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初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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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脚怎么啦?”
“我穿不惯高跟鞋,有点累了。”
“脱下来怎么样?”
“有一本杂志说过。脱了鞋很危险呢。”
“这里可是第一流的餐厅啊。”
“那么我就脱下啦。哗!”
“喂!我可没有叫你把它们扔掉呀!”
“我只不过一时不小心罢了……不行哟!您再笑我可不答应啦!”
“还是穿上吧,穿上安全些!”
“您替我把它们捡回来吧,趁着现在其他顾客还没有发觉……”
“已经有人看见了!”
“什么?啊,真的哟,她们已经在笑了!”
“嗯,拿去吧。好了。”
“请原谅”
“穿上吗?”
“嗯,穿吧。”
“来。我给你穿。”
川为了给我穿鞋而跪在我面前。我感到一阵快意。好像自己变成了童话里面的公主或者灰姑娘。”
“你真是个给别人添麻烦的小姐。”
“自找麻烦的男人才会感到惬意呢。”
——我真不该这样说。危险啊!
“是啊……”
“可以不回去吗?”
“你快乐吗?”
“时间到了哟。”
“你快乐吗?”
“下星期有考试哩……我得回去看书了。”
“你快乐吗?”
“快乐哟。大概……”
“那么是吧。如果不是快快乐乐地分手,心情就很沉重。”
“是吗?……您为什么不站起来呢?”
“我在等你先站起来呢!”
那么……再等一会儿……”
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
“你在发什么呆呀?”
我正想得入神,突然邦子拍着我的肩头问道。
“哟!你怎么也来参加庆祝会呢?”
“在名义上我还是田径队的队员啊。”
邦子并没有收回地的退队申请书。因为如果她这样的老队员带头退出,必然会影响一年级新队员的情绪,所以她决定在运动大会开完之前,暂时还是留在田径队内。
“这个庆祝会太寒怆了,它和我们田径队创造的优异成绩一点儿也不相称。”
“你去看了比赛吗?”
“我看了阿瞳你的100米跑。你胜利的原因就在于思想轻松。”
“可不是吗?我旁边那个姑娘紧张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多么可怜啊。”
“最多不过是一场赛跑游戏罢了。”
“别大声嚷嚷!”
我忍不住笑了。
“这一来横谷老师的形势就要产生变化啦。”
“那件事大概会不了了之,是吗?大家对真知子的事慢慢就会忘记的。”
“不,正好相反。”
“相反吗?”
“如果这次比赛的成绩一落千丈,不就说明非依靠横谷老师不可吗?但现在这样大获全胜,那就说明没有他也能行。”
“那么……”
“在运动大会召开之前怎么样,现在还很难说,不过开完之后他一定会丢掉饭碗的啊。”
这事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我不禁哑然。
“这是邦子你的猜想吧?”
“这是可靠消息。其他老师们欢欣若狂的心情你大概也可以理解的。横谷老师走了,另外的人就可以当体育主任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原来我还以为他们只是为优异成绩而高兴哩。
“你真的一无所知吗?”
邦子问道。
“纯结少女就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啊。”
“阿瞳,你把一切看得太美好了。田径队里的学生和大人们有千丝万缕的利害关系呢!”
这点我是知道的。虽然知道,但是我……
参加比赛的是我们的学生呀!
我们全力以赴地跑,结果却成了开除横谷老师的帮凶,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我并不特别同情横谷老师。
这事真不是味儿!想到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我就忿忿不平。
“我先走了。我还有别的事。”
我对邦子说道。
“我想吃点东西。反正我已经来了。”邦子笑道,“你信不信?我停止了田径训练后,体重立即减少两公斤!本来是应该发胖的呀。这可是违反了医学规律。”
我向老师们告辞,然后离去。
外面暮色苍茫。明天是星期一,新的一周又要开始了。
白天开始变得长了,很快又可以在晚饭后散步了。
不过即使有空闲时间散步,心情却很沉闷忧郁。
真知子和横谷老师离开学校后将会怎样呢?
即使他们俩忘记了这件事,但是大家还会记得的。就算我们装作若无其事。但心情总不会愉快的。
我找到一个公共电话,掏出一个硬币,想打电话给妈妈问问要不要买什么东西回家。
投入硬币,打自动电话,这是电子游戏机的玩法。
噢!游戏……我和 川之间的游戏不也是从打电话开始的吗?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哩。
想到这里,我改变主意,拨动 川公司的电话号码:
“喂,请给我接 川先生…。我叫瞳。”
游戏又要继续进行。
游戏开始已经一个月了。现在田径的预选赛已经结束,离开运动大会还有两个星期。等到大会结束,就是初夏季节了。
到了那个时候,这场游戏将变得怎样呢?
7
“这可危险啊。”
这是邦子听过我述说后的第一句话,我的事情只对她一个人说过。
“为什么危险?”
“就是危险嘛——对方是个大人哩。”
“这个我知道:如果他是个小孩子,就不会造成这一大堆麻烦。”
“但是他有太太,又和你妈妈幽会。现在又加上了你……”
“中年人就是这样的啊。”
“但我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就心惊肉跳。
“我会小心的。”
“不论你怎么用心也……如果他在汽车里对你施暴,你怎么办?”
“这可不是电影呀!我会彻底教训他的。”
“那才不是写小说呢!”
邦子说道。
我们俩还是在上次那家煎薄饼店里,不过这次吃的是另外一种。
“总之我要试试看。”我说道,“我要装作是一个行为不轨的女学生。这不是挺有趣的吗?”
“这是为了什么?”
“我要对他报复。我实在气愤难平啊。”
“你打算把他弄到警察局去吗?”
“我还没有想到这一步—……不管怎么说,对方是有身分的人,对他讹诈恐怕不好办。”
“如果他上了钩呢?”
“那样的男人是很自高自大的,他以为我迷恋着他哩。我要奉承他,使他自我陶醉。”
“我认为这样做很危险。”
“行啦,你不用担心。问题在于他和妈妈的关系。只要这个关系搞得好,那么……”
“你爸爸回来了吗?”
“没有。”
“也许你爸爸已经知道了。”
对的,我也这么想。
爸爸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而不回家来。上次舅舅碰见的人,也许真的是爸爸,他也许有事回来和妈妈商量。
“总而言之……”我第一个把薄饼吃完一说道,“我想了解那个名叫 川的男人。如果……如果他真心实意爱妈妈,那么……这就是大人们的问题了。即使他和太太分手,和妈妈一起,那我也不会反对的,哪怕我自己会碰到许多问题。如果他是为了消遣而和妈妈玩玩,那么受到伤害的就不仅是妈妈了。”
“如果他认为也可以和阿成你由会,这难道还不算玩弄吗?这样的男人即使不和他来往也可以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这也说得是……不过上一次我这方面的行为也造成了他的误解,所以我想弄清楚一下。”
“行啦!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邦子也吃完煎饼了。她说,“不过你还是小心为妙。”
“你不用担心。”
“你如果和他到很远的地方去。那还是危险的。”
“哦,你想得很周到呀。你有经验吗?”
“我怎么会呢!不过……你看真知子,你可不要重蹈覆辙啊!”
“我吗?没事!我这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逢场作戏?”
“这是一场剥去伪君子面纱的游戏。如果绅士变成一匹色狼,那就不能放心地和他谈妈妈的问题。”
“如果他不肯和你妈妈分手呢?”
“那我就恐吓他,说是要向员警投诉他企图向未成年的女孩施暴。”
“阿瞳,你真可怕啊!”
“人不可以貌相呢。”
“不,这是貌如其人呢!”
“你真是牙尖嘴利!”
我说着笑了。
星期三。
这是我可以和 川会面的日子。当然并非每个星期三,团为他也忙,我也忙。
不过我决定在下午给他挂电话。
“我在地区选拔赛中创造了新纪录哩……当然是第一名咯。你看厉害吧?是吗?……好的,那么七时见面。”
他在电话里的声音也是兴高采烈的。
所谓优秀分子并不总是电视节目里的广告那样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我和他见过几次面之后有了新的体会。
正因为优秀分子必须谨小慎微,不能在醉后胡言乱语、大发牢骚而忘乎所以,因此看来当优秀分子也是不好过的。
川曾经对我笑着说过下面一番话:
“毕业于第一流的大学进入第一流的公司,结果干的却是一般的生意行当。杂货店卖瓜菜,药店卖药,我也一样。商品摆在那里,顾客临门,我低声下气讲解香,求他买货。这就是一切。什么第一流的公司,这个字眼也不能印在名片上的啊。”
看来所谓优秀分子、公司骨干只不过是早上第一个上班干活,晚上最后一个离开公司回家而已。
这不是我千的活!幸亏我不是什么优秀分子。
我给家里打电话,告诉妈妈说:“今天放学后我要到朋友那里去……今天是星期三呀……”
“唔,那么不要回来太晚啦……好的,我知道了……”
妈妈说。
妈妈相信我,这是最可靠的。
我来到中央区,打开地铁车站里的小件物品寄存箱,拿出了昨天我存放在这里面的纸包。纸包里是一套替换衣服。
我将要拿着纸包到第一流的旅店去。不论你打扮得怎样,最不引人注意的就是在第一流的旅店,因为那里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何况到了下午五六时,在楼下大厅里简直是挤满了人。在这个时候。一个单身的女孩子在人群里东游西荡就不算是什么一回事了。
我走到地下餐厅的大堂去,那里的人群少一些。因为这里要到七时以后才是高峰时期。
我到厕所里去,换了衣服。纸包里装的是上次我和 川见面时他买给我的连衣裙。至于鞋子还是上学用的黑皮鞋。
我把校服和书包放进纸包里去。”这包东西可以寄存在旅店的衣帽间。
我站在镜子前面,用刷子轻轻梳理秀发。
唔,这副模样即使在大人之间也不会显得寒伧了。
镜子里面的我,是脱下了学生制服的另外一个人。
我正在进行一场“做坏事”的冒险。我意识到自己正在探头进入一场危险游戏里去。但是当我望着身穿大人衣服的镜子里面的我,心中却升起了一阵奇异的并且已经习惯了的快感。
回想我第一次和 川相会时,心中是如此忐忑本安。我东张西望,慌慌张张,既怕遇见熟人。又怕门卫过来盘问。当我在楼下大厅走过时,觉得好像周围的眼睛都在看着我,简直无地自容。
人们好像在窃窃私语。
“那个孩子要和一个中年男人约会呢。”
“她只不过是个高中生啊……”
“真是个放荡的姑娘,一看就知道了。”
“她的父母会怎么想呢?”
在第二次约会时我开始觉得这是一场冒险。那时我的胆子开始大了,知道了在这样的大旅店里人们顾本上去多管别人的闲事。
何况 川只是请我吃饭,陪我聊天,毫不显得另有企图,所以我也很放心。
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完全不同于往日。这是一种完全新鲜的体会。
大概当电影明星的人也是陷入了这种快感而不能自拔,所以欲罢不能吧?!
自己变了以后,就会觉得周围的世界也变了。我只不过穿上了一双高跟鞋,就觉得刚才走过的门口大厅也好像完全换了一个地方。
大厅一角的沙发上坐着好几个人,他们或者在谈话,或者在等人。我找了一个空位于,说了一声“对不起”便坐下了。
我心情舒畅,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大人——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
这事具有意料不到的诱惑……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七时。
时间还早哩。我悠然自得地眺望大厅。放松一下自己。
我在干什么呢?我将在这里等候 川,接受他的邀请去吃饭。我将会倾听他娓娓而谈,我也会大发议论。
然后我们会换一个地方——有时是到大人们常去的夜总会,有时又到年青人狂歌乱舞的“的土高”舞厅。
但是他对时间掌握得很好。这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也许他悄悄地看了钟表吧。他会催促我说:
“该回去了。”
于是我回到旅店去,拿出寄存的纸包,换过衣服。接着, 川送我到地铁车站。
我回到家里,虽然有点害怕,但是偷眼看看钟,时间离十时还差一点。
这样的“约会模式”已经接连好几次了。
我究竟在干什么呀?——我发觉自己对自己的解释已经成了一种借口了。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这毕竟是事实——我和 川幽会并且以此为乐。
这是一种对外保密的乐趣,所以它更加具有诱惑力。
虽然这些由会并不具有邦子所说的那种危险,但在另外一种意义上它们却是“危险”的。因为我已经“闯入”了大人的世界。
非法闯入——对!就是这样。在幽会中,有时我会喝酒,有时还会抽烟。不过抽烟会呛得咳嗽,眼泪直流。
但不管怎样,这里面的乐趣都是十七岁的世界里所没有的。
这是一种危险的诱惑,把我深深吸引住了。它像毒品一样具有一种令人难忘的诱惑力,一种令人一发不可收拾的诱惑力。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和他约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如果我的行为被妈妈知道了,又将会有什么结果呢?
对!我一定要和 川好好谈一次。
我感到他是一个诚心诚意的男人,如果我和他提出妈妈的问题,他会认真听取的。
我不能再拖下去了。为了我一家,请他和妈妈分手。
虽然我不知道 川会怎样回答,但我必须提出来谈。
可是每当我和他见面时,便又禁不住对自己说道。
“下次再谈吧。下次一定……”
奇怪啊!
时间已将近八时了。出了什么事?当然 川很忙,他以前也曾经在约会时迟到过,但是如果因事忙而要迟到,他一定会事先告诉我的。但是今天却没有通知。
也可能平安无事吧。大概他刚要出门便来了客人,或许路上交通堵塞……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可是,我无所事事地空等一个小时。心里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