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恐怖电子书 > 别相信任何人 >

第33章

别相信任何人-第33章

小说: 别相信任何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克丽丝。”她说,“你还好吗?”从电话里我听得出托比在旁边玩。
  “我没事。”我说,尽管事实并非如此。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她说,“我感觉糟透了,今天还只不过是星期一!”
  星期一。日期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每一天都没有留下痕迹,跟之前的一天没有任何区别。

    ※※※

  “我必须跟你见面。”我说,“你能过来吗?”
  她听上去有些惊讶:“到你家去?”
  “是的。”我说,“拜托!我想跟你谈谈。”
  “你没事吧,克丽丝?你读信了没有?”
  我深吸了一口所,把声音压低成了耳语:“本打了我。”我听到她吃惊地喘了一口气。
  “什么?”
  “前些天的晚上,我身上有伤,他告诉我是摔的,可是我记下来是他打了我。”
  “克丽丝,本绝对不会打你,永远也不。他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
  疑惑淹没了我。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凭空捏造的吗?
  “可是我记在日志里了。”我说。
  有一会儿她什么也没说,接着是:“可是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打了你?”
  我把手放到脸上,摸到眼睛周围肿起了一圈。我心中闪过一丝愤怒,很显然她不相信我。
  我回想着我记下的日志:“我告诉他我一直在记日记。我说我跟你见过面,还有纳什医生。我告诉他我知道亚当的事。我告诉他你给我了他写的那封信,我已经读了。然后他打了我。”
  “他就那样打了你?”
  我想着他用来骂我的那些话,他对我的种种指责。“他说我是个婊子。”我觉得嗓子里涌上了一声抽泣:“他——他说我跟纳什医生上过床,我说我没有,接着——”
  “接着怎么样?”
  “接着他打了我。”
  一阵沉默,然后克莱尔说:“以前他打过你吗?”
  我不可能知道。也许他打过?有可能我们之间一直存在家庭暴力现象。我的脑海中闪过参加流行的克莱尔和我,手持自制的标语牌——“女性的权利:对家庭暴力说不。”我记得以前我一直看不起遭遇丈夫暴力以后却不采取措施的女人。她们是软弱的,我想。软弱,而且愚蠢。
  有没有可能我已经陷入了跟她们相同的困境?
  “我不知道。”我说。
  “很难想象本会伤害什么人,不过我猜也不是不可能的。天啊!他甚至曾经让我觉内疚。你还记得吗?”
  “不。”我说,“我不记得,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见鬼。”她说,“我很抱歉,我忘了,只是太难想象了。正是他让我相信,作为生命,鱼跟有脚的动物一样享有同样的权利。他甚至连一只蜘蛛都不会弄死!”
  风一阵阵刮着房间的窗帘。我听见远处有辆火车的声音。从码头传来尖叫声,楼下的街道上有人在喊“他妈的!”然后我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我不想接着看下去,但我知道必须这么做。
  我感觉到一阵寒意:“本吃素?”
  “纯素食主义者。”她笑出了声,“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想到了他打我的那天晚上。一块肉,我在日志里写道。浅浅的肉汁里漂着的豌豆。
  我走到窗边。“本吃肉……”我的语速很慢,“他不是素食主义者……反正现在不是。也许他变了?”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克莱尔?”她什么也没有说,“克莱尔?你还在吗?”
  “好吧。”她说,现在她听起来很愤怒,“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我要把这些事情弄清楚,他在哪儿?”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在学校,我猜。他说要到5点才回来。”
  “在学校?”她说,“你是说大学?他现在在教书吗?”
  恐惧在我心里一阵阵地翻涌。“不。”我说,“他在附近一家中学上班,我记不起名字。”
  “他在那儿做什么?”
  “当老师。他是化学部的头儿,我想他是这么说的。”我对于不知道自己的丈夫靠什么谋生、想不起来他是怎么赚钱让我们在这所房子里生活下去感觉颇为内疚,“我不记得了。”
  我抬起头看见面前的窗户玻璃上倒映着自己肿胀的脸。内疚感立刻消失了。
  “什么学校?”她问道。
  “我不知道。”我说,“我想他没有告诉过我。”
  “什么?从来没有吗?”
  “今天早上没有。”我说,“对我来说这就跟从来没有说过一样。”
  “我很抱歉,克丽丝。我不是想让你难过。只是,嗯——”我感觉出她中途改变了主意,把一句话吞了下去,“你能找到学校的名字吗?”
  我想到了二楼的办公室。“我想可以,怎么了?”
  “我想跟本谈谈,确保今天下午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到家了。我可不希望白来一趟!”
  我注意到她在努力用一副幽默的口气说话,不过我没有这么说出来。我感觉乱了套,想不出怎样才是最好的办法,想不出自己该怎么做,所以我决定听我朋友的。“我去看看。”我说。
  我上了楼。办公室很整洁,桌上摆着一堆堆文件。我很快找到了一些带信头的纸:一封关于家长会的信,日期已经过了。
  “圣安妮学校。”我说,“你要号码吗?”她说她会自己找。
    “好圕尽洅,非!凡!电孖圕!论!墵。”
  “我会给你回电话的。”她说,“好吗?”
  恐慌再次席卷过来。“你要跟他说什么?”我说。
  “我要把事情弄清楚。”她说,“相信我,克丽丝,事情一定能说清楚的,好吧?”
  “好的。”我说完结束了通话。我坐下来,两条腿仍在发抖。如果我的第一直觉是正确的怎么办?如果克莱尔和本还在上床怎么办?也许现在她正在给他打电话,以便警告他。“她起疑心了,”她也许会说,“要小心。”
  我想起了早前在日志里读到的内容。纳什医生曾经说我一度有过妄想的症状。“声称医生们合谋对付你”,他说,“有虚构的倾向,编造事情。”
  如果又是妄想症发作怎么办?如果是我编造了这一切怎么办?我日志里所记录的可能都是幻想的结果——天方夜谭。
  我想到了纳什医生在病房里跟我说的话,想到了本在信里提过的内容:偶尔你会变得暴力。我意识到引发周五晚上那一架的人可能是我。我攻击本了吗?也许他还手了,接着在楼上的浴室里,我拿起一支笔用编造的情节解释了一切。
  如果这整本日志意味的是我的情况越来越差怎么办?还有多久我回“韦林之家”的时间就真的该到了?
  我遍体生寒,突然间确信这就是纳什医生想带我回“韦林之家”的原因。让我做好准备回那里去。
  我只能等着克莱尔给我回电话。
  又是一处间断。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吗?本正试图把我带回“韦林之家”?我望了望浴室的门。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还有最后一条记录,是同一天晚些时候写的。11月26日,星期一。我在日志里加了时间。下午6点55分。
  克莱尔不到半个小时就给我打了回来。现在我的思绪摇摆不定,一会儿晃到这边,一会儿晃到那边。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知道该怎么做。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念头。我突然不寒而栗,意识到了真相:我处在危险之中。
  我翻到日志的扉页,打算写上“不要相信本”,却发现那些话已经在那儿了。
  我不记得写过那些话。不过话说回来,我什么都不记得。
  日志出现了间隔,接着又继续下去。
  她在电话中听起来有点犹豫。
  “克丽丝。”她说,“听着。”
  她的语气把我吓坏了。我坐了下来:“怎么了?”
  “今天早上我打电话给本了,打到了学校。”
  我有种无法抗拒的感觉,觉得自己被漫漫无边的水面围困着,身不由己:“他怎么说?”
  “我没有跟他说话,我只是想确定他在那里工作。”
  “为什么?”我说,“难道你不相信他吗?”
  “他在其他事情上也说谎了。”
  我不得不同意。“可是为什么你觉得他会伪装工作地点呢?”我说。
  “我只是奇怪他会在学校里工作。你知道他受的是建筑师专业训练吗?上次我跟他联系的时候他正准备自己开业,我只是觉得他在中学上班有点儿古怪。”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不能打扰他,他正忙着上课。”我感觉松了一口气,至少在这点上他没有说谎。
  “他肯定是改变了主意。”我说,“对他的职业规划。”
  “克丽丝,我告诉他们我想给他寄些文件,寄一封信。我问了他的正式头衔。”
  “结果呢?”我说。
  “他不是化学部的头儿,也不是科学部的头儿,什么部的头儿都不是。他们说他是个实验助理。”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一抽。也许我抽了一口气:我不记得了。
  “你确定吗?”我说。我的思绪飞转着为这个新发现的谎话找理由。有可能是因为他感觉很难堪吗?担心如果我知道他从一个成功的建筑师沦落成当地一所学校的实验室助理会有些想法?难道他真的认为我有那么肤浅,会以他谋生的方式来判定爱他多少吗?
  一切全讲得通了。
  “哦,上帝。”我说,“这是我的错!”
  “不!”她说,“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说,“一定是因为照顾我、必须每天应付我的压力太大。他一定是崩溃了。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我哭了起来,“一切一定让人难以承受。”我说,“他还不得不自己扛着所有的悲伤,每天都扛着。”
  电话筒沉默着,接着克莱尔说:“悲伤?什么悲伤?”
  “亚当。”我说。不得不说出他的名字让我感受痛楚。
  “亚当怎么了?”
  这时我突然间明白过来,恍然大悟。哦,上帝,我想,她不知道,本没有告诉她。

    ※※※

  “他死了。”我说。
  她吸了一口气:“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了?”
  “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我说,“我想本告诉我是去年。他在一场战争中被杀了。”
  “战争?什么战争?”
  “阿富汗战争。”
  接着她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克丽丝,他在阿富汗做什么?”她的声音很奇怪,听起来几乎有些开心。
  “他在军队里。”我说。可是即使话从嘴里说出来,我也开始怀疑它的真实性,仿佛我终于开始面对某些我心里一直都清楚的东西。
  我听见克莱尔从鼻子里了一声,仿佛她觉得很好笑。 “克丽丝。”她说,“克丽丝,亲爱的。亚当没有参军,他从来没有去过阿富汗。他住在伯明翰,跟一个叫海伦的女人一起,工作跟电脑有关。他一直没有原谅我,但我还是偶尔给他打电话。可能他宁愿我不打吧,不过我是他的教母,记得吗?”过了 会儿,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她说这些话时仍然用的是现在时,不过尽管我已经想通了,她却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上周我们见面后我给他打了电话。”她几乎是在哈哈大笑,“当时他不在,不过我跟海伦谈了谈。刀说会让他给我回电话,亚当没有死。”
  我没有再读下去。觉得轻飘飘,空洞洞的。我觉得自己可能会向后倒去,不然的话会飘起来。我能相信这些话吗?我想相信吗?我想相信吗?我靠在梳妆台上稳住身体继续往下读,只模模糊糊地明白我没有再听见本的沐浴声了。
  我一定是绊了一跤,抓住椅子稳住了身体。“他还活着?”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我记得一阵反胃涌上了嗓子眼儿,不得不拼命地把它咽下去,“他真的还活着?”
  “是的。”她说,“是的!”
  “可是——”我说,“可是——我看到了一份报纸,一份剪报,上面说他被杀了。”
  “那不可能是真的,克丽丝,”她说,“不可能,他还活着。”
   我开口说话,可是一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时向我涌来,所有情感互相交织在一起。喜悦,喜悦,我记得其中有喜悦。因为知道亚当还活着,我的舌头上体会到了十足的快乐的滋味,可是混杂其中的也有恐惧带来的又酸又苦的味道。我想到了我的淤伤,想以了要打出这样的作本一定用上了多大的力道。也许他的暴力不仅仅体现在身体上,也许在有些日子里他告诉我我的儿子死 了,这样他便可以看见我因此痛苦并借以取乐。是不是在其他的一些日子里,在一些我记起怀孕或生子的日子里,他会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亚当已经搬走,现在在城市的另一端生活?
  如果是真的话,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记下他曾经说过的其中任何一句真话?
  我的脑海中涌入了许多图像:一幅幅想象的画面中亚当现在的模样、我可能已经错过的一幕又一幕,但没有一张停留下来。每张图像都从我的眼前闪过,接着就消失了。我唯一能够想到的是他还活着。活着。我的儿子没有死。我可以见到他。
  “他在哪儿?”我说,“他在哪儿?我想见他!”
  “克丽丝。”克莱尔说,“冷静。”
  “可是——”
  “克丽丝!”她打断我,“我马上去你那儿。待在那里别动。”
  “克莱尔!告诉我他在哪儿!”
  “我真的担心你,克丽丝。请——”
  “可是——”
  她提高了音量。“克丽丝,冷静下来!”她说,接着一个念头穿透了我脑海中重重困惑的迷雾:我在发狂。我吸了口气努力平静下来,这时克莱尔开始讲话了。
  “亚当住在伯明翰。”她说。
  “可是他一定知道我在哪里。”我说,“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克丽丝……”她说。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他和本合不来吗?所以他才不待在家里?”
  “克丽丝。”她的声音很温柔,“伯明翰离这儿挺无的,他很忙……”
  “你是说——”
  “也许他不能经常到伦敦来?”
  “可是——”
  “克丽丝,你以为亚当不来看你,但我不相信。也许他的确来看望过你,在他能人到的时候。”
  我陷入了沉默,一切全乱套了,不过她是对的。我的日志只记了几个星期的时间,在那之前可能发生过任何事情。
  “我要见他。”我说,“我想见他,你觉得能安排一下吗?”
  “我没有看出不行的理由。不过如果本真的告诉你他已经死了,那我们应该先和他谈一谈。”
  当然,我想。不过人会怎么说?他还以为我仍然相信他的说话。
  “他很快就到家了。”我说,“你还来吗?你会帮我把事情理顺吗?”
  “当然。”她说,“当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们会和本谈谈,我保证,我现在就来。”
  “现在?就现在吗?”
  “是的,我很担心,克丽丝,有什么地方不对戏儿。”
  她的语气让我困扰,可是与此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一想到可能马上能够见到我的儿子,我觉得兴奋起来。我想看看他,想见到他的照片,就现在。我记得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他的照片,有的那些都被锁了起来。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克莱尔。”我说,“我们遭过火灾吗?”
  她听起来有些困惑:“火灾?”
  “是的,我们几乎没有几张亚当的照片,而且一张婚礼照片也没有。本说在火灾里烧光了。”
  “火灾?”她说,“什么火灾?”
  “本说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