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尽-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动,小肠推开我小屋的门:“说吃饭了没听到啊……”
一瞪眼:“你怎么哭了?”
我抹抹眼睛:“没事,我想我妈了。”
这个人打得我脑震荡,打的我头皮里现在还有一块疤痕不能长头发,他骂过我贱,可经过了这么多之后,我还是和他坐在一张桌吃饭。
我家的椅子和茶几都是新换的,木制的茶几,塑料的椅子。
小肠通过搬不起来的茶几和轻飘飘的椅子,来证明我不能够再挨打的事实,可,我谁也不信。
小肠笑着说,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有什么伤心的,你妈的墓在哪?咱俩这周去看看她。
我说不用了。
我脸上的伤还没好,怕沾纱布,没敢包扎,红药水什么的涂了满脸,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副惨样子。
她看了肯定心疼。
小肠说:“别收拾碗,你去歇着吧,我买了电视报,你看看今天有什么好节目。”
我不想看节目,我盼望这个我期盼好久的年假赶快过完。
打开电脑,放了碟片进去,是蜡笔小新,我来的时候带来的,我记得原来的时候,燃辉只有在看这个的时候,会笑的很开心。
真不知道这东西我原来怎么看的那么开心,一点也不好笑。
我那天吐出来的都是羊肉饺子,羊肉吐出来的都是膻腥味,我很长时间都不想再吃了。
小肠洗完碗后和我一起看蜡笔小新,弱智似的笑的很开心。
看完了小肠缠着我玩扑克,我俩用一半的牌,打红十,我还是总是输,后来可能因为小肠让着我,我终于赢了,心情才缓解了点。
小肠眨着眼睛说:“你会溜旱冰吗?”
我说我不会。
小肠说我教你。
正好是四五点钟,我家附近有一个广场,春夏秋冬都有人溜旱冰,夏天的时候还有跳舞的卖冰棍的,特热闹。
有租旱冰鞋的,十元一小时,我俩租了两双,我站起来就摔,已经二十七岁的老脸挂不住了,板着脸说不玩了不玩了。
小肠扯着我教了几个小时,我还是站不住,小肠刮着我鼻子说:“笨死了。”
到家的时候摔的胳膊疼,什么破玩意,花钱找罪受。
我洗完澡,小肠进了浴室,我穿着大短裤和背心子躺在床上滚。
小肠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个内裤,他咧着嘴说,我们做吧。
第 31 章
我相当反感他扑我的这个动作,□的时候他这么做,打我的时候,他也这么做。
我说我今天难受,算了吧。
小肠咬着我脖子说,你不用动,躺在那里就好。
叹了口气,我躺在那里不动。
前戏的时间特别的长,他啃我,摸我,力度恰到好处,明显就是有经验的,在我起反应前,我说:“你能不能快点?”
小肠呜呜了两声,一挺身进去了。
当他一点一点的动时,我反复告诉自己,我是死的。
完了后,小肠摸着我的头发说疼吗,我说不疼,一点也不。
小肠亲了亲我的眼睛说那就好。
后来年假结束了,我又上班了,我脸上的伤好的还是相当缓慢,同事这一次问的比较少。
谁都不是傻子,我总是挨打,聪明的不能一遍遍的问。
我爸皱着眉头说,这么大的人就应该有个稳当的样子,不要总是惹事。
我说好。
燃辉给我打电话,说:“有时间吗?”
我俩晚上吃饭,在中餐馆,其实烧烤那种东西,吃起来难看,一点都不配燃辉这么优雅的男子。
燃辉抬眼看了看我脸上的伤,识趣的没出声。
吃的时候小肠打电话来,我说我和同事吃饭呢。
小肠说那你早点回来,然后挂了。
燃辉看着我,说你最近好吗。
我咧嘴笑,抻的伤口疼,我说:“特别好。”
燃辉吃完了用纸巾擦擦嘴,我俩又聊了许多许多,最后他说:“你要是过的不好,欢迎回来住。”
我笑的像哭,我说:“晚了。”
如果前几个月,你说这句话,我会满腔欢喜的回去,带着我的行李。
偏偏在这个时候说。
在我等到绝望的时候,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
燃辉温柔的说:“你再想想,以后要是在那过的不顺心了,就回来,备用钥匙我还留着呢。”
我说,好,以后再说。
我没让燃辉送我,又不是个小姑娘,能出什么事。
燃辉说要我回去,这是难得的事,在我认为它不可能发生的时候,发生了。
可我回去能干什么?继续看着他和不同的女人上床?
小肠呢?
现在回去,又算什么?
晚了,什么都晚了。
第 32 章
我吸着鼻涕回了家。
小肠已经躺下了,听到我回来了,又披个棉被晃出来了。
小肠说:“怎么声音这么闷?感冒了吧?活该,叫你穿这么少。”
我笑着说:“我已经不年轻了,要想有卖点,只能穿的露点了。”
小肠披个棉被满地给我找感冒药,我说没事,喝点热水就好。
晚上被小肠强灌下药后,小肠用被子把我捂的严严实实,我感觉自己都生了痱子。
我动了动“小肠,我总感觉咱家床有点小……”
小肠说:“不小了,两人挤挤热乎,我倒是觉得咱住的房子太小。”
我说:“小肠,五十多平的两人住足够了。”
小肠笑着说:“等我再攒几年钱,咱俩买个大点的,先贷款,还个十几年,总能还完。”
我说:“我困了,睡吧。”
小肠说好,和我凑到一个被窝,挤着睡了。
我睁着眼睛,还不太困,我说困只是不想从他嘴里听到类似承诺的话。
谁知道未来能什么样?
我俩早上吃的豆浆油条,小肠早起来半个小时,跑出去买的,我一口气吃个精光,舔着嘴唇说我明天想吃粥,放糖放豆的那种。
小肠笑着说:“馋鬼。”
我俩晚上去超市买的豆子,每样只买小半碗,够吃几顿就好,小肠又买的红糖。
隔天早上小肠早一个多小时起来给我做粥,红红的粥特别好看,小肠说多吃点,红糖补血。
晚上的时候我打开电脑刚要登陆QQ游戏,小肠就拉着我换衣服出门。
“你在家呆的都要长毛了。”小肠说。
过了年就是春天,这几天天暖和点了,人也越出来越多。
小肠笑着说:“我教你溜旱冰啊?”
我说:“你饶了我吧。”
再摔几下我胳膊腿都要散架子了。
我俩坐广场的石头座位上,看一大群人,来来回回的动。
我突然就不良的想起了夏天里成群的苍蝇。
跟前过来一个小女孩,屁股后面跟一条是似乎刚出生不久的短毛小白狗。
短短的尾巴,短短的耳朵,摇摇晃晃的走着,可爱的要死,我想起报纸上说狗还能救人,现在这年代,养条狗,可能比养个人都实在。
我头脑很自然的就幻想起来,我在路上走的时候,旁边跟一白色的巨漂亮的大白狗,在街上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的样子。
可能是我偷狗的眼神太过□裸,女孩一撅嘴,回身把狗抱了起来,还冲我一瞥眼!
小肠看着我们微微的笑,他爬在我耳朵旁边说:“喜欢狗吗?喜欢咱就养一只。”
又说:“我不讨厌。”
一个片段在我头脑中一闪而过。
我和燃辉去公园的时候,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旁边玩沙子的俩小孩。
我捏捏他手指,凑在他耳边说:“燃辉,你要是喜欢小孩子,咱就去领养一个。”
顿了顿,我又说:“我照顾也行。”
我说:“小肠,我累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第 33 章
后来的光阴,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几乎不敢再触碰。
我不断的在和燃辉联系,有时是吃饭,有时看电影,小肠从不知道。
看电影的时候,我偷偷的去触碰燃辉的手,他反手握住我的。
指间的温度,竟让人感到陌生。
没事的,我想,只是间隔的时间长了。
我必须爱燃辉,我必须至死不渝。
如果我不爱了,曾经的疼就没有意义,如果我不爱了,那个人骂我的贱就成了事实。
我记得我爸和我妈在我小的时候,吵过架,吵的很激烈的时候,我爸扬起了手,妈哭着上去拦住他:“我们不打架好不好?打架很伤感情,如果是你打我,我会很伤心。”
如果是你打我,如果是你不相信我。
我会很伤心。
第 34 章
我和燃辉吃饭的时候,可能是被他看见了。
我刚进屋门,头一昏,就晕过去了。
这次挨打的过程,我竟在昏迷中,没感到一丝疼。
醒来的时候是在出租车上,小肠紧紧抱着我,我感觉右胳膊抬不起来,还有,右半边脸凉凉的。
我用舌尖舔舔,在牙齿的旁边,舌尖碰到一块硬硬东西,竟舔到了一玻璃片。
我摸摸脸,果然,是从外面穿过来的。
手碰到脸,手的感觉是滑腻的,脸还是没感觉。
小肠声音抖抖的拉住我的手说:“你别碰。”
我知道,他害怕了,我想笑着说,你把我打成这样竟还要装着关心我。
可惜,我笑不了,右半边脸,动不了。
我该庆幸,我一直都是昏过去的,没受一点罪,其实我很怕疼,妈活着的时候,身上出个小口都要嚎上半天。
可我现在就是嚎,也没人心疼。
怪不得这么凉,我看着顺着玻璃片淌下来的血,一滴两滴,渗到后车座里,粘稠成一片。
估计是怕我要死了,司机一个劲的回头看。
小肠吼:“看你妈的看,快点开车,再他妈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他总是这样,不文明,粗鲁。
我记得我们上学那时候,他穿米色的上衣,休闲裤,又优雅又阳光。
我记得他原来不是这样。
不能想了,好疼。
右半边脸的疼痛压过了一切,不一会,就没了知觉。
我昏前的一刻突然想起来,燃辉前一阵说过:“你右边脸的酒窝特别好看……”
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第 35 章
医生说,年轻人,你知道你的脸上分布了多少根神经吗?
我想说我知道,可打我的人不知道。
我醒的时候,脸被包的严实,右胳膊被打了石膏。
小肠用手轻轻蹭蹭我的左脸,说,乖,没事了。
小肠说,医生说了,所幸没伤到几根神经。
意思就是还是伤到了神经。
我说:“小肠,你放过我,好不好?”
嘴周围包着纱布,张嘴都很费劲。
小肠笑着说:“医生说了,再过半个月你就能出院。”
我说:“小肠,这样下去,我是迟早要被你打死的。”
小肠接着说:“拍了片,你这个右胳膊只是裂了很小的一道缝,一点都不重……”
我说:“你出去,滚。”
说完就转回了身,不出声。
背后好久没有动静,然后,小肠笑了,他说:“城北你有个二姨,你爸再婚了,和一个姓李的女的住你单位附近,还有燃辉,就在咱家跟前。”
我抬起头,惊愕的看着他。
小肠轻轻把我的下巴扶住“小心点,别擦到脸。”
他说:“白白,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没了你,我活不了……”
“我活不了,谁也别想好好活。”
第 36 章
我进食很费劲,一般都是打葡萄糖。
小肠笑着说:“你快点好吧,好了我请你吃什么都行。”
伤口的外面包扎的可能很好,可我的舌头要是稍微碰一下线在嘴里面的部分,疼的我都想把舌头割掉。
我住的病房是有两个床,是单人间,另一床住的是陪护。
我白天躺的时候小肠睡在另一个床上,等我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关了灯,小肠就会凑上我的床。
在夜间,我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我一个手抱着被子站起来,身子碰到点滴架子,点滴瓶子晃了晃,擦着我的鼻子砸到地上。
老大的一声。
小肠起身打了灯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是个废物。
我还抱个被子,站在屋中央,我说:“你要是嫌你那个床不舒服,非要抢我的,那我就去睡那个。”
小肠挠了挠头,语气有丝不耐烦:“又怎么了?”
说完懊恼的抱着被子,扔回旁边的床。
我往前走了两步,小肠说:“你看着点地上的碎玻璃!走道看手干屁!”
我回了床,没出声。
小肠低低的骂了句脏话,起身从洗手间拿出了条扫和撮子,把玻璃扫到一起,倒到了垃圾桶里。
然后又关了灯,上了床。
夜里静静的,外面的树木被风吹着,在窗帘里看是斑斑驳驳的影。
我想,明天的时候,应该就好一点了。
我起的晚,睁眼的时候医生在查床,旁边跟一个小护士。
他看见我醒了,走到我旁边,左看看,右看看,说了一声没什么异常,就领着小护士走了。
我脸上包着纱布,胳膊上打着石膏,我就不明白他能看出个屁。
小肠的衣服都穿好了,正在那叠被子。
收拾好了床铺就在那坐着,不一会来了个护士,给我扎了针,点滴架子上又挂了三个兑好药的点滴瓶子,然后走了。
小肠给我看着点滴,坐那不动。
打完三瓶点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
我看着小肠,我说:“你还没吃饭呢吧?”
小肠说,我不饿。
又过了几天,嘴里面已经不太疼,医生给我拆了石膏,告诉我可以吃一些东西。
第 37 章
后来拆线了,右脸一道狰狞的疤,自己看了都厌恶。
酒窝没了。
什么都没了。
小肠亲着我的额头说,你怎么样都很好看。
小肠说:“白白,别白费力气了,只要我活一天,你一天就别想回到燃辉身边。你好好的和我说话,好好吃饭,好不好?”
我瞒了我爸一个月,只说是有了病,在外地治疗,死活不说是在哪,都要快把老头急疯了。
我爸看着我脸说:“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不管你了。”
我知道,他是心疼了。
哪能不管呢,隔天上班,补药刷刷的就送过来了,我说:“爸,不用了,我就是瘦了一点点。”
我爸肯定哭了,他背对着我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我想笑,右脸却扯不起来,姿势挺怪异。
中午的时候燃辉给我打电话。
他问,你今天有没有时间。
我说没有。
那明天呢?
也没有。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本周能抽出时间吗?”
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声能。
我说后天,某某饭店见。
他说好。
那天的时候,我去的晚了点,小肠逼着我吃补品,出不来。
燃辉说没事。
我们吃完饭,燃辉低着头对我说:“想尝尝我的滋味吗。”
第 38 章
我吓的够呛。
全世界的人,小肠带的头,都疯了。
我曾经梦寐以求,他能说,我们做吧。
现在等到了,却是满心的荒凉。
“我连自己是怎么想的,都不知道。”我说。
燃辉说,我不在乎。
我说过,要是换我主动,我会很温柔很温柔。
我现在也是这么想。
这个时候我不够专心,我想了许多。
我想起第一次,我疼的厉害。
我在他身上轻轻动作着,伏在他耳朵旁,轻轻说了一声:“我会很小心很小心。”
我当初盼望听到的一句话,现在就由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