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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爱国者游戏-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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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哈莱德的喝令下,两个刑事犯退开了。打开牢门后,哈莱德上前把米勒扶起来,并扶他去了医护室。只是在那儿,他才象对同类一样地开了口,喘息着说了一个句:“谢谢。” 

    哈莱德对米勒的同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对看守却还在生气。这和他的职业道德相违背。看守的做法显然是不对的。这样做的问题在于会导致毒刑拷打重新抬头。制订法律主要不是用来保护社会惩罚罪犯的。从深刻的意义上来看是保护社会免受法律的侵犯。这条真理甚至警察也不是都能充分理解的。这是哈莱德在反恐怖活动处服务五年后唯一的收获。当你了解了恐怖分子的所作所为后,你不能不接受这个严峻的现实。 

    米勒脸上还有疤痕。由于年轻,他好得很快。他成了受害者,遭到了摧残,但只是短暂的几分钟。现在他又成了野兽。哈莱德竭力把他看成同类,一个人——但那只是他职业的要求,即使对米勒这样的人也不能例外。警察又转过头来从后窗向外看。 

    旅途枯燥乏味,不能听收音机,也不能谈话,只有高度戒备的紧张心理。但危险似乎并不存在。哈莱德但愿他的热水壶里放了咖啡而不是茶。警车开出了霍肯,经过艾尔特肖,现在已经来到南英格兰的领地。四下都是马场主人的漂亮别墅和佣工住的不那么漂亮的房子。可指天太暗,哈莱德想,否则倒是一次愉快的旅行。但是现在,冷雾笼罩着无数劝山谷,雨噼噼叭叭地打进警车的铁顶栅上。司机得特别小心地通过英格兰乡间那种狭窄蜿蜒的公路。唯一的好处是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偶尔能见到远处房屋零星的灯光,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一小时后,警车顺着二十七号公路绕过南埃伯顿,然后向南沿着一条二级公路开往莱明顿。每隔几英里就碰到个小村庄。四处开始呈现出生机,几个面包房前都停着小轿车,面包师们在装运新鲜的热面包。清晨的早祷已经开始。但是要到太阳升起大多数人才会出门。现在离日出还有两个多小时,天气却越来越坏。风以每小时三十英里的速度刮过来,吹散了雾,带来了冰冷刺骨的滂沱大雨,车子越发颠簸起来。 

    “真倒霉,得在这样的鬼天气里乘船。”坐在后面的警察说。 
    “大概只要三十分钟就够了。”哈莱德说。想到乘船,他的肚子已经开始折腾起来。虽然出生在一个海员的家庭,鲍勃·哈莱德怕的就是乘船。 
    “这样的天气乘船,可能得乘一个小时。”另一个警察开始哼《波峰浪谷中的一生》这首歌。哈莱德却在懊悔家里那顿饭吃得太多了。 
    今天的事不顺当,他心想,我们得把年轻的米勒先生交待给监狱后,才能回家过圣诞节,虽然另外还能有额外的两天假期,可是赚到这些真不容易啊。三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莱明顿。 

    哈莱德已经来过这儿十次,但现在看到的己不是记忆中的印象了。西南风从海面上吹来,风速足有四十英里。他记得地图上标明去怀特岛的航线都在内海,虽然那只是相比较而言,但总给人带来些安慰感。撒拉克号渡轮在码头上等他们。船长在半小时前接到通知说有一位特殊的旅客已经上路了,为此渡轮上多了四位全副武装的警察,他们或坐或站地四处警戒着,执行着一般保安勤务。 

    莱明顿到亚马斯的渡轮八点三十分准时启航。哈莱德和他的同伴仍旧呆在警车里,司机和坐在驾驶室里的一名武装警察已经在车外站着。还得乘一个小时的渡轮,哈莱德想,然后再得花几分钟把米勒交待给监狱,才能宽心地回伦敦。回去路上也许还可以小睡一会儿。圣诞节的晚餐下午四点开始——可是他的遗想突然被打断了。 

    撒拉克号进入了怀特岛和英格兰本土之间的苏伦特海峡——如果把这也叫做内海的话,哈莱德根本不敢想象外海又是什么样子。渡轮并不大,船上缺乏远洋轮配备的抗风设备。船右舷那面洋面宽阔,风也咆哮得更放肆,船体已经成十五度倾斜。 

    “见鬼。”警察对自己说。他看看米勒,这个家伙的姿态一点都没有变,就象一尊塑像似地坐在那儿,头依旧靠着车厢,眼睛闭着,平放在大腿上。哈莱德也想学他。紧盯着后面的车窗已经毫无意义了,再也不必担心后面有汽车跟踪了。他把身体向后一仰,脚搁在左边的板凳上。他在什么地方看过一篇文章,上面说闭上眼睛是对付晕船的一种有效方法。他也无须提防米勒了,因为他身上没带枪,犯人镣铐的钥匙又在司机那儿。所以他真的闭上眼睛放松自己,让整个身心随着渡轮在风尖浪谷里起伏挣扎,以免由于凝视着车厢内的静物而感到晕眩。他感到稍微好些了。很快他的胃却由于不适应又折腾起来,但还能勉强忍住。 

    不一会儿,自动武器的射击声位他猛地抬起了头。传来了妇女和儿童的尖叫、男人粗重的吼声,还有辆小轿车的喇叭开始不停的鸣叫。枪声越来越紧了,哈莱德听到了密探的自动手枪的短促的叭叭声——立刻被有节奏的手提机枪的声音压住了。不到一分钟,撒拉克号的喇叭开始发出短促而震耳的吼声,几秒钟后又停了。小轿车喇叭还在叫着,妇女和儿童的尖叫声消失了。受惊而颤抖的叫声已经变成了被压服了的深沉的呻吟声。又响起几梭子的机枪的扫射声,突然静了下来。哈莱德更怕这种不祥的寂静。他向窗外看,只看到一辆灰色的小轿车和后面灰暗的海水。但是应该还有什么,他也知道会是什么。他徒劳地把手伸进上衣里去掏那没带来的手枪。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动的——这些混蛋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儿! 
    传来了更多的叫喊声,那是些没有人敢不服从的命令声——如果还想活过这个圣诞节的话。哈莱德的手捏成了拳头。他转身看着米勒,这个家伙也在凝视着他。警官宁愿看到一张狰狞的笑脸,也不愿看到这张毫无表情、毫无怜悯之情的年轻的脸。这时,铁皮车门被手掌砸得哗哗直响。 

    “快把这该死的门打开,不然我们就砸了。” 
    “怎么办?”另一个警察问。 
    “把门打开。” 
    “但是……” 
    “但是什么?等他们把枪顶到头上再开?他们赢了。”哈菜德扭开门把,两扇门都被狠狠地甩开了。 
    外面站着三个人,滑雪面罩遮着面部,手握着自动枪。 
    “交出你们的武器。”高个子说。哈荣德注意到他的爱尔兰口音,但并不觉得奇怪。 
    “我们没带武器。”警察回答。举起了双手。 
    “出来,一个个下来,躺在甲板上。”声音里甚至没有威胁的味道。 
    哈莱德下了警车,跪了下来,被面朝下踢倒在地。他感到另一个警察也躺倒在旁边。 
    “你好,肖恩。”又一个人说,“你以为我们把你忘了,是吗?” 
    米勒仍然一声不吭。哈莱德真感到奇怪。他听到米勒蹒跚地走出车厢时链条发出的沉闷的咔嚓声。他看到一双男人的靴子跨上了门,也许是在帮助米勒下来。 
    哈莱德听到了开镣铐的声音。司机一定被打死了,他想,他们拿来了他的钥匙。有人扶着米勒站起来。米勒搓搓手腕,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表情,他冲着甲板笑了笑,再看看警察。 

    再看这个恐怖分子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哈莱德看到周围至少有三具尸体。有个穿黑衣服的家伙把一颗打碎的头从小轿车的方向盘上搬开,喇叭声终于停了。二十英尺外,一个男人捂着血淋淋的腹部呻吟着;有个女人——也许是他的妻子——在设法缓和他的痛楚。其余的人一小堆一小堆地躺:在甲板上,双手背在脑后,每堆旁边都有人看守着。哈莱德注意到这些家伙没有发出任何不必要的响声,显得训练有素。嘈杂声都来自平民百姓。孩子在哭,父母们表现得比没孩子的人冷静,他们得挺身保护自己的孩子,而那些独身的—人担心的是保不住命,有人在油泣。 

    “你是鲍勃·哈莱德?”高个子平静地问道:“有名的反恐怖活动处的警察哈莱德?” 
    “不错。”警察回答。他知道自己就要被处死。死在圣诞节也太倒霉了,但如果肯定会死,也就不值得怕了。他不会求饶。 
    “你是谁?” 
    “当然是肖恩的朋友。你们真地以为我们已经抛弃了他,让他由你们这些家伙摆布吗?”这个高个子尽管话语不多,听起来却是受过教育的,“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哈莱德想说点什么,但他明白说什么也没有用。他甚至不想诅咒他们——他忽然觉得能够理解米勒了。意识到这一点使他感到震惊,忘了恐惧。现在他明白米勒为什么不开口了。 

    “再忍耐一会儿,准备回老家去吧。” 
    哈莱德仅仅能看到高个子的眼睛,他感到遗憾的是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为此他感到很恼火。现在是必死无疑了,他却为不相干的事生气。高个子从皮带里抽出支自动手枪送给米勒。 

    “这个归你解决,肖恩。” 
    肖恩左手握着枪最后扫了哈莱德一眼。 
    “当时我该让你呆在那间牢房里。”哈莱德说。现在他的声音也毫无感情了。 
    米勒想了会儿,拿枪的手垂到了胯边,在寻找一个恰当的回答。某个大人物的格言闪过他的脑海,他举起枪,“只有狗才感恩,哈莱德先生。”从十五英尺外他连开了两枪。 

    “来吧。”奥唐纳招呼米勒,脸上还戴着面具。又一个照:衣人出现在甲板上,疾步向头头走来。 
    “两台引擎都坏了。” 
    奥唐纳看了看表。一切进展顺利。计划得十分周密——只是没想到天气会这么坏、能见度不到一英里,而且—— 
    “好了,上船尾来。”有人叫道。 
    “别着急,小伙子。”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倒在他们脚边的警察问。 
    奥唐纳打了个连发作答,补上了这个疏忽。枪声又激起了一阵惊叫,然后很快地消失在狂风的啸声中。奥唐纳从绒衣里拿出个哨子吹了一下,突击队就站在他前面了。一共有七个人,还有肖恩。奥唐纳很满意,他们的训练奏效了。突击队员一个个都围着他站着,脸朝外,手握枪,准备随时干掉那些胆敢妄动的人。船长站在六十英尺外的舷梯上,显然是在忧虑着接踵而至的危险,怎样在风暴中使一艘失去动力的渡轮脱险。奥唐纳曾经考虑过把船上所有的人都干掉,再把船沉了。后来觉得这种做法意义不大而没有采用。还是让这些幸存者留下来替他做宣传好,否则那些英国佬也许不会知道他的胜利。 

    “准备!”船尾上的人通知。 
    突击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向船尾走去,尽管海面上有八英尺左右的海浪,史贡斯岬外的风浪会更大,但奥唐纳对危险比撒拉克号的船长要有准备得多。 
    “下!”他发出命令。 
    第一个队员跳进了十米长的佐第亚型橡皮艇。舵手用艇上的两台马达把艇控制在渡轮的背风面,紧靠着渡轮。队员们都在三尺左右的海浪中训练过,尽管现在风浪大得多,上艇还是挺顺利的。一个个跳上小艇就奔右舷,给后面的人留出空位,他们只花了一分钟多点的时间就都登上了小艇。奥唐纳和米勒最后上的艇,他们一踏上橡皮甲板,小艇就向下风处驶去,油门开到最大马力,驶离了大船的挡风面,朝西南方向开往英吉利海峡!奥唐纳回头看看撒拉克号,看到有六、七个人在看着他们离去,他向他们挥了挥手。 

    “欢迎你重新归队,肖恩。”奥唐纳朝他喊着。 
    “我什么都没说。”米勒回答。 
    “我知道。”奥唐纳递给年轻人一瓶威士忌。米勒拿过酒瓶就吞了一大口。他都快忘了威士忌的味道了,阵阵的冷雨使得酒味更浓。 
    橡皮艇在两台一百马力引擎的牵引下飞驰在浪尖上,就象只气垫船。舵手站在艇中,屈着膝盖迎着翻滚的波浪,斩风劈雨驶向会合地。舵手来自拖网船队,奥唐纳的拖网船队使他能挑选优秀的海员,他已经多次让他们参加行动了。一个队员正匍匐着分发救生衣。现在即使有人发现他们的话,也会以为他们是皇家海军陆战队特别舰艇部队的一个分队,正在圣诞节早晨进行演习。奥唐纳在部署行动时总是严格保密,总是计划得非常周密。米汤的被捕是他第一次失手,现在他又挽回了他的不败记录。队员们在用塑料袋包裹武器以防生锈,有几个在谈话,他们的谈话声披风声和马达的轰鸣声淹没了。 

    米勒刚才在艇上重重地撞了一下,现在他正在揉背上的痛处。 
    “该死的鸡奸犯!”他咆哮着。他又可以痛快地讲话了。 
    “怎么回事?”奥唐纳的声音压过了噪声。米勒简短地解释了几句。他确信那是哈莱德的诡计,想让他软化,让他感激。所以刚才他两枪都打在哈莱德腹部,他觉得没有必要让他死得那么痛快。但是米勒没有告诉头头,他知道这样做违反纪律,会遭到奥唐纳的反对。 

    “瑞安那个混蛋在哪儿?”肖恩问。 
    “回美国去了。”奥唐纳甭看表,减去六小时的时差,“我敢打赌,他正在睡觉。” 
    “他使我们的计划至少推迟了一年,凯文。”米勒指出,“整整一年。” 
    “我知道你会这样想的。以后再说吧,肖恩。” 
    年轻人点点头,又灌了口威士忌,“我们去哪儿?” 
    “到暖和的地方去。” 
    撒拉克号直随风漂着。当最后一个恐怖分子一离开船,船长就派人下到舱里搜寻定时炸弹。结果没找到炸弹。船长认为那仅仅说明炸弹藏得很好,他知道要在船里藏点东西真是太容易了。机械师和一名水手正在尽力修复一台德塞尔马达。另外三名水手正在把锚从船尾下到波涛翻腾汹涌的海里,想让渡轮稳定些。船被风吹得离岸更近了。近海风浪虽然小了些,但船在这样的气候里触礁的话,舶上的人都难以生还。船长想过放救生艇,但他知道这样做风险也很大,他祈祷,但愿能幸免。 

    船长站进驾驶舱里看发报机——都被彻底毁坏了。他本来可以用发报机呼救,可以和拖轮、商船以及任何能用缆绳把渡轮拖到安全处的船只联系。但是他的三台发报机都被一梭子机枪子弹给报销了。 

    为什么这些无赖还让我们活着?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地想着。这时机械师来到了驾驶舱。 
    “我们无法修好,没有必需的工具。这些家伙对破坏很在行。” 
    “他们确实很内行。你们就算了吧。”船长说。 
    “我们到亚马斯码头的时间已经过了,也许……” 
    “他们也许以为我们是被坏天气耽搁了。等他们发觉再来找我们时,船早就触礁了。”船长转身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支信号枪和一塑料盆子弹,“每两分钟打一发。我得去看看乘客的情况。如果在……四十分钟内没转机的话,我们就上救生艇。” 

    “伤员会死的,如果真要把他们……” 
    “不这样做的话就全部完蛋!”船长下了驾驶舱。 
    船上有五名伤员。有位乘客是兽医,他正在一位船员的帮助下,尽力抢救伤员。甲板上又湿又嘈杂,渡轮的摇晃已经达到二十度。有扇窗户被海浪碰破了。船长看到一名甲板水手正在竭力地用帆布塞破洞,船长看他就要成功了,就向伤员走去。 

    “伤员怎么样?” 
    兽医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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