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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绝武 作者:早春芳华and余静若(晋江vip2012-10-05完结,情有独钟、女将军)-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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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政的身影似乎被铸住,一动不动立在夜露下的竹林中,整个人如入定一般,侧耳倾听,瞩目观看,但却始终不曾走近。
  
  “王上,王上今日怎么如此好的兴致,深夜造访祖母的华阳宫?”华阳夫人一身华服盛装,不知何时竟是站到了来人身后。
  
  赵政转头微微一欠身,“太王太后,寡人乃是循着琴声而来。”
  
  “哦?”华阳夫人挑眉微不可见地一笑,看向不远处竹亭中的抚琴之人,琴声不停,她仿佛也沉溺其中,侧耳听了片刻,才笑着向赵政道,“那是阿璃,楚国送来选妃的公主。”说罢,目光转回赵政脸上,“也算是日后王上的人,祖母为王上叫来一见,如何?”
  
  “阿璃,”也不等赵政答应,华阳夫人便扬声朝亭中叫道。
  
  琴声戛然而止,红裙委地,丽人娉婷挽帘而出,脚下丝履刚刚踏上庭外碎石甬路。却听赵政回身恭敬向华阳夫人一拜,“寡人每日必要夜读竹简十卷,今日偷懒了,方才只读了六卷。还是改日再来叨扰太王太后,今日就先告退。”说完,提步疾走,黑袍身影匆匆没入暗影重重的宫殿之中。
  
  赵高抬头偷觑华阳夫人微怒神色,目光极快扫过愣在亭外的阿璃,躬身深深一礼,倒退几步,飞快追随年轻的秦王而去。
  




24

24、风波无端起太液 。。。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的孩子没肉吃,只能吃海藻。——米兰多墨大大的名言
 
  
  赵政从华阳宫后的竹林回转,径直进入寝殿,也不回案边继续夜读,甩鞋上榻,合衣而睡。
  
  如斯琴声再次奏响,可他却是充耳不闻,回绕身侧的倒是那曲浅唱的《山有扶苏》: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 
  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歌声如诉,遮蔽琴曲,催他入眠。
  
  赵高悄无声息跟进殿来,小心翼翼替年轻的君王褪去身上华美衣袍,任由他蜷缩而卧,月光从棱窗纱帘透入,照在榻前冰冷宫砖地上,显得榻上的人,越发孤独伶仃。
  
  赵高替入睡的秦王轻手轻脚盖上锦被,放下榻前垂帘,踮起脚尖提裾而出。
  
  赵政梦里的歌谣整整唱了一夜,他从未睡得如此安稳,如此酣甜。直到第二日清晨不得再拖延时,方才怏怏起身,由近侍服侍着洗漱更衣,往大殿上朝。
  
  充足的睡眠使得年轻的君王如同饮足了甘露的大树,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他原本对廷议并不热衷,因为左右不了结局,更因为沦为傀儡的伤悲。可今日,却是热情高涨,每每有惊人之语,引得座下站立的朝臣也都暗自愕然。
  
  因为年轻君主的热情,廷议中持相左意见的各方,斗志也愈发的高昂,陈述利害,据理力争。一场舌战,到未时方才勉强被相国吕不韦叫停。
  
  赵政起身从王台一侧步下,转过屏风,从大殿后门出来。仰头深吸一口气,暖风携来轻微花香,充斥他的口鼻。
  
  赵高躬身过来,在他耳边低语,“王上,太王太后请太后和王上去华阳宫观赏楚国乐舞。”
  
  赵政轻蔑抿唇冷笑,华阳夫人果然是急迫不耐,昨夜的花招才落了空,今天便就玩起了新花样。昨日,分明已经是深夜,分明万籁俱静,他随琴声入林,偏偏华阳夫人不早不晚,那时现身,华服盛装,钗环俱全,璎珞垂腰。哪有人夜半时分,还装扮得如此周道?明明就是布好了局,等他入瓮。
  
  “王上,王上,”赵高轻叫,问,“太后已经去了,王上去是不去啊?”
  
  赵政三两步跨跳下大殿后的几十级台阶,奔向寝宫,忽然又刹住脚步,回过身子,压低声音吩咐,“更衣,出宫,去找蒙毅。”说完,扔□后长长两对婢女宦者,提起一侧袍摆,掖入腰间,一溜烟跑没了影。
  
  赵高赶忙跟上,高声追问,“王上,王上,那华阳宫还去不去啊?”
  
  一连三遍,却是始终等不来年轻秦王的答复,赵高弯腰,双手撑膝,重重喘气,嘴角邪气一笑偷溢出来,有的时候;问者明明就是知道答案,却偏偏还是要问,正如答者心中早就有结果,可却偏偏不答。
  
  在这秦宫之中,一切无有理由,唯有需要。
  
  赵政换了暗色锦袍,让赵高扮作普通仆役,带了贴身笃信的几个护卫,从平日宦者出入宫闱的小门溜出秦宫,直奔蒙毅府上。
  
  可到了后却发现,蒙毅压根不在家中,门上仆役谦恭作答,“廷尉署蒙恬大人今日乔迁,小将军到兄长府上贺喜去了。”
  
  “哦?”赵政撇头不解地问,“蒙恬大人独自建府了吗?”
  
  “正是。”仆役笑答。
  
  “我怎么记得蒙恬还未娶亲,他父亲蒙武大人身子还硬朗着呢吧?怎么未娶亲倒先建府?!”赵政蹙眉。
  
  一边赵高反倒笑了,说,“王……王大人怎么忘了?!我秦国素有法度,男子弱冠即为成年,一户之内无有二男。这蒙恬大人昨日行了冠礼,便就成年了。既已成年,即便未娶,依照国法,也当分府另居。”
  
  “蒙恬行了冠礼了吗?”赵高的话不知何处踩到了年轻君主的痛脚,引得他一脸不快,忿忿然问。
  
  赵高见主上极为不悦的神情,一愣,旋即了然于胸,淡定答道,“正是!”
  
  赵政瞥了眼身后的仆臣,将手中原本轻快提着的袍角重重一甩,别过身子便走,赵高赶紧飞跑着赶上前去,跟在侧后,却又恰撞上转身冲回的主上,两人身形猛然一触。赵高飞速闪到一边,躬身垂首而立。
  
  “赵高,寡……我来问你,男子几岁弱冠?”发问者显是憋着一肚子的火。
  
  赵高却做恍然状,答,“虚则二十,实岁十九啊!”
  
  “蒙恬几岁?”
  
  赵高答道,“既然行了冠礼,蒙恬大人自然是十九。”
  
  “那我呢,我几岁了?”
  
  赵高假意扭转半头,笑道,“王……王大人的生辰,就是把奴臣的脑袋拧下来,奴臣也忘不了。您比蒙恬大人年长一岁。”
  
  赵高答罢,抬眸偷觑主上神色,果然见他忿恨满面,一张黝黑面容,从深底里渗出因压抑愤怒而憋起的潮红。微颤嗓音瓮声传来,“他们都行冠礼了,再过几年,连蒙毅都行冠礼了。我呢?我什么时候能行冠礼?”
  
  赵高仍是满面堆笑,“这个,奴臣不知,要问相邦。”
  
  “这个要问相邦,那个要问相邦。找个女人,还要听太王太后和太后的,原来我这个王,就是摆摆样子的。哼……”他声嘶力竭地叫嚷着,气鼓鼓地一跺脚,又大步向着街市走起来,“赵高,蒙恬的新宅子在哪?”
  
  “奴臣不知。”赵高却仿佛方才主上的雷霆震怒从未发生,仍旧温吞吞地答道。
  
  “去问明白,我要去贺喜。”
  
  “是。”赵高深深一拜,也不使唤身边随扈,亲自一路小步趋走,再往蒙府上的门房仔细问明。
  
  赵政背手站立于街心,也不避闪行人,几名随扈悄然围成一圈,将他护着正中,仍由他左顾右盼,东张西望。
  
  他无聊地扫视四周,目光落在一批红棕烈马之上。那确是一匹难得一见的良驹,毛色俊逸,油亮光泽,健蹄硕臀,马尾高翘,脖颈昂立。虽只是一匹坐骑,眼中神光却似一名视死如归的勇士,傲视众生,唯独偶然间的一个回眸撞上牵它的主人,那目中冷意却瞬息化为依恋和感激。
  
  白锦胡服绛色宽边,衣领袖口饰以芍药暗纹,紧紧束缚的腰带下,垂的却不是璎珞,而是一对半个拳头大的金色铜铃。金丝编成面纱,严严掩住半张面容。
  
  赵政抬手叫住她,“站住。”
  
  女子翩然回眸,长睫如扑闪蝶翅,初时带着浓浓的轻蔑,浅浅瞟过一眼,眉梢眼角韵出几乎微不可见的鄙夷。可那眼神稍纵即逝,刹那换为一抹惊异,再一瞬,便只剩下恬淡。
  
  她顿住步子,娉婷转身,微一颔首问,“请问这位贵人,有何贵干?”
  
  “你怎么知道我是贵人?”赵政揶揄笑问。
  
  她浅笑,“衣锦戴玉,若您不是贵人,又谁是贵人?”
  
  赵政挥手遣开护卫,缓缓绕马一周,有力大掌沉沉拍上马儿后蹄上掩在皮毛中的疤痕,可那马却只似是瞅了他一眼,便驯服地垂下脖颈来,对他不善举动丝毫未有反抗。
  
  “好马。”他赞,又问,“卖给我,如何?”
  
  “不卖。”她笑,回答简明扼要。
  
  “为何?”
  
  “这马是一位友人留在我这里治伤的,日后相见,自然还要还他。”
  
  “我出一千金,也不卖?”赵政不肯罢休,一手紧扯辔头,与女子讨价还价。
  
  “万金不卖。”
  
  赵政狭长双眼越眯越细,两道剑眉如利器斜横,眼底戾气似起。护卫纷纷暗自按剑,只等主上一声令下,即便在这闹市之中,也要那人血溅当场。
  
  “好……,”出乎预料,赵政脸上神经暮然放松开来,高声称赞,拊掌而笑,“女子重义如此,实在叫人叹服。”
  
  “贵人谬赞。”她不卑不亢,浅笑欠身,不惧不惊,淡然若水。
  
  赵政放开紧拽辔头的大手,向女子一抱拳,“在下王政,邯郸人士,经商至咸阳,愿交你这个朋友。”
  
  话音方落,便见赵高远远跑了回来,悄然侍立他身后。
  
  女子落落大方,放开缰绳,也向他一抱拳,“王兄。”
  
  赵政瞧了眼身侧侍者,问,“问明白了?”
  
  “大人,奴臣问明白了,蒙恬大人新宅就在前面不远,出了这条街,向北再走五十步便就是了。”
  
  赵政欣然一笑,抬眸朝女子道,“在下的一位朋友,在廷尉署做个刀笔小吏,今日乔迁,不知小妹可有雅兴同去赴宴饮酒?”
  
  “王兄唤我玉娘便可。”女子双目笑如月牙,抬头望他,也未说是否同去,脚下清逸莲步姗姗挪动,牵马与他并肩而行。
  
  赵政侧目看她,恰与她温静眼眸相抵,彼此会心一笑。
  
  看似江湖儿女,性情相投,实则心思百转,各怀鬼胎。
  
  琉熙早已认出身侧之人,乃是当今秦国的王上,日后扫荡六合的雄主——赵政。
  
  他所说的廷尉署的刀笔小吏,自是蒙毅的长兄——蒙恬。
  
  这几日,她差使侍从在咸阳城中仔细打探,才查明蒙毅住处所在,可却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相见。
  
  今日居然在此处被赵政叫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何能不好好利用?!
  
  赵政自更不必说,蒙毅的坐骑烈阳,他如何又会错认?即便起初不敢确信,可看过那马儿臀上箭伤,他便成竹于胸。
  
  轻纱遮面,腰下铜铃,身旁良驹,这女子,铁定是蒙毅口中成年叨念的大恩人无疑。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蒙毅见到这女子后,会如何得欣喜若狂,更释然于更深的缘由。
  
  如蒙毅所料不错,这女子应是赵国送嫁之人,那也就是说,馆驿夜色中清唱郑风扶苏曲之女,她也必然熟识。
  
  想到此处,赵政又笑眼斜瞅琉熙,琉熙觉察身侧灼灼目光,仿若未觉,惶然回眸,又向他一个轻笑。
  
  两人并肩笑谈,一路走过喧嚣街市……
  




25

25、丝萝千里托乔木 。。。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寂寞如雪,评论你在哪里……?——早春芳华
 
  
  秦国男子年满十六便须向官署登记年龄,为国征战。即便蒙恬、蒙毅如此显贵的官家子弟,也不得例外。因此两人自从年满十六,便随祖父蒙骜和父亲蒙武征战诸国,斩敌军首级无数,各获封爵。
  
  蒙恬因年满弱冠,按照秦律,可以爵位品级当官,便在廷尉署下充任了一个掌理司法文书的官职。
  
  虽说蒙恬的官不大,但祖父蒙骜在时,因屡建战功,官至上卿,父亲蒙武又在军中任裨将军,家产却是颇丰,小小府邸建得有模有样。
  
  门前有阶,阶上有檐,玄色大门内雕漆影壁矗立。
  
  门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道贺声夹杂仆役唱和礼单的叫声,尽皆淹没在府中越来越兴致高昂的把酒高谈声中。
  
  蒙毅一身绿色锦袍,腰间镶金扣束腰,兴高采烈站在门前檐下,迎来送往道贺的各级官员。突然,他的目光忽闪扫过门前街道后,又急速凝定回去。
  
  隽秀眉峰高高扬起,如炬双眸直直盯着阶下一男一女。
  
  平日敏锐矫健的躯体,此刻却仿如被施了定身咒,踟蹰半晌,看看那男子,又侧眸瞅瞅那女子,傻呆呆地睁眼闭眼,紧接着又猛眨几下眼睛,终是决定不了先向哪个开口。
  
  “蒙毅,傻了吗?”阶下男子,正是秦国年轻的君主,他轻描淡写稍稍挑眉,调侃问道。身旁胡服女子,初时惊愕,瞬息便未语先笑,笑声如黄鹂嘤嘤,却是笑而不语。
  
  可谁知,一边的马儿却不如主人的清雅知礼,见到蒙毅的瞬间,忽然极尽欢愉地踢踏踩起了步子,就像欢欣至极的孩童,原地转跳了几步,一下轻跃上台阶,扑进蒙毅怀里,脖颈轻蹭他的臂膀,马尾有力地甩动,仰头一声低鸣。
  
  蒙毅犹不及反应,愣在原地,片刻才惊跳起来,抱住马脖子一阵撒欢,“烈阳……呵呵……嘻嘻……”
  
  马儿低低嘶鸣,咬住他的衣袖,紧拽几下,拿头呶呶阶下女子,似乎在提醒他,忘了更重要的人。
  
  蒙毅抽回袖口,自阶上飞步而下,对着身着胡服金纱敷面的女子一阵仔细端详,惊喜至极,紧握住她的手腕,叫道,“玉娘,真的是你。”
  
  琉熙深睫浅笑,眼底尽是温柔,答非所问,“我的小桃呢?”
  
  “小桃?”蒙毅怔怔望着眼前的人,木木自问自答,“哦,小桃在后院马厩里。哦,不对,不是在这儿,是在府里的马厩里。”
  
  琉熙笑问,“到底在哪?你不会是把我的马卖了吧?”
  
  蒙毅高声叫道,“怎么会?那家伙可是我们家的大将军,只吃粟米的马!今年关中大水,粟米都快跟金子一个价了,人都要吃不上了,可还一日一餐供着它!”
  
  琉熙失笑,心里暗道,又是木子使坏,口中笑说,“马儿吃粟米是为了能使其疾行,平日不需骑它赶路的时候,可以喂草料。”
  
  蒙毅一愣,旋即,非但没有释然,反而悔恨地一挥手,“不提了,每日喂着粟米,给人家草料,它还能吃吗?!”
  
  琉熙哑然,怔怔想了一瞬,忍不住笑出声来,想来也是,这马儿再笨,挑嘴总是会的,喂惯了粟米,哪能还吃草料。
  
  笑着,她指指蒙毅身后玲珑宅邸问,“这是你哥哥的府邸?”
  
  “是啊。”蒙毅笑答,忽然似是想起什么要紧的事情,抓住她的手腕就要往府里去。刹那,又回转身来,看向赵政。
  
  赵政洒脱一笑,朝他挥了挥手,转头向一边不明所以的赵高低声解释其中缘由。
  
  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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