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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画船新娘 作者:苏珊妮·戴维斯-第4章

小说: 画船新娘 作者:苏珊妮·戴维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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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利大笑。“不,我们多半把钱存放在银行,我建议你也这么做。”

  “我很乐意这么做,亚利,希望我们尽快把这恼人的赏金问题搞好,我想今天就去订船票。”

  老人满是纹路的脸孔绷紧,但口气却有几分难过。“你这么急着想离开我们?”

  “不,当然不是。”

  亚利咳了咳,别有意味的看她。“我最近一年身子不太好,肺有病。”

  “受到震惊,他的毛病又发作了。”怒基说。

  “哦,我的天,”丹丝四下张望,良心不安的回避这个明显的陷井。“那么我更得要越早离开越好,让你的生活恢复正常。”

  “正好相反,女孩,”亚利赶紧说:“这栋死气沉沉的宅子有了你之后,我觉得自己的精神好多了,王老五对王老五的日子太无聊了,你一出现,就让我觉得我年轻了二十岁。”

  “你真好,可是——”

  “我的朋友们都急着想见你,你一定厌倦旅行了,趁此机会休息休息,养精蓄锐以应付你的大冒险,岂不快哉?”

  “这很合理,可是亚利,我非得——”

  “我们也有画廊,”他见她顿了顿,脸上出现一抹兴趣。“画廊、舞厅、晚会,我们全有,我非常乐意带你去—一见识咱们城里各式各样的活动,”亚利兴冲冲的拍了桌面一下,桌上的水晶器皿嘎嘎响。“女孩,这一定非常有意思!”

  “真的,亚利,我认为这不恰当。”丹丝有些慌张的说,她可不想引来注目。

  “胡说!”亚利嚷道:“你是罗家人,咱们世居波士顿,你在这几是有一席之地的。”

  这点子让怒基面色发白。“先生。丹丝欠缺——呃,磨练,如此她在社交场合会十分不自在的。”

  “所以女侍和演说课才会应运而生,”亚利抬抬手,挥去反对。“崔莫街也有个外国老师专教人跳舞。”

  “亚利!拜托,我不习惯这样露脸,”丹丝以笑容掩饰她内心的惊慌。“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您了解我有多心急实现我到巴黎习画的计划,如果今天上午您能到银行跑一趟——”

  “丹丝,”怒基喝叱道:“就算是一个像你这样初出茅庐的人,也该知道一时之间要调这么大一笔钱并不容易。”

  她不肯定的啃着大拇指。“哦,我没想到……你们会先付清麦洛克的那份吧?”

  怒基沉下脸来。“所谓的‘铁汉’吗?门儿都没有!我们什么也不欠他!”

  “你不欠他,但我欠他,”丹丝平静的说,里南救了她一命,若非他伸出援手,她不是被吊死就是遭到更悲惨的下场,她欠他及他那个英俊固执的哥哥一份恩情,可惜的是她无法解释这么多。“如果一时没那么多钱,那么我坚持他的那一份先付,这样才公道。”

  她重复昨晚对洛克所说的话,怒基厌恶的扔下报纸,喃喃诅咒,丹丝不解的侧头。

  “我不明白,为什么变罗两家会这样势如水火?”

  “商场上的思怨,”亚利的脸孔倏地变得僵硬。“麦诺奇和我曾是合伙人,但也各自有其他生意,我的事业越做越顺利,而他却老是异想天开,现在他儿子把老子的失败归咎到我头上,我成了代罪羔羊,这一切都和你没有牵连。”

  “有的。”丹丝不同意。

  “算了,我今天就付给麦洛克赏金,但你得答应我留下来陪你老爷爷一段时间。”

  丹丝向麦家报恩之心和自身的需要交战着。她应该立刻动身,离开此地,免得把灾殃带到这老人头上,可是亚利毕竟是她的亲人,她是他儿子留下的唯一骨肉,给他一些他所需要的慰藉真的就这么不该吗?

  “你今天就付钱给麦洛克吗?”

  “派专人送达,”亚利允诺。“而你今年春天就可以到巴黎。”

  丹丝不稳的吸口气,怀疑她是不是铸下大错。“好,亚利。”

  “太好了!”事情如他的心意敲定后,老人心情大开。“梅姬到底把我的早餐端到哪儿去了?”

  说人人到,梅姬捧了一只大餐盘匆匆而来,在每人面前各摆上一碗燕麦粥。怒基狠狠的甩开餐巾;满脸不悦之色。

  丹丝很高兴她欠麦家兄弟的恩情得以偿清,如释重负之下,也注意到了早点。她把两根手指插入那碗灰糊糊的粥里,然后舀了一口到嘴里,抬头一看,发现三对眼睛惊骇的瞪着她。

  丹丝咽下口里的食物,甜甜手指,尴尬笑道:“味道有点像山芋,不是吗?”

  “山芋?”怒基应道:“这可不是你们那些野食,这是道地的北方燕麦粥!”

  丹丝打了个哆嗦,看样子她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了波士顿淑女了,不过,她可不会因为几个人的侧目而吓退。

  “不是山芋?真奇怪,”她用手指在餐巾上抹了抹。“如果你把它搁上一星期再吃,味道就更像了。”

  怒基一副就要吐出来的模样,亚利放声大笑,梅姬则在一旁偷晒。

  “亲爱的,你说的对极了,”亚利把碗推开。“女孩,我有预感你会在这座古城掀起一阵风潮。”

  丹丝笑了笑,遮掩她的焦虑不安。“这会是个有趣的尝试。”

  “一定是,”亚利的笑容扩大。“为了你的开始,梅姬,给我们三人各来一份苹果派!”

  

  









第二章

  “死脑筋、好面子……你为什么不收下那笔钱?它可是大有用处的!”

  “省点力气,老丁,我已经打定主意。”

  麦洛克靠在一尊印第安酋长木雕上。与他的办公室毗连的木匠铺子木屑弥漫,转眼间他的黑色套装就布满飞屑,但他不在乎。

  “我继续造我的下一艘船,我不想拿罗家的赏金,罗亚利别以为他可以收买我。”

  老丁,瘦小的个头,生了一张像颗干皱苹果的脸和一双刨了六十多年木头、满是伤疤的手,他反感的把刮刀放下,双手在皮围裙上抹了抹,以责备的眼光看着洛克。

  “可是你却宁可到处去参加晚会,穷追银行的女儿。”

  “妈的,老丁,你以为我喜欢和那票人混在一起?我看得出来她们满眼的疑问,”洛克模仿波士顿上流社会那些老太太们的腔调。“那不是麦诺奇的儿子吗?他不是就那个什么什么的……

  老丁干皱的面孔缓和下来。“这表示你现在是大家感兴趣的人物。”

  “造谣生事的人会死得很惨。”洛克硬邦邦的说:“如果我想把亚古诺号架上龙骨台,就得要有投资者,所以,我只好不辞劳苦地参加每一场派对,陪每一位马脸长的富家千金跳华尔滋。”

  “可是你就是不肯收下罗家的赏金,虽然他孙女是你和里南送交到他手上的?”

  “才不。”

  老丁摊摊双手,回去继续刻他的白橡木,但嘴里一径儿嘀咕不休,洛克不理会他,可是心里却油然涌出一股不安,打从他把那只瘦伶伶的小猫儿扔在罗家,一走了之之后,他就始终觉得良心不安并且好奇,不知丹丝落在两匹狼的手中下场如何,不过据他的观察,丹丝大可自己照顾自己,不劳他费心。

  “别这样,老丁,”洛克洪道:“我要知道你是不是能够帮我雕刻亚古诺号的船首像。”

  “怪了,你竟不用你那些新式机器来雕。”老丁嗤着鼻子道。

  “我唯一可和纽约那些大工厂竞争的是,我用蒸气据子,不过你这铺子还是有很多派得上用场的,虽然你是这样一个懒骨头。”

  “傲小子!拿来,”老丁从洛克手中抢过设计图筒子,把图纸抽出,摊开来摆在工作台上。“亚古诺号,是吗?这张设计图一定是你在蓄水池上经过那些静什么力学试验出来的吧。”

  “静水力学。”洛克无意识的用中指摩擦着上唇。“科学实验加上我实地的经验。”

  “平的船底板和尖的船头,你办得到吗?”

  “我要试试。”

  “你马上就会成为笑柄。”

  洛克的面孔绷了绷,把设计图卷起来,收入筒子。“当初他们也笑话伽利略。”

  “可是,”老丁开口还想争论,忽从洛克肩后瞥见他的铺子门口有条人影。“谁在哪儿?”

  “对不起,我听说到老丁的铺子可以找到……哦,你在这儿,麦洛克。”

  洛克听到沙哑的女子嗓音,旋身去看,忽地变得目瞪口呆。罗丹丝风姿绰约的走人木匠铺子,一身华丽的衣裳,从毛头小子摇身一变而为妙龄佳人,只有蓝缎帽子下一双晶黄眼眸依然带着异国风采,显得有些不搭调。在刻意的妆扮下,那双晶亮的眼睛依稀流露出一股怯弱和惶恐,让洛克不由得生出想保护她的意念。

  但她对他一笑,又是那么狡黠,那幻象消失不见。

  洛克懊恼的闭上嘴巴,他又不是不知道清水、香皂和几顿大快朵颐就会让一个人改头换面,没有必要为了这个毫不浪费时间,大敲其祖父竹杠,挤入波士顿富贾大家行列,俨然成为千金小姐的小势利鬼而大惊小怪。

  他只是生气自己把她想得过高。

  “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他粗鲁的质问。

  “哦相信你非常清楚。”丹丝从厚茸茸的皮手筒里抽出一只小包。“你是个很不体贴的人,麦洛克,喏,这是你的,拿去吧。”

  “是亚利派你来的?”

  “当然不是。我这儿该在美姿美仪教堂上课的,但是我逃了,这趟路太重要,我信不过怒基稍早派来的人。”

  洛克攒眉。“什么意思?逃了?”

  “溜课、跑了、走掉,”她耸耸肩。“真是托你的福,我现在被谈吐、礼仪、缝纫课填得满满的。”

  “这关我什么事?”

  “我说服爷爷先付你的赏金,条件是延迟赴巴黎的日期,而逗留在此的期间,我必须熟悉社交礼节,我被人又剪又修,又拉又扯,又是穿衣打扮,又是颐指气使。”

  洛克的唇角扭了扭。“是这样吗?”

  “还不止哩,我这星期天甚至上了教堂,你知道我有多不耐烦!除了到处拜会交际、逛街购物,亚利还想拉我参加波士顿每一场活动,从晚会到剧场,一个也不缺,老天,我可真被整惨了!”

  “的确很,……呃,累人。”洛克努力露出同情之色。可是她觉得气闷的事却是别的女孩求之不得的呢,洛克忍不住大笑了。

  丹丝白他一眼。“我连一刻自己的时间也没有,别谈提笔作画了,不过你的固执至少给了我一个自己出来溜达的机会。”

  “自己?”洛克凑近端详她,这才发现到她双颊红扑扑的。“你不是说你一路走到这儿吧?”

  “当然不是,”她打了个喷嚏道:“我是驾小马车来的,这可真是新鲜事儿。”

  “天哪,”洛克呻吟。“没有人知道你上哪儿?这么做太蠢了!”

  丹丝侧侧头。“怎么说?我看大多数波士顿女士都是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嘿,昨天在画店我认识了一位在写作班研习的学生,叫费爱儿,她说她还健行到过康乃狄克呢。”

  “就算是个爱掉画袋的女人都知道不能独自一人到码头来!”洛克怒道,心想不知罗亚利会不会因此而怪他。“这里不是女士散步的社区!这里龙蛇杂处,而且天气又冻得要死!”

  “哦,这个,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女生的裙子要这样一层又一层了,我至少穿了六、七层”她把裙子一捞,伸出穿了靴子的脚。“绒料的,毛料的,麻料的,还有——”

  “小姐,拜托。”老丁一张脸涨得和丹丝的上装一样红。

  洛克倏然出手,把她的裙子拉下来。“丹丝!”

  “我忘了波士顿人对底衣有多么在乎,”丹丝哺雕的可不是一头小鲸吗?”

  老丁瞄了瞄白橡木,再惊喜的看着丹丝。“你的眼光真利,姑娘。”

  “或许我们看东西的眼光一致,”她回答道:“等你完工后,我可以再回来参观吗?”

  “随时可以。”

  “罗小姐不可能再来了,老丁,”洛克坚决的说:“而她这会儿就得走了,所以我们失陪了。”

  洛克把设计图夹在腋下,挽着丹丝穿过灰暗的长廊和船厂的办公室往外走,他不理会丹丝的挣扎、扭动和嚷叫,径自召了一个小伙子过来,吩咐他到热闹的第二街去叫辆马车。

  小伙子跑开后,洛克把丹丝拉向厂房的玻璃大门。“来吧,罗小姐,你等马车到吧。”

  “你先听点道理。”丹丝硬是钉在原地不动,迫使洛克在通向二楼的大楼梯前停了下来,丹丝把那只装了钞票的小包塞向洛克。“你已造成了我的不便。麦洛克,所以收下东西,别再争论。”

  洛克的蓝眸化为冷硬,看也不看那包钱一眼。“你留着吧,我不要罗家的钱。”

  “你太可笑了,”丹丝生气的嚷道:“我可不想白跑一趟,钱是你的,你这笨蛋。”

  “我告诉你,我不要。”

  “或许里南想要!”她像亮出王牌般得意的说。

  “你错了,他也不要。”洛克淡漠的回答。“现在,请原谅,我要走了……”

  他转过身,但丹丝戴手套的手掐住他黑色毛料的衣袖下的结实胳臂。“我真的不懂,就为了这个愚昧的不和,你非得这么固执不可?”

  洛克的表情和语调变得森冷,让丹丝打哆佩。“罗亚利毁了我父亲,他们原是生意上的伙伴,可是你爷爷背叛了他,夺去他的资产和尊严,使得他走上绝路。”

  “哦,不。”丹丝吓呆了,一口气在胸口冻住。

  洛克的双唇抿成严厉的线条。“是我发现我父亲的尸体的,我那时十四岁,你还认为我可以忘怀或谅解这个‘愚昧的不和’吗,罗小姐?”

  “我……”

  “我宁可下地狱也不碰一分罗家血腥的钱,”他甩开丹丝的手,双眼怒织着憎恨、厌恶和痛苦。“现在你懂了吧。”

  丹丝哑口无语。

  洛克的神情如此激烈、冷傲、坚决、受创而又无悔,丹丝了解受折磨的痛苦滋味,她在这个男人身上见到那种痛苦,可是长期的无助感使她变得麻木,她站在那儿,洛克最后膘了她一眼,即转身径自上楼去了。

  丹丝倒吸了一口气。不错,她现在懂了,至少是一面之辞,这件事无疑有两种说法。难怪他们见面那天洛克对她的反应那么奇怪。里南到底怎么想的?把她送到他哥哥手中,再由他把她转交给她爷爷!那种场面是爆发另一场灾祸的导火线,难怪洛克不想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她手上那包钱仿佛在责备她似的,她一把将它塞回手筒。好的,洛克可以如愿以偿,但时候未到。丹丝登上者旧的楼梯去找他。

  到了梯口,丹丝打住,眨着眼睛目眩的看着开着大窗的庞大空间,那是船厂的制图室,地板是黑色的,上面画了五颜六色如蛛网似的线条,五、六名工人拿着测量器趴在图面上工作,景象真是壮观。

  没人注意到她,她终于看到了洛克,他站在室内另一头的窗边全神贯注的凝望地上的大图案。

  “你看到了什么?”丹丝悄悄挨近他,低声问道。;今

  他的声音十分遥远。“一艘完美无暇的船。”

  他仿佛被自己的声音唤醒,猛地旋身叱道:“妈的!你还不死心?滚出我的制图室!”

  “制图室是吗?”丹丝瞄瞄地面上令人眼花撩乱的线条,“你制的是……”

  “船图,还有什么?”他叱道:“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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