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太妃传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晋江金牌封推vip2012-10-31正文完结)-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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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紫歪着脑袋笑了:“看你好看!”
赵贞顿时心里一荡,俊脸微红,垂下眼帘道:“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好看的!”
说来也奇怪,别的人这样看他,怕是早被打成猪头或者教训一顿了,偏偏朱紫这样看他,让他居然有点脸红耳热心跳的感觉。
朱紫起身给他盛了一碗粥,走到赵贞这一端,放在了赵贞右手边,让他手一伸就能碰到,然后拉了一个绣墩在赵贞右边坐了下来,舀起一双筷子给赵贞布菜。
她夹了一筷子山蕨菜放到了赵贞的碟子里,笑着道:“虽然在一起好几年了,可是我就是觉得你好看啊,怎么看都看不够!”
赵贞面上微哂,可是心里却是欢喜的,他夹起朱紫给他夹的菜吃了,这才道:“你别管我了,赶紧也吃吧!”
朱紫偷笑:“你不是说我肥了么?我要减肥,晚上不吃了!”
赵贞瞪了她一眼,把碗推到她那边,板着脸道:“吃!”
朱紫最怕他这个样子了,乖乖地舀起勺子喝起粥来。
赵贞看了一会儿,觉得朱紫吃得还是少,舀起一个炕得焦黄的玉米面贴饼递给朱紫,依然只有一个字:“吃!”
可怜朱紫明明是要减肥的,却被赵贞逼着喝了两碗粥吃了一个饼外加蘑菇野菌鸡肉山蕨菜无数,计划了一晚上的减肥行动彻底失败。
晚上躺在赵贞身边,朱紫碎碎念:“都怪你,我的肚子又吃得鼓起来了!”
赵贞闻言,马上起身,掀开被子,伸手就要去解朱紫的中衣。
朱紫被他摸着了痒痒肉,一边挣扎一边笑,最后扛不住赵贞,被赵贞解开了中衣,拉下了亵裤。
赵贞盯着朱紫的小腹,看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没有凸起啊!他又伸手轻轻按了按,朱紫这才知道他的用意,一边把亵裤往上拉一边道:“我月信刚过去六七天,怎么可能怀孕呢!哈哈!”
六七天?赵贞挺秀的眉往上一挑,凤眼微眯看着朱紫,嘴角微不可见地翘了起来:“朱紫,看来咱们努力得还不够!”
朱紫所具有的小白特有的提前查知危险的警钟开始在脑海敲响,她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一翻身,开始往床的那头爬。
赵贞微笑着看着她。待她爬了一段距离了,伸手拉着朱紫的两个脚踝,轻轻一拉,就把朱紫给拉了回来。
如此三番之后,朱紫实在是无力挣扎了,求饶道:“相公,我吃得太饱了,不想动呢!”
赵贞脸上很严肃,心里很猥琐:“我来动,你躺着就行了。”
朱紫:“……”
半个时辰之后,努力耕耘播种的赵贞终于翻身下马,优哉游哉地起身冲澡去了;躺在那里不出力装死鱼的朱紫累得浑身无力,气喘吁吁拉出赵贞垫在她屁股下的软枕,扔在一边,很快进入了梦乡
林府的正院里,虽已是深夜,犹自灯火通明。
林丞相在母亲的房里同母亲和妹妹恳谈。
主人未睡,下人们自然更不敢睡了——二小姐的家法可是很厉害的。
林孝慈好不容易把话说完,林老夫人马上哭了起来,边哭边喊道:“这世界让人没法活了啊,哪有什么王爷管人家宰相家里事情的!他凭什么呢……”
林慕慈心里恼恨,却静默不言——她想说的话她老娘都蘀她说了,她用不着说什么了。
林孝慈觉得没法子向老母弱妹解释自己和南安王的关系,耳朵里听着母亲的埋怨,承受着妹妹满是谴责的目光,最后一甩手走了。
他刚走出正房,就听到屋子里传来母亲撕心裂肺的嚎哭:“丞相还被人管头管脚,这样的丞相当来作甚!”
林孝慈脚步一顿,母亲的话说到了点子上:丞相还被人管头管脚,这样的丞相当来作甚!
第二日,赵贞正在书房里听赵壮读信报,柳莲来报:“禀报王爷,宋章求见。”
宋章进来之后,很快进入正题:“王爷,小人有一句话,不得不说。”
赵贞冷冷看着他。
这个宋章经过多方检验,似乎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赵贞还是不愿意多信任他,准备再检验再试炼,然后再谈是否重用。
宋章被王爷这样冷峻的目光看着,依旧不卑不亢,道:“不知王爷怎么看林孝慈林丞相?”
朱紫正和银铃在松涛苑内院的起居室裁剪衣物。
朱碧派人送来了几匹极软极透气的软罗,朱紫觉得很适合小孩子,所以准备裁了给小包子小馒头和小饺子一人做两套春装,现在动手去做,待春暖花开就可以穿了。
书房之内,宋章正在侃侃而谈:“……林孝慈其人,老实有余,魄力不足;实干有余,进取不足;愚忠愚孝,心胸狭隘;上无法对主尽忠,下无法御下扬威,实不堪大用,望王爷三思!”
赵贞看着宋章,半日无语。
他以前总看重林孝慈的老实、沉默和实干,其它缺点不是没看到,而是刻意装作看不到,宋章的这一席话,真的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心内盘算,脸上却依然是淡淡的:“依你之见……”
宋章五官深刻的脸上带着一抹坚决:“选派忠心有谋略之士,安排入要害部门,加紧培养,逐步取彼而代之。”
赵贞看着他,眼里流露出赞赏,却还想在检验一回:“我已经宣了田子敬胡非同入京。”
宋章一听,脸上露出喜色,道:“王爷英明,田子敬大忠大义,胡非同能谋善断,这两人堪当大任!”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大雪纷飞,田子敬和胡非同飞马入京,进了南安王府。
赵贞本来正在陪着朱紫吃火锅,听了赵壮的回报,马上带着赵壮就往外走。走到门外了,又想起了什么,忙对朱紫说:“朱紫,等一下你先睡,不要等我!”
朱紫从来不过问他的公事,听他这样说,只是随意摆了摆手:“王爷您放心啦!走吧!走吧!”
她好像轰一只蚊子似的,把赵贞给轰走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林丞相府内,林孝慈正陪着母亲和妹妹用年夜饭,连夫人带着姨娘洪氏和张氏在一旁伺候着。
林老夫人非闹着不走,不肯离开金京回老家,林孝慈也没有办法,只好拖了下来,异想天开地盼望着王爷哪一天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连夫人很恭谨地给林老夫人布着菜。
这段日子她处处依礼而行,林老夫人和林慕慈吃了她好几个暗亏,却无可奈何,林慕慈只能推出林老夫人大吵大闹,可也伤害不了连夫人根本。
自从那日从南安王府回来之后,连夫人扯着朱太后和朱王妃的大旗,逐渐把管家权收了回来,又把林慕慈禁在了府里,不让她出去招摇过市。
当然,这些她都请示过丈夫林孝慈了。
林孝慈不置可否。
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他知道妻子这样做是对的。
林孝慈正给母亲夹菜,忽然书房的小厮青松过来了。
林孝慈到了书房,端起小厮鸀柳准备好的红茶,喝了一口,小厮青松这才道:“大人,田子敬大人和胡非同大人从北城门飞马入城,刚刚进了南安王府!”
林孝慈一惊,手一松,手里的杯子直坠了下去,“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碎了。
青松和鸀柳不由得很是惶恐,这个玉雪杯可是大人最喜欢的杯子啊,听说价值千金的。怕大人迁怒,他俩忙跪了下来:“求大人开恩!”
林孝慈满心都是大事情,哪有余力管这些闲事,他直接往外走,道:“命人套车,准备去南安王府!”
雪越下越大,鹅毛般飞舞在苍穹之中,很快便把这个世界变成了银白的世界。
宽阔的街道上也铺了厚厚的一层雪,马车行在上面很艰难,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最后,刚走到野鸡塔胡同口,马车的轮子陷进了大雪之中。丞相府的几个家仆赶紧上前推车。
可是没走多远,车轮又陷了进去。
最后,林孝慈制止了家仆的行为,车子静静地在雪中停了好久,才道:“调转车头回去吧!”
他不知道的是,若是这晚上他赶到了南安王府,一切怕是不会那么糟糕。
从他决定调转车头回去的这刻起,他已经走上了和南安王相反的道路。
权势,既能带给人无限的快…感,也能使人深深沉迷,陷入权势的泥淖无法自拔,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
大年初六,赵壮收到了樊维斌的飞鸽传书——林孝慈亲信西北总督邱志远有异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蘀漠漠说话的亲,看了负分评,郁闷死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唉,不喜欢看走了好了,干嘛盯着我呢~理解无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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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赵壮的报告;赵贞沉默良久。【 '
军权如今牢牢在他手里;即使西北总督邱志远手握地方实权;可没有军队又能如何?
林孝慈简直是痴人说梦。
赵贞缓缓道:“为防万一,命孙家毅率新军进入西北。”
顿了顿,他又道:“下帖子请林丞相过府一叙。”
赵壮出去了。
赵贞独自站在书房里;向窗外望去。
这几日雪已经停了;只是温度过低;冰雪并未融化;被小厮扫了成堆堆在书房外的树底下;看着脏兮兮的。
赵贞叹了口气;曾经那么洁白晶莹的雪,如今怎么就变成那个样子了呢?
他并不想揽权;也不愿意别人揽权。
皇帝迟早会长大,他要做的就是在皇帝长大以前,逐渐形成一套完整的内阁体系,皇帝在内阁的帮助下处理政务,这样的话,就能形成既不是皇帝独断,也不是哪个大臣专行的政治常态。
只有这样做,大金朝才会绵延久长,而他赵贞的后人,才能得以保全。
这个想法,他不但提前和林孝慈谈过,就连外公都谈过的。外公虽然不理解,有些黯然,但仍然答应了,没想到最后反水的会是老实沉默的林孝慈。
赵贞也在反思自己。
下午的时候,林孝慈带着一群随从来到南安王府。
赵贞依旧是在书房内等着他。
赵壮和秦廷云、梁涛涛守在书房外,禁止一切闲杂人等接近。
两个时辰后,林孝慈终于出来了,眼皮发红,眼角犹带泪痕。
赵贞耐着性子和林孝慈谈了一番之后,在林孝慈的痛哭流涕下,答应在给林孝慈一个机会。
但是,作为一个多年来南征北战的武将,该做的准备他一点儿也不会少做。
正月初八,京官们的休沐结束,开始上朝。
朝廷发生了一些变化。
田子敬进入礼部,任礼部员外郎;胡非同进入吏部,任吏部郎中。
高老丞相虽辞去丞相之职,但保留太师衔,所以经太后挽留,仍担任内阁阁揆。
对于朝中发生的这一切,朱紫是一概不知的。
她素来不过问赵贞的正事,只有高琏的事情被她知道内情之后,她曾经劝了赵贞,凡是不要做绝,给别人留条路,就是为自己留条路。【 '
朱紫如今正忙着收拾行李,赵贞告诉她初十左右就要出发,目的地就是她的老家宛州府独县。
报完仇逃离独县的时候,朱紫曾经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现在想到自己即将回去,自是满怀怅惘,有些欢喜,又有些茫然。
这天,告知赵贞之后,朱紫进宫去见朱碧去了。
到了夜里,因为朱太后和朱王妃有事要谈,玉香和奶娘就带着小皇帝先睡了。
朱紫朱碧姐妹两个睡在一起。
姐妹两个说起家乡,都是一阵沉默,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该说什么。家乡,对于她们,是一个复杂的存在。
良久,朱碧才道:“我记得春天有月亮的晚上,我们俩手拉手去东院的奶奶家去叫爹回去,那时候月亮真亮,照得处处亮堂堂的,连路边盛开的桃花都能看清楚。咱家门前去奶奶家的那条上坡路,好像一条飘带一样,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朱紫也想起了童年,陷入了沉思。
“记得晴天的傍晚,站在奶奶家东边的高坡上往西边和北边望,莽莽苍苍重重叠叠都是山,那时候咱俩一直想往山的那边去看一看,看看山外边的世界……”朱碧接着道。
朱紫侧过身子,大眼睛闪着迷茫,静静看着她:“如今,我们都看到了——”
“可是,我却再也回不去了!”朱碧脸上挂着一股惨笑,“姐,我走的太远了!”
“呸!”朱紫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怎么回不去了?等小饺子长大,你尽管回去,而且是坐着太后的銮驾回去!”
她大眼睛亮晶晶的,越说越兴奋:“古人不是说了么,‘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到时候回去好好炫耀一番,气死那些欺负过咱们的人!”
朱碧知道姐姐幼稚,她也坐起身来,爱怜地看着姐姐,笑着道:“好,我都听你的,到时候一定回去炫耀一番!”
“嗯。”朱紫用力地点了点头。
十八年后,天昊帝亲政之后,朱太后带着大太监钱柳德和女官玉香,巡游天下,果真衣锦还乡,回到了离别二十多年的故乡。
只可惜,物是人非,在朱太后的刻意安排下,当年的朱家早已灰飞烟灭,太后的旧居也只余下断壁残垣。
故乡,早已不再是她梦中的那个月光下的盛开着灼灼桃花的美丽村庄了。
正月初十那日,朱紫没有能够按照计划出发离京。因为正月初九,金京发生了一件大事。
林孝慈林丞相,为表示自己的痛悔之心,在金京新开的酒楼寒烟楼,宴请南安王赵贞、太师高汉文、刑部尚书焦楠、礼部员外郎田子敬和吏部郎中胡非同。
赵贞本来是要带着赵壮、秦廷云和梁涛涛去的。可是临出发,柳莲却也赶了过来,一身青色的小厮装束,笑眯眯站在那里:“王爷,让属下也去凑凑热闹吧!”
赵贞皱起眉头看着他。
柳莲今日终于舍得脱了那身黑狐裘,看起来顺眼多了。他和徐连波是赵贞的亲随中武功最高的,赵贞不放心朱紫,一向是让他跟着朱紫的。
看到王爷脸上的犹豫之色,柳莲笑着道:“王爷,您放心吧,王妃和银铃形影不离的,又不出松涛苑,不会有危险的!”
赵贞想到松涛苑周围的暗卫,这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柳莲双手抱拳行了个礼,细条条的身子一晃,就进入了赵贞身后的随从之内。
到了寒烟楼,林慕慈早迎了上来,引着赵贞上了二楼。除了亲卫,其余随从人等都留在了一楼。
到了雅室门前,赵贞刚要进去,焦楠等人已经迎了出来。
柳莲已经失去了踪迹,赵壮、梁涛涛和秦廷云在雅室外面守候着。
寒烟楼极为豪华,弹琴的琴师技艺极为高超,赵贞等人在包厢之内听着琴,喝着酒,聊着天,倒也惬意。
酒至半酣,林慕慈起身道:“今日群贤毕至,孝慈不胜荣幸。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