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游戏-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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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去换件衣服,用计算机查点资料。”
“当心手臂,杰克。”
一天警告五次。杰克叹了口气。千万别娶医生。杰克家的房子象一个舱面船室。起居室兼餐厅的天花板象大教堂似的,离铺了地毯的地板有十六英尺高,是用一根巨大的木柱支撑的。胡海湾的那面墙上开着三扇一组的窗户,玻璃拉门外面有一个很大的平台。瑞安急匆匆地登上楼梯。家里有很多大壁橱。他挑了件家常衣服,完成了用一只手换衣服的恼人仪式。他还在试验阶段,想找一个效率高一些的换衣服办法。
换完衣服,他下楼顺着楼梯到了藏书室。这是个大房间。杰克看的书很多,也买那些他没时间看的书贮存起来,等到有空就看。朝海湾的那一面,窗前放了张很大的书桌,桌上放着他用的计算机——苹果机——和一些附加的备用品。瑞安轻轻击打键盘,开始输入指令。接着又接通调制调解器,往计算机中心发话。每天这时候很容易接通。
一分钟以后他就看到了霍洛韦尔有限公司过去三年中的股票情况。行情并不令人欣然,在两美元到六美元之间涨落不定,但是近两年又退了回去——看来这家公司原来信誉很好,但后来投资者失去了信心。杰克做了记录,然后又进行下一项,查看公司证券和交易委员会的档案以及去年的年度报表。很好,瑞安心里说。公司是赚钱的,虽然赚得不多。这家公司尽管有些不稳,但已找到了一点活动范围,而且准备大胆试一试。瑞安心里估算了一下海军方面会订多大价值的合同,并且把它同公司的总收益作了比较……
“好啊!”瑞安不等关机,便在心里说。然后他给他的经纪人打电话。瑞安是通过贴现经纪商行干这种事的,这种商行任何时候都有人值班。瑞安固定同一个人打交道。
“你好,莫特,我是杰克。家里好吗?”
“您好,瑞安博士。我们一切都很好。今晚要我干点什么事?”
“有家霍洛韦尔公司,是搞技术开发的,在波士顿郊外一二八号高速公路上。股票在美国证券交易所挂号的。”
“好的。”瑞安听到有人在用计算机,键盘上一阵啪啪声,“找到了。收益不算太好……至今为止。上个月有了些活力。”
“什么方面的?”瑞安问。这是个值得注意的迹象。
“噢,我看看。公司买进了一些自己的股票。不太多,但他们买的是自己散在外面的股票。”
瞧!瑞安暗自一笑。谢谢你了,罗比。你给了我个值钱的消息。瑞安心里捉摸这算不算内部情报促成的交易。他最初的消息来源是内部情报,但他决定买进股票的行动却是建立在法律认可的基础上的,是建立在他当过股票经纪人的经验上的,好,这是合法的。他干什么都行。
“你认为可以给我买进多少?”
“这股票不太叫人放心。”
“我什么时候失算过,莫特?”
“您要多少?”
“至少两万,要是有多,能搞到的都要。”他毫无疑问得抓到一万五千份,但他立即决定抓得越多越好。要是失误了,不过就是钱而已。一年前他也这么来过一大宗。要是他们得到了海军方面的合同。股票价值就会上涨十倍。公司也一定得到了消息。要是瑞安猜得不错的话!公司在财力不足的情况下买进他们自己的股票,其资产将戏剧性地增长,就可以迅速地发展起来了。霍洛韦尔公司前景可望,规模可待。
电话那头静默了五秒钟。
“您听说什么了,杰克?”经纪人终于问道。
“我有预感。”
“好的……两万份……明天十点我给您打电话。您认为我……”
“这是掷骰子,但我认为这一掷必是好运。”
“谢谢。还有事吗?”
“没有啦。我得去吃饭了。再见,莫特。”
“再见。”两个人都挂上了电话。电话线那头的经纪人决定他也弄个一千份。瑞安很少出错,他要弄准了,就非常准。
“就定在圣诞节。”奥唐纳平静地说,“很好。”
“那一天他们要转移肖恩吗?”麦肯尼问道。
“他早晨四点乘囚车离开伦敦。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本来担心他们用直升飞机。路上他们毫无疑问要……”他接着说:“但圣诞节早上八点半他们得带他在莱明顿渡口过海。好时机,你想想看。这么早交通还不拥挤。大家都在看圣诞礼物,打扮好了准备去教堂。甚至有可能囚车单独登上渡轮过海呢——谁想得到会在圣诞节转移犯人?”
“这么说,我们就在那时候救出肖恩啰?”
“麦肯尼,我们的人关在里面对我们没汁么好处,是吧?你明天早上和我坐飞机去一趟。我想我们得到莱明顿去看看渡口。”
09、圣诞节
“上帝,两只胳膊都能动弹该多好。”瑞安说。
“再等两个星期,也许还得三个星期,才会好。”凯茜提醒丈夫,“把手放回绷带里去!”
“好的,亲爱的。”
大约凌晨两点了,现在工作进行得不太顺利——也好。瑞安家有个传统,一个只有三年历史的传统——待小萨莉睡着后,两口子下到地下室的储藏室,就是用挂锁锁着的那间,把玩具搬上楼来组合布置。前两年每逢这个时候,他们还带上几瓶香槟,喝得半醉摆弄玩具确实妙不可言,他们喜欢这件欢度圣诞之夜。
在此之前一切都挺好。杰克带女儿去了圣玛丽教堂,参加了七点钟为孩子举行的弥撒,九点多钟就叫她睡了,方才小萨莉头蹭着炉壁朦朦胧胧时,杰克一咋呼,她就搂着那只会说话的玩具熊回卧室睡了。午夜时分两口子肯定她睡实了,稍微发出点响动也不打紧了,正如妻子所说的,玩具旅行开始了。他俩脱掉鞋,不让硬木楼梯发出响声,来到楼下,杰克忘了拿钥匙,只得又回卧室去找,五分钟后才打开了门,一个人搬了四趟,在圣诞树旁堆起了一大堆彩色盒,子,还有杰克的一套工具。
“凯茜,你知道英语中最肮脏的是哪两个词?”过了将近两小时后丈夫问道。
“装配线生产。”妻子吃吃地笑着回答,“宝贝,我去年就.说过了。”
“小经济学家。”杰克伸过手去,妻子象递手术器械似地把螺丝刀啪地放到他手上。两人都坐在地毯上,离八英尺高的圣诞树有十五英尺远,周围月牙形地摊满了玩具,有的还在盒子里,有的已经组装起来了。装着装着,瑞安有点恼火了。
“洋娃娃干吗要房子?”杰克沮丧地问,“我是说这个劳什子洋娃娃已经进房间里了,我说得不对吗?”
“够受的吧,自高自大的家伙。什么都不懂还要逞能。”凯茜同情地说:“我想男人除了棒球棍以外什么都不懂。”
杰克开始摆弄那个洋娃娃的房子。
“来帮个忙。”
凯茜看了看表,“比我预想的时间多用了四十分钟。”
“我一定是愈干愈慢了。”
“可怜的宝贝儿,干吗要把所有的香槟都喝完。”她吻了下他的前额,“螺丝刀。”
她递了过去。凯茜很快地瞥了一眼说明书,“怪不得,俊瓜、要用长的螺丝刀,你却用了短的。”
“我老是忘记自己娶了个技术高超的机械师老婆。”
“那才真有圣诞节的意思呢,杰克。”她把螺丝拧上去时咧开嘴笑了。
“一个非常漂亮、能干、可爱的高级技师。”他用指头抚着她的后脖颈。
“那样更舒服。”
“用一只手使用工具的话,谁能比得上我?”
妻子转过脸来,露出了笑容,那是专门留给心爱的丈夫看的,“再给找一颗螺丝,杰克,我原谅你。”
“你不觉得应该先把洋娃娃的房子造好吗?”
“螺丝,该死的!”他递了过去,“你不要一厢情愿,再原谅你这一次。”
“谢谢,但是如果房子装不好的话我还准备了别的东西。”
“啊,圣诞老人也有礼物给我吗?”
“还不清楚,持会儿再说。”
“一般来讲,你于得还不赖。”妻子说,装完了桔黄色的屋顶,“是这样吧?”
“好了。”杰克认可了,“谢谢你的帮助,宝贝儿。”
“那件事我对你说过没有?不,没有。一位等候就诊的女士。但我从米没搞清楚那些女人究竟在那儿等候什么。不管怎么说吧,这位伯爵夫人……活脱脱就是《飘》这本小说中的人物。”凯茜吃吃地笑着说:“她问我会不会做针线。”
不该向我妻子提这样的问题。杰克朝着窗户笑了,“那么你怎样回答……”
“会做,不过只在眼球上做。”她给了他一个甜蜜而淘气的笑。
“噢……。我希塑那不是将近吃午饭的时候。”
“杰克!你该了解我。她很可亲,钢琴弹得很好。”
“有你那样好?”
“不。”要子笑着看看丈夫。杰克伸出手去捏捏她的鼻尖。
“卡罗琳·瑞安,医学博士,独立女性,眼外科主治医生,世界著名的古典音乐钢琴演奏家,妻子和母亲,不依赖任何人。”
“除了丈夫。”
杰克吻着妻子迎上来的嘴唇,“你说说有多少人结婚这么久还这样甜蜜地相爱着。”
“只有那些幸运儿吧。真是乱弹琴,难道我们结婚就那么久了!”
杰克又吻了吻妻子,站了起来。他仔细地绕过遍地的玩具来到圣诞树旁,拿回来一只用绿色的圣诞纸包着的小盒子,肩并肩地坐在妻子的身边,让盒子落到她的腿上。
她象小孩似地贪婪地急着要打开盒子,但却非常小心地用指甲划开封皮,露出一只白色的纸板盒,里面有件用毛毡盖着的东西,她慢慢地把它揭开。
这是条纯金的项链,有四分之一英寸宽,能紧贴住脖颈,看做工和重量,就能猜出是非常贵重的。凯茜·瑞安倒抽了口气。丈夫屏住气息,担心没有摸准女人的审美心理。他曾经向西茜·杰克逊和珠宝店里那个耐心的店员讨教过。
“游泳时还是不带的好。”
“盥洗时倒不必一定要拿下来。”杰克说:“试试吧。”他把项链拿出盒子围到妻子脖子上,用一只手一次就扣上了。
“你练习过。”妻子用手探着项链,深情地望着杰克的眼睛,“你一定练习过,这样就可以亲手给我戴上,是吗?”
“在办公室里练了一个星期。”杰克点头答道:“包项链也很费事。”
“太棒了!呵,杰克!”凯茜猛地用双臂接着丈夫的脖子。杰克吻着她的脖根。
“谢谢,宝贝,谢谢你嫁给我,谢谢你给我生了孩子,还谢谢你让我爱你。”
凯茜眼里噙着泪水,泪水使她的蓝眼睛熠熠发光。杰克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顺路买来的。”杰克信口胡扯了一句。他花了九个小时,跑了三个商场,看了七家珠宝店才找到这条项链,“它看到我就说:‘我是为凯茜定做的。”
“杰克,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别说了,早晨醒来有个人在我身边,就是世上最珍贵的礼物。”
“你就象有本小说中那个好感伤的冒失鬼——我可不在意。”
“你真的喜欢这根项链?”他小心翼翼地问。
“傻瓜——我喜欢!”他们又亲吻了。杰克的父母多年前就故去了,姐姐侄儿在西雅图,大多数亲戚都住在芝加哥,他珍爱的一切都在这所房子里:妻子,孩子——包括将要出世的另一个孩子。他在圣诞节让妻子感到幸福,他的家庭史上又留下了成功的一页。
就在瑞安动手组装洋娃娃屋子的时候,四辆完全相同的、车厢漆成蓝色的车以五分钟的间隔开出布列克斯顿监狱。最初三十分钟,车子行驶在伦敦市郊的小街上。每辆车上都坐着两个警察,他们从车后门的小窗子向外注视,看是否有汽车跟踪。
他们算捡上了好日子。这是一个典型的英格兰的冬日,警车在一片片雾蔼和冷雨中穿行,暴风雨从海峡刮过来,天很暗,在英格兰北部还得过几小时才能看到太阳,深蓝色的警车在清晨使人无法看清。
保安措施非常严密,反恐怖活动处的警察鲍勃·哈莱德不知道他们是乘第三辆警车离开监狱的,但他却很清楚自己就坐在离肖恩·米勒只有几米远的地方,他们的目的地是莱明顿港。要到怀特岛去可供选择的港口有三个,过渡的方式也有三种:渡轮、气垫船和水翼舱,还可以动用库斯普特驻地的皇家海军直升飞机。但是哈莱德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不是好办法,他心想。而且安全措施已经是万无一失的了,只有三十个左右的人知道米勒今天早晨要转移,米勒本人三小时前才知道,但并不知道要去哪个监狱,上了岛后他才会知道。
许多年来,一些旧的监狱,类似在康瓦尔的达尔塔摩这样荒僻地带的监狱越狱变得非常容易,这已经成为英国监狱体制的耻辱。因此,在怀特岛建立了两所保安措施非常严密的新监狱艾尔伯尼和帕克赫斯特。这样做有许多好处。岛屿本身就易于警戒,怀特岛又只有四个入口,更重要的是,即使以英格兰的标准来衡量,怀特岛也是个排外情绪特强的地方。陌生人在外闲逛起码会受人注意,甚至会受到盘问。新监狱比起上世纪造的监狱来要舒服得多了,这是附带的好处,哈莱德并不反对。伴随着囚犯生活条件改善的同时,现代化的保安设施使得越狱非常困难——当然,不可逾越的监狱是没有的。新监狱配备的电视摄像机监视着每一寸围墙,似乎最不可能的地方都给装上了电子报警器,警卫们配备了自动武器。
“没发现任何人注意我们。”一名警察鼻子贴着后门上的长方形小玻璃窗说:“街上车很少,没有跟踪的。”
“无可抱怨。”哈莱德说。转过身来看看米勒。
犯人一直都坐在左边的长凳上,手上上着手拷,一条链子连着手铐和脚铐。有人帮一把的话,他或许能象婴孩似地向前挪动,但绝对赶不上一个两岁的小孩,米勒就坐在那里,头靠着车厢,眼睛闭着,任凭警车一路上颠颠簸簸,几乎象是睡着了。但哈莱德知道他又缩回到他的内心深处,他—在沉思默想着什么。
你在想些什么呢,米勒先生?警察想问他。他不是没问过米勒。从林荫道事件以来,哈莱德和其他几个警察几乎每天都隔着张铺了毡毯的木桌和这个年轻人相对而坐,想扯起话题。哈莱德承认,米勒是个意志坚强的人。直到九天前他才吐了个不相干的字。一个意气用事的看守借口米勒狱室的管道出了毛病,让他暂时搬到另一间牢房。那间房里住着两个刑事犯,其中一个在街上干过许多起行凶抢劫案,正在等候判决,另一个因开枪杀害了肯辛顿的一位店主而被捕。这两个家伙对反恐怖活动处这类机构抓来的政治犯极端仇视。
他们已经知道米勒是什么人,因此对他恨之入骨,正好用这个小个子的年轻人为自己赎罪。说实话,他们才不在乎他们自己的罪行呢。当哈荣德来带米勒去进行另一次毫无意义的传讯时,看到米勒脸朝下躺在牢房的地板上,裤子被褪下来,抢劫犯正在毫无人性地鸡奸他。警察确实有点可怜这个恐怖分子。
在哈莱德的喝令下,两个刑事犯退开了。打开牢门后,哈莱德上前把米勒扶起来,并扶他去了医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