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染--人体素描-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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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回来的?”
蒋雷被唬了一跳,猛地抬头,却正磕在床梆上,才“哎哟”了一声,吴桐已经把外衣兜头罩在他脸上了。
“几点回的,你这折腾什么呢?”笑着在床边坐下,吴桐伸手隔着衣服揉了揉蒋雷的头。
“早就回来了,我请了个假,中午过去的,跟我妈那儿吃的晚饭。”蒋雷笑着撩起衣服,转头看了看地上,从床上扯了张报纸,一屁股就地坐了下去,“吃饭了么?”
吴桐点头,“嗯,盒饭。”说着,弯下腰去翻弄蒋雷脚边的大箱子,“都带了什么回来了。”
“我把厚被都背来了,打了个车!”蒋雷咧嘴一笑,吴桐心中却百感交集,那翻到嘴边的滋味,不知是涩是甜。好半晌,才问道:“那你妈……伯母,能让……”话说了一半却又咽了回去,顿了顿才终于笑道:“你是准备长期抗战了!”
蒋雷笑而不答,把夏天穿不上的衣服一股脑塞进箱子,伸出长腿一踹,那箱子“吱扭”响着就滑进了床底。“那儿,”蒋雷站起来努努嘴,吴桐顺他的指引看去,却见桌上一个大号铝质饭盒,盖子合得紧紧的,掂起来颇有点份量。
“饺子,”蒋雷笑道:“你热热去吧!”
吴桐捧着饭盒盖,两眼直勾勾地瞪着那一盒挤的满满的水饺,蒋雷笑着凑近,一把搭上他的肩膀,右手一长,便捏了一个在嘴里。
“你买的……”吴桐呆呆问道,心里也知道不可能,但忍不住还是问了出口。
“哪啊,我从家里带的,没吃了剩下我就包圆了。”蒋雷笑起来。
“那……”吴桐的心被这句话慢慢提到了喉咙口,颤颤巍巍,竟没回出一句整话。
蒋雷转脸正色望向吴桐,好半天忽然笑了出来,“我妈知道我给你带的,她在厨房门口站了半天,临了还递了个饭盒给我……她没说什么。”
吴桐独自愣了半晌,便也拈了一个,打量了几眼才慢慢咬下,蒋雷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见他嚼了几口,忽然也笑了起来,“真不错,这是猪肉白菜的吧!”
……
这个夜里,两人没有Zuo爱,只是肩并肩躺着,蒋雷轻声叙述着他这半天的经历,“我爸还是不理我,也不和我一桌吃饭。我妈只是说之前那个设计展的组委会来了个电话,说是周末让我抽空过去一趟。”
吴桐闻言欠起身,“那是不是……”
“嗯,有这信多半得奖了吧!”蒋雷平静地道。
吴桐顺手给了他一拳,骂道:“操!你还挺稳当啊!卖关子卖到现在!”
黑暗中,吴桐却能清晰地看到蒋雷弯起的嘴角,一口白牙露了出来,不等吴桐再伸脚踹过去,蒋雷已经张臂把他抱了个满怀,嘴里兀自抱怨:“靠,你那破骨头,咯死我了!”说着又笑,吴桐平趴在蒋雷的胸口,只觉得他的胸膛嗡嗡地颤动,好半天,蒋雷长长舒了一口气,笑道:“也TMD该给咱点甜头尝尝了吧!”
吴桐不语,只是收了收胳膊,把蒋雷从上揽住,两人的心口紧贴着,寂静中,几乎能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咚,咚……”吴桐噙着笑,下意识数着心跳声朦胧睡去了。
也不知是放松了心情,还是最近真累得狠了,吴桐一觉醒来已是大中午了。明晃晃的阳光透过薄布帘打在吴桐脸上,刺得他眼前一片迷蒙。习惯性的伸手摸摸了身边,被褥都是冰凉的了。吴桐只觉心里轻飘飘的,没着没落,莫明的愉悦感让他不由扯了扯嘴角。
也是凑巧,才跻了拖鞋下床,门就“咣咣”响了起来。吴桐扬声叫道:“靠,你又不带钥匙!狗脑子!”说着顺手就拉开了门。
……
“您找谁……”吴桐皱着眉头望着门口的中年妇人。
那妇女并不答话,只把焦距慢慢凝到吴桐脸上,那目光刺得吴桐心里一冷,脑里灵光一闪,声音便低了下来,“请问,您找哪位……”
“是……”吴桐略斟酌了片刻,终于还是道:“是阿姨吧,您进来说话。”
蒋妈妈抬起眼皮瞄了吴桐一眼,没说什么,拎着手里的大包闪过吴桐就进了门。
吴桐呐呐跟在后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关了门,门响声像是惊动了她,不由得转脸看了吴桐一眼,却仍没有话。
吴桐呆呆站了片刻,看蒋雷母亲四下里细细打量这屋子,还伸手拈拈被子,似乎是在试试薄厚,屋子里空气犹如凝滞住一般,吴桐大喘了一口气,拉了拉衣领。
“您,您坐,”好半天回过味来,吴桐忙着拉过凳子,底下却伸长了脚,悄悄地把床边的袜子往里面捅了捅。
蒋妈妈冷冷瞥了吴桐一眼,吴桐只觉得那眼神中蕴含了太多的东西,厌憎、鄙夷、无奈……一个眼神就把他所有的话都噎回了喉咙里,端着杯子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半晌,蒋妈妈回转头,在床边站了一会,忽然伸出手去,扯过床上的被子叠了起来。吴桐慌忙抢上几步,拽住被子,嘴里抢着道:“不用,我叠吧,我叠……”话还未完,蒋妈妈忽然用力一夺,把被子往自己手里掳去。但她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力气哪里比得上吴桐呢,手上徒然使劲,脚下却被床沿一拌,几乎栽在地下,吴桐急忙伸手掺了她一把,却不料蒋妈妈竟然用力推开了他,自己委在床边,呼呼喘气。
吴桐心里一凉,嘴上却泛起苦笑,“我叠吧,您别忙活了。”三下五除二叠好了被子,抬头看时,蒋妈妈已经把那偌大的行李包拉了过来,从拉链里面拽出一床被子来。
“您这是……”
蒋妈妈仍旧不言不语,把那床新被整齐码好,又从包里掏出一个记事本来,扯下一张,吴桐把一切看在眼里,忙着递了枝笔过来。蒋妈妈溜了他一眼,没搭腔,就着桌子刷刷写了起来。
吴桐心知蒋雷母亲怕是恨透了自己,一句话也不愿和自己说,自己在旁边她恐怕还觉得厌烦。但他又不知做点什么,一双手脚只觉得没有地方放,只好坐在椅子上,低头紧盯着地面,心想若是有个瞬间传送器,把他传到店里去,不知该有多好。
正自胡思乱想,忽听得一句“你告诉蒋雷,被子给他拿来了,羽绒服他昨儿没拿!”
吴桐呆了一呆,这才反应过来,蒋妈妈竟是在同自己讲话,“啊?啊,好,好的。”
蒋妈妈紧紧盯住了吴桐,好一会方才移开视线,径自起身开门去了。任吴桐在后面追着喊着:“阿姨,您慢点,再见……”
又一次关上门,吴桐踢塌着拖鞋,慢慢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那床棉被,又松又软,远远地看着似乎鼻子尖就嗅到了上面的阳光味道,吴桐的心又酸又软,抓了抓头发,终于叹了口气。
……
这是谢瑶(蒋妈妈)第一次见到吴桐,她想象中的吴桐,本是个不男不女的样儿。你说吗,一个男孩子,干点什么不好,去干那个!蒋雷他爸只含糊讲过一次,再问就要发火。你说这说出来都脏了嘴的,他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怎么能干呢?小雷就为了这么个人,学也不上了,家也不要了,说出去自己都恨不得钻地缝里死了去。蒋雷他爸虽然嘴上不提,一次次地撩孩子的电话,但自己亲生儿子哪有不想的,眼见着这才几天啊,头发就见着白了起来。每想到这,谢瑶就恨吴桐恨得心肝都发颤,我们蒋家,我们蒋雷哪点对不起他,他要这么着祸害我的孩子!
但她没想到的是,昨天蒋雷回来,还是那么精精神神的样儿,张口就说找到了工作,自己拿话塞他,他也不应,只是说要吃饺子。自己下午眼看着他收拾衣服,知道他忘拿了羽绒服,却不愿提这个醒。哪怕就是拿件衣服呢,他能借着回家吃顿饺子。谢瑶叹了口气,自己今天早上借着送被子的名义过来,就是想看看这孩子生活的环境到底怎么样,别煤灰堆里窝着也不吭一声,再怎么说,到底是自己怀胎十个月,一点一滴看着他长起来的,这心头上的肉再咯得人疼,那也是自己的。
吴桐,想不到也是干干净净的样子,这男孩子也没那个妖里妖气的劲儿啊,看他低着头畏畏缩缩的样子,自己也骂不出口。好好的男孩子,怎么……唉,这就是我和老蒋的命吗……
蒋妈妈伸手按了按湿润的眼角,回头望了望四楼那扇半开的窗户,抬手上了出租……
这天,吴桐没去上班,他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个利索,床单枕套一律拆了换洗,床底下他和蒋雷的脏衣服已经积了满满一个簸萁,一水的洗了晒!蒋雷回来的时候,没进门就喊着:“靠,吴桐,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操,你TM给我换鞋!”吴桐劈手扔了一双新买的拖鞋过去。蒋雷不管那套,踩着他那双破鞋就冲了进来,“今想出哪出了?扫除?没进楼呢,就看咱家阳台上那叫一个壮观!”
吴桐瞥了他一眼,拎着衣领就拎出了门外,“换鞋,MD,才擦了地!”见蒋雷嘟囔着老老实实地换上拖鞋,吴桐这才笑着说:“你妈今来了!”
“啊?”蒋雷怪叫一声,怔怔看着吴桐,半晌忽然咧嘴笑道:“靠,原来是我妈视察啊,我说你这么起劲呢!”
吴桐白了他一眼,指着床上道:“你妈送来的新被子,说你羽绒服落(念la,四声)家里了,叫你有空去拿。”
蒋雷呵呵笑着,三步两步蹿上了床,不防被吴桐一脚正中屁股,“操,你TM又穿鞋上床!”
“就是这被,这盖着多舒服,跟你那爷爷辈儿的破棉絮似的,压得重死人,TM做起来的时候,我总觉得背上跟坐一罗汉似的。”蒋雷笑道:“我小时冬天一换厚被就气喘,后来就买了这个。今儿也便宜便宜你!”说着,拉过吴桐的手,“靠,这么凉!TM没来暖气,你就别做(折腾的意思)了!”
吴桐笑了笑,“今天你妈过来,我还没起呢,光着个脚,袜子就地扔着……我靠,别提了!”
“我妈说什么了?”蒋雷搂过吴桐,隔着薄薄的毛衣能摸到他柔韧的肩,不由得上下摩挲起来。
“没说什么,你妈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煎了,”吴桐笑了起来,“当爹娘的都一样,看你妈转程送趟被子就知道了……”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蒋雷往吴桐身上一靠,拉过被子暖他的手,温声道:“嗯,就这么着熬着吧。”
吴桐转脸笑道:“靠,熬到七老八十还不同意呢?”
蒋雷顿了顿,半晌咧嘴嘿嘿笑了起来,“都TM七老八十了,你还管同意不同意么!”
吴桐愣了愣神,忽然大笑出声,推了蒋雷一把,“你TM真是个人渣!”
THEEND
《人体素描》番外集
番外:想说H不容易
〃宝贝儿,趴趴,你可乖乖的啊,我过两天就回来。。。。。。〃院儿弯下腰去,把脸紧贴在狗的颈毛上,软语安慰。
〃得啦得啦,跟个狗还弄得生离死别的,也不嫌肉麻!〃蒋雷不耐烦地跺跺脚,院儿抬头甩了个白眼给蒋雷,又再亲了亲那只狗,起身就是一脚,〃靠,关你屁事!〃
蒋雷惨叫一声,揉着小腿,咧嘴道:〃怎么不关我事,你的狗这几天难道不放我家?!〃
院儿把嘴一撇,〃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个甩手掌柜,能指得上吗?我哪是托付你!〃说着向着吴桐,放缓了声音道:〃这几天麻烦了,就喂那狗粮,不用弄别的,每天晚上楼下溜一趟就行。〃
吴桐笑着点头,〃放心。〃说话间掏出手机略溜了一眼,〃你不是7点的火车,这都快6点多了,快走吧!〃
远远望着院儿上了出租,蒋雷拎起狗链,硬把那只哀叫不休的狗拽住,笑着对吴桐道:〃钱还没赚几个,倒养上这玩意儿了!〃低头仔细打量了那狗两眼,蒋雷皱着眉头,〃操,真TM丑!〃
〃丑吗?〃吴桐蹲着摸摸趴趴的耳朵,趴趴这才住了嘴,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睛定定望着吴桐,又把鼻子凑过嗅了嗅,这才摇起了尾巴。吴桐心里喜欢,不由得笑了起来,轻轻在狗的额头拍了几下,〃挺漂亮的,听院儿说这是好狗,叫。。。。。。对,雪纳瑞!〃
〃雪纳瑞?我看该叫糟老头!〃看着趴趴转脸就对自己嗤牙狂叫,蒋雷越发拉紧了链子,嘴里不忘奚落两句。
吴桐顺手接过狗链,把一大袋狗粮换到了蒋雷手里。两人牵着狗,并肩慢慢在楼下逛了两圈,这才带着那只〃糟老头〃上了楼去。
这时已是12月,正是装修淡季,爱家设计的门面也日渐清淡起来,偏蒋雷却不得闲。要说这家装设计的行业是窄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长耳朵的就没有不知道的。那获奖名单公布后,蒋雷自己还没吱声,转天就有人道喜,什么〃真人不露相〃,〃留着一手啊〃,蒋雷左耳进右耳出,笑得没心没肺,可着屋子里嚷嚷了一嗓子,晚上楼下火锅店,给面子的都来啊!转脸就下楼给吴桐打电话,让先给他送个五六百的来!
爱家老板没赶上蒋雷的请,也没向别人猜度的那样要拎出蒋雷来个单独对谈。倒是半个月后,设计总监绕过新来的那几个设计,晃到门口蒋雷的桌前,轻描淡写地放下个资料夹。。。。。。
吴桐每天11点多到家,常还见不到蒋雷,有时甚至要半夜2,3点才听门响。拉开了灯,两人大眼瞪小眼,足瞪了有1分多钟,蒋雷才顶着那张苍白的僵尸脸,骂了句:〃我操TM的。。。。。。〃就手脚并用爬上床,不到一刻功夫早睡得人事不知。吴桐无可奈何,只得光着大腿从被窝里钻出来,蹬住蒋雷的屁股往下拽裤子。好半晌方才腾出手来,抖开被子盖住蒋雷的肩膀,手指滑过蒋雷的耳朵,吴桐不由下劲揪了一把,听他咕哝了几声,转过头扎到枕头里去,吴桐不由得心里发软,〃我操TM的。。。。。。〃
心疼归心疼,但吴桐也得看着蒋雷作(一声,折腾的意思)。好在那浅湾别院的活儿熬了将半个月,总算是过了关。冬日的大太阳底下,吴桐看着蒋雷笑眯眯地跷着二郎腿坐在〃好再来〃门口,扬手笑道:〃靠,再不给放假,我TMD就要持刀行凶了!〃
吴桐也回以一笑,〃正好,院儿要回老家几天,把狗托付给我,你就老实跟家看狗吧!〃
〃。。。。。。我操!!〃
想着蒋雷当日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吴桐就不由得好笑。累了十几天,好不容易歇个周末,这混球却早早爬起来,一副无所事事的怠懒样,窝在床上逗狗。
〃这狗真TM笨!〃蒋雷随手把院儿留下的玩具抛了出去,趴趴却瞪着两眼,一脸懵懂地望着蒋雷。〃去,去,捡去啊!〃蒋雷捅了捅那狗,却不见反应,便长叹了口气道:〃还名狗呢,整个一傻冒!〃
吴桐懒得搭理他,只是一径低着头,细细计算进货的差价。〃哎,把计算器给我。。。。。。计算器。。。。。。〃见半天没人言语,吴桐正待起身,不防忽然被人一把搂住了脖子。
〃靠,干吗?〃吴桐回过后肘,不轻不重地给了蒋雷一下。
蒋雷并不答话,却把头更深地埋进吴桐的脖颈,鼻息喷在吴桐的耳后,激得他脸上也泛了红,皮肤上浮起极细的小疙瘩,喘气也慢慢粗了起来。
〃操。。。。。。〃嘴里虽然骂着,吴桐却毫不扭捏,扯过毛衣一把就从头上套了出去。蒋雷嘿嘿一笑,拽上床单,松开裤扣也上了床。
〃你TM就这点出息,嗯?〃吴桐笑着在蒋雷两腿间捏了一把,抬起手勾着他的肩膀把蒋雷拉到身上。蒋雷早把裤子踹到了床下,听到这话竟忽地俯下身,一口咬上吴桐的前胸,直惹得吴桐哼出了声,才又转嘴去叼他的耳垂。吴桐深吸了口气,索性把手整个伸进蒋雷的内裤,脚下使劲也把裤子蹬了开去。
两人差不多一个多星期没Zuo爱,彼此都憋得狠了,只厮磨了不多时,便都兴奋起来。蒋雷顺着吴桐的腰侧慢慢吻下,吴桐不由得大声呻吟了出来,半晌犹如梗住一般发出短促地出气声,一手按住蒋雷的肩胛,另一手早溜到蒋雷的臀缝,着紧磨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