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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伊利亚特-荷马-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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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阿基琉斯,也不能践兑所有的豪言:
  有的可以实现,有的会遭受挫阻,废弃中途。
  我现在就去和他拼斗,虽然他的双手好似一蓬柴火——
  虽然他的双手好似一蓬火焰,他的心灵好像一个闪光的铁砣!〃
  他话音激越,催励着特洛伊人,后者举起枪矛,准备杀搏;
  双方汇聚起胸中的狂烈,喊出暴虐的呼嚎。
  其时,福伊波斯·阿波罗站到赫克托耳身边,喊道:
  〃赫克托耳,不要独自出战,面对阿基琉斯。
  退回你的队伍,避离混战拼杀,
  以免让他投枪击中,或挥剑砍翻,于近战之中!〃
  阿波罗言罢,赫克托耳一头扎进自己的
  群伍,心里害怕,听到神的话音。
  挟着战斗的狂烈,阿基琉斯扑向特洛伊人,
  发出一声粗蛮的嚎叫,首先杀了伊菲提昂,
  俄特仑丢斯骠勇的儿子,率统大队兵丁的首领,
  出自湖河女仙的肚腹,荡劫城堡的俄特仑丢斯的精血,
  在积雪的特摩洛斯山下,丰足的呼德乡村。
  强健的阿基琉斯出枪击中风风火火冲扑上来的伊菲提昂,
  捣在脑门上,把头颅劈成两半;后者随即
  倒地,轰然一声。骁勇的阿基琉斯高声欢呼,就着身前的对手:
  〃躺着吧,俄特仑丢斯之子,人间最凶狂的战勇!
  这里是你挺尸的去处,远离古格湖畔,
  你的家乡,那里有你父亲的土地,
  伴随着呼洛斯的鱼群和赫耳摩斯的漩流。〃
  阿基琉斯一番炫耀;泥地上,黑暗蒙起伊菲提昂的眼睛,
  任由阿开亚人飞滚的轮圈,把尸体压得支离破碎,
  辗毁在冲战的前沿。接着,阿基琉斯扑奔
  德摩勒昂,安忒诺耳之子,一位骠勇的防战能手,
  出枪捅在太阳穴上,穿过青铜的颊片,
  铜盔抵挡不住,青铜的枪尖,
  长驱直入,砸烂头骨,溅捣出
  喷飞的脑浆。就这样,阿基琉斯放倒了怒气冲冲的德摩勒昂。
  然后,阿基琉斯出枪刺中希波达马斯,在他跳车
  逃命,从阿基琉斯面前跑过之际——枪尖扎入后背,
  壮士竭力呼吼,喘吐出生命的魂息,像一头公牛,
  嘶声吼啸,被一伙年轻人拉着,拖去敬祭
  波塞冬,赫利开的主宰——裂地之神喜欢看到拖拉的情景。
  就像这样,此人大声吼啸,直到高傲的心魂飘离了他的躯骨。
  接着,阿基琉斯提枪猛扑神一样的波鲁多罗斯,
  普里阿摩斯之子——老父不让他参战,
  因为他是王者最小、也是最受宠爱的
  儿子,腿脚飞快,无人可及。
  但现在,这个蠢莽的年轻人,急于展示他的快腿,
  狂跑在激战的前沿,送掉了卿卿性命。
  正当他撒腿掠过之际,卓越和捷足的阿基琉斯飞枪
  击中他的后背,打在正中,金质的扣带
  交合搭连,胸甲的两个半片衔接连合的部位,
  枪尖长驱直入,从肚脐里穿捅出来。
  波鲁道罗斯随即倒下,大声哀号,双腿跪地,眼前
  黑雾弥漫,瘫倒泥尘,双手抓起外涌的肠流。
  其时,赫克托耳眼见波鲁多罗斯,他的兄弟,
  跌跌撞撞地瘫倒在地上,手抓着外涌的肠流,
  眼前迷雾笼罩,再也不愿团团打转在
  远离拼搏的地方,而是冲跑出去,寻战阿基琉斯,
  高举锋快的枪矛,凶狂得像一团烈火。阿基琉斯见他扑来,
  跑上前去,高声呼喊,得意洋洋:
  〃此人到底来了;他杀死我心爱的伴友,比谁都更使我恼怒!
  不要再等了,不要再
  互相回避,沿着进兵的大道!〃
  言罢,他恶狠狠地盯着卓越的赫克托耳,嚷道:
  〃走近点,以便尽快接受死的锤捣!〃
  然而,赫克托耳面无惧色,在闪亮的头盔下告道:
  〃不要痴心妄想,裴流斯之子,试图用言语把我吓倒,
  把我当做一个毛孩。不,若论咒骂
  侮辱,我也是一把不让人的好手。
  我知道你很勇敢,而我也远不如你强壮——
  这不假——但此类事情全都平躺在神的膝盖上。
  所以,虽然我比你虚弱,但仍可出手投枪,
  把你结果——我的枪矛,在此之前,一向锐不可当!〃
  言罢,他举起枪矛,奋臂投掷,但经不住
  雅典娜轻轻一吹,把它拨离光荣的
  阿基琉斯,返回卓越的赫克托耳身边,
  掉在脚前的泥地上。与此同时,阿基琉斯
  凶猛狂烈,怒气咻咻,奋勇击杀,发出
  一声粗野的吼叫,但福伊波斯·阿波罗轻舒臂膀——
  神力无穷——把赫克托耳抱离地面,藏裹在浓雾里。
  一连三次,捷足的勇士、卓越的阿基琉斯向他冲扫,
  握着青铜的枪矛;一连三次,他的进击消融在浓厚的雾团里。
  阿基琉斯随即发起第四次冲击,像一位出凡的超人,
  对着敌手发出粗野的喊叫,用长了翅膀的话语:
  〃这回,又让你躲过了死亡,你这条恶狗!虽说如此,
  也只是死里逃生;福伊波斯·阿波罗又一次救了你,
  这位你在投身密集的枪雨前必须对之祈诵的仙神。
  但是,我们还会再战;那时,我会把你结果,
  倘若我的身边也有一位助佑的尊神。
  眼下,我要去追杀别的战勇,任何我可以赶上的敌人!〃
  言罢,他一枪扎入德鲁俄普斯的脖子,
  后者随即倒地,躺死在他的腿脚前。他丢下死者,
  投枪阻止德慕科斯的冲击,打在膝盖上,
  菲勒托耳之子,一位高大强健的壮勇,随后
  猛扑上前,挥起粗大的战剑,夺杀了他的生命。
  接着,阿基琉斯放腿扑向达耳达诺斯和劳戈诺斯,
  比阿斯的两个儿子,把他俩从马后撂下战车,打倒在地,
  一个投枪击落,另一个,近战中,挥剑砍翻。
  其后,特罗斯,阿拉斯托耳之子,跌撞到阿基琉斯
  跟前,抢身抓抱他的双膝,盼望他手下留情,保住一条性命,
  心想他会怜借一个和他同龄的青壮,不予斩夺。
  这个笨蛋!他哪里知道,阿基琉斯根本不会听理别人的求劝;
  他的心里没有一丝甜蜜,一缕温情——
  他怒火中烧,凶暴狂烈!特罗斯伸手
  欲抱他的膝腿,躬身祈求,但他手起一剑,扎入肚脏,
  把它捣出腹腔,黑血涌注,
  淋湿了腿股;随着魂息的离去,黑暗
  蒙住了他的双眼。接着,阿基琉斯扑近慕利俄斯,
  出枪击中耳朵,铜尖长驱直入,从另一边
  耳朵里穿出。随后,他击杀了阿格诺耳之子厄开克洛斯,
  用带柄的利剑,砍在脑门上,
  整条剑刃鲜血模糊,暗红的死亡和
  强有力的命运合上了他的眼睛。接着,阿基琉斯
  出枪击断丢卡利昂的手臂,膀肘上,筋脉
  交接的地方。铜尖切开肘上的筋腱,
  丢卡利昂垂着断臂,痴等着,心知
  死期不远。阿基琉斯挥剑砍断他的
  脖子,头颅滚出老远,连着帽盔,髓浆
  喷涌,从颈骨里面。他随之倒下,直挺挺地躺在地面。
  其后,阿基琉斯扑向裴瑞斯豪勇的儿子,
  里格摩斯,来自土地肥沃的斯拉凯,
  出枪捣在肚子上,枪尖扎进腹中,把他
  捅下战车。驭手阿雷苏斯调转马头,
  试图逃跑,阿基琉斯出枪猛刺,锋快的枪尖
  咬人他的脊背,把他撂下战车。惊马撒蹄狂跑。
  一如暴极的烈焰,横扫山谷里焦干的
  树木,焚烧着枝干繁茂的森林,
  疾风席卷着熊熊的火势——阿基琉斯到处
  横冲直撞,挺着枪矛,似乎已超出人的凡俗,
  逼赶,追杀敌人,鲜血染红了乌黑的泥尘。
  像农人套起额面开阔的犍牛,
  踏踩着雪白的大麦,在一个铺压坚实的打谷场上,
  哞哞吼叫的壮牛,用蹄腿很快分辗出麦粒的皮壳——
  就像这样,拉着心胸豪壮的阿基琉斯,捷蹄的快马
  踢踏着死人和战盾,轮轴
  沾满飞溅的血点,马蹄和飞旋的
  轮缘压出四散的血污,喷洒在
  围绕车身的条杆。裴琉斯之子催马向前,
  为了争夺光荣,那双克敌制胜的大手,涂染着泥血的斑痕。
  第二十一卷
  但是,当他们跑到清水河的边岸,
  其父宙斯,不死的天神,卷着漩涡的珊索斯的滩沿,
  阿基琉斯截开溃败的人群,追迫其中的一部撒腿平野,朝着
  特洛伊日跑——天前,就在那个地方,阿开亚人自己亦被
  光荣的赫克托耳,被他的狂烈赶得惶惶奔逃。
  现在,特洛伊人也在那片泥地上成群地回跑,但赫拉降下
  一团浓雾,布罩在他们眼前,挡住他们的归路。与此同时,
  另一部兵勇挤塞在水流深急的长河,银光闪亮的漩涡,
  连滚带爬地掉进水里,发出大声的喧嚎;泼泻的水势
  滔声轰响,两岸回荡着隆隆的吼啸,伴随着他们的嘶喊,
  四下里荡臂挣扎,旋卷在湍急的水涡。
  像一群蝗虫,飞拥在空中,迫于急火的烧烤,
  一头扎进河里,暴虐的烈焰闪跳着突起的
  火苗,蝗虫堆挤在一起,畏缩在水面上。
  就像这样,迫于阿基琉斯的追赶,咆哮的珊索斯河中,
  深深的水涡里,人马拥挤,一片糟骚。
  其时,神明养育的阿基琉斯把枪矛搁置河岸,
  靠贴着柽柳枝丛,跳进河里,像一位超人的神仙,
  仅凭手中的利剑,心中充满凶邪的杀机,
  转动身子,挥砍四面的敌人。特洛伊兵勇发出凄惨的
  嚎叫,吃受着剑锋的劈打;水面上人血泛涌,
  殷红一片。像水里的鱼群,碰上一条大肚子海豚,
  匆忙逃离,填挤在深水港的角落,吓得
  不知所措:那家伙,述着的东西,全都吞进肚腹。
  就像这样,特洛伊人沉浮在凶险的水浪里,
  葬身在河壁的底层。当阿基琉斯杀得双腿疲软,
  便从水里拢聚和生擒了十二名青壮,为
  帕特罗克洛斯,墨诺伊提俄斯之子,作为报祭的血酬。
  他把这帮人带上河岸,像一群吓呆了眼的仔鹿,
  将他们反手捆绑,用切割齐整的皮条,
  他们自己的腰带,束扎着飘软的衣衫,
  交给伙伴们看押,走向深旷的海船;
  他自己则转身回头,带着杀人的狂烈。
  河岸边,他撞见了达耳达尼亚人普里阿摩斯的儿子,
  刚从水里逃生,鲁卡昂,阿基琉斯曾经亲手抓过的
  特洛伊壮汉,带离他父亲的果园,哪怕他一路反抗,在那天
  夜里的偷袭。其时,他正手握锋快的铜刀,从无花果树上
  劈下嫩枝,充作战车的条杆,
  却不料祸从天降,平地里冒出个裴琉斯卓越的儿男。
  那一次,阿基琉斯把他船运到城垣坚固的莱姆诺斯,
  当做奴隶卖掉,被伊阿来的儿子买去;在那里,
  一位陌生的朋友,英勃罗斯的厄提昂,
  用重金把他赎释,送往闪光的阿里斯贝——
  他从那里生逃,跑回父亲的房居。
  回家后,一连十一天,他欢愉着自己的心胸,
  和亲朋好友们一起。然而,到了第十二天,神明
  又把他丢进阿基琉斯手中——这一回,
  后者将强违他的意愿,把他送入死神的家府。
  现在,捷足的战勇、卓越的阿基琉斯已认出他来,
  知他甲械全无,既没有头盔,又没有枪矛和盾牌——
  这一切已被丢弃岸边:为了逃命激流,
  他拼死挣扎,累得热汗淋漓,双腿疲软。
  阿基琉斯发话自己的心魂,带着满腔烦愤:
  〃这可能吗?我的眼前真是出现了奇迹!
  这些心志豪莽的特洛伊人,就连那些已被我杀死的,
  都会从阴迷、昏暗的去处起身回还!
  瞧这家伙,躲过无情的死亡,他的末日,回头重返——我曾
  把他卖到神圣的莱姆诺斯,但灰蓝色的大海,翻卷的海浪,
  却挡不住他的归还,虽然它能挡住整个舰队,不甘屈服的
  水手。干吧,这一回,我要让他尝尝枪尖的滋味。
  这样,我们就能确信无疑地知道,
  他是否能从那个地方归来——生养万物的泥土是否
  能把他压住——土筑的坟堆可以埋葬世间最强健的兵汉!〃
  阿基琉斯一番思谋,站等不动,而鲁卡昂则快步跑来,
  惊恐万状,发疯似地抱住他的膝腿,希望躲过
  可怕的死亡和乌黑的命运。然而,卓越的
  阿基琉斯举起粗长的枪矛,运足力气,
  试图把他结果,但对方躬身避过投枪,跑去
  抱住他的膝腿,弯着腰,枪矛从脊背上飞过,
  插在泥地里,带着撕咬人肉的欲望。
  鲁卡昂一手抱住他的膝盖,恳求饶命,
  一手抓住犀利的枪矛,毫不松手,
  开口求告,吐出长了翅膀的话语:〃我已抱住
  你的双膝,阿基琉斯,尊重我的祈求,放我一条生路!
  我在向你恳求,了不起的壮士,你要尊恕一个恳求的人!
  你是第一位阿开亚人,和我分食黛墨忒耳的礼物,
  在你把我抓住的那一天,从篱墙坚固的果园,
  把我带离父王和亲友,卖到神圣的
  莱姆诺斯,为你换得一百头牛回来;
  而为获释放,我支付了三倍于此的赎礼。
  我历经磨难,回到伊利昂地面,眼下只是
  第十二个早上。现在,该诅咒的命运又把我
  送到你的手里。我想,我一定受到父亲宙斯的痛恨,
  让我重做你的俘虏。唉,我的母亲,你生下我来,
  只有如此短暂的一生,劳索娥,阿尔忒斯的女儿,
  阿尔忒斯,莱勒格斯的主宰,嗜战如命,
  雄踞陡峭的裴达索斯,占地萨特尼俄埃斯河的滩沿。
  普里阿摩斯娶了他的女儿,作为许多妻床中的一员。
  劳索娥生得二子,而你,你会割断我们兄弟
  二人的脖圈。一个已被你杀死,在前排步战的勇士中,
  神一样的波鲁多伊斯,经不住枪矛的投冲,锋快的青铜。
  现在,此时此地,可恶的死亡又在向我招手——我想,
  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因为神明驱我和你照面。
  虽说如此,我另有一事相告,求你记在心间:
  不要杀我,我和赫克托耳并非同出一个娘胎,
  是他杀了你的伴友,你的强壮、温善的朋伴!〃
  就这样,普里阿摩斯光荣的儿子恳求
  饶命,但听到的却是一番无情的回言:
  〃你这个笨蛋,还在谈论什么赎释;还不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不错,在帕特罗克洛斯尚未履践命运的约束,战死疆场
  之前,我还更愿略施温存,遣放过一些
  特洛伊军汉;我生俘过大群的兵勇,把他们卖到海外。
  但现在,谁也甭想死里逃生,倘若神祗把他送到
  我的手里,在这伊利昂城前——特洛伊人中
  谁也甭想,尤其是普里阿摩斯的儿男!所以,
  我的朋友,你也必死无疑。既如此,你又何必这般疾首痛心?
  帕特多克洛斯已经死去,一位远比你杰出的战勇;
  还有我——没看见吗?长得何等高大、英武,
  有一位显赫的父亲,而生我的母亲更是一位不死的女神。
  然而,就连我也逃不脱死和强有力的命运的迫胁,
  将在某一天拂晓、黄昏或中午,
  被某一个人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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