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 作者:祁晴宝宝(言情小说吧高推荐vip2015-04-25正文完结)-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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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轻扬却看不出来聂臻的嘲讽,因为所有情绪都被红纱阻隔,认真点点头,忽道:“你这里有酒吗?”
聂臻朝乔桑姑姑一示意,姑姑命人上酒,送到君轻扬面前,“王爷请!”
君轻扬刚刚喝了一口,就立即喷了出来,呛得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怒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聂臻悠悠道:“这是我们北齐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酒,到时候准备献给皇上的最好甘酿!”
君轻扬皱了皱眉,什么酒?辛辣,浓烈,苦涩,一点也不似他品尝的玉液那样甘甜醇美。
聂臻见状道:“看来你不适合喝我们北齐的酒,姑姑,收起来吧!”
谁知,君轻扬一把抢过,逞强道:“谁说我不能喝?我就喝给你看!”
聂臻嘴角抽动了一下,北齐马奶酒,奇烈无比,既然他想喝就让他喝个够,意味深长道:“在我北齐,只有真正的英雄,顶天立地的男儿,才能喝到这样的酒!”
这句话看似是无心之语,可是君轻扬却被真真切切地刺激到了,以前臻儿也觉得他是个浮浪子弟,终日游手好闲,虽为皇亲贵胄,却一事无成,所以始终不喜欢他,哪怕他对她再好,她眼中也只有六皇兄,连他的影子也容不下!
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无限悲哀,真正的英雄?顶天立地的男儿?六皇兄素有鸿鹄之志,文韬武略,可是他呢,什么也不是,曾经为了臻儿,想好好做个内阁学士,做些正经事,可是臻儿死了,做什么都没意义了,不如恢复以前的花天酒地!
他样样都不如六皇兄,现在难道连一壶酒都喝不下去吗?他猛一仰头,灌了好几杯,乔桑姑姑看得直皱眉头,不是北齐土生土长长大的男儿,这样喝,简直是不要命了,看向潇潇,却见潇潇一脸的平静,若无其事!
马奶酒后劲极大,才几杯下肚,君轻扬舌头就开始打结,眼神涣散,紧紧拉着聂臻的手,醉眼惺忪,“臻儿,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是个混蛋…”
聂臻冷冷地看着他,道歉有用吗?能挽回一切吗?能弥补她和子麟受过的种种苦痛吗?
君玄影也有过短暂的歉意,不过在聂臻眼中,都轻如鸿毛,不值一提,已经成了事实,不管道歉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没有意义,她也决计不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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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轻扬醒来的时候发现不是在自己府中,而是在陌生的地方,大祭司正背对着他,静静地看着窗外,听到声音,淡淡道:“醒了?”
“本王睡了多久了?”他知道是在大祭司府中,头疼得要命,不过能彻底醉一回,酣畅淋漓!
聂臻转过身,蹙眉不答,言简意赅,“本来要派人送你回府的,可惜外面下着雨!”
君轻扬看着聂臻的蹙眉,想不到一向面无表情的她还有这样蹙蛾眉的动人时刻,揉了揉额头,无所谓道:“没关系,反正也不想回府,在你这儿呆着挺好的!”
“为什么?”聂臻浅浅一笑,声音不高不低,不轻不重,乍听过去,不再是大祭司沙哑低沉的声音,竟然有些模糊的动听!
君轻扬想起府中的跋扈王妃,不是今天罚这个,就是明天罚那个,三天两头就闹得鸡飞狗跳,他心烦气躁,“那个悍妇不提也罢!”
聂臻看向他,眼眸平静地如同冰雕的冷润光芒一般,“你在睡梦中叫“臻儿”的名字!”
君轻扬眼眸攸地一跳,忽自嘲道:“是么?”
淡淡的光影在他脸上洒下柔和阴影,看起来温雅动人,三年多了,是人都会改变,君轻扬也有不知不觉的改变,聂臻的声音照例低沉,却带有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真诚,“我不认为我有骗你的必要!”
君轻扬呆了一呆,脸上还有宿醉未醒的恍惚,“还记得我以前说要为一个人超度吗?便是臻儿!”
聂臻轻轻扬眉,“她是什么人?”
“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真正爱上的女人!”君轻扬的容色淡泊,眼中有哀恸和悔绝的眸光!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王爷不必难过,也不必遗憾!”
聂臻像规劝所有人一样规劝他,无懈可击地尽着大祭司的职责!
君轻扬苦笑摇头,“不可能了,我从未那样爱过一个人,可惜六皇兄已经杀了她!”
聂臻不再问,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安静得如同一支幽香绽放的栀子花,小雪貂也识趣地一句不发,室内有令人奇异的安宁!
君轻扬看着那双肖似的眼睛,就有一种想要倾诉的*,她的眼睛就像是一汪海洋,能纳百川,看尽一切,他忽然心头一动,带一点恳求和温柔的味道,“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你知道我喜欢你!”
“潇潇!”这一次,聂臻没有拒绝他!
君轻扬眼中的光芒变得柔和,重复道:“潇潇?很好听的名字!”
须臾之后,他眼中又恢复了惆怅,“她已经死了三年了,深深宫禁,繁华京城,早已没有了她的影子,连来过的痕迹都被抹刷得干干净净,她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寡言少语,偏偏我很享受那样的时刻!”
他似沉浸在往日最醇美的记忆中,无法自拔,渐渐,声音变得沉重,“可惜她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六皇兄,而且永远都不会喜欢我!”
“爱情就是这么折磨人,偏偏六皇兄又有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这么多年,我才明白,在爱情面前,没人有特权,贵为亲王也一样,纵使可以得到她,却未必能使得她爱你!”
……
这段断断续续并不连贯的过往由他的口说出来,有一种别样的苍凉和悲怆,“她是那样清高的女子,和六皇兄决裂之后,我原本是想带着她远走高飞的,可惜,我还没有付出实施……”
说到此,他忽然换上了一副盛怒之色,咬牙切齿道:“六皇兄就把她杀了,为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连她弱不禁风的弟弟也一并杀了!”
此刻,他像一个为情所困的深情男子,毫不设防地对聂臻敞开心扉,丝毫没有怀疑聂臻别有用心,自顾自道:“我知道六皇兄这样做,自然有他的考虑,他怕臻儿威胁到他,可我还是恨他!”
过了半晌,又自嘲一笑,“恨又怎么样呢?他是我六皇兄,他母妃和我母妃是亲姐妹,我们是亲兄弟,他一直照拂我,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乐得这么逍遥,可我依然不能原谅他,因为他不要的和杀的是我最深爱的人!”
聂臻一直不语,眼神淡薄,心如雪霜,因为这两兄弟,终于知道了人间地狱是什么模样!
他目光成痴地看着聂臻,喃喃道,“只有深爱的人才对会她的模样记忆犹新,仿佛刻在心里一样,她走了那么久了,岁月荏苒,六皇兄早就忘记她的样子了,哪里还会记得这样肖似的一双眼睛?”
见聂臻不语,他忽然正色看着聂臻,“潇潇,我不想骗你,我最初喜欢你是因为你的眼睛,还有你的气质,都很像臻儿,因为我真怕有一天我忘了臻儿,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喜欢的到底是你,还是她的影子?”
聂臻神色坦然,淡淡道:“我并不介意你喜欢的是我,还是她的影子!”
“为什么?”他的神情萧萧,有几分孤寂落寞,有女人不介意成为她人的影子吗?别的女人或许不会介意,但潇潇一定会!
聂臻的声音,淡漠而残忍,毫不留情地指出真相,“不管你喜欢的是谁,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因为我是北齐大祭司,终身与情爱无关!”
谁知,君轻扬却魅惑一笑,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事在人为,北齐大祭司也是人,更是女人,其实你说得对,不管我喜欢的是你,还是她的影子,又有什么分别?我只知道,这一次,你是实实在在地站在我面前,而不是我心底那个虚幻的影子!”
说完,忽然紧握住聂臻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太过急促,握到了赤金手链上尖锐的锯齿,生生地疼,却不松开半分,眼神脉脉道:“潇潇,你一定是来拯救我的,这一次,我不会再留下永远的遗憾!”
聂臻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淡泊道:“世间之事,多有遗憾,最遗憾者莫过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爷请回!”
聂臻的疏离却没能阻止他的热情,他漫不经心地起身,朗朗一笑,“我的心情忽然好多了!”
☆、第五十二章 起疑
聂臻看着他突然明亮起来的眼神,哑然失笑,缓声道:“王爷的心情真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君轻扬看着聂臻含笑的眼睛,心情愉悦起来,“你笑起来真好看,平时完全可以多笑一笑,干吗老是板着脸,和自己过不去?其实你这样好的年龄,何苦做什么大祭司?世间的情爱,惊心动魄,荡气回肠,酣畅淋漓,比暮鼓晨钟,青灯古佛可要动人多了,你果真一点都不动心?”
聂臻收了笑意,化作一片冷然,“你真是见识浅薄,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佛门中人,游离在红尘之外,不问世事?”
“我知道!”君轻扬忽然提高了声音,“你是北齐苍茫部落的大祭司,拥有仅此于可汗的至高权力,北齐子民敬你如神,就连可汗也得让你三分!”
想不到他居然知道,这倒是让聂臻有些意外,轻轻笑了,不过笑容有些森冷,没有一丝温度,“是啊,世上最动人的不是情爱,而是权势,你身在皇家,想必不会不明白!”
君轻扬闻言,脸色微微变了,重复着聂臻的话,喃喃道:“世上最动人的不是情爱,而是权势?”
黄河落日,江山如画,纵横驰骋,尽展*,是无数大好男儿心中的渴望和梦想!
臻儿为什么不喜欢他,不过是他身上没有令她深深迷恋的地方,他虽然位列亲王,虽然日日锦衣玉食,繁花似锦,可是他却独独缺少了最吸引她的东西,那就是男儿本色,他没有的东西,臻儿的目光,冷静而犀利,大概是不会喜欢上他的!
聂臻看着他眼中变幻莫测的眸光,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他心里的震动,不再多说,君轻扬并不笨,只需点到即止!
良久,他终于肃然道:“原来你想要权势?”
聂臻眼中仍然没有一丝笑意,“你说错了,我本来就拥有权势,权势在手,没人舍得放弃!”
权势令一个人自信夺目,令一个人璀璨生光,权势是最好的春药,他静静思量,默然道:“或许你是对的,如果当初我也和六皇兄一样,权倾朝野,我就能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她也不会枉死,没有力量的人,就算贵为亲王,也一样手无缚鸡之力,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她不爱我,是对的!”
此时,君轻扬忽然想起他的王妃,兵部尚书之女,李婵,仗着父亲掌管兵部,也算是权臣,在王府耀武扬威,肆意妄为,几次甚至欺压到他这个王爷头顶上,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手中没有权势!
乔桑姑姑忽然上前来报,“大祭司,安王妃求见!”
君轻扬还未答话,刚要开口拒绝,聂臻就道:“有请!”
片刻的功夫,外面就传来高贵倨傲的女声,“我家王爷何在?”
听到这个声音,君轻扬厌恶地皱了皱眉,人还没有出去,安王妃就闯了进来,聂臻看在眼里,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李婵瞥见大祭司面前的五行八卦图,占卜星相的罗盘,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脸的鄙夷,眉目只是轻轻一扫,就移开了目光!
又见君轻扬一身酒气,十分生气,不悦道:“王爷又喝酒了?”
君轻扬不欲看她,斥道:“你来干什么?”
李婵冷笑道:“你喝花酒还喝到大祭司府来了?我身为安王妃,怎么就不能过问了?”说完,不屑地看着一眼若无其事的大祭司!
“够了!”君轻扬一声怒吼,“在府里闹还不够,现在还闹到大祭司府来了,本王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因为你,本王都成了皇家的笑柄了!”
聂臻不欲听人家夫妻之间的琐事,淡淡道:“送客!”
李婵因为过于急促,头上的珠玉撞得簌簌作响,脸上染上浓浓霜色,怒视着聂臻!
聂臻只看了她一眼,就让她遍体生寒,想起自己尊贵的身份,不觉挺直了腰板,傲慢道:“听说你医好了皇上的小公主,功劳不小,其实在本王妃看来,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不过是凑巧罢了,实话告诉你,本王妃很不高兴你们这些整天装神弄鬼的巫师道士蛊惑王爷,真是看着就讨厌!”
聂臻兀自淡定地摆弄着眼前的风水阵,对安王妃的不敬之语充耳不闻,当她不存在一般,气得李婵差点抓狂!
君轻扬的脸色黑得和锅底一样,手指捏得咔咔作响,咬牙切齿道:“李婵!”
乔桑姑姑悄无声息地上前,这个面容冷硬的妇人让正在发脾气的安王妃身子不觉一颤,后退了两步,乔桑姑姑连看也不看她,“别玷污了我们神圣的大祭司,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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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虽然渐渐好转,可宫中时疫仍在肆虐,皇上万金之躯,觉得待在宫中实在不安全,保不准哪天自己就染上了,所以痛定思痛之下,决定以狩猎为名,去宫外的行苑暂避一段时间!
温贵妃,二皇子,霍雨音,小公主,林美人等人都出了宫,随皇上同行,贤妃留下来打理六宫,还有太子,以监国之名也留了下来,看似是恩*,实则是把危险甩给了他们,这个时候,可以清楚明白地看清亲疏!
聂臻听到消息的时候,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皇上终究受不了终日呆在这个危险之地,带着几名*妃逃之夭夭,把这一大摊子事全都跑诸脑后,等待时疫过了,全然安全了,才肯归来,这样的皇上,若是他国攻来,必定也不是守城之主!
这日,贤妃娘娘请聂臻入宫,为皇城祈福,聂臻入宫的时候,君玄影也正好入宫,皇上不在,一切大小朝政都交给他主理!
他在距离聂臻三尺之处停下,黑眸凝视她片刻,忽意味深长道:“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大祭司指教!”
聂臻抬眸看他,“王爷但说无妨!”
他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觉得凉夏公主好得甚为蹊跷,贵国萨满,真的可以医治公主的时疫?”
聂臻心底一惊,他果然起疑了,正欲开口,雪貂却突然似受了惊吓一般,吱吱叫个不停,蓦然冲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还是小雪貂知道她的心意,聂臻正欲追出去,却因心急,不小心崴了脚,当即惊叫一声!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君玄影顾不得问了,忙扶聂臻坐到一旁的白玉阶上,柔声道:“大概是脚崴了,我给你看看!”
聂臻忍痛挥挥手,“不用了!”
见聂臻拒绝,他忽然有些生气,不由分说地脱下聂臻的鞋子,卷起她的裤腿,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白希如玉的左腿,有一抹失望顿时油然而生!
聂臻忍着疼痛,将他的失望看得清清楚楚,却故作不知,他们度过无数甜蜜激情的*,她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他亦如此!
她的左腿,足踝上方,三寸之处,有一块铜钱大小形似花瓣的胎记,曾经他看的眸光迷乱,声音呢喃:“真是个小妖精,连胎记都这样漂亮!”
既然要回来,自然要做到完美,像君玄影这样的男人,想要不引起他的怀疑,是一件极难的事情,若是君玄影确定她身份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他现在已经对凉夏公主的康复起了疑心,自然也怀疑她就是聂臻了!
所幸,聂臻一早就做足了功夫,左腿那里,早就是洁白一片,泛着玉一样的光泽,哪里还有半分胎记的影子?
君玄影掩饰住内心的强烈失望,淡淡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