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尽-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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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自己他爱我,告诉自己他重视我,告诉自己他仅仅是不善于表现。
叹了口气,拎着袋子,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看了看手中的钥匙,还是把它放到了茶几上。
刚起身,就听到了开门声。
燃辉回来了。
开了门,他站在门外,我站在门里,谁也没出声。
我以为在他的眼里能看到波涛汹涌,或是伤痛不舍。可惜,什么也没有。
头一次,恨自己不是个近视。
我拎着袋子向门走,路过他的时候,他没动。
下楼的时候,走到一楼时,就听到了很大的摔门声。
我拎着袋子,逃亡似地,跑出楼道。
看到路过的老人眼里的惊讶,我抽出手抹了把眼泪。
我是故意的,故意磨蹭到这个时间,磨蹭到他回来的时候,我经过他的时候走的很慢很慢,我希望,他能留下我。
若是嫌尴尬,不用言语,扯我的袖子,或者踹我一脚。
我就留下来。
第 15 章
回去的时候弄的很难看。
眼睛有点肿,拎个破塑料袋,像个被丈夫打回家的委屈媳妇。
小肠正坐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拿一袋子的衣服肿个眼睛回来,捧着遥控器笑的很是开心。
“别说你哭的原因,让我猜猜。”
小肠晃到袋子前,说:“八成是到哪个打折市场大购物,买了一大堆衣服后开始心疼钱。”
说完用手指头划划脸:“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真丢人。”
我知道他在逗我笑,可是真的没心情。
面无表情的在沙发边上坐了一会。
小肠清了清嗓子“怎么,受谁的气了。”
“我才刚去了燃辉那……”
很大的一声,遥控器分尸了。
我看着电池滚出来的遥控器,笑得牙都露出来。
今天真是有意思,谁看了我都想摔东西。
看到我笑,小肠好像受了什么刺激。
我正坐沙发上,冷不防猛的一脚踹到脑袋上,身子往后摔到地板上,脑袋又磕到地板上。
脖子挫的生疼。
我躺在地板上,经过了两下撞击的脑子嗡嗡的响,然后笑的出了声。
最后一个被摔的东西,是我自己。
小肠急匆匆的跑过来,眼里凶恶的光让我以为他还要踹我一脚。
大学的时候同学都说小肠如何如何能打架,现在我信了。
小肠把我身子扶正,看着地板说:“我不想打你……”
我拦住他向我身上靠的肩膀:“知道,不怨你,是我自己欠打。”
小肠愣了一下:“你到底明不明白?”
这话说的好神奇,我到家就挨了一脚,唯一明白的就是小肠是个暴力分子。
小肠说:“我本不想这个时候和你说,”我摸了摸脑袋,肿了个两个大包,挨踹的是额头,挨磕的是后脑。
我没听他说完,使劲甩开他的手,起身去找红药水。
小肠没动,我翻抽屉的时候,听到他喊:“我喜欢你!”
药水不在这个抽屉?我记得我上次是放这了啊。
手没停下,听到他喊:“很长时间以前就喜欢。”
说完,窝在地上,没了动静。
原来是在这,是在茶几地下的盒子里,我脑袋没出血,应该抹云南白药吧……不知道家里有没有……
上厕所洗了把脸,擦干了抹了点红药水。
也不知道好不好使,先抹上吧,有总比没有强。
从厕所出来,小肠还窝在那,垂头丧气的,像是我打了他。
措了下辞,我走到他眼前,蹲下来。
小肠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眼里一闪一闪的像星星。
我说:“小肠,你误会了,你不是喜欢我,你是喜欢踹我。”
小肠的脸有点僵:“你当我是开玩笑?”
“难道不是?”
第 16 章
小肠推开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清楚。”
冷笑着又靠近我,“他比我好在哪?”
眼珠子转了一圈“难道是他能让你上?”
小肠腾的站起来,开始扯自己衣服“我也能”。
他穿的是衬衫,扣子不少,解到第二个的时候,怎么也解不开,用手一扯,扣子立刻就开线了两三个,脱下的衬衫用力甩到地上,又动手脱裤子。
我看着他,目瞪口呆。
小肠把自己脱的光溜溜的,内裤也没剩,扑上来开始脱我的。
我退了两三步“小肠,你疯了”。
小肠没回答,往前走了两步,继续脱我的衣服。
我没动,看着他脱,外套脱了后,里面是个短袖。
我说:“小肠,我是个同性恋没错,但这不代表,我对个男的就能发情。”
小肠的手停了。
我说:“小肠,你先冷静一下,你工作可能是太累了,脑袋不太清醒。”
说完,留下光溜溜的小肠,我回了屋,照了下镜子,红药水擦的满脸都是,眼睛还肿着。
都是一团糟。无论是今天这些事,还是我的脸。
那天后来小肠怎么样,我没看。
也没打算因为这个搬出去,因为我如果真的搬出去,那就意味着,我和小肠这个朋友,真真正正是玩完了。
冷静下来想一想,小肠说喜欢我,可能是真的。
隔天晚上,我想好了词,准备像小肠解释。
我敲了门,敲了好长时间还是没人应,只好自己推门进去。
小肠躺在床上,头像后仰,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搓搓手:“小肠,关于你昨天你说的那个事……”
小肠打断了我:“骗你的”。
“啊?”
“骗你的,你是傻子吗,还真信了?”
准备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又退了出去,从始至终,小肠连眼皮子都没抬。
我像个小丑,像个笑话。
全世界的人,都拿我取乐子。
第 17 章
有的时候命运就像一个大轮盘,轮过去,再轮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同一个地方。
我这天回来的早,小肠早就嘱咐过,早点回来,要带我去吃顿好的。
我回来的倒是比他早,蹲家里玩了会连连看,他才到家。
他没进屋,直接晃个电话把我叫到楼下,我俩开车晃荡到城北的小区,我就乐了。
这是小肠家住的地方,小肠妈我知道,又温柔又会做菜,待我就像二儿子一样。
小肠开了门,等待我的却不是杭椒牛柳,小肠他妈和他爸,一个站在屋中央,一个坐在沙发上,气氛冷的就像拍悬疑恐怖片,还是日本的。
我的一句常叔常婶就这么卡在嗓子里。
走近一看,常婶的脸上还有眼泪不断的往外涌。
一见小肠回来,他妈的委屈立刻就如泛滥的洪水,本来似乎都有了好了的痕迹,小肠一进屋,他妈马上就哭出声了。
嘤嘤的哭了好长时间,“小肠,你爸在外面……你自己问他……”
小肠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爸“怎么回事?”
他爸低下头“是我不对……”
“怎么回事?”
“也没多大的事……”
“怎么回事?”
“我和你何姨……和同事吃完饭回来的时候……被你妈看见了。”
一个拖鞋飞过来,直接打到常叔脸上,常婶激动的不行“王八蛋!你说清楚!你俩那是走吗!你俩都贴到一起了!”
小肠冷笑着:“畜生,”回头又和他妈说:“妈,离了吧。”
他妈正在哭的姿势,就那么僵在那里。
常叔慌慌张张的回过头:“我一时糊涂,再给我一次机会……”
小肠坐在他妈身边,晃晃腿“这么过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小肠妈不说话。
小肠说:“他俩都不一定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小肠妈的脑袋摇了摇:“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
出了门,我说:“小肠你太过分了,都是劝和,哪有劝离的?”
小肠白了我一眼:“你懂个屁!”
“小肠,我是不懂你家这些事,但是我知道,多年的相处,你妈肯定离不开你爸,你就把他俩这么活活拆散,谁也不能好过。”
小肠冲我立眼:“你他妈懂个屁!”
这饭是没能吃上,我俩去街边的烧烤店吃了一顿,天都全黑了,小肠闷头吃,估计还在琢磨刚才的事。
这顿饭我吃的很有罪恶感,边吃脑子里边浮现,某某报纸说,吃烧烤致癌,某某专家说,一串烧烤等于多少多少根香烟。
想的我头都大了,我喊:“服务员!再加二十串板筋!”
人这么容易死,不在有生之年多吃点,怎么对的起自己?
小肠默了一会,话匣子就打开了,我俩在一起永远不愁没话题,电影院出了新片,刘德华主演的,美国某个女星脸长成那样,竟然跑去整胸。
我俩永远有说的,天上地下,都有说不完的话。
直说到九点半,我剔了牙,我俩打道回府。
第 18 章
晚上洗完衣服上了床,上了小肠的床,我俩打扑克,打的眼皮子都睁不开,我还是坚持玩,我总是输,纸条子贴满脸,牌都要看不清。
觉得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才洗把脸上床,沾了枕头就睡着。
上床前,小肠又说,“你明天早点回来”。
唉,老是这么早退,不知道奖金还能不能拿……
上午灌了一缸子热茶,中午同事凑份子吃鱼,我烦那个,就没去,下午的时候泡了袋方便面。
我等着晚上小肠请我吃好吃的。
进屋的时候小肠在沙发上坐着,旁边坐一个女的。
背面看长头发,直的,正面看大眼睛,脸白白的。
我上去就锤了小肠一下,“什么时候处的女朋友,也不支一声。”
女孩就笑,俩小小的酒窝,漂亮的很,和小肠绝配。
我沏了杯茶递给她“处多长时间了?”
小肠真是不体贴,连杯水都没倒。
女孩不说话,可能是害羞了,脸微微的向小肠那边侧。
小肠僵僵的笑:“没多长时间。”
小夫妻的羞涩样看的我好生嫉妒。
看小肠这模样,可能是定下来了,我真替他高兴。
我挽着袖子“既然是弟妹来了,我就该露几手。”
小肠低头,把唇抵到女孩耳朵旁:“你出去。”
我说“干嘛啊干嘛啊,我做菜能吃死谁啊。”
女孩愣愣的,没出声,小肠歪了歪头:‘我他妈的叫你出去。”
这下我也愣了。
女孩没出声,抓着包,慌慌张张就跑了,我想去拉,离的远,走到跟前的时候,人都跑没影了。
我关门:“你耍个屁啊,谁又招你了!”
小肠没说话,我摔了手中要接水的茶杯,热水迸了我一身。
憋气,天天这么不阴不阳的。
然后我的肚子就碰到了一地的茶叶水,反应过来的时候,裤子已经被扒掉了。
小肠手肘压在我上身,我挣了几下,没挣开,手撑地要爬起来,反到压自己右手一手玻璃片子。
小肠举着他那东西就要进,一点前戏都没有,当然进不去。
我惊出一身冷汗,喊的自己耳膜都发震“小肠,你疯了!”
小肠没说话,左右手各一中指,用手一撑那块,进去了。
我感觉我的后面已经四面八方的裂开了。
剪子绞肉是什么滋味?七八个剪子一起绞你肉,是什么滋味?
我用脑门磕地板,好分散一点注意力,我这才发现,燃辉以前对我是多温柔。
一下一下,死了算了。
如我所愿,不一会就没意识了。
第 19 章
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
有人躺在我后面。
不,是有头畜生爬在我后面,就他,也配当人?
小肠蚊子声蚊子气的说:“对不起。”
我下面到现在还他妈的疼,你说了对不起就能替我疼。
小肠结结巴巴的说:“既然咱俩都这样了,就……在一起了吧。”
我冲地下吐了一口:“你当我是几十年代的黄花大姑娘,让你上了就得跟你?”
后面又安静了,我想睡觉。
小肠不结巴了,理直气壮:“不和我在一起,想犯贱去燃辉那?”
我都这样了他还放屁,我翻身起来甩被子“你会说人话不?”
妈了个巴巴的,被底下我竟然什么都没穿。
小肠又结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这么一坐,我底下更疼,小心翼翼的又躺下后,我不说话,忍疼轻点的时候,就睡了。
不睡能怎么样?和他打?骂他一顿?
有用吗?
打完骂完老天就能还我一个一起喝酒一起吃肉好了七八年的哥们?
我现在累的很,只想睡觉。
再醒来的时候闹表是九点,上班的时间早过了,我直接给我爸打电话,我说:“爸,四天假。”
我爸说:“又怎么的了?”
小肠还是躺在我身后,我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有病了,发高烧,床都起不来,四天能好就不错了。”
我爸说要来看看我。
看我?看就露馅了,我赶紧说:“请了大夫,打完点滴了,烧退点了,只是没劲,躺躺就好了。”
我爸说,那你歇着吧,再发烧就给我打电话。
我闷声闷气的说了声好,就按了电话。
又想上厕所,慢悠悠的坐起来,本来想找个内裤穿,还是挺疼,就放弃了,怎么省事怎么来吧。
慢悠悠的回床了,小肠套了个背心说:“我给你做饭。”
我说:“不用。”
小肠急急的说:“再怎么和我生气也不能糟蹋自己身体,乖,我给你做粥。”
说完就要下床。
我面无表情的说:“喝完粥也是要拉屎的吧。”
都这样了,我也没什么羞耻心了。
小肠停了一会,套上外衣说:“我下去给你买牛奶。”
不一会噔噔的上了楼,提个袋子,往出一倒,乱七八糟一大堆牌子,水蜜桃草莓哈密瓜甚至还有豆味。
随便扯起来一袋咬开了就灌,饿疯了。
小肠爬床上看我喝了会儿牛奶,我不待见他,我说:“我要喝水。”
小肠滚去烧热水。
第 20 章
我不想让小肠照顾我,可除了小肠以外,我没办法让别人知道我这副惨样。
奶喝多了想吐,改喝豆浆,喝完豆浆,直接就吐了。
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记得我小时候得过一场病,医生说得忌口,前几天我还比较懂事,后来病房里谁一吃东西,我就狠命瞪他。
现在小肠吃个海棠果我都能瞪出眼珠子。
过了两天,我下面不抻的话就不大疼的时候,小肠说:“这么多天了,咱出去走走吧。”
谁跟你“咱咱”的?
不过在家呆着实在不好受,我还是套了件厚长袖和他出去。
现在立秋了,有时候很冷,我得多穿点。
我算看好了,我不心疼自己,就没人心疼我。
我俩绕着楼区慢慢的走,他说话我也没怎么听。
路过药店的时候,小肠说:“你等会儿。”
我站门口,看他进去,跟买药的女店员说:“我痔疮犯了。”
女店员笑了笑就去找药,小肠抬气右手摸着鼻子咬牙切齿的说:“是肛裂。”
那女的乐的更欢了。
出来小肠把药膏往我手里一塞,拉着我就走。
到家的时候我冷笑:“小肠你总是不上班会被开除的吧。”
小肠迾个嘴笑着说:“没事。”
傻子,我是不想在家的时候看到你,你以为我是关心你呢?
中午小肠做的鸡肉,忍不住吃了些,决定明天就去上班。
晚上我很早就睡觉了,晚上的时候回身,果然,小肠还是睡在我身边,我扯过被子,要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