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正法-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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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来这里杀人，我就不能来杀你吗？”男人狂跃而来。
现在不是火并的时刻，万俟浩浔倒退地往后跃，更是落脚在甬道的四壁，让对方无法瞄准。忽地，他闪入刚才就发现的另一条下水道，猛往前奔。男人也跟踪而来。
在附近搜索的干员都听到了枪响，急忙掉头奔来。
幽暗的空间，是埋伏杀机的静谧，万俟浩浔即使不时左弯右拐的奔逃，幽静的甬道只有他的心跳声与沉重的呼吸声。另一方面，一路上他都提高警觉、矗耳聆听。
前方和右前方分别传来细微的声响，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他分析迎面而来的应该有四个人，前方则只有两位。他随即跃上右侧的石壁，根据右前方甬道传来的声音轻重，控制双脚的速度，当他靠近丁字叉口处之际，停顿了一下，再无声无息地跃到左边的石壁，双脚奋力一蹬，朝右边的下水道飞跃而去。
在这条甬道的果然只有两个干员，更是没听到万俟浩浔的脚步声。当他们发现有人之际，万俟浩浔已像只蝙蝠贴着上方的甬壁飞来，更是手执双枪朝他们开火，他们才举起了枪打算瞄准，已经来不及了，一位被乱枪射杀，倒卧在污水里。一位则受到重伤，勉强地猛扣下板机，但是根本瞄准不了在幽明中左右跳跃的万俟浩浔。
另一组干员赶来了，留一下人照顾受伤的干员，其余的拔腿就追。
但是，那能见到万俟浩浔的身影呢？
下水道虽然如迷宫般复杂，却都钉有路名，以免污水清理人员在里面迷路。干员瞅了一眼路标，一边追赶、一边朝麦克风通知所有干员。
第五十章
万俟浩浔没命地奔跑，却又在幽明中见到那位鬼魅般的男人彷佛从岩壁里晃了出来，朝他开枪。他慌得双脚一并落地，再使劲地往后弹去，一边朝男人开枪。他急忙退到后方的叉路，朝右拐去，也因为枪声大作的关系，他无法仔细聆听脚步声，当他跃过来之际才发现前面有三名干员，随即双手开枪扫射，然后往后奔去。
这三名干员，一听到枪声便趴了下来，举起枪来狂乱射击，但是万俟浩浔又钻进了幽暗的空间。而且还有一位同伴被他的乱枪击中。幸亏这位干员有穿防弹衣，才没有身中要害。他朝同伴挥了挥手，他们两个望了坐在污水中忍痛喘息的他一眼，才急忙追去。
已经没听到声音了，万俟浩浔终于松了口气，也放慢脚步。当他来到叉道时，当下枪声再起，一枚子弹钻进他的大腿。他咬着牙、扣着板机飞跃而过，也瞥见朝他开枪之人的身影。
怎么又是他呢？靠，真的是阴魂不散！
开枪的男人没有追击，反而往后跃去，打算再次兜到他的前面埋伏。
即使万俟浩浔穿了两件防弹衣，但在枪林弹雨中他还是身中数枪，尤其他又急遽地跃动，再再加速鲜血的奔流。他，感觉越来越昏沉了，体力也越不济，但是为了东山再起，他命令自己必须撑下去。
下水道的地型他早已研究过，那是为了另一项攻击方案，因此他晓得前方有个当初建造时所挖掘的洞穴，目的是让工人休息之用。而这个洞穴为了避免淹水，就建于下水道出入洞孔的中间。
就快到了，他奋力往前奔去，再往上一跃，就要抓住铁栏杆了，但是一连串的子弹逼得他猛往下沉。他的双脚猛力一蹬，奋力往前跃去，但是疼痛感也从背部往全身放射。他咬紧牙根，边跑、边转身开枪还击，没想到居然又是那个男人。
阿……他那怒不可遏地嘶吼伴随着枪声在甬道回荡。只是他才逃了一会儿就急忙煞住脚步。
因为，前面约二十公尺远的交叉甬道有三位第四纵队的人，端着长枪瞄准他。
其中一位便是副队长，他气喘吁吁地说。“沙漠玫瑰的第三号人物什么时候变成下水道的老鼠呢？为了追你，可累坏了所有人。”
“你……是不是第四纵队的副队长。”万俟浩浔同样喘嘘嘘地说。
“谢谢你知道我这号人物。”副队长似笑非笑地说。
“栽在你的枪下，总比被无名小卒乱枪打死来的好。”万俟浩浔说道。他听到后面有轻微的声响，急遽转身，忍不住怒气冲冲地吼着。“他们是蒙上的，才能堵到我，你为什么都能事先埋伏狙击我呢？”
“你去问上帝吧，如果你能见到的话。”他讥讽地说，也端起了枪瞄准，距离同样约二十几公尺。他并没有往前进，免得一发生枪战，变成自相残杀。
“沙漠玫瑰跟你们冥王星没完没了！”万俟浩浔怒目圆睁，大声嘶吼。
“等你能够活着爬出下水道再说吧。”
万俟浩浔左看右瞧，这是主要的下水道，直径约有十五公尺，是厮杀的好地点。于是他猛然往后跃了起来，双手各朝一边开枪，更打算从男人的这一侧突围。左右两边的人在避免被对方的子弹打到的情况下，纷纷朝万俟浩浔的反方向飞跃，朝他猛扣板机。
当下，下水道彷佛变成了靶场，疯狂枪声不绝于耳。子弹没了，狂乱的枪声也停了，碰地一声，万俟浩浔重重跌落在污水中，微微弹了起来，再随着溅起的水花跌下去。鲜血汩汩渗入了污水，更显得脏污。
副队长迅速换了弹匣，朝他的头颅再开了两枪，让他‘完全’死去，不再抽慉。
“幸好我穿了三件防弹衣，不然也被你们乱枪打死。”男人低头检查着身体。“靠，右手还是中弹了。”
副队长发现有位队员也中枪，尤其脸颊被一枚子弹贯穿，急忙向另一位队员说。“快送他上去，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那名只受到轻伤的队员急忙背起同僚，往出口的方向奔去。
副队长看到他们远离了，才感觉腿部感觉有点痛，低头一看，忍不住骂了出来。“靠，我的腿也中弹了。”
“我可以走了吧。”
“喂，留下名字吧，我也好写报告。”
“靠！你写报告关我什么事呀！男人不悦地大声吼着。“我叫赫连邑威啦。”
“你是赫连邑腾的兄弟，同样也是冥王星的？”
赫连邑威点了点头，然后大声骂道。“妈的，这群王八蛋居然敢杀了我弟。”
“靠！你弟已经脱离险境，又没有死，干嘛火气那么大呢？”
“他可是我带大的。”他边说、边打算离开。
“先不要走呀，等一下跟我一起离开，不然赶来的队员可能把你当做恐怖份子。”
“妈的，好心没好报！他朝万俟浩浔的尸体吐了口痰。
“对了，他死前曾问你，你怎么知道他的行踪，现在你能告诉我吗？”
“机密！你就认为我是蒙到就好了，不要去探究啦。反正我们两边都要杀他，你就不要管我怎么知道他的行踪。”
“呵呵……应该是我们蒙到才对，不然要射杀这只在阴沟里乱窜的老鼠，难呀！”
赫连邑威苦笑着。杂沓的脚步声近了，他们俩也松了口气，靠在墙壁上喘气。也许危机已经解除了，他们不禁聊起死在眼前的万俟浩浔的糗事，讥笑声不时在下水道飘荡。
如果死后有灵魂的话，万俟浩浔的鬼魂不知会做何反应。
这时，首都保卫营接获命令，封锁C市北边的主要干道。四架战斗机和另外三架直升机也全都起飞，前往这一带上空待命。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军队政变。
当卓清荣一接获沙漠玫瑰打算进行恐怖攻击时，就已决定利用栽赃来达成引发两国战争的目的，跟B国总理所揣测的差距不远。
只不过他的另一着险招是B国总理没猜到的，就是一旦阴谋被识破，他的政治生涯也将画下句点，被关进监狱，更甭说参与明年的总统大选了。
唯一一条退路，就是叫同谋、也是由他暗盘操作而晋升将军的师长兵变。
为了大选之路，当他升任为秘书长时就开始结交党政军要员，暗中运作，甚至成立了所谓的十三太保，只为了拱他当上总统。这些人为什么要加入呢？除了是鹰派的相同理念之外，更是希望给自己找个靠山。如果卓清荣一旦当上总统，自己就能辉煌腾达了。
那位师长就是他急力拉拢的对象。
一位为了晋升为军人梦寐以求的将军之职，一位是为了对方手中的军队，尤其就驻扎于紧邻C市的N县，因此两人一拍即合。
当卓清荣开始计划栽赃，师长便将由自己带出来的一个团移防到离C市最近的团部，准备一旦东窗事发，就率军进入C市。
这时，十六辆各式的军车载着几百位荷枪实弹的士兵从北边朝C市驶来。士兵们只知道奉命弭平恐怖份子的判乱，只有连长级以上的干部才晓得将要政变。
当然有些人无法茍同，这是叛国的行为，然而他们是上车之后才晓得这件事，手机等通讯器材也一律被没收。营长甚至威胁这些基层干部，已经派人到他们的住家附近埋伏，一旦他们不答应，就杀害他们的家属。为了家人的安全，为了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他们只能答应。
当卓荣清回到总统府时所拨打的那通电话，就是给师长的讯息，要他带兵包围总统府、国务院和电视台。
这些军车距离C市不到五公里了，猛然一声刺耳的声音就在他们上方划过去，他们一听就知道是战斗机，不少人好奇地探头查看。忽地，一架战斗机又从他们的头上低空飞过，高度更是能瞧见机腹底下挂满了武器。军官级的人员，都知道这两架飞机是在对他们耀武扬威。
没一会儿，战机以相当明显的飞行路线飞过他们的上空，让他们清楚瞧见有四架满载空对地武器的战斗机紧盯着他们。
完了，怎么会这样？！师长惊愕地想着。
前方，两辆从C市方向驶来的宪兵吉普车突然转向，挡住来向车道。上面的六名宪兵跳了下来，三位负责指挥交通，三位举起了手，拿起扩音器朝军车喊着。“车队停下来检查。”
士兵本来就害怕宪兵临检，驾驶兵当下就踩下剎车。后面的车辆不知缘故，还以为碰到红灯，因而一辆辆停了下来。师长发觉不对劲，便叫驾驶兵将吉普车开到前面。
怎么有宪兵呢？师长跳下吉普车，摆出长官的架势。“你们在这里干嘛？我们是奉命往市区平乱。”
那三位宪兵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师长见状，不由地扬起火气，打算将他们斥喝一顿，再领军杀进C市。这时，一位穿军服的男人从停在路边的一辆车里走出来，他朝师长行了个军礼。
“你是……”师长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第五十一章
“你是……”师长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我是首都保卫营的营长，特地为师长送来参谋总长刚下达的人事命令。”营长笑盈盈地从军服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师长。
他不悦地扯了过来，走到军车的头灯前面仔细阅读。他被调任为后勤指挥所的专员，虽然军阶不变，但等于剥削了军权。
他怒气冲冲地将这张派令撕的粉碎。
在明亮的头灯照射下，他愤恨的举动营长和宪兵都瞧在眼里了。
营长拿出对讲机，用师长可以听到的声音吼着。“准备迎敌！”
师长惊愕地转身，凝看着他。
忽地，八方发出吵杂的声响。原来这一带已经埋伏了数百位荷枪实弹的士兵，那三架战斗直升机也从隐身的学校操场与树林的空地起飞，来到马路的上空盘旋，枪口对准前方的军车。那四架战机同时也划过天空。
师长所带领的士兵全都惊慌地瞅着车外，更不晓得怎么一回事。只有军官猜到可能东窗事发，已经被陆军跟空军包围了。
“师长，你真的要硬干吗？”营长说道。那六位宪兵也举枪瞄准师长。
师长的拳头紧握，狠狠地瞪着营长。“如果我要硬行进入C市呢？”
“总统的命令只有两个字，歼灭。所以这次布防的兵力不止你现在所见。”他为了不想让师长有一拼的念头，补上后面那句话。
师长的大姆指揉搓着紧握的拳头，一下子回头望着自己的军队、一下子瞧着伏兵，不知该下怎样的决定。
“师长，如果你现在一个人走向我，就表示你接受这项人事命令，而你带军前来，是因为有人误传情报。假如你走向军车，攻击直升机就会朝车队开火。你也知道C市被恐怖份子闹得天翻地覆，直升机上面的那些人员刚刚就是打不到恐怖份子，憋了一肚子气，他们会怎样疯狂开火，你应该知道。而且，四周全是我的人，空中更有四架战斗机，空对地飞弹全瞄准车队。”
“师长！一位营长跑了过来喊着。“师长，就快到C市了，一进入市区就是我们的天下。”
师长惶然地转身，凝看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部属。
然而，他企图带兵叛变，也是因为卓清荣已经事败，政府那有不大举搜捕的道理，尤其针对十三太保的成员呢？毕竟卓清荣的计划是引发两国的战争！
另外，卓清荣真的是激进的爱国份子，看不惯政府在海权的谈判上采取消极的态度，才利用恐怖活动来激起人民向B国宣战吗？
呵呵……骗得了谁呀！也许他真的有这个心思，但是绝大部份的目的是争取总统大位。
话又说回来，就算他没有啷当下狱，肩膀那颗买来的星星也铁定会被摘下，兵权更将旁落。就像那张人事命令，当个文职又无权力的文职军人直到退休。
他，只不过因为无穷无尽的欲望，再加上害怕失权力，才当上卓清荣的棋子。那么，眼前这位营长呢？同样是他兵变的棋子吧。
至于后面的几百位士兵呢？他们又算是什么呢？很可悲的，什么也不是！只因为‘军人必须服从命令’这句话，就傻傻地随他杀奔而来。
要孤注一掷吗？！他的视线扫过八方的伏兵，没有战车，他还能一博。但是，前方的攻击直升机和空中的战斗机呢？他根本就没命令士兵携带肩背飞弹来，如果一开战，他们等于变成枪靶。
他，惶然地环目四顾。
“师长，他们都是无辜的士兵，更是不晓得怎么一回事，你就忍心看他们被乱枪击毙吗？”保卫营的营长以恳求的语气说。
师长踟蹰了一下，咬了咬唇，心想着斗不过了！他斜瞪了保卫营的营长一眼，才拖动沉重的双脚走向前去。
“师长！营长喊着，旋即气急败坏地转身朝部属喊着。“包围我们的都是叛军，快开枪攻击。”
“杀了他！”保卫营的营长朝对讲机喊道。
军车上的士兵拿起步枪，尚在惶惑之际，埋伏的狙击手已经将营长击毙。士兵一听到枪声段时慌了起来，有些人拿着枪跳了下来，准备反击。
包围的军士们紧张地喊着。“你们营长打算兵变，现在已经被格毙。你们都是无辜的，快放下枪枝，不然格杀勿论。”
这时，只要再发出一声枪响，双方惊恐的士兵就极可能狂扣板机，自相残杀。
“阿旺呀，你怎么也来呀！”一位保卫营的老鸟班长瞧见同乡的子弟坐在军车上，更知道事态严重，急忙用温馨的口吻喊着。“过两天我放假，大家一起去喝酒。”然后，他丢了一包香烟到军车上。
阿旺捡了起来。“好呀，过两天我去找你。”
顿时，这一方的肃杀之气在闲聊中缓缓消弭。双方的士兵也随着逐渐松弛的气氛，开始闲聊。但是，每个人都紧紧握住步枪，心脏狂跳！
师长茫茫然地望着躺在地上营长，头颅被两枚子弹钻破，整个人既激动又无奈。保卫营的营长走了过去，将扩音器递给师长。“师长，请为那些无辜的士兵、也为你着想吧，你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