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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壮志骄阳 第二部-第12章

小说: 壮志骄阳 第二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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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傻住了,这不可能,眼睛花了,噩梦一场,我第一个反应是狠狠扇自己巴掌。 

“SHIT——”暴怒的吼声,震碎舞台,SEXY疯了似的奔上舞台,凶狠的推开四周傻着的人,“小康,小康,你给我醒!” 

大伙儿回神,一窝蜂的拥上去,SEXY紧紧搂着小康,谁凑进都被他推开,我看见他的手在抖,但环着小康的胳膊却硬如磐石,毫不松劲。 

“叫救护车!快!”最先做出反应的是臧关陌,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扔给靳蠡,靳蠡呆呆得不知所措,臧关陌冲他一瞪眼,“电话会不会打!傻啦?” 

靳蠡被一骂,反倒镇定了,点着头,赶紧打电话。 

臧关陌走过去拉SEXY,SEXY反手就是一巴掌,“头儿,”臧关陌神色冷咧的吼,“你把他放平,不然血流堵塞,更糟。” 

SEXY抬头,茫然的看着臧关陌,脸上的神情,完全就是迷路的孩子,我突然鼻子很酸,跪坐在地上拉紧闾丘康的手,他昏死过去,双眼紧闭,小康你睁开眼,你看看这个男人,他脸上是一种被毁灭的表情。 

我抬着小康的胳膊,袖子滑下,我一呆,那上面居然布满淤痕,明显是新伤。 

救护车很快就到,SEXY抱着闾丘康,小心的放上担架,他脸上毫无表情,也毫无血色,这个男人,此时,不强大,不能干,一触即破,我甚至觉得他可怜。 

担架抬上车,SEXY刚打算坐上去,被臧关陌一把拦住。 

“放开,”SEXY的口气没有情绪起伏,“我陪去医院。” 
“头儿”,臧关陌一拧眉头,“你回去带些必要用品来,小康伤得不轻,准得住院。” 

“那就买。”SEXY烦躁的伸手推开,脸上浮现被阻挠而生出的凶狠。 

臧关陌也不惧,死命抵住SEXY的肩膀,他把声音压得很轻,“头儿,听着,你现在根本失控了,让你跟去医院,谁都能看出不对劲。公司准有人在,要传出个好听难听的,就算你无所谓,小康也毁了。” 

SEXY低着头,呼吸沉重,慢慢松开抵制的力量。臧关陌回头招手,叫上靳蠡和林磔,三人坐上救护车。 

“焦。”要拉上门的刹那,他突然探出身体看着我。 

我冲他点头,“你放心。” 

他弩努嘴,拉上车门,走了。 

陪着sexy回到住所,就看见门口一尊气势汹汹的菩萨,闾丘复。 

“小复。”我叫。 

他猛抬头,脸上溢开满满的焦急,一见sexy,小豹子似的跳起来,“我哥呢?他人在哪?” 

sexy急着要进屋,烦躁的挥,却挣脱不了,闾丘复简直急疯了,声音里隐约有哭腔,“我爸昨晚差点打死他,他究竟有没回来?” 

我恍悟,那些伤痕。 

“你说什么?”sexy停下脚步,慌乱地问,“说什么!” 
“说什么,”闾丘复瞪着sexy,眼神里是真的仇恨,“说我爸打他,赶他出门。我哥不知发什么疯,昨晚居然回家交待和你之间的关系,我爸逼他放手,他不肯,他说如果分开,活不下去的那个人是自己,我爸气疯了,往死里抽他,他倔,就是不松口。我爸让他滚,他开门就走了。我妈今早才得空瞒着我爸找到我,我打他手机不接,公司也没人,只能等在这儿。” 

——小康,只要你去跟家里坦白,你是怎么缠着我,死都离不开我,我就答应你。 

——这算施舍? 

——傻孩子,这是条件。 

……笨蛋小康,笨蛋小康。 

我抓紧了小复的手,紧紧倚着他。 

Sexy就像被人在命脉揍了致死的一拳,浑身簌簌地失去力气,他推开闾丘复,脚步飘摇。 

我用了很大力气,告诉闾丘复,他哥出事了,送往医院。 
闾丘复掉头飞奔,扔下一句话,“肖恩,如果我哥毁了,我不计代价,也要你用命偿还。” 

Sexy像聋子一样,平静的打开门,然后沿着墙壁滑倒在地,把脸孔埋在膝盖里。 

我蹲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好久,他略微抬头,没有哭,眼角有皱纹,我想,原来他已经是个老男人。 

“焦……”他开口说话,苍茫的令我心惊,“知道么,其实昨晚,小康回来过,我跟一个女人在床上,听见他打开门,女人在我身下叫的惊天动地,我故意的,就是故意。卧室没有关,我看见小康像鬼一样,站在那里看我,当时很暗,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他默不出声地看了一会儿,走了。原来他被他爸赶出家,哈……”苍老的男人狂笑起来,“他很听话对不对,居然真得那么做,他一直很乖。我装作不记得他,他就不提以前差点为我割破手腕,我不许他说爱我,他就不说,他在每一面墙壁上涂鸦,你看,焦,看,”我顺着他手的方向,倏然发现墙面布满铅笔画的两个人,牵着手。“他每天都画,一天天把我霸占,我快无处可逃。” 

我叹口气,应该鄙视这个男人,却可怜他,“你是害怕了,因为爱上小康。” 

“哈哈哈”,他狂笑,“肖恩会爱人了,居然会爱人。” 

笑着笑着,他把头埋在膝盖,声音一片模糊,“焦,你知道么,小康曾问我,当年我渴望小复,也只是因为青春和容貌,那为什么他不行。我一直没告诉他,一直不肯……” 

“是为什么?” 

“因为我怕他玩不起,小复是个痞子,小康不是,小康的心眼,是死的。” 

我沉默,只是坐在他身边,过了很久,sexy说,我失去不起他,现在投降来得及么? 

来不及了。 

樱花开满枝头的季节,漂亮光景,满天满地的花瓣,一落泥土,了无痕迹。 

我接到林磔的电话,说小康的伤势不清,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脑部有积水,难保醒来后不会影响记忆,腿伤也重,今后跳舞得悬。 

他还说小复赶到后,火速办了转院手续,宣布他哥正式退出“海啸”,今后也再无往来。 

“焦,”林磔叹着气,“小复满身的愤怒,像烧了火,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他还把元宝带走了,那小东西,终究只认主人,粘在小复身上没下来过,泪水把毛都打湿了。” 

我不出声地点头,林磔说焦你把电话给头儿。 

SEXY接过电话,面无表情地听着,过了很久,他说“知道了,你们都回去吧,公司那边,等我处理。” 

声音波澜不惊,我知道,他再度戴上了面具。 

我默默地离开sexy家。 

路口,有桂花香飘过,想起小康小复来我家玩,坐在田埂上,我教他们抓蟋蟀,晚上席地而睡,元宝和蚊子激烈火拼,四爪乱飞。 

一步一步,我突然转身,想捕捉自己的影子,可它调皮,恶劣,兜兜转转,灵动跳跃,能看见,却遥不可及。 

“在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我想起老狼的歌,原来不是无病呻吟。 

拿出手机,不用调阅电话薄,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刻在心里很深处的那串号码。 

嘟嘟嘟—— 

响了很久,我怀疑他是估计不接。 

重拨,我坚持等,如果他挂断,或者关机,那就把今天作为句号,从此以后,互不想念,互不相干。 



“……”半晌,他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彻耳的音乐。 

我脚跟一转,往lajors飞奔。 

推开那扇雕着暗花的沉沉木门,是一贯的歌舞升平,男人在舞池里欣赏女人妩媚的身姿,女人笑着,挥霍青春和艳丽姿容。 

我看见臧关陌坐在巴台的角落,低着头喝酒,旁边一碟坚果,他张嘴接住扔在半空的果粒,然后一口灌下整杯酒,手擦去嘴角的液体。 

他把棒球帽别在裤腰上,很有味道。 

我傻笑起来,理理头发,觉得自己跟天仙似的,一转悠,转到臧关陌身后。 

“哥……”我热情如火。 

他一呆,随即手用力握紧酒杯,现出白色的骨节。 

“哥,回屋住吧。”我挺了挺背,彻底放弃自尊。“元宝也走了,我怕耗子。” 

他掏出几张毛主席,“去买耗子药。” 

我接过,塞进他的酒杯,他喂喂喂的叫起来,我冲他摊着手,一付无赖相,他冷笑,说你几时连钱都看不上了。 

我说自从明白自个儿作了傻事之后。 

原来跌跤是运气,不跌才倒霉。我开始明白什么叫真正去坚持爱一个人。 

他点燃一根烟,我在缭绕青雾里看他的侧脸,他张大嘴,喉结一动,我以为他会习惯性的吞下整口烟,却被他狠狠喷在脸上,呛的咳起来。 

“想要我回家住?”他眯着眼审视。 

“很想。” 

“住多久?” 

“除非哪天你想离开。” 

“是吗?”他咂着嘴笑,“我要离开的那天,你会怎样?” 

“打瘸你的腿。” 

“哈,”他笑地直擦眼角,“不公平啊,焦焦,你想让人走就走,你不想人走就打瘸腿。你当我什么,一块抹布?” 

“……”我低着头,“再有第二次,你可以杀了我。” 

“喔?”他轻哼,很是玩味,“我凭什么信你?” 

“凭良心。” 

“你还有良心?” 

“所以啊,”我一拍双手,笑的轻松,“没有凭证。就看你乐意信什么。” 

俩个人要不要在一起,本来就没理由。 

要,那就说什么都是美好,明知那个人不可靠,也飞蛾扑火。 

不要,解释都是错,后悔到跪在地上,也是浪费。 

他看着我,眼神沉淀,舞池里,醉生梦死的旖旎流连,一曲终了,安静片刻,流泻出缓慢的前奏,——这感情是否别来无恙。为何你眼中仍泛着泪光,你坚持你的,我坚持我的,爱就是这样受伤。 

我转头看着臧关陌,“哥,回去吧,好不好。” 

他不说话,我伸手拉他,试探着,他不动,我狠狠用力,他踉跄一下,迅速稳住,陌生的看着我,我浑身冰冷,好小子,你狠。 

放开他,我掉头就走。 

我穿过大街小巷,这条路很冷僻,人行道上我只身一人,站在路口等亮绿灯,我突然觉得寂寞,眼前有灯光穿梭,温暖的桔红色。 

我一个人,我只有一个人,能否别来无恙?来不及了么?就一定不能原谅么? 

那么暖和的橘红色。 

鬼使神差的,我举步向前。 

尖利的喇叭声呼啸而来,我瞪大瞳孔,巨型卡车张牙舞爪的飞驰,我发誓我没怕,只是呆在原地,我脑海里全想着那句,——这感情是否别来无恙。 

一股迅猛的力量从背后过来,眼前的景色颠倒旋转,臧关陌支着我胳膊,狠狠拉回路口,我毫不挣扎,任由他把我拽进街心花园后方,无人的角落。 

我愣愣的直着身体,臧关陌带着那顶棒球帽,暴徒似的掐着我的脖子,用力一推,两人跌坐在地。 

我疼,但不叫,地上有尖利的砺石磨破掌心,他支起上身凑近我。 

我满脸凶狠,挥起巴掌,粗鲁地扇掉他的帽子,“不准戴这种东西对着我。” 

帽子飞开,他的脸也被打偏,满满的出现在眼前,深邃的五官,惦念的神态,大白天,我没做梦,不要做梦,不许捉弄我,伸手摸他的脸颊,被他野蛮的打开。 

明明是他作恶,脸上却浮现出要哭出来的表情,眼前的男人,在我的凝视下,倨傲又脆弱的等待臣服。 

王八蛋,我扑过去,一拳头挥出,“我差点被撞死!你是不是得意!” 

他毫不示弱,抓住我衣领,暴烈的推开,我力量不如敌人,没出息的摔倒,他豹子一样压上来,露出嗜血的表情,下半身压紧我,猛兽般的咬牙,“你放弃我,就算死,我也不原谅,你休想我原谅。道歉,你道歉。” 

他反复说着,声音里是破碎的伤心,抓紧我下巴,逼我张嘴呼吸,然后俯低头,报仇雪恨的吻上来。 

“对不起……”我听见自己模糊的声音,挣扎地冲破开理智,砺石磨破了背,血丝满满溢开,周围是挣扎的欲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爱在久别重逢时,一片黑色。 

“别原谅我,”我支起脑袋,咬住他的脖子,“恨我也好,记得要讨债,留在我身边。” 

他的气息,满满地笼罩住我。 



十二、关于幸福 

我会在吃到特别好吃的东西时,千里迢迢带给你,没别的,就想让你也尝尝。 

也会拽你一起晒着太阳喝豆花,管你是不是痛恨那股豆膳味。 

尴尬。 

这两字,第一次出现在小学语文课本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丫的在中国方块字里属难看的。 

今天,我才知道,当人觉得尴尬时,脸色也挺难看。 

这块空地,隐蔽在街心花园的后方,很少有人知道,狗都不乐意打从这儿过。 

无疑放肆了我和臧关陌的胆子,俩人在砾石路上摸爬滚打,兽性大发,我的锁骨被他咬得厉厉紫红,上衣领子扯成deep…v,当红女星都没这么风骚。 

当然,他也狼狈万分,胸膛上一个硕大的灰色鞋印,把臧关陌衬托成人肉沙包,他很愤怒,我说让你抬起我的脚就往你肩上抗。 

他说成,我不抬,呆会儿疼的是你,有种别求我。 

我懊恼万分,你说咱俩的种今后怎么办,绝后了绝后了。 

“痛快。”流氓一拍大腿,“我觉得你这会儿特别性感。” 

丫的疯了,神经病,我知道自个儿长得不错,可也经不住他这么赞扬,一害臊我就亢奋了,发情的小野驴似地嗷嗷乱叫,手也不知搁那儿才好,拽着裤子磨蹭。 

正热火朝天,我就听见有人问,什么声儿。 

一拍身上那头野兽,“什么什么声儿?” 

他急哧白咧的吱牙,“什么什么什么声儿,我没发声儿。” 

靠,绕什么口令啊,我直愣着眼珠,树荫边曦曦嗦嗦的动静,我俩对看一眼,吓得蹭地跳起,冷汗直流,慌张地整理衣服。 

太他妈尴尬了。打上马赛克我俩就可以直接上社会纪实频道,扮演失足男青年,形容得怎么猥琐都不过分。 

俩大小伙子,佝偻着背走出这片树荫,想要掩藏什么,我就不说了,大伙儿都是明白人,男人也就那么点东西,雄风怒啸。 

扒着树丛的是一头发花白的老大爷,精神矍铄,见我俩往外走,干吗,你俩在干吗,好奇的不停问。 

我戴着那顶棒球帽,遮住大半张脸,理都不理,正义凛然,早离开早解脱。 

走出了好远,臧关陌被欲火扰的不甘心,回头大吼,“我说大爷您没事呆家里玩儿什么不好,怵大马路上,光天化日的偷窥,缺不缺德您!” 

“我……你,嘿。”那大爷吹胡瞪眼,结巴得很。 

我笑的差点儿呛着,个洋鬼子倒也知道这会儿是光天化日,究竟谁缺德。 

沿路去了臧关陌住的宾馆,行李一收要退房。 

臧关陌原以为我跟周黎一准是同居男女,怀一颗破碎的心,给宾馆上贡了一个月的房钱,这会儿才过没几天就说撤,总台手忙脚乱地结账,三分钟一过,臧大少爷嫌人磨蹭了,臭鼻子臭脸地拉我,“那钱不用找了,焦焦,咱们走。” 

拉门的boy一听,满脸春花,赶紧弓着腰给我俩开门。 

我抬手劈他,他懊恼的瞪我,意有所指的说钱重要还是时间重要? 

妈的,吃牛肉长大的人,色性发作就灭不了火,我说当然钱重要,钞票多美啊。 

总台小姐默默看了我一眼。 

臧关陌嘟囔,“刚才谁说钱不重要来着?我当你改邪归正了呢。” 

我凑近他悄声谄媚,“那不只有跟你比才不重要么?” 

“啥?大声点儿。”丫的得意了,狼似的,直翘尾巴。 

回到宿舍,刚一关上门,臧关陌就从后背扑上来,懵头懵脑的侵犯,两个人,脚步踉跄,顾不上尊严,顾不得体贴,似乎分开了太久,性也成了发泄的手段,暴力怎么了,欺负的就是你。 

活该,谁让你死心塌地,康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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