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父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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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鈅帝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望著他，“你先把易容下了，朕的月儿不是你这种人装的起的。”
“你！”‘凤缺月’不禁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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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在你死之前就让你见见我的真面目。”‘凤缺月’伸出手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瓷瓶，倒出青淡色的液体在两手上，接著用手在脸上淡淡一抹，一张消瘦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能因为四年没有摘下面具缘故，男子的脸显得十分苍白，隐隐约约有种病态的苍白显现在男子的身上。因为肌肤的的苍白，整个人略显得年轻，无法判断他的真实年龄。
而男子身边的人则上下打量著他“你是完颜伉烈？”赞叹两声，“没想到大人还能把你请来！听说你精通易容术之，大陆无人能敌，怪不得上次大人让我来找你时，我差点觉得四皇子根本没被带走。”显然灰衣男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凤缺月’的真实面目。
扫了眼灰衣人，完颜伉烈开口道“他想扳倒凤鈅帝，我想杀了凤鈅帝，合作乃为上上之策，况且为了成功，就他一个人见过我，而缩骨之术不能外传。”
听到完颜伉烈这麽说，倒是引起了凤鈅帝的好奇之心。此人为何要联手陈宰相对自己不利？凤鈅帝一开始曾猜想过以为他是陈宰相的人，如今知道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任何人都会对谋害自己的原因产生兴趣。
从完颜伉烈的神情中找出什麽原因，凤鈅帝不禁苦笑，那人双眼中除了浓浓的恨意就是恨意。不过此人自己又不认识，虽说使了缩骨之术但也不该毫无印象。完颜伉烈……完颜伉烈……完颜……
想到父皇在世之时曾经攻打过的边缘部落完颜一族，凤鈅帝明白了他的动机。“你是完颜族的後人？”
听到“完颜族”时完颜伉烈严重的怒火更盛，“住嘴，你不配这麽叫！”
“你不必如此，成王败寇是自古常理，朕认为父皇做的并没有错。”凤鈅帝挑著眼看向完颜伉烈。
“你……你知道什麽？当年你父皇攻打我们部落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我们完颜一族根本就没有和凤耀国争雄之心，虽然我们完颜只是个小部落，可是大家每天都过的很开心，朝来打猎，晚来歌舞……”完颜伉烈看著自己的双手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经常为了庆贺打猎的丰收，夜晚族人经常在篝火边吹著斛，拉著羊角琴，我那时候才五岁，看这被族人围著的打猎高手，深深羡慕著，於是就经常想要偷偷跟著猎户门去打猎，结果经常被阿爸逮著，然後被关在屋子里，不给我吃完饭，而阿妈就会让小妹爬进窗子里给我送吃的……其实阿爸也知道阿妈和小妹的动作，但从不说出来……”
听著完颜伉烈的回忆，柳缺月像是看见了在那群山之间，草原之边的完颜一族，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禁有些听的入迷了。
观察到柳缺月全神贯注的眼神，微带有些入迷，凤鈅帝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孩子，简直当听说书。此时有什麽异变怎能察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完颜伉烈还陷入在过去的日子里，“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幸福，虽然平淡著，但大家都很满足……可是！”完颜伉烈抬起头望著凤鈅帝“你说！为什麽！为什麽！我们完颜一族从来无反叛之心！可是你们凤耀国却听信大臣的谗言，对我们完颜用兵！完颜的族人只知道狩猎织锦，那经得起你们凤耀国的残忍踏虐！”
“我可爱的妹妹……我那温柔的母亲……那些善良的族人！都是你们！父亲为了留下完颜的血脉把我偷偷送到山外，我求父亲和我一起走；可是他说作为丈夫他要陪母亲，作为族长他要陪那些死去的族人……我不愿意，父亲把我打晕藏在山洞中……”
“等我醒来，跌跌撞撞的跑回族里……”完颜伉烈拉住身边的灰衣男子，像是在寻求什麽，“你知道吗，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园……被血染红了……遍地是族人的尸体……”完颜伉烈盯著自己抓著男子的手，“我用手挖啊……挖啊……挖了好多洞……然後把族人拖著……放进洞里……”
完颜伉烈空洞的望著前方，“我不知道挖了多久……埋了多少族人……”
一旁的灰衣男子实在看不过去，扶住完颜伉烈的双肩，“你醒醒……事情已经过去了……”
完颜伉烈甩掉男子的手，指著凤鈅帝，“只要他活著，只要凤耀国还在，事情就不可能完结！”
凤鈅帝虽然同情完颜一族的事，但通过历代记录的秘史，他知道父皇那麽做也是没有办法。
“完颜伉烈，你们完颜一族确实有独立的意向，而且当年父皇还查到了你们完颜一族与黑土国秘密往来之事。”
“怎麽可能！”完颜伉烈暴跳而起，“我们完颜一族怎麽会有兵力和你们凤耀国对抗！肯定是你父皇听信奸臣的进言！”
“怎麽想是你的事，朕只是把实是说出来而已。你当年还小，你父亲不可能把这种族内机密说给你听，而且你说的也只是你自己的想象。”
“我知道你是在瞎说，想让我饶你一命，哈哈……凤鈅帝，我是不会放过你和凤耀国的！”完颜伉烈露出一种疯狂的神情。
凤鈅帝怀里的柳缺月却是异常的安静，一丝沈闷之感悄悄的散播在临凤殿中。
凤鈅帝不由得一阵烦闷，看著对面的两人，决定早点这场猫捉老鼠的戏码。“好了，既然你执迷不悟，朕也没兴趣陪你们玩了。”
完颜伉烈听他这麽说，一种不安的感觉出现在心头，但想到殿外陈宰相准备的上百精兵，又安了安心，他凤鈅帝在强也不能一人抵数千精兵吧。而柳缺月则被他忽略了过去，或许在他认为8岁的小孩起不了什麽作用。
“是吗？我看你还能有什麽能耐！”
凤鈅帝不在意的手臂一挥，一个人影出现在临风殿中。
最先注意到的是这人火红的头发，红的那麽豔丽，红的那麽残忍，像是被无数鲜血染成的。
接著就是那张脸，那张像是被冰封了的脸，没有一丝表情的望著站在那的完颜伉烈和他身边的灰衣男子。
往下，就注意到此人手上拿著的那把红色软剑。不，可能这软剑并不是红色的，而是被染红的，天下间也只有鲜血能把剑染的如此妖魅。
“嗒”什麽东西滴落的声音在安静的临凤殿内显得如此突兀，而完颜伉烈和灰衣男子则是盯著那人手上的软剑，正在往下滴血的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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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男子看著眼前的男人，多年来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强，比起难以预测，毫不显山露水的凤鈅帝，这个人的杀气是如此的强烈而且锋利，这种感觉到就像四年前遇到鬼王府的长老杀手一样，那种用杀气就能置人於死地的感觉又再次浮现出来。
一旁的完颜伉烈的感觉则是自己像是被一种东西牢牢抓住，那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他不想再次尝试，所以他准备先发制人，他相信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比不过一群人。当然，完颜伉烈这个想法是正确的，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在绝对力量面前，一群人的力量是多麽渺小。
当对面的男子察觉到他不轨的意图时，第一时刻，男人凌厉的眼神朝完颜伉烈扫了过来。
直冲而来的杀气使得完颜伉烈血涌翻滚，血气涌向颌部，也只能怪完颜伉烈专注於丹药易容之术，武艺欠佳，不过他的师傅武功也不怎麽高就是。
“噗！”压不住的一口血喷了出来。（G：突然想到唐伯虎点秋香里面那个和他斗对子的男的喷血场景，堪称一经典啊！ 完颜伉烈：【嘴角一抽】我没这麽多血可以喷……）
灰衣男子连忙点住他的气海和百会穴，按他来看，刚才完颜喷出的乃是练武之人聚集的精气之血，没想到完颜伉烈竟然被面前的人杀气逼得吐出最宝贵的精血。
还好完颜伉烈本身武功就不入流，喷出此血对功力的影响有，但也只对身体有所损伤，经过药膳的治疗是可以恢复的。
而对於武功高强者，尤其是内力高深者，精血之气是极为宝贵的，一旦损伤对功力影响极大。
完颜伉烈惊恐望著眼前的人，内心挣扎不已，瞄到站在面前人身後的凤鈅帝以及他怀里的柳缺月，一种愤恨之情涌上心头。
他恨，为什麽变数如此之多，一个假装受伤的凤鈅帝，一个不知道怎麽回来的凤缺月，和面前武功高深的男子。
他恨，为什麽凤耀国的国运如此昌盛，在凤鈅帝的治理下尽然有种淡淡的引领四大国的气势，听到黑土国既风凌国之後和凤耀国联盟，知道要想动凤耀国的根基不能在拖，所以当凤耀国的陈宰相找到自己的时候，两人不谋而合。
他恨，为什麽陈宰相之前没有调查出凤鈅帝身边这些武力高深之人。
他恨，他恨自己为什麽只能靠别人。
他不能死在这，小妹，阿爸，阿妈……族人……完颜伉烈双眼中再次恢复了之前的信心，紧握住右手，朝身边那个灰衣男子望去。
接到完颜伉烈眼神的示意，灰衣男子不动声色的移向他。
“红！”凤鈅帝看著对面两人的互动提醒著前面的男人。
不好，灰衣男子在心中惊呼，他怎麽忘了凤鈅帝这个狠角色。在凤鈅帝喊出的瞬间，灰衣男子抱起完颜伉烈往殿外移去，殿外，应该有大人埋下的兵力吧……
忽然视线被一片闪过的光芒吸引……灰衣男子知道是那男人赶了上来，双手一推，利用掌风竟把完颜伉烈送出了殿外。
脚尖点地，微微一个侧身，迎向近身的红，如果是用那把剑……脑中一个想法闪过，灰衣男子右手执剑推向红。
红脸上露出难以察觉的鄙夷之色，手上被鲜血染红的银色软剑在空中划过一抹微红的痕迹，然，红脸上冰冻的痕迹有些瓦解，露出了惊异之情。
只见侧身之时，灰衣男子用左手从长靴中拿出一把匕首，往红的腰身刺去。原来，右手上的剑竟然是为了匕首做的掩护，这个就是灰衣男子在四年前与鬼王府长老打斗後想出的招数，虽然有些不入流，可是谁会管过程如何呢，事实都是由活下来的人攒写的。
不过红毕竟是凤鈅帝的得力助手；更有个极少人知道的身份，鬼王宗长老，就是四年前和灰衣男子抢凤缺月的那人。
在柳缺月眼中，此时的红身体竟然违反了物理理论，在冲力之下往後倾去，像是在回放著慢动作，红左膝微曲，身体想在做倒仰，左脚渐渐抬高，“！！”猛地一发力，不但把灰衣男子手上的匕首踢飞，同时灰衣男子受到红的脚力，人向临凤殿朱漆色的大门撞去。
红稳稳了身形，外殿外追去，路至灰衣男子身边，愉悦而又清冷的声音在男子耳边响起，“不错，这次让我用了两招。”说完不管灰衣男子的疑惑，掠向殿外。
听到红这麽说，灰衣男子诧异了一下，难道自己以前和他见过？……“不错，这次让我用了两招。”
这句话就像一个暗示语，让灰衣男子觉得怪怪的。“这次让我用了两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难道是他？……灰衣男子打了个冷颤，望向平静的站在殿里的凤鈅帝，如果是这样，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凤鈅帝这时也有自己烦恼的地方，月儿为什麽不说话？难道他是恨我不去找他……？难道……？月儿要离开？这位皇权尽在手中，执掌著五大国之一的帝王在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时，也会出现少有的慌张与不安。
“月儿，你要不要坐下来？”凤鈅帝底下头望著怀里的人。
恍惚间柳缺月还没从眼前的事情中回过神，轻轻的摇了摇头。
灰衣男子看著两人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
两人同时望向他，这人莫非不是傻了？
“好你个凤鈅帝，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先把别人弃之不顾，现在又来假关心，这就是你爱子的表现？我呸！”灰衣男子鄙视的望著凤鈅帝。
他在说什麽？柳缺月茫然的抬起头望向拥著自己的男人，为什麽这个怀抱会越来越冰冷……
柳缺月空洞的眼神把凤鈅帝吓到了，“月儿……你听父皇……”
“凤缺月我劝你别听那个说是你父皇的话……”观察的凤鈅帝有些急躁的神色，看来这件事果然可以利用，“你知道刚才那个人吗？那个就是四年前我把你抱出皇宫时劫走你的人……”冷哼一声。“凤鈅帝不愧为凤耀国几代以来最出色的帝王，御权之术在下实在是佩服。”
“你当作不知道四皇子假装被劫走，让我们以为计划成功，安心的在皇宫里筹备。然後等到大人准备实行计划，你好一连拔除所有的祸根。我想，此时殿外大人安排的那些精兵肯定已经被你清除了吧！”
看著脸色阴沈的两人，灰衣男子则做靠在朱漆大门上笑得开怀，而他的心思却是放在怎麽乘机逃跑之上。“凤鈅帝，在下真是佩服之至，帝王无情在你身上真是达到了顶峰……”
“你可以闭嘴了！”柳缺月打断了灰衣男子的无情的讽刺。“别以为你想什麽我不清楚，想走，没这麽容易！”
灰衣男子张大了嘴看著柳缺月，愣了半天吐出一句话，“我是替你著想……”凤家的人怎麽都这麽精明，连8岁孩童都能洞察人心。
柳缺月突然朝灰衣男子竖起中指，做了个在以前时代很流行的动作。“你当我傻？父皇要是不关心我，何必找人截下我？让你们把我杀了不是挺方便？要是真的是君王无情，何必舍不得一皇子？”
说完，很感叹的遥遥头。
被你鄙视是不爽，要是被一个小自己几十岁的8岁小孩鄙视就更是不爽，灰衣男子非圣人，则不会虚心请教，这种人只会恨，甘於把自己捆绑於狭小的世界之中。
凤鈅帝在一旁听的当然是很舒心了。不过，柳缺月回头一个瞪眼，传达著，你之後给我好好解释！
看著凤鈅帝发愣的神情，柳缺月自是得意一笑，终於扳回一局。
恕不知凤鈅帝发愣是为他的万种风情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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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红回来了，不过身边并没有带着他追捕的完颜伉烈，难道是失败了？但是以完颜伉烈的武功不可能在红的追捕术下溜走，那就很可能是有人接应。
走到凤鈅帝面前，红单膝下跪，“主上，红无能，完颜伉烈被蒙面人接走。”
哦？难道陈宰相还有什么人在背后相助？但，不太可能啊，看到坐在门边上的灰衣男子露出笑容，凤鈅帝笑笑说，“算了，凭他也折腾不出来什么事。”
坐在门边的灰衣男子听到凤鈅帝这么说撇了撇嘴。
抬起头的红顺着凤鈅帝的目光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灰衣男子，有些皱眉，这人怎么还没走？“主上，这人怎么处置？”
凤鈅帝感兴趣的望了望灰衣男子又看了看红，这倒是红第一次提出这种问题啊，习惯性的一挑眉，“你说该怎么办？”呵呵，对于红的答案他真的是很感兴趣。
灰衣男子则不满这两人当着他的面讨论他的生死问题，“喂！我说那个凤鈅帝，要杀要剐随便！别想羞辱我！我才不怕你们！”一副大义凌然之色。
红走到男子面前，慢慢弯下腰，鲜红色的发色衬得人更加的艳丽，嘴角微微上扬，此时的红竟然与刚见到时候样子完全不同，带着惊人的诱惑之媚。
灰衣男子看到红的样子有些发晕，没有注意到在那笑容之下冰冷的神情。命运亦是如此，有着华丽的外表和动人的热情，但真实的一面却是极致的残忍和冷酷的距离。
“想死？没这么容易。”在灰衣男子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红掠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