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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被情爱点燃-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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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贝留斯的这种人像值七十五法郎。    
      “你说,这个人像是他设计的?”    
      “当然,你看出那儿不对来了吗?”    
      匹康又摸了摸小人像,说:“乳房和臀部比以前的硬了些,大了些。”一会儿,他又带着讥讽的口气对奥古斯特说,“你老板没准在设计之前搞定了一个性感的小妞也未可知啊!”说完,又数了二十五法郎给奥古斯特。    
      奥古斯特说了声谢谢,想离开,可铸铜匠坚持要他写了个收条。    
      奥古斯特给罗斯寄去了五十法郎。回到工作室后,他想多做几个裸像,以弥补贝留斯的损失。可他的头脑已经无法平静下来了,总出现那尊人像和七十五法郎。    
      一周后,罗斯回信说钱收到了,他们立即买了偷运去的兔肉和鸡蛋,妈妈很爱吃,家里人不再挨饿了,每个人都想吻他。如果他能再寄些钱去,妈妈的病有望好转。    
      奥古斯特看完信,心中得到了安慰。正当他想找机会再做一尊去卖时,领班让他去见贝留斯先生。到贝留斯的办公室,奥古斯特看到匹康也在,桌上放着他卖的那尊雕像。贝留斯一见奥古斯特就大骂他伪造行骗。    
      “因为你拖欠我的工资。”奥古斯特说。    
      “我可以让你去坐牢,监狱里用不着钱。”    
      “就因为我在自己的作品上署名?”    
      “你用的是我的名字。你自己的名字一钱不值!匹康先生能做证。”    
      “说实在的,我讨厌你设计的那些东西,这件才是我自己的作品。”    
      “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贝留斯气急败坏,“偷人家的钱财还如此嚣张。我真该把你送到监狱里去。”    
      贝留斯希望奥古斯特这时能低头认错。他不想真的把这件事捅出去。那样一来,大家就都知道贝留斯工作室里有雕塑师在替他工作,由他署名的作品其实是别人做的。这可是一件自断财路的丑闻啊。    
      “你被解雇了。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用回到这里了。如果你不马上离开,我就叫警察来。”贝留斯吼道。    
      奥古斯特回到自己租的房间。他身边只有十七法郎。罗斯的信里说最好能再寄些钱去,可现在奥古斯特连回巴黎的路费都不够。他在布鲁塞尔无所事事地游荡,为了节省开支,每天只吃一法郎的东西。后来,他发现走路会增加体能消耗,就干脆在房间里呆着,不出门了。但这也不是个办法,奥古斯特一筹莫展了。    
    


第三章另起炉灶

      一天,他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房东又来讨房租了。回头一看,是约瑟·拉斯伯。拉斯伯是荷兰人,与奥古斯特同在贝留斯工作室干活儿,比奥古斯特的年龄大些。他听说奥古斯特被解雇,认为自己发财的机会到了,就找来了。    
      他劝奥古斯特和他一起干,可以赚大钱。“我有很多关系,但自己一个干不了。我缺个助手。”    
      “助手?”奥古斯特认为他看低了自己。    
      “不,合伙人。罗丹,你愿意吗?”    
      “你为什么找我?我又出不起钱,又没有朋友。”    
      “你有一双灵巧的手,干活儿又好又快。我能在外面找到客户,但工作室里要有人干活儿。”    
      “署你的名?”    
      “两人都可以署名。卖到比利时的署我的名,法国的署你的名。”    
      “怎么付钱呢?”    
      “平分,我们是合作者。”    
      奥古斯特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我告诉过你我没钱!”    
      “可你有高超的技艺。我要让我们的工作室出最好的产品。在贝留斯工作室你已经充分表现了你的能力。”    
      “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那儿吗?”    
      “为了防止其他人再犯,贝留斯已经告诫过大家了。可到底是你冒他的名,还是他冒你的名呢?”    
      “谢谢你的理解。可是我现在就等钱用。”    
      “我把大部分积蓄用在租工作室上了,可以先预付你食宿费用。”    
      “够不够我回一趟巴黎?”    
      拉斯伯有些紧张:“听着,别着急,这可不是生意刚开张时的做法。为了双方都彼此信任,我们有必要签订一个合同。我在雕塑方面不如你,在做生意方面可比你强。你需要多少钱?”    
      “不是我需要,而是我在巴黎的家人们正挨饿呢!”    
      拉斯伯二话没说,递给奥古斯特五十法郎:“我真希望能多给你些,但余钱真的不多了,我们还要买材料,买卖才能开张呢。”    
      奥古斯特使劲地眨巴眼睛,才没让泪水夺眶而出,轻声地说:“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别客气,好好干吧!有各种各样的谢法,也有各种各样的办法。谁知道将来会怎样呢。”    
      几天后,奥古斯特与拉斯伯在律师事务所签订了合同。    
      奥古斯特觉得自己仿佛走过了漫漫长路:他酷爱艺术,愿意献身于她,却受到她的欺骗,使他走投无路,而最后,还是艺术让他起死回生。走完这段路,他明白了生活的道路要靠自己去开创、去拓展的道理。    
      拉斯伯说到做到,他们是合作者,赚的钱两人平分。但奥古斯特在销售方面不如拉斯伯,他就索性整天呆在工作室里塑像。而拉斯伯做的活不如他快,又不如他好,也就不常做,总在外面找客户。他们的订单很多。尽管都是些平常之物,奥古斯特做起来却舒心多了,因为所有的塑像中都有他自己的风格和生命力。    
      有一点是让奥古斯特不开心的。他们本来说好,在比利时卖的雕像上署拉斯伯的名字,在法国卖的雕像上署奥古斯特的名字。奥古斯特不跑销售,实际上就没有法国的订单。所有比利时的订单几乎都是他做的,却署上了拉斯伯的名字。这样一来,在比利时各式各样的建筑物里摆放的大量署有拉斯伯名字的雕像实际上都是奥古斯特的作品。他只得到了钱,却仍旧默默无闻。拉斯伯倒是因此而声名大振。    
      此时的巴黎已经平静了,奥古斯特与家里的通信恢复了正常。罗斯告诉他,除了母亲病重外,其他一切均好。她已经找到一份缝衣服的工作,每天可以赚五个法郎。食物是按人口配给供应的。泰莱斯姨妈搬来和他们一块儿住了,这样可以帮她照料父母和小奥古斯特。奥古斯特在比利时省吃俭用,把节约的钱全寄给了罗斯。他很想念罗斯,但更想念他的雕塑。他每次写信都要询问雕像怎么样了。罗斯快成为保护泥塑方面的专家了,精心照料着奥古斯特的那些作品。她做这些很有耐心,很细致。她用一颗爱奥古斯特的心爱护着这些作品。    
      奥古斯特做的订单越多,就越觉得自己在衰老,再也做不了自己喜欢做又想做的事了。他逐渐成为一个老板,一名技艺精湛的工匠,离自己的雕塑家梦想好像越来越远了。他在给罗斯的信中夹了六十法郎,让她到布鲁塞尔来。    
      一八七一年末,奥古斯特的母亲去世了。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在大街上走了整整一天,也去了教堂,却无法排遣心中的苦闷。他沮丧透了,心想,如果自己多寄些钱去的话,母亲也许就不会死。他忽然觉得自己孤独得可怜,写信让罗斯马上来,可以让泰莱斯姨妈照顾生病的父亲和小奥古斯特,他会寄生活费。    
    


第三章重 逢

      一八七二年二月的一天,罗斯到了布鲁塞尔。奥古斯特很高兴,却没有喜形于色,以免罗斯知道自己很需要她。所以罗斯看到的是奥古斯特一脸平静地到火车站迎接她。那天,她穿一身黑衣,是在给母亲戴孝。她说,母亲死的时候,家里一分钱也没有了,所以碑也没法立一座。    
      奥古斯特吃惊不小,“那我寄去的那些钱都用到哪儿去了?”    
      “泰莱斯姨妈说要把钱用在活人身上,全拿去给父亲治病了。”    
      “碑都没立。”他一想到这儿就心如刀绞,“你们想不出其他办法吗?”    
      “我们尽了最大努力了。要知道,内战、饥荒、瘟疫造成了多少人死亡啊!就连有钱人也是两三人合葬一处的。而死亡的大多数又是穷人。”奥古斯特听后点了点头。    
      “你在这儿也挺艰难的吧,奥古斯特?”罗斯关切地问。    
      “艰难?”他提起她的行李袋,领她走出火车站,“要想当雕塑家就永远是艰难的。你在托运我的作品时,包装好了吗?”    
      “包好了。不久就能收到了。”    
      “那我们回去吧。你饿吗?”    
      “饿,但不想吃。”罗斯突然抱住奥古斯特,“你高兴我来陪你吗,亲爱的?”    
      奥古斯特无动于衷:“我得赶紧去工作室干活儿了,不然对不起拉斯伯。”    
      “你不喜欢我来?”罗斯很茫然。    
      他恼了:“我给你寄了路费。还要我怎样?”    
      奥古斯特的作品下午到,一点儿也没有损坏。罗斯全部依照他吩咐的包装。为此,奥古斯特请罗斯美餐了一顿。晚上的气氛有些沉闷,他们已经一年没有做爱了。事后,罗斯长久抑制的欲望得到了满足,感到十分畅快,奥古斯特也激情涌动。    
      罗斯沉浸在爱河的美妙中,温柔地对奥古斯特说,“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奥古斯特把她搂得更紧了:“我也是,罗斯。”    
      为了他的工作,罗斯吃了不少苦,却从无怨言。在这一点上,奥古斯特对她格外感激。此后,在工作方面无私忘我的鼎力相助使罗斯成为了奥古斯特不可缺少的依靠。    
      为了激发自己的灵感,不让自己的艺术知觉完全萎缩,奥古斯特参加了一些布鲁塞尔的艺术活动:在拉斯伯的鼓励下,向一八七二年布鲁塞尔的沙龙递交过自己的《塌鼻子的男人》参展。但这个头像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他还保持了与德加的通信。德加曾去美国探亲,现在回到了巴黎。他在给奥古斯特的信中提到巴黎文艺界以及那些他们共同的老朋友们的新动向:雨果结束流亡回到巴黎,到处炫耀自己的英勇;马奈最近又有新作了;范丁还在模仿名家名作,在卢浮宫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了;莫奈潜心钻研室外画等等。德加自己的眼睛在战争期间受伤了,医生说他如果不当心的话就会成为瞎子。德加说,他可不是贝多芬,不用眼睛也能成名家,他看不见就意味着艺术生命的结束。拉斐尔是四十岁逝世的,取得了辉煌的成绩,他现在也四十了,却一事无成。德加来信中浓郁的悲观色彩影响了奥古斯特。收到信的那天,他坐在雕塑台边一动不动,觉得自己远离了巴黎活跃的气氛,老了一百岁。    
      拉斯伯看到奥古斯特这么反常,很吃惊:“你生病了吗?”    
      “是的,心中有个病症无法治愈。”    
      “是什么呢?你说来听听。”    
      “我对这种活儿厌烦了。”    
      “是这个问题啊!”拉斯伯轻松地耸了耸肩,“谁喜欢成天干这个啊?我也同样不喜欢。”    
      “可至少你得到了某种社会上的承认。”    
      “原来是因为这个。”拉斯伯笑了,“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卖给法国的雕像上署你的名。可法国不来订单不是吗?这不能怪我呀!”    
      “不完全是。我一会儿干雕塑,一会儿做生意,结果什么都不是。我决心要走了。我还是想成为一名雕塑家。我必须得到社会的承认。”    
      他劝道:“你现在比原来有钱多了,不是吗?贝留斯那儿你一天才赚三四个法郎,可这儿的日工资是五十法郎。而且我们的发展势头很好,生意会越做越大。只要你生活上节俭一些,不出三五年,你就会富起来的。”拉斯伯等了十五年,好容易有了如今这个好光景,是怎么也不肯眼睁睁地看着奥古斯特走掉的。奥古斯特做的人像有个性、有活力,别人也无法仿效。他自己做的人像远比不上奥古斯特的市场需求量多。    
      “我不需要这个。”奥古斯特嘴上这么说,底气却不是很足。    
      “我想你是需要休息一些日子。”拉斯伯听出了一点转机,“为什么不去度个假呢。你可以去荷兰看看,那儿有伦勃朗的作品。”    
      “不行,我的工作怎么办?”    
      “我们仓库里还有一批存货。缺货时,我还可以雇人做。”    
      “挖贝留斯工作室的墙脚?”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会出更高的价钱。”    
      “你真大方!当初你估计到了比利时的订货会比巴黎多,还和我对半分钱,是吗?”奥古斯特盯着拉斯伯,知道他心里对这话很反感,可他的脸上满是真诚与体贴。    
      “你太辛苦了,多休息吧。你说过你喜欢伦勃朗,我敢打赌,等你在荷兰国家博物馆看到他的真迹,你一定会爱上他的。去一个星期怎么样?我能应付得了。你不在时的收入仍然对半分。我俩不该有争执。”    
      奥古斯特被说服了,但仍未答应,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旅费。    
      “明年你还可以去意大利。我们可以再提高一点收费。”    
      “那样是不是会影响我们的生意?”    
      “不会的。”拉斯伯从口袋里掏出一百法郎,递给奥古斯特,“作为临别礼物吧。”他用手势制止了奥古斯特表示谢意的话。他知道,将来奥古斯特会更加努力地工作的。    
      当天晚上,奥古斯特告诉罗斯他要去荷兰,但不准备带上她。    
      “那我留下来干什么呢?”    
      “照顾我的工作室。回来后,我想少去店里,多在自己的工作室呆着。”    
      第二天他走了,也没说哪天回来。    
      奥古斯特一出阿姆斯特丹火车站就直奔国家博物馆而去。    
      国家博物馆光线暗淡,空气浊重,让人很不舒服。画廊里挂满了伦勃朗的作品,因为保养不力,许多已经年久失色。一些画布上的裂痕太显眼,用几层胶都掩盖不住。画框大多很旧了,工艺虽精细,也经年累月被风蚀得很粗糙了。    
      那天他是惟一的参观者,可以不受干扰,慢慢地尽情欣赏。接连几天他都去参观博物馆,站在伦勃朗的每幅画前沉思默想,汲取着营养。    
      他记起以前和德加他们进行过一次关于伦勃朗的讨论。他们认为这个荷兰画家的调子太低沉,很少画青春年少的美女,最常用的是黑色。而奥古斯特却很喜欢伦勃朗,《夜巡》等得到了高度评价的世界名画并不能使奥古斯特倾倒,他所极力推祟的是伦勃朗在所有的画中表现出来的一种精神:他描绘了人们与命运进行的悲剧性抗争,却没有伤感,没有新教的自以为是;他的黑色不仅是一种色调,还是一种立体感,一种深度,是灵魂对现实的超越。    
      现在,奥古斯特用自己对生活的体验和理解来阅读伦勃朗的画。最吸引他的是画中有各种脸型的人物面孔,从这些脸上,人们可以看到世界的末日已经到来,他们和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毁灭在即。可是,伦勃朗却用他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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