,甚至有些讨厌他。如此明晰的情感,怎么会记忆混乱?可这张纸条,那样熟悉的笔迹,亦不会错。
  白芷觉得头脑晕乎,不让自己再去想了。不管是哪里出错,她照着自己的心走,便是对的。
  白芷随着裴九一同回去,两人方一到驿站,见有一位士兵在门外张望。白芷觉得奇怪,士兵的样子好似在翘首期盼归人,那么,他盼的“归人”是指她和裴九?
  两人走近,那士兵便冲了过来,对裴九拱手,“先锋,边防那边传来急诏,漠北军火烧我军粮草,慕将军先行去桐城买粮草,派我在此等候先锋,让先锋速速前往边防支援。”
  裴九蹙了蹙眉,点头道:“整装待发!”
  “是。”士兵拱手进屋。
  白芷觉得这是十万火急之事,却看裴九一点慌张之感都没有,觉得有些不合常理。裴九转头对白芷道:“你也进去收拾收拾吧。”
  白芷担忧道:“你行军打仗,我前去合适吗?要不我还是不去得好?”
  裴九拉拉白芷的手,“行军打仗是持久战,你当真舍得新婚夫君独自前去?”
  白芷哭笑不得,“你可真没有先锋的样儿,不以江山为重,倒是儿女情长来了。”
  “你不也一样?没有新妇思君心切,倒是盼着与夫君别离。”裴九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委屈,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白芷瞧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捂嘴偷笑,“我看你这身戎装交予我穿得了。”
  “巴不得。”裴九牵着白芷的手,晃了两三下,带着撒娇的韵味。白芷脸上笑颜如花,心里却像打了个死结,有些不畅通。她爱的人,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之人吗?可她脑海里,有一团影子,他有一双看得远的眼睛,抿着唇,深沉而又坚定。那种气势之人,怎是个儿女情长之人?
  在裴九的坚持下,白芷不要脸地随军前往边防。白芷不是第一次来边防了,虽然前一次是在南诏与光辉王朝之边境,现在是在漠北与光辉王朝之边境,大同小异,士兵把守森严,四不通,沙漠环绕。
  赶了整整七天的马车,来到边防军营,却发现帐篷都被烧毁,士兵各个灰头土脸,失了士气,就像败兵一般,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吸着来自沙漠的沙子。
  裴九蹙眉,“这场仗真不好打。”
  白芷问:“为何?”
  “漠北在七年前败于南诏,太子送去作为质子,漠北王为一雪前耻,七年来死抓军力。南诏怕漠北报复,趁着作为质子的太子尚且痴傻,强迫联姻。不过也就太平了半年,漠北太子和南诏大公主突然和离了。两国开始紧张。不过双方都选择按兵不动,把苗头转向我朝。”
  两国选择光辉王朝,实则算是给这快病死的国家一个响亮的耳光,打醒这个国家。康顺皇帝算得上一个大昏君,贪求美色,不理朝政,后宫又被惠妃一手遮天。朝中势力瓜分为二,明争暗斗,即便是国家危难,也要争先恐后抢着立功。白芷这个朝外之人,都能辨出国家不行了。水灾旱灾,朝廷拨不出银两赈灾;军事力量又与南诏漠北相差悬殊,若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南诏漠北吞并。南诏漠北选择康顺皇帝病危之时出击,用意不言而喻,给光辉王朝致命的打击。
  而这场战役,则是国,亡与不亡的关键。
  白芷忧愁地看向裴九,她原以为裴九会比她更担忧,实则不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那些蔫了的士兵,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在看一副不属于自己的画卷,没有为之动情。
  她尚且有忧国忧民之情,为何作为光辉王朝御林军的先锋,一丁点都没有?白芷仿佛认不出裴九了。这是她认识的裴九吗?
  裴九到底是有能力的。他来到军营的第一件事,便是整顿失了士气的士兵,让他们集体去唯一绿洲之地洗澡,杀了二十匹马给他们果腹,晚上召集所余士兵,抱团篝火,告诉他们如今的局势。
  白芷瞧见每位焕然一新的士兵的脸上流露出与她一样忧国忧民的神情,他们低着头,听着裴九说道:“我深知此番对峙,势单力薄,就像是送死!可是作为先锋队的一员,你们该深刻的明白,我们这支队是做什么用的?为后援开路,给他们创造更好的条件,直捣中心。三日后开战,我希望各位以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神去迎战。”裴九并未鼓励,讲完便坐下,一声不吭。氛围极为安静,空气似乎也要凝固,只听见噼里啪啦的木头烧裂的声音。
  少顷,不知何处有人鼓掌,接着又有人鼓掌,最后掌声如雷,听见所剩无几的士兵们高亢喊了一声,“杀!”声音洪亮,振奋人心。白芷坐在裴九的旁边,眼眶湿润,再看向裴九,他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欣慰。
  他到底是爱江山的,不是吗?
  那晚,士兵们都就地倒在黄沙上睡去了。白芷则被裴九送上了马车去睡。白芷红着脸问:“阿九,一起睡吧。”
  裴九笑着说:“好。”
  像赶路时一样,白芷枕在裴九的腿上。裴九低头灼灼地注视白芷,白芷本就无睡意,瞧见裴九的目光,更是羞涩,糯糯地问:“阿九,我有何好看的?”
  “芷儿真美。”
  “少打趣我。”白芷嗔怪地看他一样,“说正经的。”
  裴九脸上的笑意顿失,“方才我对将士们讲的话,你都听懂了吗?”
  白芷一怔,目光黯淡下来,“懂了。不过我信,我信阿九不会丢下我,死去的。”
  裴九见白芷要落泪的样子,笑得更欢了,“我裴九可不爱国,不会为国捐躯的哦。要是打不过,打不了装死,被漠北的公主救了,然后做驸马,到时候接你过去,让你做小的。”
  他说得极为不正经,白芷直抓起他的手臂,张口便咬,“你把我接过去,以我倾国倾城的容貌,说不定被太子选上,当太子妃呢。”她说得极为负气,还小性子地撅着嘴。
  裴九瞧白芷这模样,越看越欢喜,笑嘻嘻地抱住她,“芷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白芷回抱他,嘴角忍不住羡出甜甜的笑。
  两人都说得像个笑话,语气却比哪一次都要真……
  ***
  三日过后,慕屠苏没来得及赶过来,作为“死士”的先锋队去迎战了。不算阵营的阵营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只有零零总总三四名士兵把守。白芷站在门口,望着一望无际的土黄沙漠,心中百感交集。
  作为光辉王朝之人,该是支持丈夫去迎战,但作为一名爱着丈夫的妻子,她却无法那么大方。她不知前面的道路到底怎样,她什么也做不了,唯有向天祈祷,他安在。
  慕屠苏是当晚赶回来的,他带了十几车的粮草,不问裴九的去处,就像裴九一样,张罗着整顿军营。白芷像个看戏人;站在一旁看着他指挥士兵干活。他有一张与身份不符的柔和侧脸,俊朗之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刚硬。他的眼神坚定而又有力,仿佛是在努力去完成一件事情,不散漫,也不张扬。他仿佛是她记忆里的裴九,每个动作,每个神情。白芷又想起那张纸,写着她和慕屠苏名字的纸。
  慕屠苏回身朝她看来,眼眸忽然柔和起来,但也是一闪而过,随后漠视她,转身去指挥其他的士兵。他挺直着身子,却有着过分落寞的感觉。白芷一怔,有些出神。
  军营重新整顿好,有了军帐,夜晚不用再露宿。白芷被士兵领到一处帐篷外,士兵毕恭毕敬地对白芷道:“夫人,这是将军为你准备的帐篷,你休息吧。”
  白芷微笑地对他点头,矮身钻进帐篷。乍一看,是个极为仓促的落脚地,用稻草堆积成团的床,上面铺着棉布床单。一张用木头随便钉制而成的桌子,上面放着点燃的蜡烛,摇曳的烛光在闪动,可见今晚的风较大。
  白芷觉着昏暗的灯光似有催眠的作用,顿觉乏了。一向不讲究的她,走到床边,倒床便睡下。
  白芷也不知自个睡了多久,她是被阵阵嘈杂声吵醒的。她还未晃过神睁开眼,便听见外头喊着,“着火了,救火啊!”
  一股浓烟在白芷眼前缭绕,她倏然坐起,原本还好好的帐篷一下子疯狂燃烧起来,白芷吃了一惊,吸了一口浓烟,呛得她连连咳嗽。她紧紧捂住口鼻,掀开被子想出去,帐篷的支架轰然倒下,白芷又缩回到床边……
  正在白芷不知所措之时,在浓烟氤氲的周围,一抹黑影朝她冲来,她还来不及辨识是敌是友,那抹黑影一掌劈向她,她顿时毫无知觉的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老人家摔伤住院,竹子这些天家里医院来回跑,心力交瘁,体力透支,码字也没心情。对不起大家,一再食言,这些天我会尽量给大家一个交代,完结此文。
 


☆、69重生——生死死(9:40)

一股醇香的酒气沁入白芷的鼻中;白芷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军帐篷,她灵敏的鼻子这才闻出这酒是马奶酒。光辉王朝不喝马奶酒,只有北部的漠北居民才喝这种酒。白芷怔了一怔,腾地惊坐起;发现她正前方坐着一名男子;他身披白狐毛大氅;大氅属于连帽;即使在里面;他也戴着帽子。帽子延边有白狐毛挡着;看不清他的脸,但依然有一双高深莫测的深蓝色凤眸正含笑地注视她,薄唇全然没有笑意。这个人……白芷感觉很危险。眼笑嘴不笑的人最为可怕。
    “你是谁?”
    “漠北的太子。”那人极为诚恳地回答她。
    白芷一怔;她最后的记忆明明是在光辉王朝的营帐里,发生了一场莫名的火灾,然后她被不明人袭击晕厥过去,醒来便在漠北的营帐里?这样看来,不明人便是漠北之人?那场火灾也是漠北偷袭所致?白芷心生怨恨,极为不友善地看着眼前的漠北太子。
    漠北太子宫夜宴无视她的不友善,自说自道:“你认为这场仗有必要打吗?以光辉王朝如今的局势,必输无疑。”
    “这话同我说作甚?去找慕屠苏说,我只是个妇道人家。”
    “我是想和慕屠苏说来着……可惜,没机会呢。”宫夜宴捏捏额角,饮了饮桌上的马奶酒。他喝得极为优雅,与白芷所了解的漠北人大有出入。
    漠北大半部分都是沙漠,地广人稀,环境极为恶劣,不像光辉王朝,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他们大多以畜牧业为生,国都极北,一年只有短夏与长冬。长冬之期,从未间断过下雪,是以美其名“雪都”。漠北有两种种族人,黄皮肤黑眼黑发还有白皮肤蓝眼金发。他们阶级制度比光辉王朝还要残酷,贵族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奴隶则是猪狗不如。而白皮肤蓝眼金发是无法翻身的奴隶象征……
    可眼前这位太子虽是黑发,眼眸即便不是碧蓝色,却能一眼看出他并不是纯黑色。漠北太子竟有奴隶的象征?
    白芷惶恐地看着宫夜宴,宫夜宴极其反感她这个样子,扔出一杯马奶酒,砸向白芷,白芷本想躲闪,双脚却沉得挪不动脚,十分狼狈地摔倒在地,装有马奶酒的杯子砸在地上,瓷片飞溅,刮伤了她的脸。白芷并不计较这些,她在意的是她的脚。她的脚上被锁链禁锢住,双脚根本挪不动,若是身上再有枷锁,典型的漠北奴隶!白芷极为愤怒,恨恨地看向他,“你这是作甚?”
    “防止你逃跑。你们女人,最爱逃,不是吗?”宫夜宴闲闲地又倒了一杯马奶酒,面无表情地喝了起来,白芷盯着他问:“你抓我来,有何目的?劫财没有,劫色尽管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在这里惺惺作态,真作呕。”
    宫夜宴倒酒的礀势明显顿了顿,眼神有些失神,失笑道:“原来让男人又爱又恨的女人,都是这个样。”
    白芷不理解他这话,也不想去理解,囔道:“给个痛快。”
    “急什么?”宫夜宴道:“计划才刚刚开始,你只要乖乖当你的人质便是了。”
    “人质?”白芷大惊失色,“你想利用我引诱阿九吗?你想对阿九怎样?”
    “阿九?”
    “就是裴先锋!”
    “哦,阿九啊……”宫夜宴微眯着眼,“不是他。”
    不是阿九?白芷皱住了眉头,不是阿九又是谁?她的父亲?她父亲在京城。她的母亲?毫无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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