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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画裹娇 作者:尤阡爱(晋江vip2014-05-23正文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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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番抛上云端,人都灰飞烟灭了。

    真好啊……

    这样子,就可以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理会,无论是对是错,心,更不会疼痛如斯。

    只要闭上眼,沉沦、沉沦、再沉沦……

    美至极乐之巅,她挺起腰身,仿佛疯狂地死去一般,亮灿的眼眸,变得空洞失神,呆呆注视上方,是他的脸容,呈现着一片足以溺死人的柔情。

    小楼外,雨声淅沥,嘀嘀嗒嗒敲在青檐上,宛然伊人的长泪歌,凑着一段凄悒幽绵的调子。

    ********

    天近拂晓,白雾甚浓,深处,渐渐化出一抹人影。

    慕勉正欲推开房门,却听一道女声破空传来:“小师妹今日起得好早啊,还是说,昨晚你一夜未归?”

    毕雁红好整以暇地墙角里走出来,就像捉到耗子尾巴的猫咪,一脸奸猾得意。

    慕勉面无表情,慢慢抽回正要推开门的手。

    毕雁红见她未束发带,一头青丝光滑得如黑缎子般,乌压压地覆了满肩,衣际间折着雨露莹光,衬得那本就有点失去血色的脸庞更加苍白到近乎诡异,令毕雁红不由自主联想到动辄在山间徘徊的孤魂野鬼,心下竟冷不丁打个寒战。

    “毕师姐有什么事?”慕勉淡淡地问,声音像一缕袅烟,弥散在雾气之中。

    毕雁红闻言,就跟给自己壮胆似的,扯高了嗓门:“你说,你一晚上去了哪里?”

    慕勉言简意赅道:“我的事与毕师姐无关。”

    毕雁红目睹她要走,下意识伸手阻拦,暗施内力,隐隐生风,慕勉迅速闪避,一时间,彼此各不相让,转眼已交手四五招。

    “出什么事了?”她们这一打不要紧,惊动了方秀宜,她迷迷糊糊地推开门,看到二人正一左一右僵持原地。

    “毕师姐,慕师妹……你们……”她顿时困意全无,面对慕勉,脸上的担忧转化欣喜,“慕师妹,你没事吧,昨天你那个样子……”

    毕雁红冷笑一声:“小师妹脾气真是暴躁,师姐我好心问一句,她倒动起手来了。”

    对于她的恶人先告状,慕勉懒得驳斥。

    毕雁红又道:“师父与师兄昨日有事去了都城,而你也不知道慌慌张张地跑到哪里去了,按照谷中规矩,本门弟子如无缘由,擅自彻夜不归,就该受到惩罚。小师妹,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才回来的吧?”

    方秀宜一惊,想慕勉昨日神情慌乱地离去,心里一直担忧不已,只是等到晚上,自己反而昏昏沉沉地睡着,并不晓得慕勉夜不归宿的事。

    这回毕雁红将她逮了个正着,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小师妹,你自己倒是说说看,这一晚上,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去了?”

    慕勉低着头,一言不发。

    方秀宜察觉她精神委颓,又瞧毕雁红一脸的幸灾乐祸,忙替其开口:“慕师妹她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一时来不及说,并非像毕师姐想的那样……”

    毕雁红嗤地一笑:“你怎么知道她有急事?这两年她连家都不肯回,你怎么就肯定她不是耐不住寂寞,私下跑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毕师姐!”方秀宜听她说得委实过分,也忍不住嚷出声。

    毕雁红不以为然:“总之,等师父回来,我看她怎么解释!”

    方秀宜望向前方,突然一惊:“纪师兄……”

    听到这三个字,慕勉恍若触电般,胸口砰地一跳,旋即抬起头。

    纪展岩一袭天青长衫,从薄雾处走来,缓缓站在她们面前。

    毕雁红也是大感意外,瞠目结舌:“纪师兄,你不是跟师父在……”

    纪展岩打手势:“师父有交待,让我陪同慕师妹先行回来,昨晚,慕师妹跟我在一起。”

    慕勉听他居然编造谎言,来为自己解围,心内更觉泡在坛醋里,酸涩不堪。

    “原、原来是这样啊。” 闻言是师父的交待,毕雁红态度大变,不敢再问,心有不甘地瞥了慕勉一眼,讪讪离去。

    方秀宜同样信以为真,松口气,笑着道:“慕师妹,你没事就好。”

    慕勉道:“方师姐,害你替我担心了。”

    方秀宜看出他们二人有话要谈,便知趣地借故走掉。

    慕勉甫进屋,就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纪展岩扳过她背对的身体,认真的眼神中蕴含着浓浓担忧,在她面前比划:“昨晚去哪里了?有没有被雨淋到?”又不放心地伸手覆上她的额头,试探温度。

    慕勉呆呆的,像木人一样没有反应,许久才问:“师父呢?”

    纪展岩叹口气,抬手告诉她:“师父会在慕府停留几日,我先回来了。”

    分辨不清是羞愧是歉意,慕勉不愿直视他的眼睛,略偏过了脸,牵动着青丝滑落向肩后,露出颈项间一片雪白如瓷的肌肤:“纪师兄,我真的没有事,你不用替我担心了。”

    她刚转身,却被纪展岩死死搦住柔荑,用劲之大,几乎把她吓了一跳。

    慕勉抬起头,发现纪展岩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脖颈——上面布满密密的青紫淤痕,在雪色肌肤间尤为清晰,那种暧昧,叫人痛得喘不过气。

    纪展岩知道那并非伤痕,纵使他未经世事,也明白那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剧烈缩动的瞳孔,呈现出了异样哀伤的色泽,像是遍体戳满刺刀的孤鹿,被伤得很深很深,血淋淋地拖了一地。

    慕勉情知自己再也无法隐瞒,低着头,发丝掩面,轻启的两片唇,仍残留着昨日被吻得微肿的红艳:“我在那个人里……留夜了……”

    “纪师兄……以后,我晚上可能会经常不在。”

    她笑了笑:“我已经找到办法了,我觉得……很开心,因为这样……就可以忘掉了……”用手捂住心房的位置,空空的,像失去了心,所以,不会再痛。

    纪展岩血气上涌,有什么情感仿佛会从眸底激动地迸发出来,但当看到她的笑——如一剪风,吹散了秋季所有的落叶,空渺而悲凉,那时她的眼中,无泪更胜有泪。

    他五指颤抖,终于艰难地,一点一点恢复了平静,唯独双目里的怜惜满到几乎盛不住,无力地垂下手臂。

    慕勉细睫低敛下来,覆住思绪:“纪师兄,我想要一种东西,不能被师姐她们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

    纪展岩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他根本无法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灰常感谢塨冉的手榴弹!

☆、35。怅然

    又是一年的冬天。

    庭内雪色寒光,腊梅红妆盛意,似极一团团缤纷艳丽的晚霞,坠在棉花般的白云之中,风吹绛瓣,红雨涟漪,幽幽的寒香在空气里游离不定。

    天色入幕,一阵清浅的脚步声,惊碎曲径回廊的寂静。

    远远的,慕勉看到一道男子的身影,在侍从的引灯下拐过廊角,而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慕姑娘。”她在这个时辰出现,侍婢并不意外,恭恭敬敬地将她引进曦韵阁,那里是燕丰璃的寝居,等闲之人不可随意出入。

    此刻燕丰璃不在,侍婢开口解释:“慕姑娘还请稍候,三公子正在书房晤客。”

    慕勉不作多问,挥手摈她退了,径自来到紫檀雕花纱橱前,取出木格里的长方形玉盒,打开来,是一支色泽圆润的湘妃竹笛,她拿在手中,凭窗而立,漫漫长夜中,笛声悠扬响起,她眼神空茫地望着远方,白裳翩飞,青丝拂唇,整个人恍凝是从月亮里逃出的精灵,在尘寰倾诉着孤寂。

    背后传来步履声,踩在地面的锦缎毛毯上,很轻,带着刻意的小心。

    慕勉依旧吹着笛子,没有理会那人的靠近,直至一双手臂,从后温柔似水地环上她的腰际。

    “等很久了吗?”燕丰璃把脸埋入她颈窝里,浅嗅芬芳。

    慕勉这才停下来,摇摇头:“没有,我连一首曲子都没吹完呢。”

    燕丰璃笑着将笛子从她手中拿走:“那就别吹了,每次你一吹笛子,就顾不得理会我了。”

    真是小孩子心性。慕勉暗自好笑,被他牵着手坐到软榻上。

    侍婢捧来一套镜清影青的茶器,描金漆盘上落着两三瓣红梅,想是途径回廊时随风飘上来的,使得茶香未溢,先增添一番别样的幽香。

    那是一壶上好的龙井,每次侍婢端来,却总不见他喝过。

    “想什么呢?”燕丰璃单手托腮,笑眯眯地打量她,从坐下伊始,那目光一直黏在她脸上,舍不得不看她。

    慕勉想到来前看到的男子身影,想了想,没有问,对于他的事,以及他平时里见过的人,她从未主动问及,而他,同样没向她做过多的解释,其实心里明白,只要她肯开口,无论什么事,他都一定会告诉她,然而就像一个人在海上漂泊了太久,那颗心生锈迟钝,已是太累太倦,只愿当只小小的蜗牛,避开一切伤害,缩在安全的贝壳里,守着他给自己的呵护,只要,有他就好了。

    燕丰璃将她抱在膝盖上,从后搂着她,他一向喜欢这个姿势,仿佛如此一来,她就再也逃不掉,永永远远属于他一个人。

    慕勉螓首微垂,似是午夜兰花所化,衣际间全是幽幽的香,他情不自禁往那雪白的玉颈烙下一吻,满是撒娇的语气:“怎么办,一瞧见你,我就变得更想你了。”

    慕勉推开他靠近的俊容,泼起冷水:“那我还是离开好了。”

    燕丰璃明知她在气自己,却还当了真的收拢手臂,环得她更紧:“小勉……”

    “嗯。”

    “小勉、小勉、小勉……”

    他叫个没完没了,慕勉无奈且忍俊不禁:“怎么了?”

    燕丰璃没有立即回答,反而过去许久,才问:“小勉,你什么时候肯嫁给我?”

    听他又提起这个问题,慕勉身子轻微一震,缓缓张口:“之前不是说过了,我现在还在山上学艺。”

    “那要几年?”燕丰璃哄她一样,握着她的小手笑道,“你看,你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让你不愁吃不愁穿,不必再做那些脏活累活,不用冬天用冷水洗衣服害我担心,至于我父王,反正将来王位也与我无关,父王又一向宠爱我,只要我多求求他,他肯定能同意。”

    他说了一大堆,慕勉仅是淡淡一莞:“好了,别闹了。”

    他问:“你是不是怕你师父知道后会生气?”

    慕勉显然不愿多谈,格外安静。

    偏偏燕丰璃继续嬉笑着讲:“有句话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果我到独悠谷拜访你师父,提及咱们俩的事,先得到他老人家的首肯,这自然最好不过……”

    慕勉不禁道:“燕丰璃……”

    燕丰璃恍若未闻,仍旧自顾自言:“如果你师父不同意,我只好择日登门拜访,再到你们慕家提……”

    “燕丰璃!”像是触及体内某根隐秘的神经,慕勉失声打断他,面色泛起不正常的苍白,“别说了,好不好?”

    燕丰璃像被她唬住一样,睁着眼,傻傻地瞧着她。

    慕勉撇过脸,松缓下语气:“我现在,还没有想好。”

    无关他是王室子嗣,也无关他们如今的关系,而是想到将来,她脑中一片迷茫,既无欲望,也无希望,就像一个醉生梦死的人,糊里糊涂的过日子,直至耗尽了生命。

    燕丰璃在旁分辨着她的眉目神态,袖中拢紧的掌心分明被指甲刺得生痛,唇角却在微微上扬,呈现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来:“好,我不说了。”

    气氛忽然变得岑寂,慕勉有些透不过气,起身想去窗前,却被燕丰璃一把拉住胳膊,倒在了软榻上。

    慕勉不遑反应,他已经压下来,滚烫的唇宛如悍然火烙,吻得她一阵失神。

    她没再抵抗,任他的吻一点一点加重,仿佛彼此沉坠于潭底,被他不断汲取着肺里的呼吸,而她终要溺水窒息。

    当这一记深绵的长吻结束后,燕丰璃又开始去舔啃她的颈项与锁骨,细细密密,不肯错过每一寸肌肤,那种感觉好比小虫子的叮哝,蛰居身上,酥麻刻骨。

    “你怎么了……”比起以往,今天的他格外热情,慕勉止住他已是探入亵衣的左手。

    可甫一开口,双唇再次被他狠狠封住,慕勉只觉头晕目眩,不由得闭上眼睛,耳畔响起他轻如呓语的呢喃,像是江南的绵绵细雨,化入她身,缠绵进了骨子里:“小勉,我喜欢你……是真的……我喜欢你……”

    慕勉心口似被什么揪扯了下,手指在那刻失力,而他的动作果断坚持,快速剥落掉束缚在她身上的一件件衣物,寒意侵袭之下,那无暇胴体愈发白里透明,两朵雪拥簇绽的红梅,更散发出一层迷人的娇艳,他埋首其间,爱缠品味。

    慕勉意识迷离,最终淹没在他排山倒海的狂潮里,与他密切融合。

    密织珠帷内,蜂蝶交尾,翻波滚浪,细细的汗水滑落,催着娇人吟。

    身体仿佛死过一次次,又重生一次次,他在她体内搅腾,占据她的心与魂,让她身不由己,情到灼处时,他总是忍不住唤她:“小勉……小勉……”

    慕勉青丝颤晃,随他激烈的律动上下颠簸,每当这个时候,她才会感到彻彻底底的松弛,不用思考,不再害怕午夜梦回有谁的影子出现,更不会孤独的一个人,像小虾米蜷缩着,冷到成冰。只为换取这一刻的遗忘,她宁愿一辈子活在罪责之中。

    长夜漫漫,冷月如钩,更漏发出寂寞的残响。

    慕勉起身掀开帘子,不料床上那人已醒,披着乌檀长发,意态慵懒地从后抱住她,脸贴在她的背上。

    “我该走了。”慕勉淡淡道。

    “还不到四更……”温存过后,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含着磁性,夜间听来出奇的好听,其实身心俱疲,但他舍不得睡,就怕一睁眼她就消失了,吻着她白皙赤露的肌肤,“再多留一会儿……”

    慕勉叹气:“我不想被人发现。”

    燕丰璃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松开手,侧身支着脑袋,看她拾衣穿上。

    一枚绣物不小心从袖口里滑落,慕勉刚一弯腰,却被他手疾眼快地捡起来。

    “这是你新绣的荷包?”他眼睛一亮,像发现宝贝似的,拿在手中把玩。

    慕勉怔仲下,尔后回答:“有一段时间了。”

    “唔……好香。”他凑在鼻尖嗅了嗅,笑眯眯地朝她撒娇卖痴,“送给我好不好?”

    慕勉问:“你不是有一个了吗?”

    “那个是用来当物证的。”燕丰璃翻看上面的冬雪腊梅图案,越瞧越喜,口中却在抱怨,“唉,你还从未主动送过我什么东西呢。”

    “这个不行。”发觉他要收起来,慕勉很快阻止,嘴角紧抿了下,告诉他,“这里面有麝香。”

    她不打算隐瞒他,也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香料里由七种花材组成,其中掺杂着麝香,常人不仔细闻很难察觉,是她当初找纪展岩特别调制的。

    今日被发现,她选择实话实说,是因为她知道,他能懂,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根本不需要一个孩子的存在。

    听完她的话,燕丰璃脸色突然有点惨白,握着那荷包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几乎连呼吸都没有。

    “是吗……原来是这样。”半晌,他终于恢复清醒,笑道,“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他神态如常,除了方才那一瞬,邪魅的脸容依然慵懒含笑,慕勉垂落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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