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谜踪 作者:舞马长枪-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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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脸子村?”我和大牙都有些疑惑。
赵村长见我们不太知道,就对我们说:“咱这村子的南边还有一个村子,叫偏脸子村,村子不大,比咱这村子小了不少,以前可挺穷的,人口也不多,这不是前两年修了长平高速公路,占了村里的挺多地,给补偿了不少钱,家家都分了点,日子也都好的不善了。”
赵村长又给我们解释了半天,他说农村都这样,这村子的名子都是多少年前就这么叫起来了,像这镇上一共有十多个村子,叫什么爱国村、横道子村、敬友村、拉腰子村、孟家村、娘娘庙村、下坎子村啥的,而这偏脸子村在这儿也有些年头了,但是具体啥时候有的,还真说不清。
我们和孟老爷子又一起聊了一会,老爷子倒是很健谈,东拉西扯的,什么都说,不过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离开了孟老爷子的家,那个开门叫孟星的孩子也正是寒假,闲着没事,也非要跟着我们去老古家溜达去。
一路上我和大牙与村长都在聊着关于以前那座娘娘庙的事。一直在边上听我们说话的那个叫孟星的孩子插话说:“我爷说的那个荒岭子我总去,总在那里玩。去年,小鱼儿说他爷在那儿挖出来一个石头像,还让我们一起去看,可她爷又说没有,说是小鱼儿瞎说的。为这事,小鱼儿被我们笑话了好几天,还哭了好一阵子。”
旁边的赵村长告诉我们孟星说的那孩子,就是一会要去见的那古老爷子的孙女,农村小孩儿都呼唤小名儿,那孩子大名叫古淼渔,小名叫小鱼儿。又拍了拍孟星的脑袋,告诉我们孟星这孩子就是刚才那孟老爷子的大孙子,虽然有点淘气,不过学上得很好,很聪明,将来肯定能有出息。
孟星听赵村子这一夸,脸有点红了,明显有点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就自个儿跑到前面去了。
村子也不是很大,很快就到了地方。小孩儿腿脚快,早就跑没影了,等我们刚到大门口,屋里就有人迎出来了。
跑在前面的是孟星和一个十多岁小姑娘,应该就是小鱼儿,后面不远则跟着一个老头,看起来年纪也就七十多岁,比孟老头要年轻不少,身子骨很硬实,背也不驼,腿脚也挺利索,眼神看着就很犀利。
赵村长一见老爷子,主动就先打招呼:“老古大叔,吃了没有啊?今年你家可不得了,苞米没少卖钱吧?”
那老头听完后,哈哈一笑:“四小子,我刚才就听那老孟家的小子说城里来人了,真的假的啊,找我老头子有啥事啊?“
赵村长这才忙着给我们相互介绍,我和大牙也客气的打了招呼,就见大牙又开始了那套说辞,听的老头一愣一愣的,我也怕大牙整过了,一个劲的打圆场。
那古老爷子听大牙白话了半天了,好不容易等大牙说完了,这才冲我们一笑:“嗨,俺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不怕你们笑话,活这么大没出过远门,火车都没坐过,就在电视上看见过。大道理咱不会说,不过要是有啥能帮上你们的,老头子也乐得伸把手啥的。”说完后很客气的让我们进屋再唠。
屋子里屋子里的温度不高,总感觉四周有些透风,身上有些凉嗖嗖的。看这屋子里也没有什么椅子能坐的,也就没有客气,直接围坐在古老爷子的炕头上,和古老爷子又聊起了关于娘娘庙的这摊子事,古老爷子说的和孟老头说的都差不多,也是说几百年以前一场大火后,娘娘庙就烧没了,就在村子的东南方向四五里路的位置,在偏脸子村附近。
大牙装作不经意的问了句:“古大爷,听那孟家小孩子讲,您老曾经在那里挖到过一个石像,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那古老爷子本来一脸笑呵呵的模样,乍一听这话,很明显的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嗨,别听孩子瞎说,有什么啊,我就是捡了块磨刀石,用了一阵就扔了,哪儿有什么石像啊。”
没等我和大牙说话,那个叫小鱼儿的小姑娘说话了:“爷,你有,我看到过,我才没有瞎说呢。”
小姑娘这话说得很突然,那老头一听这小姑娘这么说,马上对孩子说:“你个小娃娃知道个啥?别瞎说,这是大人的事,你和猴子出去玩,别在这添乱。”直接把孩子给撵了出去。
那小姑娘一撅嘴,很委屈的样子,冲着孟星说:“猴子哥,咱们去村头滑冰去吧?”
那孟星看了一眼小鱼儿,又看了看我们,最后还是和小鱼儿一起出去了。
见这老头根本不想说这石头的事,我们也没有再接着盘问。就和大牙问了老古头一些关于村子以前那座庙里的道姑的一些事,可是,老古头也知道的很少,也是小时听长辈们说起过,和孟老爷子说的基本上差不多。
在村子里普遍流传着,都说庙里的那位娘娘是天上的神仙私自下凡,犯了天条后来人间赎罪的,赎完罪又被天上给召回去了。对于这种说法,我和大牙没有辩驳,只是一边听古老爷子说,一边用手提电脑给录了下来。
因为孟星那孩子对我俩带着的手提电脑十分感兴趣,主动的说服了他家里人,我和大牙都在村委会的空屋里要睡觉了,这孩子又把我们叫了过来,接到了他们家,晚上我和大牙就住在孟老爷子家的厢房里。
第一第四十二章 哭子伤亲坑
其实我和大牙也觉得住在村民家里,比住在居委会要舒服一些,也要方便一些,不过理所当然被那小子磨到了半夜,教他玩了一会电脑后就给他放了一部电影《侏罗纪公园》,把那小子看得张个大嘴,惊叫连连,激动的满脸通红。
眼看就半夜了,家里来人叫了几次都叫不动地方,最后硬让他爹给整走了,看他那副甜嘴砸舌、恋恋不舍的样子,我和大牙再三保证明天还让他继续观看,这孩子才屁颠屁颠的跑回去了。
我和大牙住的这厢房有两个屋子,每间屋子都挺大,孟星一走,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显得空旷了不少,,才感觉也有些冷,迅速的和大牙洗了把脸,就钻进了被窝里,压了好几床大被,说了没有几句话,就睡着了。
接下来这几天都在村里不同的人家走访,一晃三四天过去了,几乎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看来真像赵村长说的,村子里如果老孟头和老古头不知道的,别人更不可能知道什么了。
倒是孟星那孩子,后来才知道,小名叫“猴子”,我和大牙也都叫他“猴子”,他这几天晚上经常赖着不走,非要看点恐龙、外星人、飞碟啥的,我就上网给他找了一些图片或者是放个电影,这小子白天就跑出去给他的伙伴显摆,经常看到门前的土堆旁围着一圈的这么在的孩子听他在哪儿白话,估计这几天最高兴最得意的就是他了。
经过了这几天,我和大牙也感觉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和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后就和大牙出了院门,打算去和古老爷子告别一下,毕竟这么多天来也没少麻烦人家。
古老爷子依旧坐在炕头上,晒着太阳。我们这几天也经常来坐坐,见我们过来,也很熟络的直接招呼我们坐在炕上,下地沏了一壶茶。茶叶很碎,就是很便宜的那种花茶,但是在农村能喝上口茶水也着实不容易,大多数人家都不准备茶叶,农村也很少有喝茶的习惯。
我喝了口水后,对古老爷子微微笑了笑:“古大爷,这几天真是打扰您了,我和我的同事打算要回去了,我们的工作也差不多结束了,这次前来是和您道个别。”
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抽出一条红盒长白山香烟,直接放在古老爷子的面前:“古大爷,这几天很感谢您对我们工作上的支持,这条烟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送给您老的,不是公家的钱,也快过年了,代表我俩的一点心意。”
老古头一见我掏出一条香烟就愣了一下,听我说完就连连摆手:“小胡啊,你们太客气了,老头子我习惯抽烟袋,这烟卷抽着不过瘾,你们自己留着抽吧,我抽着也白瞎,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烟可不能收啊。”
大牙把烟直接放到古老爷子的旁边说:“古大爷,咋的啊,是不是还把我们俩当外人啊?送您烟抽不为别的,农村都有这讲,过年过节哪儿有空手上门的,都是农村出来的,都懂这个,过年回老家都得给爷爷、姥爷捎点烟酒,我们也把您当成我们的亲大爷一样,您要是不收下,是不是嫌弃我们两个咋的?”
那古老爷子一听大牙这样说,也就没有再推辞了,连着说了几声谢谢。
我看了看偌大的房子也没有别人,就好奇的问了句:“古大爷,只看到您和小鱼儿爷俩儿在这儿住,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她的家人呢?”
“唉,我老伴去年就没了,我有三个儿子,两个都在外地,小鱼儿他爸妈到城里去打工去了,这个也快过去了,估计也就快回来了。平时只有小鱼儿这孩子和我这老头子一起在这儿过日子,也苦了这孩子了。”老古头抽了口烟后不住的叹气。
一听这话,我也有点为自己问这话感觉有点冒失,就讪讪地笑笑:“唉,大爷你三代同堂,多子多孙的,这等福气不是城里人能享受得到的。”
老古头闷头吸着烟,也不抬头:“我老伴去年冬天也是这阵左右,太阳落山的时候就突然没了。自打这以后,我这身子骨也差了不少,家里也没有人拾掇了,倒是小鱼儿这孩子懂事,有些活能帮我干干,也没啥招,农村种点儿地也挣不了几个钱,一年闲下大半年。这孩子爹妈也是想多挣点钱,每年忙完地里的活后就出去打打工,有啥招啊?。”
听老古头念叨这些事,我在心里则咯噔一下,想了想后,壮着胆子问:“古大爷,我冒昧的问一下,你家我大娘是不是因为肝病去世的?”
老古头本来是闷头一直抽着烟,一听我这句话,身子抖了一下,然后又看了我一眼:“你是听村里人说的吧?可不是嘛,最后说是肝硬化,还有些并发症,糟了不少罪。”
听老古头这么一说,我点了点头:“古大爷,实不相瞒,我也是刚知道您老伴去年才过世,这事也没有别人说起过。”
老古头很奇怪的瞅了瞅我,意思很明显,不相信没人告诉我而我还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我看了看老古头:“实不相瞒,我经常从事这种民俗文化整理及归档工作,对于一些风水术数也有些了解。恐怕您这房子的宅相有些不妥,只是以前我不能冒昧的说出来,我们也要走了,觉得古大爷像是亲人一样对我们,所以不说有点于心不忍,我就估且一说,你就估且一听,信或不信,您自己做主。”
“你这娃子这么点岁数,竟然懂这个?我这房子咋了?”老古头眼神很疑惑的看了看我和大牙。
“我之所以说大娘是肝病致死,是因为您告诉我大娘是冬天日落之时去世的。这个时辰是阳转阴的过渡时间,阳气渐弱,阴气渐强,体内阳气弱的病人一般易亡。但不是说所有的病人都如此。内脏就是心、肝、脾、胃、肾啥的,不同脏器官受克就会导致不同的病症,而不同的病症死亡的时间都会有些区别。我听您老说起我大娘是冬月太阳下山时左右过世的,才会说是因为肝病所致,这也只是其一。”
我见老古头听得很是认真。刚要往下接着再说,大牙接过了话头:“古大爷,刚才胡灯说的很对,病就是因为体内的阴阳二气运转受阻,而致病的原因一般都是邪风入体,入体的部位不同,则病症不同。
而病若先发于肝,则三日而之脾,五日而之胃,致死。则冬日入,夏蚤食。
也就是说,冬天日落或是夏天早餐时段去世的人大多是先病发于肝,然后不断侵袭其它内脏。
至于引起发病的邪风,一般认为上半身发病,是受了风寒等外邪所至,而下半身发病,则是受了湿邪所至,大娘的病您说是肝硬化,肝硬化是西医里的说法,在中医里的说法是“水臌”。”
我见大牙摇头晃脑地又开始“之乎者也”口若悬河了,就知道这小子刚才听我说完,也就知道了我说这话的依据源头正是《黄帝内经》的灵枢篇的一文,所以才底气十足的开始白话。其实以大牙对此书的了解,基本上可以算是如数家珍了,对此,我则要相形逊色的多。
爷爷当年告诉我,自古医道难分,风水术数也是为了身体健康、家运兴旺而产生的,与中医五行是密不可分的,因此,小时就听爷爷说起过这书中的一些经典之义。日后长大了才开始翻看此书,才发现,风水术与中医的联系是如此紧密,堪称是一脉同源。只不过中医里说的更加直白,而风水中讲的更加玄奥,但本义却是出奇的相似。
我估计老古头也有点听不懂大牙说的那些古文,就告诉他刚才大牙说的是一些具体的表象,又简浅直白的给老古头说了半天,听我一阵解释后,老古头总算有些明白了,不住的点头,但对我说的什么“水臌”仍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大牙估计是好久不坐诊,憋够呛,好不容易逮住个他擅长的话题,咽了口唾沫尽量用老古头能听的懂的话解释说:“这种肝病在中医《灵枢·水胀》篇有记载,西医里说的的肝硬化或肝硬化腹水在中医都基本属于‘水臌’的范畴,这‘水臌’就是一个病名。都是一种病,就是中西医叫法不同。”
这回老古头听得明白多了,虽然个别的词还是有些听不太懂,但也知道这个应该是大学问,所以一个劲的夸大牙有学问,比镇上卫生所里的大夫强多了,大牙一听这个有点泄气。
我看了一眼老古头,又接着往下说:“我之所以刚才能论推断出大娘患的是肝病,医学易理只是原因之一,而其实的根源就在于您的宅相上,所谓宅相,就是您家的房子有些不妥。”
我坐在炕上,用手指着窗外的院门:“古大爷,院门两边用柴禾压着的地方都是菜窖吧?”
老古头顺着我的手指看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又用手指着东边的坑,笑子笑:“东边这个是您后挖的。”
老古头一听这话一下子就愣住了,瞠目结舌,干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好半天后才挤出几个字:“娃子,这个你也能看得出来?以前确实只有西边那一个,多少年以前就有了,只是后来觉得不够用,就又挖了一个,这事你咋知道呢?”
我笑了笑说:“像您家这样,大门左右都有坑,风水上叫做‘哭子伤亲坑’,对家主极为不利,家运衰退失子埋妻,妻子和儿子要么是早亡,要么是是横死。”
第一第四十三章 神鹊护法
老古头听到这里如木雕泥塑一般,坐在炕上,手里指着大门的方向一动不动足足呆愣了十多秒,才稍稍有些缓过神来,瞪大了眼睛战战兢兢的问:“啥,你说啥,失子埋妻?我老伴死了,我儿子还得死?”
这时窗外刮起了一阵旋风,吹得院子里的浮雪、柴禾叶子打着旋的往天上飞,虽然我们在屋里,却都感觉有丝风吹了进来。
我缩了缩肩膀,也不想故意的隐瞒什么,就一五一实的告诉老古头这种家相如果不处理,最终他一定会成为“孤家寡人”。不仅仅是因为这两个菜窖,还有就是他家的大门,两个门扇并不一样大,右边的大,左边的小。
老古头用手撑着炕,往窗边挪了挪,瞅着院子的大门,眨巴了两下眼睛:“这个是当时小鱼儿他爸在家时为了赶车进院方便,就做成了这样,平时就开小门扇就行,也不费劲,要是进车就打开大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