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游戏-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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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但我能。够理解,是吧?——士兵和警察有枪可以回击,而且他们是经过训练的,所以这是公平的比赛。一边是突然袭击者,而另一边则按军事惯例办事,这样使得双方的交战成为一场公平的较量。但是去追杀那些平民百姓,他们就只不过是些街头的流氓无赖而已。杰克,那些家伙也可能很聪明能干,但他妈的绝对不是职业恐怖分于!职业恐怖分子有他们的目标,他们的行动是为实现他们的目标服务的。”
杰克摇了摇头。罗比错了,但他知道没有办法可以说服他的朋友改变看法。罗比信奉的金科玉律是,作为一个尚武之人,必须按照文明的法则生活、行事。法则的第一条便是:不能蓄意伤害无辜无助的人。如果在意外的情况下发生了那样的事,则将是糟糕透顶;而如果故意为之,则是懦夫的行为,将遭世人唾弃;已经这样于了的人,只有以死重罚之,他们将不齿于人类。
“是啊,是啊,但是在想再去冒险以前,我想邀请你到我们家吃饭。”
杰克逊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答应,不把我的演说带到餐桌上去。到时要穿礼服吗?”
“罗比,你看我几时衣冠楚楚过了?”
“我告诉他们没必要打扮得衣冠楚楚。”杰克后来说。
“是没必要。”他妻子赞同道。
“我想你也一定会那么说。”他抬起头来打量妻子,她的皮肤在月光下发着微光,“你看上去真美。”
“我感到自己现在一点儿也不美丽。”
“凯茜,你是在和一个专家说话。”她丈夫宣布道:“在这间屋子里,我是唯一可以评价一个女性是否美丽悦目的人,不论是过去的女性还是现代的女性,我说你是美丽的。这就是定论。”
凯茜·瑞安有她自己的评价。她的腹部布满了密密麻麻四处伸展的胎纹,双乳肿胀疼痛,两只脚包括脚踝都鼓胀着。由于此刻侧身躺着,两条腿就只好叠缠在一起,“杰,你是一帖安慰剂。”
杰克几乎和妻子同时感觉到了胎儿的活动。他——她,或者胎儿——正在肚子里翻着跟斗。杰克非常奇怪一个胎儿在没有任何东西牵拉的情况下怎么会翻跟斗。但是迹象非常明显,他的手感觉到一个肉团在改变位置。这个肉团不是他孩子的脑袋,就是他孩子的屁股。胎儿移动着,活泼泼地生存着,等待着出世。他抬起头来看妻子的脸,她正冲着他微笑,知道他感觉到了什么。
“你真美,我非常非常爱你。不管你爱听不爱听。”他非常惊讶地发现泪水涌上了自己的眼眶。
“我也爱你,杰克。”
23、行动
“我们昨天晚上把它们洗出来了。”在中央情报局,重点多少有所改变了,瑞安能看出这一点。来人把照片交给了他。这人头发已经开始花白,戴着无边眼镜,打着蝴蝶结领带,衬衫袖口上的带子也系得恰到好处。马丁站在屋子一角,嘴巴始终闭得紧紧的,“我们估计它一定是在三座营地。中的一座,对吗?”
“是的,其他两座属于谁已经搞清楚了。”瑞安点点头说道。这话引来了重重的一声鼻息。
“小伙子,你这么说?”
“对啊,这两座营地已经开始活动起来。一座从上星期起开始活动,一座是两天前开始活动的。”
“那么二十号呢,那座‘直接行动’营地呢?”格特问道。
“自从法国人进去以后,它就关闭了。我看过它的录像带。”那头发花白的人开始带着赞美的微笑说:“但不管怎么说,请看这儿。”
这是一张罕见的白天的照片,甚至是彩色的。照片上紧靠着营地的射击场上六个男人站成一排,但拍摄的角度使他们无法看清这六个人手中是否拿着枪。
“这是在进行实弹训练吗?”瑞安小心地问道。
“可能是训练,也可能是在集体撒尿。”这句话说得幽默。
“等一等,你说这些照片是昨天晚上拍的?”
“你看看太阳的角度。”那男人带着讥笑的口吻说。
“哦,是清晨。”
“大约是我们的午夜时分。拍得很好。”那男人解释道。
“你们从照片上看不到一支枪,但有没有看到这儿这些小小的闪光点,这些闪光点很可能就是太阳光照在打靶后摊在地上的黄铜弹壳的反射点。好吧,这里有六个人,大概都是些北欧人,因为看上去皮肤都很苍白——看看这边被太阳晒黑的这个,他的手臂看上去是不是有点粉红色?六个人显然都是男性,这从他们短短的头发和服装的式样上就可以判别出来。好吧,现在的问题是,这些家伙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们不是‘直接行动’组织的。”马蒂说。
“何以见得呢?”瑞安问道。
“‘直接行动’那几个家伙已被逮住,不能再和我们周旋了,他们已经被提交军事法庭审判,两个星期以前就被处决了。”
“上帝啊I”瑞安转过脸去,“我不想知道这些,马丁。”
“那些家伙被处决时,有牧师在场。我想那就是我们同事干事情体面的地方。”他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事实上,法国的法律允许这种非常状态下的审判。所以尽管我和你一样始终感到不安,但这却是符合法律的,这么说你感觉好点吗?”
“好点了。”瑞安沉思着承认道。这种处决与暴力主义者的行动没什么大的区别,但前者至少遵循了法律程序,而这也是“文明”的一种解释吧。
“好。这次也象你的,金丝雀’计划一样成功。法国国外情报局在巴黎郊外将另两个成员也已迟捕归案。”——这事儿还没见报——“还查获了一仓房的枪支弹药,‘直接行动’组织不会洗手不于的,但他们已经受了严重的挫折。”
“完全正确。”那个打着蝴蝶结领带的男人表示赞同,“这些情况最初是你发现的吗?”
“都是因为他要向三百英里以外的仇人报仇。”格特回答。
“怎么会没有别的人先看见呢?”瑞安宁愿这是别的什么人发现的。
“因为我的部门里缺少人手。我已经让上司再给我补充十个人。这十个人我已经选好了。他们都是刚离开空军的,都是经验丰富的人。”
“好极了。其他营地情况怎么样?”
“看这儿。”又是一张新的照片举到他俩面前,“这一张也照得和前一张一样好。这里可以看见两个人……”
“一个是姑娘。”瑞交马上看出来了。
“其中一个看上去是留着披肩发。”照片专家有保留地同意他的判断,他继续说道:“但那并不一定证明这就是个姑娘。”杰克考虑着他的话,仔细审视照片上那个形象的姿势和体态。
“如果我们假定那是个姑娘,那么这张照片告诉了我们什么呢?”他问马丁。
“你说说看。”
“我们没有接到情报说北爱尔兰解放阵线里有女性成员,但我们知道临时派里是有的。这就是那个营地——还记得那部从一个地方开到另一个地方的吉普车,最后就是停靠在这个营地的吗?”瑞安在继续往下说以前停顿了一下。哦,这该死的……他一把抓起那张六个人排着射击队列的照片,“就是这个营地。”
“您究竟根据什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那个照片专家问道。
“根据一个很强的预感。”瑞安回答道。
“妙极了。下一次我去现场的话,带你一起去,让你给我带点感觉回来,听着,关于这类照片你们应该懂得,你目力所及的就是你能得到的全部情况。假如你要拿着它们横来竖去地研究个没完,你最终会导致错误的结论,大错而特错。你手中的这张照片告诉我们的就是:六个人排着队,有可能在射击。别的情况没有了。”
“别的情况一点都没有了?”格特问道。
“我们的卫星还妥在晚上当地时间二十二点经过那儿——正是我们的下午。在他们进营地以后,我马上会有几张照片给你的。”
“太好了,谢谢你。”格特说道。那男人走出房间回到他心爱的照相室那儿去了。
“我相信你一定会称这种人为经验主义者。”过了好一会儿,瑞安说道。
格特咯咯笑了起来,“有那么一点味道。自从我们的U-2型飞机开始飞越俄国以后,他就一直在于这一行。他是个真正的专家。他最重要的特点是,除非他确确实实相信了某件事,他一般不轻易下结论。他刚才的观点是对的,因为人们很容易凭想象牵强附会的。”
“好,但是你也同意我的看法呀。”
“是的。”格特坐到了靠近瑞安的桌子上,拿起一张照片,开始仔细察看照片。
照片上那六个在射界线上站成一排的男人并不十分清晰。即使在清晨,沙漠上蒸腾起来的热空气也已足以干扰照片的清晰度了,这就象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观看远处的海市蜃楼。卫星照相机有速度极高的“快门”——实际上它的光感受器完全是电子操纵的——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形象失真,可是他们现在实际上得到的却是一张对焦拙劣的、高视角的、仅能显示男人轮廓的图像。可以看得出他们都穿着衣服——褐色的短袖衬衫和长裤子——头发的颜色也大致上可以肯定。一个男人手腕上有个闪光点,看上去象是一块表或一根手镯。一个男人的脸比他原有的肤色要暗一些——他那裸露的前臂相当白——那就有可能说明他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米勒现在就留着络腮胡子,瑞安提醒自己道。
“见鬼,这张照片假如再清楚那么一点儿就好了……”
“是啊。”马丁也这么说:“但是你现在看见的这些照片是三十年来遥控监察技术的成果,只有上帝知道在这上头花了多少钱。如果是冷天的话,它的效果会好一些,但面部是依然设法儿看清的。”
“就是这话了,马丁,我们无法要求更好的照片了。我们必须找出些东西来证实我们的判断,或者至少证实些什么。”
“别慌。我们的法国同事审问过那些他们抓获的人。得到的回答是,那些营地都是互相隔绝、互不相关的。当各组织会面时,几乎总是在中立地带。他们甚至不十分确切地知道,这儿有个营地。”
“这里面就有文章了。”
“关于汽车的事,是吗?可能是从军队里来的什么人,你知道。可能是那个指挥各营地卫兵的家伙。开着车从这个营地到临时派的营地去的家伙不一定就是恐怖分子。事实上,有充分的理由可以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互相隔离是个符合逻辑的安全措施。各个营地互相隔开是合乎情理的,这些人懂得安全的重要性,即使他们以前没认识到,现在法国人的行动也该使他们猛醒了。”
瑞安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对“直接行动”营地的突然袭击一定会影响到其他营地,情况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朝自己脚上开枪?”
“不,我们送去了一个非常值得送去的信息。据我们所知,目前还没有人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会被认为是一个对立派别在向‘直接行动’组织寻衅报冤——所有这些营地之间并不都是互相喜欢的,所以,如果没有别的情况发生,我们已经在这些派别之间以及和他们的主人之间播下了某种怀疑情绪。这种局面会使许多情报泄露出来给我们,只要我们肯花时间去找。”
“那么,现在我们知道这座营地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一座,那么,我们下一步打算把它怎么样?”
“我们将对它继续观察,其余的就无可奉告了。”
“好吧。”瑞安用手指了一下他的书桌,“你要来点咖啡吗,马丁?”
格特的脸上显出古怪的神色,“不,我已有一阵子不喝咖啡了。”
格特所不能奉告的是一次大的行动正在安排进行。通常的典型情况总是这样的:只有几个极少数的参与其事者确切地知道某项行动正在进行之中。一支以“萨拉托加”号为旗舰的航空母舰编队准备驶出地中海向西航行,几天以内就将通过西德拉湾的北部。象往常一样,这个编队被苏联的一艘装满了电脑而不是青花鱼的拖网船跟踪着,它会把情报传送给利比亚人。当航空母舰在半夜时分径直通过的黎波里以北时,航空母舰将要进行夜间飞行演习,同时一个受法国人控制的特工组织将切断利比亚的一些雷达设施的电源。预计这件事一定会刺激某些人的神经,尽管航空母舰舰队司令本人没有意识到他所进行的和常规航行有什么不同。目的是让那支袭击了二十号营地的法国突击队能顺利进入十八号营地,马丁不能把这些情况告诉瑞安,但是说明那次摧毁“直接行动”营地的方案十分成功,所以法国人才愿意向美国人提供这样的援助。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成功的国际合作范例,但它却是三件确实取得成功的合作家件中的一件。这次行动打算在四天之内开始进行。一个从参谋部来的高级军官甚至正在协助法国伞兵部署这次行动。他报告说,那些伞兵渴望再一次地显示他们的威力。顺利的话,那些敢于冒大不题、在合众国和联合王国犯谋杀罪的恐怖主义者们,将受到另一个国家的部队的狠狠打击。如果这一次获得成功的话,将预示反对恐怖主义的斗争又有了新的和有价值的发展。
丹尼斯·库利正趴在帐本上忙活着,天还早,商店还没有开门营业,这照例是库利盘帐的时间。这并不困难,因为他的商店生意并不兴隆。他独自哼着歌,而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一习惯给另一个人带来了麻烦,那人正在远处收听安装在库利书店里的一只书架后面的窃听器传来的声音。突然他的哼歌声停住了,他的头伸了出去。有什么事不对劲……
当闻到一股焦臭味时,他几乎要从椅子里跳出来了。他向屋子四下里察看了好几秒钟。然后拾起头来,那烟是从天花板上安装电灯的地方飘出来的,他冲向墙壁的电灯开关处,用手掌啪的一下关掉开关,一道蓝色的火光从墙上闪出,一股强大的电流狠狠地把他的手推了一下,从手掌一直麻到臂弯。他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手,伸屈着手指关节,再抬头看看天花板上那股烟好象已经开始散去。他不能眼瞅着等它自生自灭,里面屋里有一只灭火器,他进去把它拎了出来,拔掉了安全塞,端起灭火器对着开关就喷。房间里不再有烟了,然后他又站到椅子上,想就近看看天花板的电灯装置,那上头烟几乎已经跑光了。可焦臭的气味仍然停留在房间里。库利在椅子上足足呆了一分钟。在他的重压下,椅子有点晃动起来,他的双膝禁不住颤抖起来。他手举灭火器,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去叫消防队吗?可屋子里一点火星也没有呀?他所有这些值钱的书怎么办……他受过应付各种情况的专业训练,可偏偏没受过消防训练。此刻,他呼吸沉重,几乎惊慌失措。直到最后他判定实在没有什么好害怕时才觉得好过些。他转过身去,发现有三个人正带着好奇的表情透过玻璃窗在看着他。
他满脸尴尬地咧嘴笑了笑,把灭火器放了下去,对旁观者打了个戏剧性的手势。灯熄了;开关关上了。那火,假如刚才那是火的话,也已经灭了。他应该把管这幢楼房的电工喊来。库利开了门,向隔壁的店主们解释出了什么事。有一个店主嚷嚷道,这条拱廊里的电线老得不知是哪个朝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