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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渴切的爱 by:水户泉(高h)-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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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不解我意地发呆。我怕她看出我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慌忙背对着她跑走。
  「……啊!你不要跑走嘛!」
  她步履蹒跚跟在后面追着!她的形貌虽是女人,动作却异常迟钝!比胖富士有过而无不及!
  我很轻易就摆脱掉她,冲进了健次的家。
  「真他妈的狗屎!」
  我真的一筹莫展!即便和对方见过面,也不能让健次的病情好转。
  (只是很咽不下这股怨气……)
  玄关的盆栽已被移走,健次一定是出去找我。他妈妈今晚学插花,表示她将晚归─我可以尽情地放声嚎啕大哭一顿。
  我正想蹲坐在玄关,忽然发现身后有个人影。
  「咦!?健次!你怎么啦?」
  健次抱着富士,他并不在外面;可能是待在客厅,听到我回来所以才走出来的吧。
  健坎的样子倒还好,反而是他怀中的富士有些异样;它竟懒懒地倒在健次身上,并且呼吸有些痛苦与急促。
  「它生病了吗?可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健次点了点头。富士似乎快要窒息般难过。
  「现在立刻送去医院吧!」
  健次的事虽重要,但眼前富士的生命也不能忽视!尽管它是可恶的女人所养的狗,亦不忍见其断送生命。
  我和健次赶忙走出去,岂料在玄关前,刚才那女人就站在那里。
  「拉斐西尔……」
  当她看到健次手中的富士,脸色就一阵青紫─足见它是多么名贵─但我却佯装不知。
  「等一下!你们要带它去哪里?」
  「你没看出来吗?当然是医院。但它是我们的狗!因为并没人去向警方报狗失踪啊!」
  我故意使坏心眼。
  她则不知所措又怯怯的伸手去抱富士。
  「既然这样!我就带它去看主治大夫!所以还给我吧……」
  我将她的手挥开!因为我已忍无可忍了!!
  「那你就得先把健次医好!这只狗很幸运,到医院去或许可捡回一条命!可是健次呢……??」
  说到此我突然止住。因为我害怕自己将脱口说出的话,只是已来不及了!
  「可是健次……他或许一辈子都会痴呆过一生……」
  可能是说出了这句最不愿意去面对的事后,抑制良久的泪就似决了堤的河水般倾泄而出;她目睹此景,也只有道歉的份。
  「真的很……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
  「就像你担心富士一样,我也不希望看到健次受伤或生病!更惨的是……健次可能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说有多悲哀!」
  我就蹲在原地放声大哭起来!她已忍不住蹲下身来啜泣;而健次则呆呆地低着头望着我们。
  不久,健次在搔了搔头后,就把手轻轻放在她肩上,她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健次保持着吃吃的笑,把富士交到她的手上。
  她在泪眼婆婆中,再一次的对他说「我对不起你……」。健次则做出「你对不起我什么?」的表情,递给了她手帕。
  然后,他坐到我的面前,想抬起我的脸。
  「呜……呜……呜……」
  我因不愿被他看到我流泪的模样,而加以反抗。但健次却强硬地抓住我的下巴面对着他。同时在口袋遍寻不着手帕之下,就用他的唇来轻舐着我的泪水。
  「健……」
  只闻到健次微微的香烟味,便让我感到安心得多;只是我依旧悲从中来,泪流不止。
  不过,我还是没忘记提醒仍在落泪的她,道─
  「你还是快带它去就医吧……」
  她边抽抽噎噎的,边抱着狗用跑的离去。

  回到健次的房间,我依然哭了将近半个钟头,把一整盒的面纸都用光了。健次坐在我身旁,抚着我的头,爱怜地看着我,却对我的哭个不停束手无策。
  (可是……因为我真的不安又惶恐才会哭嘛……)
  如果健次的痴呆一辈子都治不好的话呢!?
  即使健次一直痴呆着,我也绝对会爱着他;因为我认为自己可以去忍受。
  不过,却也有一个月没听到健次叫过我的名字!好想听听健次叫我一声「春树」,就算是幻觉也罢─好渴望听到他的呼唤─可以让我安下心来!
  「……春树!」
  ……咦?我真的听到那种幻觉了!真糟糕!是不是我也疯了……难道所谓的禁断症状,就是像我这样吗?……。
  「春树!」
  没错!这声音就近在耳边!我抚着哭肿的脸抬头看着健次。
  「春树?」
  「……咦!?」
  我还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与眼睛。
  健次的唇在动了!?……他可以发声!!他在叫我呀!!
  「什么!?」
  我抓起健次的衣领摇着他。
  「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在叫你春树!」
  健次回答得很明确。
  什么啊─!!
  「你……是想起来了吗!?你已恢复了吗!?」
  可是健次……
  「……不!因为……大家都这么叫你的啊……」
  他有些没有自信。
  「这是……怎么回事?」
  健次却不理会,只是用他的唇贴靠着我的脸。但重要的事还未厘清。
  「你说什么?你是说……因为大家都这么叫我,所以你才这么有样学样……?」
  「你不是就叫这个名字吗?」
  健次很认真在确认。
  「我是叫这名字……但不是你想出来的吗?」
  满怀的希望,却似没了气的皮球般。健次并未响应我的质问,只是默默地抱着我。我却再次抗议─
  「你回答我呀!你对我……!」
  「……我不知道!」
  「……」
  健次有些歉意的说。
  我立刻逃脱他的怀抱。
  「……春树?」
  健次很不解地叫着我─他面露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神情。
  「你既然不是想出来了……又为什么会想吻我……!?」
  刚才的健次分明是要吻我,而且是那么天经地义!
  「因为……我看你在哭呀!」
  「这才不成理由!你为什么会对我……」
  健次被我问得词穷又迷惑。
  (……我知道!健次!这不是你的错……)
  好难得情况好转,这是喜事一桩!何以我……
  (我……还是不希望这样!)
  第一次说喜欢我时,他是什么心情?而第一次吻我时,他又需要多少的勇气?把这些全都忘怀,我才不愿意就这么被他吻!因为那可不是「我所喜欢的」健次……!
  「……你不愿意我吻你吗?」
  健次有些困惑,却又很温柔地问我。但我却没作答。
  「不记得你的事,就不能吻你吗?」
  我想回他那倒不是,但欲如鲠在喉。
  为什么会这样?
  我则无意识地点点头。
  健次见状,便走向门边。
  「你要去哪儿?」
  「去住院看看!」
  健次轻轻笑着,不让我看到他神伤的表情说。
  「如果好好医治,或许会好转。不然待在这里,我就会想要碰你!」
  「……」
  健次故作平淡的口吻,反加深了我内心的不安。
  「但你尽可放心,对日常的琐事,我大体可以想得出来!」
  我想阻止他!
  我不想和他分开!
  然而,我却默不作声,也未向他伸出友爱之手!因为这些多半是健次的动作!
  我在不动声色中,房门被冷冷地扣上了。
***
  健次住院已过了好几天。他住的医院,就是同班同学中里的父亲所开的,距离健次家不远。所以,想去探病随时可以去,只是我还没去看过他。
  (……我是不是很耍白痴……)
  自健次住院后,我就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午饭、过了中午就逃课至屋顶睡大头觉─每天都这么过。
  我的生活毫无意义,因为健次不在我身边。
  风吹冷了我的脸庞,但更冷的是水泥地,让我睡不着而数度翻身。
  听说中里大夫是位名医,健次很快就会好转回来上课。
  (……肚子好饿!)
  但肚子虽饿,却了无食欲!刚才的便当我才吃了几口就留着而上到屋顶来。
  (也已不用喂健次吃饭了!)
  我应该可以悠闲地享用,同时不必担心他会突袭吻我!
  吹来的风冷飕飕,但阳光暖洋洋地。我却懒得去晒太阳,而杵在这阴凉处。
  忽然,与楼梯连着的铁门被打开。现在正是上课时间,不该有人会来才对!不然就是巡堂的老师。
  当我回头一看,原来来人是那位「犬女」!而且她也穿著学校制服。
  「原来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我很惊讶地站起来。
  「……我是隔壁班的。你都没看过我吗?」
  我能说没见过吗?这似曾相识的脸孔,却又令人感到十分模糊缥缈……。
  犬女当着我的面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
  「……是手帕!」
  「手帕……?你是拿来还吗?」
  我以为是健次借她的手帕,但却不然。
  「不!这是新买的!」
  「哎呀!你只要洗干净就行了。」
  她可能是基于礼貌!但因我不欣赏她,而未有任何欣喜之情。
  「这我就不能收啰!」
  「……啊……」
  她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那条手帕……可以给我吗……?」
  ……真令人作呕!不过我要沉住气;对女孩子发脾气,可有失男人本色!
  「你要就拿着吧!」
  我随便敷衍她。
  「……谢谢你!我不洗,要当它是一辈子的宝物。」
  「我奉劝你还是不要这样比较好。」
  一定会发霉发臭!
  但我已懒得与她闹情绪,于是再次倒躺在水泥地上。希望犬女赶快走开,可是她却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我只好找点话题。
  「富士还好吗?」
  我才问,她就低头不语,让我不禁焦急起来。
  「它不会已死掉了吧?」
  「不!牠好得很!」
  「你搞什么嘛!吓死我了……」
  我这才抚抚心头安了心─这女人真会卖关子。
  犬女似乎还想说什么。
  「我是说……」
  「你又要说什么?」
  「……我是说你叫错了!」
  「什么叫错?」
  「……你叫它是富士,很不对称的名字!它是叫做拉斐西尔……」
  「……很抱歉!我才听不惯你叫它的名字!」
  我对犬女的印象更恶劣了!叫富士为拉斐西尔,才真是阴阳怪气!!
  「它好象是……食物中毒……」
  犬女说了富士……不!是拉斐西尔的病情。
  (那条狗食物中毒!?)
  但在家里只给它吃狗食,并没有给它吃会中毒的东西啊……。
  「……哇哇!」
  我突然想起来而大叫着。
  「什……么事!?」
  「牠……那天在空地吃了野草!」
  「……!!」
  犬女在这片刻好象失血一般。
  「喂喂!你干嘛?」
  在犬女快昏倒撞击水泥地前,我忙不迭地拉住她的手!犬女就冷白着脸色一直重复地叫着「拉斐西尔……竟然吃野草……吃野草……」。
  「奇怪!只不过吃野草,干嘛这样?)
  如果只吃野草就中毒,那富士也太弱不禁风了!我朋友有条野狗,它吃了死老鼠的尸体,依然还活蹦乱跳!而听了这句话就要昏倒的犬女,也未免太过夸张了!
  「你回去转告你的共犯,下次再敢搞这些飞机,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什么共犯……?」
  犬女睁大着双眼问。啊,对了!其实也未必是「共犯」!
  「显然盯上健次的不只是你而已!但健次会变成痴呆,是在走夜路时,遭人用铁棒殴打所致。」
  「咦,是真的吗?那多可怕!!」
  (……你虽是用不同方式,但也非不可怕!)
  我虽未说出声来,却在心里嘀咕。
  「不过你也有共犯吧?那个替你开车的人就是!」
  「啊!是我自己开的车……」
  「咦?但你有驾照吗?」
  「开自排车就简单得多了……」
  「……」
  果然是很可怕。
  不过!这可怕而危险的犬女,对健次的关心却是出于真心呢!
  「还好没什么事吧?水城君应该是没有受伤吧……?」
  「这可难说!」
  我还是对她没好气,并把脸别开。但犬女却执拗地逼我回答。
  「我……很羡慕你可以和水城君腻在一起……水城君最近都不收我的信与礼物……所以我才会……」
  「……」
  我承认是我的原因!不过……。
  「我只是希望能跟他多待在一起!所以,可以叫他来我家吗?……」
  「……」
  那当然是不可以!
  即使只是一下下也不成!
  「所……以……我……」
  犬女没有再说下去,我也缄默着。
  ……我想只有请你放我一马了!
  我很明白你们有多喜欢健次,这小子自小就很有人缘。不过,他现在是专属于我的……。
  「……我再也不会让他受伤!」
  我斩钉截铁的说。
  「我决定要保护他!我再也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我很感激不尽!」
  犬女像是在为自己,向我深深地鞠躬。
  我知道!这是只有我可以陪在健次身边的特权!
  不管是受什么人之托,我也绝不出让只属于我的特权!
  所以……我非去看看健次不可……!
  打定主意后,我就迫不及待想开跑!但犬女却立即阻止我。
  「我想请问……」
  「你又有什么贵事?」
  我回头看她,犬女则低着头,羞涩的启口道─
  「……我希望……你……不要对他太过亲……热……」
  「……什么话?」
  「……譬如……去舔水城君的脸……」
  「……」
  ……天啊!显然这女人的眼睛脱窗了!
  明眼人一看,都可以看得出是「我」被「健次」舔的!她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有道是恋爱是盲目的!此言并不暇……)
  对于这种偏见,总有一天我要讲清楚、说明白,否则真咽不下这口气!只是此刻当务之急是去医院!
  当然是为了陪伴健次。
***
  我立刻马不停蹄地冲往中里医院。我向柜台的护士小姐要求会客,对方十分有礼地说了声「请稍候」后,就对着对讲机小声地说着话。
  (可不可以快一点?我快等不及了!)
  在我踱着步的等了几分钟,护士小姐才从窗口对我表示:
  「很抱歉!我无法替你安排会客。」
  「那又是为什么?现在不是可以探病时间吗?」
  「因为对方的情况似乎不是很好,你请下次再来。」
  「哪有这种事……!?」
  说完这些,柜台的窗口便被粗暴地关上。
  怎么可能?健次并没有什么严重性外伤,在数日前还和我共处在一起!他所需要治疗的,也只是记忆障碍的部分!再说,他妈妈每天都定时去探望他。
  (这真的是很可疑!)
  我认为好象只有不让我去见到健次而已!
  (我才不会因此乖乖走掉。既然不肯让我见健次,我就自个儿去!)
  他的病房曾听他妈妈提过,是在二楼的201号病房。据说就在窗户旁边,窗下种有一棵大楠树。
  (只要爬上那棵树,便可轻易进入他的病房!)
  我于是佯装离开医院,立刻隐藏在茂密的树丛中,趁四下无人时,就急忙爬上那棵巨木。我很快爬到了二楼,用手构住健坎的病房的窗杆,正欲将它打开,此时正好从里面被人打了开来。
  「……咦!?」
  但露脸的并非是健次,而是十分眼熟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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