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0-这样"玩"哲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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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并非是东西的美观和价值。这也许是一件极平常的东西，它几乎不能算件装饰品也没有多大用处，几乎没有意义。你不经意中就把它保存下来，有点儿偶然性，好像它原来是隐藏在壁橱的一个角落里。或者是因为你的家人中有人把它送给了你，也许是你的一个孩子，也许是父亲或母亲把它送给你的，或者是浪漫的陈年往事的信物。要不就是一次旅行的纪念品，某个生活插曲的标志，某地的一个见证。最初你对它并非刻意留心，那不是你的心爱之物。你也许再也记不起来它是从哪儿来的，与什么事、什么人有关。
于是这件次要物品经过了岁月的尘封，成了既不被扔掉，也不被卖掉，也不送人的一件东西，而你自己对此从未做出过真正的决定。在历次大大小小的搬迁中，它都时刻跟随着你。对它的来历有一天你突然记上心来，你终于明白了它与什么人、什么东西有关，从此你对它再也无法忘怀。一种怀旧情结加到了这件原始物品上。你对这件东西心生感激，就是因为它一直在你身边。
现在，尽管你没有恋物癖，也不迷信，但它总是你放心不下的一件东西。看到它被打碎你会很恼火，如果它丢失了，你会很伤心。你与这件东西维持着亲密的、持久的、使人感到踏实的关系。有一天也许你很虚弱、生了病、濒临死亡、衰老了，也可能有一天你觉得一切都中断和崩塌了，你正无助地朝一个无底深渊中滑下，但是你会把这件古董攥在手里，牢牢地抓住它，好像抓住一件仍然很结实的东西，它能使你不至于完全沉没。
谁知道呢？
第五部分第6节 为圣诞老人唱颂歌
时间：约10分钟
设备：一批听众
作用：得到新生
不再相信有圣诞老人可看做成熟的表现。轻信的年代、受人愚弄的年代、人们可以向你天花乱坠地胡说一通的短暂年代终于从此一去不复返了。你早已从这种幼稚状态中摆脱出来，你现在身强力壮，长大成人，对事物多半持有不轻信、不抱幻想的态度，至少不会再轻易受人愚弄了！
你就这样自信？事情就这么简单？你难道相信你从此只有得没有失吗？也许多了一点儿独立思考的能力，多了一点儿理智。但少了一些幻想，少了一些希望，少了一种开阔的眼界。圣诞老人及随之而来的一切可以使你保存那个充满魔力世界的片断。他那红润的脸上充满慈祥、他有点儿笨拙的魔法以及那碗汤、那些仙女的香气都芬芳馥郁。要想怀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态不去看这种热闹当然令人向往，但这也许不完全可行。
圣诞老人年年出现，少了些善良敦厚，多了一些所谓的行动自如，但外表又少了点儿天真无邪。人们依然在幻想，但这次是为了科学、为了革命或是为了成就。人们在幻想着但自以为再也不想入非非了。还是那位身穿红衣、坐着驯鹿雪橇的老人更受欢迎。
因此你要试着当众颂扬圣诞老人，而且是在朋友们和你不认识的人面前颂扬。就说圣诞老人没有得到更好的保护，你希望圣诞老人真的存在，你还希望成立一个客观公正的专家小组专门在国际范围内来个大调查，以澄清至今仍难解的一些谜团。
你要提醒大家圣诞老人是人类的恩人，千百年来他给成千上万的儿童带来了玩具和梦想。。
讲话时要有相当的热情、信心和热诚，至于你自己的想法那倒无关紧要。你要讲得尽可能使人心悦诚服。这次体验的目的并非是要影响任何人，你只要观察到面对颂扬圣诞老人，人们的反应必然会分成两大阵营。有些人耸耸肩膀，觉得你愚不可及，是个蠢笨的煽动者，不想再听你讲下去；另有一些人则积极参与，提出组成一个保卫小组，并保证请人把他们的烟囱通好。你并未失掉一切。
第五部分第7节 与一个孩子玩耍
时间：30~40分钟
设备：多种多样
作用：乱成一团
与一个还不会真正讲话或者只是简单讲两句的孩子在一起玩，印象最为深刻。譬如说一两岁之间，无论如何不能超过三岁。选择一种他熟悉的游戏，知道怎么玩儿，让这孩子感觉像在家一样，很自然，你就随他去玩儿吧。你只要跟着进入游戏即可，玩法要与他一样，而不是我们大人的玩法。要乐于不停地重复，按反常的规则来玩儿，要花时间耐心等待，要与孩子一起兴奋，至于兴奋的原因你早就忘记了。这个体验是要让你进入儿童的游戏世界，而尽可能把你的正常的大人世界搁在一边。
你只要稍稍努力，稍加注意，该灵活时灵活，该坚持就坚持，你就会成为儿童游戏世界的一员。也许你只能部分地做到这一点，那也无可厚非，因为游戏的目的不是让你完全陷于被动，而是让你成为儿童世界的真正搭档。
然后再看看这样专心致志地投入对返回正常世界的影响。你现在正忙于做试验，如果你有相当的责任心，如果你把你自己的思路（与孩子的玩耍世界格格不入）长期地抛到九霄云外，你就有很大的可能无法一下子重新找到你的思路。如果你终于能体验到这一点，那么有意思的正是你一时找不到思路的那一刻， 这是一时忘却的时刻，是摸索着去找自己的定位点的时刻。
即使进入这种儿童玩耍世界的时间极其短暂而且不甚完美，但也能使你乱了阵脚，因而必然要去做一些弥补挽回工作。这一恢复过程也可能花去一定时间。你也许对你应该做的事一时还摸不着头绪，对你应该关心的事或你应该寻找的乐趣也觉得无从下手。要恢复正常，需要你额外的努力。
这样的体验有助于深思以下的问题：你所认定的“正常”心智状况，范畴竟是如此狭隘，又如此脆弱。
第五部分第8节 遭遇纯偶然性
时间：2秒
设备：投注站或类似场所
作用：冒险的
你刚才把钱做了赌注。这是完全凭偶然性的博彩，不需要任何技巧，也不需要可能的干预。当然最好的是你对结果颇为在意。可能会赌赢，而且赢的数额巨大。如果你占了上风，那这种赌赢会显著改变你的生活。于是你可以逼真地想像你的生活进程已经牵涉进去了。你明天的境遇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那些你完全捉摸不定的因素。
你应该去体会，这样的情况没有任何意义。你肯定会有输赢。然而你输的概率要大得多。你赢的机会也不是绝对没有。输与赢都可以统计出来，但无论输赢都没有意义。这是最难把握的。
从经济方面看，你可能依然如故，或者相反—一夜暴富。这种不同的前景完全取决于一种纯粹的偶然，不具有任何意义和目的。最后的结果与你的长处与短处毫无关系。你完全沉溺于运气中，听任无名字又无目标的任意性的摆布。在完全与公正性格格不入的巧合中，你在瞬间成了输家或赢家。
你必然会用各种解释、祈求、希望、估算，各种各样离奇古怪的念头来填补这一空白。以强烈而赤裸裸的方式，接受命运系于片刻荒谬的事实，需要一股强大的心灵力量。如果我们已长大成人，或许就得在任何时候都具备足以应付一切的能力。
第五部分第9节 跪着朗诵一本电话号码簿
时间：正好15分钟
设备：一本电话号码簿，最好是旧的
作用：尊重人的
凡是喜欢固定形式的人们都在不断重复：做做动作，信仰就会产生。你就跪下来，认真地背诵，信仰最后会接踵而至。虽然对那些真正抱有信念的人们来说是一种大不敬，但这种看法也许不无根据。通过下列试验，人们或许会意识到这一点。
在你的作息时间表中，留出15分钟的时间，要做好几天，而且是在同一时刻。在这一刻钟当中你要高声朗读电话本的某几页，页数总是相同的，你发音要清晰，逐行把姓名、地址和号码读出。你最好注意找一本比较老的号码簿，但这并非必须。这种朗读也许显得毫无意义，而且与某种早已陈旧、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过时的文献有关，但这种情况也无可非议。
但你并不因此而刻意去追求你的朗诵有什么意义。不是的，你每天跪着念几页电话号码簿，而且要念上一刻钟，仅此而已。这就叫实践，其他的任何理论都只是多余的点缀罢了。
除了偶尔膝盖感觉疼痛以外，你从这个体验中还能得到点儿什么教训？这种荒谬的强迫感所产生的超凡力量，这种强迫感所具有的奇妙的诱惑力，还有你一定会模糊地将其归因于这些强迫感的能力，因为有无数次你不编造一种理由就不能再继续背诵下去。你也许会为你的行为找到某种理由，你还会捏造某种神话来解释你的这种朗读、它的目的和它的意义，即使仅为一笑你也乐此不疲。
第五部分第10节 猜想别人正在做什么
时间：10~15分钟
设备：无
作用：颠覆现有的
你孤身一人待在一个地方，不管为什么，这种孤独感使你窒息。你觉得与外界的一切失去了联系，这显然是错误的。为了看出你犯了多大的错误，你要想一想此时此刻你周围的人，你的家人、你的好友所做的事。要尽可能准确真实地想像他们目前的活动。你还得设想他们与你目前所在地方的相对位置，他们在你前面还是在你后面？在右面还是在左面？住在你楼上还是楼下？想像一下他们各自的相互距离。要从不同角度去看他们，对他们的身影到他们的举手投足都要看清。逐渐把眼界拓宽，把相互聚在一起的人插入生活场景中。
然后设想一下在每个村庄、每个街区、每座城市中占有这方天地的人们的所作所为。谁在工作，谁在啼哭，还有谁在游荡？在此时此刻有多少人正在睡觉？要从全球的角度去看待这一问题。有多少比率的人们就在此时此刻打哈欠？又有多少人在剪指甲？有多少人痛得蜷缩起身子？还有多少人醒来时笑容可掬？有多少人在喝汤？高兴得大叫还是闷得要死？
现在有多少人在弹钢琴？有多少人在听巴赫的作品？他们正在躲避警察的追踪，还是正从一个图书馆出来？他们现在正乘着飞机还是正在洗手、涮牙、擤鼻涕？有多少人在哭，又有多少人在笑？还有多少人正在听众面前讲话，又有多少人在听？还有多少人准备自杀？
而在眼下，又有多少人在问相同的问题？
第五部分第11节 到处演戏
时间：从几小时到几年
设备：无
作用：抗消沉的
人往往要到面临沮丧消沉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到生命是严肃的，世界是现实的，以及话语的真实性。幸亏对付这种不良倾向的办法并不复杂。至少在最初只要有计划、有步骤地把每种情景改成喜剧场面就可以了。这种变化不仅影响到你对事件的内心感受，而且还会改变你的声音，你的举手投足、语句，甚至一切实实在在发生的事。
譬如说，今天早上你去面包店和邮局先后去买一条长面包或一张邮票。那么你一开始就装成一个耀武扬威的顾客走进面包店。注意推门的方式（用胳膊来推，力要用得大些，但不要过分粗鲁），用得体的嗓音清晰地说：“早安。”那是早上的一个顾客说的一句“早安”，来店是选买一条长面包。你把东西要好，付过钱，收起找你的零钱时，都必须维持那种得意扬扬。道别并致谢，同时要注意自己的行动，做出各种姿势，迈着胜利者的步伐走向门口，在与一位太太相遇时露出会心的微微一笑。那位太太进门时头脑里肯定想的是要买一个切好的软面包和两块肉末千层酥。
接下来在走路时你有3分钟的时间转换成另一角色，那就是一个无名的买邮票者，你怯生生地来到一家陌生的邮局，有点儿不知所措，不知这里的风土人情，大概在国外住得太久了，或者像刚从医院出来，但无论如何不会志得意满，相反还有点儿负罪感，笨拙地拿着这条长面包，似乎觉得这面包体积太大，碍手碍脚，不知拿它怎么办，又不能把它藏起来，那样子实在尴尬。
以此类推。祝你一天万事如意。
第五部分第12节 想像自己是除暴安良的大侠
时间：15~20分钟
设备：无
作用：使人宽慰的
如果想到那些锱铢必较的行为和愚不可及的事在与日俱增，并毫无顾忌，那么，做一次除暴安良的大侠并无不妥之处。因此如果你冲着一个笨蛋、一个恶棍、一个歹徒、一个坏蛋发火，那还顾虑什么，何不做一试验，想像一下消灭这些坏蛋的情景。
除恶的时间、地点和方式（用武器还是其他方式）由你选择。你要在各种方案中拍板：由你亲自去除恶还是假手他人奉你之命去除恶，你在现场还是不在，预先要施加酷刑还是不动刑。你可以设想不同场面的具体细节。要详细描述歹徒变成了什么样子，不要一笔带过。要做到使人看得愉快、精彩、带刺激性。对恭维和唠叨要置之不理，毫不动情。要有令人不寒而栗的场面，要残酷无情、毫不手软。你要学会去想像这种场面，而且感到十分满足，还要觉得大快人心。
不必担心这会在你身上引发恶习，从而将你卷入罪恶的深渊。因为你心中萌生的除恶念头并不会把你变成罪犯。相反，你越是内心觉得高兴，而没有任何的窘迫感或负罪感，你越是能严格地尊重你的邻居的基本权利，而且你邻居的人身安全绝对有保障，他会安然无恙。但你心中那个恶棍却……
第五部分第13节 漫无目的地乘地铁
时间：1小时左右
设备：一条地铁线
作用：现代化
公共交通工具都很实用。你可以借助这些交通工具从甲地到乙地。就是这么一回事。实用，但没有乐趣，即使这种出行会使你高兴（你为能出发度假或即将能再次见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儿而感到十分愉快）或令人惬意（舒适性好，效率高），你在那里好像被用汽车送、火车运、飞机载，你并不被视为在静观、在凝视，而只是前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就只不过是个看客。
你可以试试，品尝一下在这些交通工具中真正被“运送”的滋味，是乘这些交通工具而不是加以利用。
赋予这个世界摆脱单纯工具化的片刻。例如在地铁中过一小时，就是为了在其中待一会儿。可以登上一节地铁车厢，从一个站到另一站。在多条地铁的交叉车站换车。重要的是你不到任何地方去，你到车厢中的理由不是因为有明确的行程，你一路没有目的。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待上一小时观光一番，如此而己。
这次最简单的出行中，你有不少机会可以使你在别人身上、在你自己身上，甚至在地铁上，探索到比你想像中还要多的东西。例如，你不妨寻思一番，在此时此刻，为乘地铁而来地铁车厢的是否真是只有你一人，那些在地铁中闲逛、上车下车并以地铁旅客的身份出现的所有人，是否无一例外都像你一样来这里就是为了观光一番，设想一下会有这种情形吗？如果这种假设成立，那么这种公共交通工具的运行，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