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奇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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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进黑暗的隧道中。金雳,那些并不是都灵的部下所建造的,在远比矮人家园还要幽深的地底,那是被无名的生物所挖掘出来的隧道,连索伦都不知道这些生物。虽然我曾经目睹了他们,但我不愿意在此提出,让诸位的心头蒙上阴影。在那绝望的环境中,敌人成了我唯一的希望,我紧追著他不肯放弃;就这样,最后他终于带我来到了卡萨督姆的秘道中。他对这些地方实在是了若指掌,我们一直往上走,直到我们来到了无尽之阶。」
「这个地方已经失传很久了,」金雳说:「许多人说这个地方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但其他人则认为它已经被摧毁了。」
「它的确存在,也没有被摧毁,」甘道夫说:「它从最底层的地牢一路通往最高阶的山峰,是一段高达数千阶的螺旋楼梯。它的尽头是雕刻在西拉克西吉尔峰之内的都灵之塔。在那座山峰的积雪之中有一个孤单的开口,旁边则有一块平地俯瞰著整个笼罩在云雾之中的大地。该处的阳光炽烈,但脚下却完全被云雾所遮蔽。他一跳出来,我随即跟在后面,正好看见他全身冒出新的火焰来。没有人看见这一切,或许,在未来的岁月中,将会有歌谣描述那段巅峰之战。」甘道夫突然间笑了:「但歌词能写些什么呢?底下的人头抬头望去,只能看见峰顶笼罩在暴风雪中。他们听见隆隆雷声,看见耀目的闪电,以及火舌不停地在山峰上吞吐。这样还不够吗?我们四周升起了浓密的水气,那是蒸气和白烟,冰雹如同暴雨般落下……我打倒了敌人,他从高处落下,撞毁了大块的山壁,从此再也没有爬起来。接下来,我失去了意识,在昏迷的状况下四处漫游,经历了许多的磨难。我又被赤裸裸地送了回来,让我可以把所有的工作都完成。我就这么不著寸缕地躺在山顶。身后的高塔已经化为粉尘,出口也消失了,阶梯上则是落满了破裂、烧焦的岩石。我就这
么束手无策地躺在孤绝的山峰上。我瞪著天空,看著星辰运行,每一天都如同一个纪元般地漫长。我依稀可以听见耳边传来世界各地的声响、歌谣声、哭泣声以及岩石承受极大重量的闷哼声。就这样,风王关赫最后找到了我,把我带离了绝顶。」
「『伸出援手的老友啊,我注定要成为你的负担!』我说。」
「『你以前或许算是个负担,』他回答:『但现在你已经不同了。在我的爪下,你轻得如同天鹅的羽毛一般,阳光几乎可以穿透你的身体。事实上,我认为你根本不需要我了,如果我松开爪子,你可能会随风飘扬呢!』」
「『千万别松手!』我大呼道,这时才觉得生命重新在体内跃动:『带我去罗斯洛立安!」
「『凯兰崔尔女皇派我来,就是这么说的。』他回答。」
「因此,我就这么抵达了卡拉斯加拉顿,发现你们已经离开了。我在那里流连了一段时间,让那块大地给我带来一切的医疗。我的确获得了医治,也获得了一件白袍。我和他们商谈,也获得了许多忠告。因此,我有许多的消息要告诉你们其中一些人。女皇命我告诉亚拉冈这段话:
登丹、伊力萨王现在人在何处?
为何你还不知如何自处?
失落的王储重现之时即将到来,
灰衣的队伍也将从北而来。
但汝之道路将充满黑暗:
亡者镇守著那道路通往海岸。
她对勒苟拉斯则是说:
勒苟拉斯,绿叶在树下已经历许久
汝已度过快乐的时光,但务需注意那大海不朽!
若汝听见岸边的海鸥鸣叫,
汝之心将不再甘于被森林围绕。」甘道夫沉默地闭上眼。
「她没有给我任何的话语吗?」金雳低头道。
「她的话语让人有不祥的感觉,」勒苟拉斯说:「对于收到的人来说却又含混不清。」
「我还是觉得不公平!」金雳说。
「那又该怎么样?」勒苟拉斯说:「难道你宁愿她预测你的死期?」
「是的,如果她无话可说。」
「怎么搞的?」甘道夫张开眼问道:「啊,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了。金雳,真抱歉!我刚刚在思索那讯息的意义。但事实上,她的确有话要告诉你,那既不黑暗、也不伤悲。」
「『给葛罗音之子金雳──』她说:『代我向他问好,执吾发者,不管你到哪里,我的心思都与你同在。但务需小心,不要将斧头砍向错误的树木!』」
「真高兴你能够和我们重逢,甘道夫,」矮人手舞足蹈地用矮人语唱著歌:「既然甘道夫的脑袋不可动,让我们找颗理所当砍的脑袋来动手吧!」
「时机应该不会太远了,」甘道夫起身说道:「来吧!老友重聚,已经占去了我们不少的时间,现在该赶路了。」
他又再度披起破旧的斗篷,开始带路。
一行人跟著他,很快地就从高地走下来,进入森林,
回到了树沐河的河岸边。他们一言不发,直到再度来到法贡森林边缘的草地为止,四周还是没有任何马匹的踪迹。「他们没有回来,」勒苟拉斯说:「这次恐怕要走很远了!」
「我可不能走路,事态紧急!」甘道夫说,然后,他抬起头,吹出一声嘹亮的口哨声;那声音清澈响亮,让其他人都觉得无比惊讶,很难想像这种声音会是出自老人之口。他吹了三次口哨,从遥远的地方,众人听见有马匹的嘶鸣声,乘著东风飘送过来,他们等待著有奇迹发生。不久之后,就传来了马蹄声;一开始只有躺在地上的亚拉冈可以感觉到,接著声音稳定增强,其他人也都可以听见。
「来的不只一匹马,」亚拉冈说。
「当然了,」甘道夫说:「一匹马可载不了全部的人哪!」
「有三匹马,」勒苟拉斯看著平原的彼端:「你看看它们跑得多快!你看,那是哈苏风,旁边是吾友阿罗德!但领头的是一匹十分高大的骏马,我之前没有看过他。」
「你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看见这么美丽的神驹了!」甘道夫说。「这是影疾。它是众马之王,连洛汗国之王希优顿都不曾看过比它优秀的骏马。你们看,它是不是闪著银光,跑起来如同激流奔腾?它是来找我的,它是白骑士的座骑,我们将要并肩作战!」
正当老法师还在说话的时候,那匹马依旧冲势未缓地奔向他;它的毛皮闪耀,鬃毛在急驰下跟著狂风飞舞,另外两匹马则紧跟在后。当影疾一见到甘道夫的时候,它立刻缓下步伐,开始大声的嘶鸣;然后,它抬头挺胸奔向前,用鼻子磨搓著老人的脖子。
甘道夫轻拍著它:「老友,这里离瑞文戴尔可真远哪!」他说:「但聪明、快速的你,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赶来帮忙。让我们奔驰到天涯海角,再也不分离吧!」
另外两匹马很快的也跟了上来,静静地站立一旁,彷佛在等待著命令。「我们立刻前往梅杜西,前往你主人希优顿的宫殿。」甘道夫神情凝重地命令,众马低下头。「时间紧迫,请诸位同意载送我们,我们恳求你们以全速赶路。哈苏风载送亚拉冈,阿罗德则是协助勒苟拉斯,我会让金雳坐在我前面,在影疾的同意之下一起赶路。现在我们先喝点水,然后就出发。」
「我这才明白昨晚是怎么一回事,」勒苟拉斯身轻如燕地跃上阿罗德的背:「不管它们一开始是不是因为恐惧而逃跑,最后它们都遇到了族长影疾,因此高兴地和它会合。甘道夫,你知道它就徘徊在附近吗?」
「是的,我知道!」巫师说:「我的意念投向它,恳求它快速赶来。昨天它还在此地南方极远的地方,相信它这次应该可以更加快速地带我们回去!」
甘道夫在影疾耳边低语几句,马王立刻开始奔驰,但并没有超过其他两匹马的步伐。过了不久之后,它猛然转向,带著众人从河水较为低浅的地方越过河流,领著他们往南踏上一块平坦的草原。这里没有任何道路的痕迹,但影疾并没有显出丝毫犹豫。
「它正朝著希优顿在白色山脉下的皇宫前进,」甘道夫说:「这样子会比较快。东洛汗的道路比较明显,主要的大路在河的另一边,但影疾知道这块土地上的每一条捷径。」
接下来的许多个小时,他们都在草原和河谷间奔驰著。绿草的高度有时甚至达到骑士的膝盖,众人的座骑似乎泅泳于绿色的大海中。他们一路上遇到许多泥塘,甚至包括潮湿危险的沼泽,但影疾都带领众人安全通过。慢慢的,太阳开始往西方落下,看著这块辽阔的平原,骑士们目睹太阳如同烈火一般落入地平线的另一端。在远方的山脉两边都有著红色的光芒,一道黑烟将落日掩盖了部分,把夕阳化成了血色的黄昏。
「那里就是洛汗隘口,」甘道夫说:「刚好在我们的正西方,艾辛格就在那个方向。」
「我看见了一道浓烟,」勒苟拉斯说:「那会是什么?」
「战争的前兆!」甘道夫说:「继续赶路!」
第三章 第六节 金殿之王
第六节 金殿之王
他们一路骑过了落日和暮色,一直骑进黑暗的夜色当中。当他们终于下马休息的时候,连亚拉冈都觉得全身酸痛。甘道夫只给了他们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勒苟拉斯和金雳把握时间睡觉,亚拉冈躺在地上看著天空,甘道夫则是倚著手杖,看著黑暗中东方和西方的动态。万籁俱寂,当他们再醒来的时候,夜空中飘著许多云朵,在冷凛的风中飘移著。在冰冷的月光下,他们继续开始赶路,速度和白天时一样快速。
时间慢慢地流逝,他们依然马不停蹄赶路。金雳开始低垂下头,如果甘道夫没有抓住他,将他摇醒,他可能就这么落下马去。疲倦但自傲的哈苏风和阿罗德,跟随著它们毫无疲态的领袖,追著那在黑夜中依稀可见的灰色影子。月亮落入多云的西方,两旁的景物都飞快地被抛在脑后。
一阵寒意渗进夜空中,东方的黑暗缓缓消逝,化成灰色。红色的曙光从他们背后的爱明莫尔高地之上一道道窜出。黎明已经到来了,一阵狂风吹过,让路上的野草全都为之低头。突然间,影疾停下脚步昂首嘶鸣。甘道夫指著前方。「你们看!」他大喊著。众人张开疲倦的双眼凝神望去,在他们眼前就是南方的大山,顶端沾染著白色的积雪,其中渗著一道道黑色的痕迹。草原一路延伸到山脚边,最后进入许多尚未被阳光照耀的山谷中,隐遁在这些崇山峻岭的中心地带。就在这些赶路人的眼前,这块广阔的草原像是山脉间的海湾一样开展,在远方的山中,他们依稀看见一座孤峰挺立在山谷的入口处,像是一名哨兵般坚守岗位。在那座山的山脚下有一道银光闪闪的河流,而靠近岸边,藉著曙光,他们瞥见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勒苟拉斯,说吧!」甘道夫说:「告诉我们你看见了什么!」
勒苟拉斯伸手遮住刺眼的曙光,定睛一看。「我看见一条积雪所融成的溪流,」他说:「它是从山谷中的阴影中一路流出,东边还有座翠绿的山丘,有道壕沟和带刺的围篱围住了该处。在那里似乎有许多的屋舍,在正中央的一块绿地上,有一座人类所建造的巨大殿堂,在我的眼中看起来,它似乎拥有黄金打造的屋顶,那光芒照耀著四周的城市,它的柱子和大门也都是金色的。宫殿附近还有许多穿著盔甲的人类守卫著,但其他的人都还在梦乡中。」
「这座城市叫作伊多拉斯,」甘道夫说:「那个黄金宫殿叫作梅杜西,洛汗国的骠骑军团统帅希优顿就居住在该处。我们和曙光一同到来,眼前的道路也十分清楚,但我们必须更谨慎地赶路,因为战火迫在眉睫;不管从远方看起来怎么样,这些牧马王随时都处在
枕戈待旦的警戒状态。不要拿出武器,也不要冒犯对方,一切都等我们来到希优顿的王座之前再说。」
当一行人来到河边时,晨光十分明亮,众鸟啁啾。湍急的河水一路流入平原上,在山脚下转了个大弯,往东流去,汇入杂草遍布的树沐河河床之上。大地一片翠绿,在沾满露珠的野草旁,河岸边生满了低垂的柳树。在这块南方的土地上,柳树的枝条已经开始泛红,可以感觉到春天脚步的靠近。在众多的柳树旁则是一个饱经马蹄践踏的渡口,四人渡过小溪,踏上一条通往较高地势的宽广道路上。
在那座被围墙所包围的山丘上,那条路绕经许多高而翠绿的小丘。在这些小丘的西边,草地的颜色洁白如同新降的初雪一般,一朵朵的小花,像是无数的星辰一般绽放其间。
「你们看!」甘道夫说:「这些草地上的明亮眼睛多么美丽啊!它们被称作永志花,在这个人类的国度中则被称为心贝铭花,因为它们整年开放,生长在亡者安息之处。注意!我们已经来到了希优顿的先王们沈眠的地方。」
「左方有七座坟丘,右方有九座坟丘,」亚拉冈说:「自从黄金宫殿建成以来,确实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在我们的幽暗密林中,枫叶红了五百次,」勒苟拉斯说:「这在我们的眼中看来,不过是刹那一瞬。」
「但对骠骑们来说,可是极为久远之前的事情了!」亚拉冈说:「这皇家的兴起都已经成为歌谣中记载的传说,确实的年代也消失在历史的迷雾当中。现在,他们将这里称作家园,语言也和北方的同胞有了区隔。」然后,他开始用一种矮人与精灵都没听过的语言吟唱一首歌谣,虽然两人不知其中的意义,但也被那特殊的旋律所吸引,集中精神倾听著。「我猜,那就是骠骑国的语言吧,」勒苟拉斯说:「那听起来就像是这座大地一般,富饶而又平坦,但在某些地方又坚韧、严肃如同山脉一样。但我实在猜不出其中的意义,只感觉出里面充满了人寿短暂、岁月无常的悲哀。」
「翻译成通用语是这样的,」亚拉冈说:「我已经尽力了。
骏马与骑士今何在?
号角憾地今何在?
钢盔与铠甲今何在,
那飘扬金发今何在?
春意、农耕、金黄的玉米今何在?
一切都如细雨落入山中,
如微风吹拂草原;
岁月隐入西方,
藏入山后的阴霾。
谁能收回枯木火焰之湮灭,
或挽留大海彼方流逝的岁月?
这是一首洛汗国早已遗忘的诗歌,歌颂年少的伊欧有多么高大、多么俊美,他策马自北方而来,他的座骑费勒罗夫,众马之王的四蹄彷佛乘风而起的四翼,人们在傍晚依旧会这样歌颂自己豢养的马匹。」
在交谈间,一行人已经越过这些沉默的墓丘,跟随著蜿蜒的小路来到了山丘之上,他们最后终于到了劲风吹拂的高墙和伊多拉斯的大门旁。
该处坐著许多披挂精亮锁子甲的人,一看见他们靠近就立刻跃起,以长枪阻住了去路。「陌生人停步!」他们用骠骑语大喊,要求来客表明身份和来意。他们的眼中有著好奇,却没有多少的友善之意,全部的人都阴郁地看著甘道夫。「我很了解你们的语言,」他用同样的语言回答道。「但一般的陌生人却极少做得到这一点。既然如此,如果你们想要获得答案,为什么不照著惯例用西方的通用语提问呢?」
「吾王希优顿下令,除非是我国的盟友,了解我族的语言,否则不得进入此门!」一名守卫回答:「在这战火逼近的关键时刻,除了我们的同胞,以及来自蒙登堡和刚铎的人之外,我们不欢迎其他的人。你们穿著奇怪的衣服,大胆地从平原上过来,却又骑著类似我族的骏马,你们究竟是谁?我们已经留心观察你们很久了。我们从来没看过这么奇怪的骑士,更没看过这匹超凡脱俗的神驹。除非我们的双眼被法术蒙蔽,否则它一定拥有马中之王的血统。表明你的身份,你究竟是萨鲁曼派来的巫师,还是他的魔法所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