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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层云万里(千山暮雪下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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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如此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他是在突然间抬起了头。
抬头时剑已横握在手,随着胯下座骑的一声嘶鸣,他已沉声问出了三个字:
“什么人?”
没有回答。
回答他的是一个疾疾飞掠过来的黑色人影。
月色惨淡,身影墨黑,剑光雪亮。
剑快,来人的身法更快。
不但快,而且诡异。
这四野无人之处,这突然出现的袭击,竟然一出手,就是避无可避。
——只是这突袭者要对付的人是顾惜朝。
足尖一点,顾惜朝身形乍动,已自马上飞身而起,跃至半空,于空中一指拨剑出鞘,凌空挡了一剑。
双剑相碰,荡了开去。
“当”的一声脆响。
响得很动听,很美妙。
无名剑的剑鞘“噗”的一声,远远插入几丈外的土地中。
黑衣人已踉跄退了回去。
顾惜朝的人,已飘然落了下来。
如一羽翩翩坠落的青色蝴蝶。
只一剑。
他已抵挡,并已回击。
惨淡的月光映着他手中暴长了寒意却更显伶仃的剑。
映着他因漫生了杀气反而更显秀气的脸——
也映着远远出现的几骑隐隐绰绰的人马。

“好俊的剑法。”
一个有点古怪的、阴恻恻的声音传了过来。
【戚顾】层云万里…(二十三)'小顾专场秀~哇卡卡~偶要发奋填坑鸟~'

23、
层云遮月。
月又穿云。
天地间忽的暗了一暗,复又清明。
顾惜朝右手轻翻,潇洒地画了一个圆弧,剑尖指地,双眼平视傲然而立,气势萧然,仿若不世的皇者。
细薄的剑身映着月光,尤若一汪碧水,片尘不沾。
那远远的几骑人马也慢慢催向了近前。
方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击,已被化解于无形,仅余空中鼓荡的劲气四处乱窜,吹得月下众人衣襟猎猎作响。
为首说话那人,是个身形雄伟三十开外的精壮汉子,虎背熊腰,银甲批身,后面所领几个黑衣男子,和刚才猝然出击的那个一样,也均是劲装武士打扮,几双阴冷夺人的眸子,都齐刷刷向顾惜朝看来。
“都说顾惜朝顾公子惊才绝艳,算无遗策,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手俊俏的剑法,今日倒教俺大开了眼界了!”
——那领头的银甲汉子匝了匝嘴,阴恻恻地笑了笑,怪声怪气道。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上上下下把顾惜朝打量了个遍。

“你们是契丹人。”顾惜朝皱了皱眉,冷冷道,语气中带着些微蔑然不快之意。
那汉子闻言,眼中精光一乍,顿时寒气四溢,森然道:“你既然看出来了,咱也不用瞒你。说起来咱们素昧谋面,却是渊源颇深。”
他语中寒意更甚,阴荫道:“若不是顾公子暗中献计,那姓沐的小子又怎能轻易诱降了郭药师,让完颜宗望这厮横踏我大辽疆土?今日我耶律挞葛里落得如此境地,要屈服于女真人的淫威,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赐。”
顾惜朝眉心突的一跳:“耶律挞葛里?”
——略作思索,他凝目续道:“你大哥耶律余睹已降大金,受封为将,你不会不知道。”
“咱自然知道。”耶律挞葛里磔磔狂笑一声,道:“咱今天来此截你的目的,你又知不知道?”
顾惜朝抿紧双唇,目中漾起一抹异色,沉默不语。
“如何,顾将军,顾公子——”耶律挞葛里怪笑道:“是你乖乖跟我回去,还是要这帮奴才们来好生请你?”
他话音一落,身后马上已纵身跃下两个黑衣武士,一个手仗长矛,一个手持巨斧,快步向顾惜朝走来。
杀气铺天盖地而来。
这两人明显比方才偷袭的那人功力更深,所执武器也有别于中原兵刃,状甚古怪,在月下闪着诡异的银光。

“这样的请法,恐非待客之道吧。”
顾惜朝摇摇头,很有点感慨地叹了口气。
然后,抬脚。
身形一动。
退。
右手执剑,左手负后,悠闲地,漫不经心地退。
看起来好象退的步伐很慢很慢,却如踏着一片飘然拂过的流云,瞬息间拉开了和那两个疾步而来的黑衣武士的距离。
耶律挞葛里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为这精妙的轻功身法。
可就在他眨眼的一刹那,顾惜朝已经出手。
那轻掩在宽袖下握剑的右手仍一动不动地指剑向下。
他出的当然不是剑。
一柄寒光凌空、破风、射月,迎面、兜头、照脸打了过来。
由轻吟,而傲啸。
打的是耶律挞葛里的面、头、脸。
耶律挞葛里这才看清楚了这柄已近在咫尺的银色小斧。
同时,也听到了神出鬼没、神鬼夜哭的哀鸣。
耶律挞葛里没有空隙再多想。
他大喝一声。
他只有拔刀。
挡。
长刀立竖身前中央,于面门处,挡!
全力地挡!
无可避免的出刀,无可选择的姿势。
“当”的一声。
小斧无可避免地撞上了刀身,无可选择地弹了回去——
弹向一个谁也想象不到的地方。
谁能想象得到呢?
——除了小斧的主人。
顾惜朝微微扬着头,冷冷地看着那柄小斧撞在那把意料之中的刀上,回旋着又飞向一个意料之中的地方。
耶律挞葛里“啊”了一声。
他万料不到顾惜朝那看似来势汹汹的一斧竟并未含有太多内力,倒是被自己以精纯的内力用尽全力的一荡激起了莫大的回力,打向了这样一个地方:
他已经听到了手下的惨呼声,也看到了那傲然站立的青衣书生眸子里的蔑然笑意。

黑衣武士颤抖着放低长矛,惊恐无比地看着身边的同伴:
有力的手指仍然紧紧地握在斧柄上,但那双手中的巨斧已砰然落地。
再看之下,方醒觉原来是那一双手臂已被震飞至此的小斧齐腕砍断,鲜血汩汩而出,精壮的武士,牙关紧咬,头上汗珠涔涔而下,身子摇摇欲坠。
“你——”耶律挞葛里虎目圆睁,震怖惊愕之下,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顾惜朝挑了挑嘴角,已随手接回了他的小斧,肩头一耸:“我可真没想到耶律将军的准头原来竟这么好。”
说罢又望着地下啧啧一叹:“这么大的一柄斧头,竟这么不经用。可惜,可惜。”
耶律挞葛里被他借力斫伤了自己的手下,恼羞成怒,却又有口难言,憋了半晌方吃吃说了一句:“你……好狠的算计,好歹毒的手段……”
顾惜朝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自身后起出插于地上的无名剑鞘,回剑之后再以黄绢慢慢裹实,口中淡然道:“耶律将军若是没什么指教,恕在下不便奉陪了。”
耶律挞葛里睚眦俱裂,咬牙怒道:“你这不金不汉的臭小子,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将军少不得要换个人来请请你!”
他举手朝后一扬:“带过来!”
顾惜朝的眼睫迅速地颤了一颤。
握剑的手也跟着抖了一抖。
借着清幽的月色,他已望清了被两个黑衣武士远远押至的一个身影。
那么伶仃,那么美的一个身影。
她的眉是憔悴黯然的,但仍是美;
她的眼是幽深仇怨的,但仍是美;
她的唇是苍白哀伤的,但仍是美。
她的人,还是那么那么那么的美。
江湖上,再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像她这样的美。

“息大娘……”顾惜朝无声地掀了掀嘴唇。
他自然也看出了她此刻全身被制、无法施为的境遇。
息红泪难言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在一瞬间也读懂了他心底里的疑问,微启朱唇,幽幽吐出了两个字:“小玉。”
顾惜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中已一切了然。
小玉,息红玉,宋帝亲封的绥远公主,远嫁大辽和亲的辽太子妃,当然,也是碎云渊毁诺城息城主唯一的妹妹。
无论是要挟、威逼,还是骗诱,此刻,都不重要了,因为利用这一切关系的人,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顾惜朝暗暗地叹了口气。
“人算不如天算。”他苦笑了一下:“我算漏了大辽的这个后着,我无话可说。”
耶律挞葛里厉声笑道:“这可是你生死至交的红颜知己,如何,拿你来换她,你拒绝得了么?”
“我拒绝不了么?”顾惜朝喃喃重复自语,复又缓缓抬起头来,一字一字道:“我确实拒绝不了。”
“顾惜朝——”息红泪骤然叫了一声,带着矛盾、痛苦、凄楚、不甘、感怀与绝望。
顾惜朝侧首看了她一眼。
他和她是仇人。
她参与毁灭了他比天的野心,他下令屠灭过她亲手建立的城池。
他们,本来,不,共,戴,天。
可他们,又都偏偏爱着同一个人,也都是被那个人爱过和爱着的人。
爱他的坚毅,爱他的温柔,爱他的豪迈,爱他的轻愁,爱他的落拓,爱他的寂寞——
对那个人的爱,都大到可以令他们泯灭了恩仇,反滋生出一种微妙的牵连。
那个人……他曾经由她相伴历经生死——顾惜朝沉吟。
那个人……他现在只想和他共守今生——息红泪默思。
有那么一瞬,他和她似乎从对方的眼神里看见了什么,又最终归于沉寂。
他们,岂非比任何人都要更互相明白?
【戚顾】层云万里…(二十四)'MS刚说过要发奋填坑,但。。。弃不弃坑,都来替我拿个主意~'

来吧,尽情抽打我。
有一些无从找到出口的情绪。
我承认,我在抽疯。。。
可这文写到今时今日,写的人意兴阑珊,看的人大概是兴味索然了吧。
我承认,我的设定,把自己套死了。。。
24章都在绕圈子,实在好辛苦。。。
怎么办吧,跳出这怪圈,或是,弃。。。

24、
“放了她。我跟你们走。”
顾惜朝疲倦不堪地垂了垂眼睫,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句:“小玉还在你们手里。”
耶律挞葛里怔了一怔,转而干笑道:“大哥所言不虚……顾惜朝,你救了戚少商的心上人,他一定会很感激你的!哈哈……”
说罢示意手下松开息红泪,又有两人小心翼翼地踅上前去,取下了顾惜朝的佩剑和布袋,再以重手法连封了他七处大|穴,令他施展不得半分内力,耶律挞葛里方长长吁出口气来。
顾惜朝拧着眉,厌厌地看着他们做完这一切,突然道:“当年在辛追的药庐出手偷袭的,日前在平州军营暗箭伤人的,也都是你们的人吧。”
耶律挞葛里脸色一变,切声道:“你太聪明了。可太聪明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汉人有句话,叫作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的,恐怕就是你这种人吧。”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也是常理。”顾惜朝不以为忤,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言罢甩手振袖,大剌剌地踏步向前,迎了上去。
与迎面踉跄而来的息红泪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压低声音速速地说了一句:“这是我欠你的情,与他无关。”
他宽大的衣袖轻拂过息红泪的身体,让她起了一阵微微的瑟缩。
她回首,看到那青色的人影自她身后曼自飘然远去——
如一朵落花,如一片飞雪。
如一声叹息。

“顾惜朝,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耶律挞葛里看着息红泪的背影远去,三分错愕三分感慨地摸了摸脑袋,望向顾惜朝。
顾惜朝直直地站着,只管闭目不语。
耶律挞葛里见他表情轻蔑,不理不睬,不由怒上心来,很不爽快地咒起来:“姓顾的,你打惯了雁,今日让雁子啄了眼睛,已落在我手里,还恁的嚣张不成?!”
“带我去见你主子。顾某没功夫听一群疯狗乱吠。”
耶律挞葛里气急败坏地怒叫起来:“臭小子,你仗着自己有点本事,便好一个目中无人。咱现在迫于无奈,不得不向金人低头,并不代表就能忘了我灭国之痛!我大辽灭亡之仇,宗族死散之痛,都要算一笔在你和沐天名那小杂种身上!若不是大哥一定要留你性命,俺恨不得现在就一枪捅穿了你,以泄我国破家亡之恨——你,现在就给我跪下!”
顾惜朝冷笑一声,微张开眼睛,目中傲慢讥诮嘲弄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耶律挞葛里怒喝一声,向左右道:“他不会跪,就给我敲断他的脚,我倒要看看他能傲到什么时候!”

戚少商打马狂奔。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急地赶过路。
他的发丝有些凌乱,白衣蒙着沙尘,胡子拉喳,面色灰败,眸中也失却了往日的神采。
他也很累,很疲倦,很憔悴,但他无暇顾及,也无心顾及。
事实上自他达到洛阳,见到温晚之后开始,这种累、疲倦和憔悴就开始了。
“从来没有这种花。至少,我,和我们温家的人,就从来没有听说过。”
——当温晚很肯定、很认真、很严肃地告诉他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记轻轻的崩裂声。
当他走出温府的大门,下意识地捧住心口的时候,他才醒悟到,方才是那里悄悄地碎裂了一块。
那一个小小的缺失,在白花花的日头下,忽然令他痛得几乎坐倒在台阶上。
然后他坐在小小的驿站里,用了七天的时间去应对这种无法医治的痛。
直到他终于站起来,决定要去面对。
他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戚少商这样对自己说。
其实自方应看的别苑带走完颜萨兰的那晚起,就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他一直没有问顾惜朝那晚和萨兰说过些什么,他本以为自己是不必问,却原来根本是不敢问。
——却原来,他和他一样,很多事,都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个人去承担。
他和他,原本都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寂寞,固执与坚持。
故此他们之间的幸福要比一般人更幸福,痛苦也比一般人更痛苦。
有多幸福,就有多痛苦。
——但那也是只有他们彼此能互相给予的幸福和痛苦。

就在戚少商快要理清这些头绪的时候,他接到了息红泪传来的消息。
她不惜动用整个毁诺城的力量,请求了小雷门、桃花社、天机组织、金风细雨楼、象鼻塔、发梦二党等等无数江湖同道的帮助,甚至四大名捕的协力,几乎倾整个白道武林之力,千山万水、十万火急传来的消息。
于是他便连吸口气的时间都没有,雷霆万钧,星夜兼程。
——息红泪见到他的时候,忍不住深深的震愕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
戚少商一向是整齐、洁净、清爽、风华的,即便是千里逃亡的时候,他也永远挂着微笑,昂扬而骄傲,像一头打不倒的狮子,挫不败的巨龙。
可眼前的他,眼窝深陷,布满通红的血丝,青白的唇,凌乱的发,像一只受伤的困兽。
她怔了神,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也并不知道,这个她此生最爱的男人,在相隔多年后见到她的这一瞬间,心里又是起了多大的波澜和震颤——
戚少商望见她岁月不侵的容颜,想起的,却是多年前初遇时那悬崖折花搏卿一笑的痴狂。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一遍,他仍然不后悔经历那一朵轻颤的风花,绝美的笑靥。
不,悔。
今时,此刻,她已不再簪花。
绯色的头巾裹着她依然乌黑光华的秀发,浸染着只有他才懂的寂寞。
人生有岸,而寂寞无涯。
对不起——他在心里轻轻地、深深地念了一句,嘴里却说出了另一句话。
见到她之后的第一句话:
“他在哪里?”

正午。
营帐内却遮光蔽日。
从帐内走出的一个金兵微微地打了一个哆嗦。
好冷……他嘟囔了一句,抬头眯眼望了望刺目的阳光。
大帐正中,一个身着锦袍的瘦高汉子正缓缓转过身来。面青微须,不怒自威,眸子里有如熊熊地燃着两盏阴亮的鬼火。
他摸了摸下颚,深深地看向侧旁施然而坐的青衣书生,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歉疚的神情,低低道:“顾公子,多有得罪了,请用茶。”
顾惜朝掀起眼帘,冷冷道:“耶律余睹将军要令弟花了那么多心思将在下挟来此处,关押了这么些日子,自然不是为了请在下喝茶,有话不如直说了罢。”
“明人不说暗话。”耶律余睹笑意一闪,道:“和顾公子这样的人说话,自然是该痛快些。况且此刻你我都为金主效命,算起来也有同袍之谊,我请顾公子来,真的只是诚心想向顾公子讨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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