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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王爷的私房美人(艳本倾城之一)(出书版) 作者:千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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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

  简煜丰为断绝日后麻烦,便请来族中耆老为他和简煜谦分家。

  照理说,一嫡一庶,财产本就分的不同,但过去几年家产己经被败得差不多,简煜丰索性大方,除祖产之外,剩下的全部二一添作五,兄弟平分,让人没得嚼舌根。

  但他也不是高抬贵手之人,分产之前,他把徐氏病死前发卖的,偷回娘家的,放印子钱被倒的,几房兄弟吃掉的财产一一让人给列出来,让族中长辈睁眼看清楚,徐氏做出多少伤家败族之事,虽说人死如灯火,可该弄清楚的事儿也不能含糊。

  族人多少明白,王府的经济状况不错,再加上皇帝年年厚赐,家业挺半的,没想到徐氏好大的野心,竟然把王府多年积蓄给窃占,还把祖产给赔上七八成。

  这下子,过去觉得简煊谦可怜的族人,眼底多了异色。

  然而为这件事,简煜丰没少接过皇帝的责备,皇帝本有意思再升他一等,让他直接进内阁,到御书房论政,可这下子文官瞧他不起,说他市刽,不顾念亲情,说他为了小利,丢了皇家的脸,于是一时间,奏折如雪片般飞来,皇帝的打算只好暂停。

  无论如何,事情到此尘埃落定,他们安生了好一段日子。

  没想到近来宰相张经的贪渎大案,居然又扯出简煜丰那三房叔叔,他们或多或少都替张经居中牵线,做下不少黑心事,而最狠的是,在后头出主意的,竟是他那个聪明绝顶、思虑慎密,城府深沉的异母胞弟 
简煜谦。

  这下子,一群筛筛弟妹,天天到府里求秦氏说项,让简煜丰到皇帝踉前求情。

  他不想,倔強了好一段日子,趁着风光明媚,甭性天天带着谨容到处跑,甚至还领了她进宫看淑妃两趟。

  这些事,谨容是在宫里听说的,令她讶异的是,裕亲王府的隐私淑妃竟然没有瞞着自己,她甚至问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问简煜丰该不该为庶弟说项。

  那时,她认真想了想,回应道:「娘小时候常带我礼佛,师父们总说因果轮同,说人生在世不能行差步错,因果,因果,种正因得正果,及之,现世报定要临头,只是时候早晚的问题罢了。」「我问母亲,可有些坏人坏了一辈子,仍是锦衣玉食、寿终正寝呢,娘告诉我,人死后还有一方世界,如今种的恶果,在漫漫黄泉路上定有报应时。」

  谨容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简煜丰为弟弟向皇帝求情,代表他种善因得善果,及正日后总有报应时,黄泉路上有神鬼拿着算盘拨珠子呢;而他不求情,代表那群虎狼正遭受现世报,那是因果怨不得旁人。淑妃知道她是个聪明的不肯担话,可她才不想就此放过谨容,非要逼出她的真心。「所以你赞成煜儿以德报怨?」

  自己的小算盘被看出来了,哪还能藏着掖着?她只好实心实意说出想法。

  「谨容心想,人人皆道以德报怨,方是宽容大度,可若都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直,以德报德,方知人间终有善恶。」她肚子里还险下几句话,若非要以德报怨,只有一个因由,那便是做了这档子事,能替自己谋得更多好处。

  这心思不纯良厚道?她承认。

  所以简煜丰和许莘对她做的……哼哼,

  当然身为师兄、又想尽办法替她解毒的简煜丰,勉強可以原谅,至于许莘,恐怕要多搬些「身外俗物」到她房里来,好三不五时压压她的心中怨气。

  「为什么不说话?」简煜丰推推谨容。

  谨容回过神,说什么?说……哦,对了,他今天进宫面圣,求皇上免除简煜谦的罪,话是从他嘴巴说出来的,但心底很不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勉强你吗?」「姨母、母亲都这样劝我。」

  这绝对是皇上的主意,皇上要他在那群迂腐不化的文官面前替简煌谦求情,以彰显他对兄弟的仁厚,好为后来铺路。 
可他吞不下那口气,如果当年他和母亲死了呢?如果母亲真因为他们的阴损手段中毒呢?如果母亲是个性子菜弱的,抵不住谣言,三尺白经自我了断呢?

  「所以呢?被勉強了,心底不舒服?」她问。

  「换成你,你会舒服吗?」

  谨容没回答,却说了另一篇故事。「桃花村里有户姓卢的人家,三个孩子,各个长进,父亲和大哥在外头经商,赚不少银子,小弟书念得很好,一家人全把希望落在小弟身上,而卢姑娘更是从小不沾农事,只学琴棋书画习女红,养得像个大家闺秀似的,卢家希望日后能够从商户揺身一变,成为书香门笫。」

  「因此卢姑娘年方十五便找了个姓陈的举子结亲,婚礼那天,十里红妆,热闹非凡,连他们的新居都是卢老爷掏银子置办的。」

  「卢姑娘性子好,脾气溫和,却遇上一个恶婆婆,日日在踉前立规矩不说,家里吃的喝的全靠媳妇的嫁妆支撑,才成亲三个月就责媳妇不育,硬是一口气替儿子买回五个姨娘。」

  「日日沉溺在温柔乡,吃好穿好用好的,举子不免灭了志气,结果进士没考上,及赖妻子八字命不好、不能福荫夫家,从此动辄打骂。」

  「卢家知道此事,二话不说集结桃花村村民百人上陈家理论,陈家不愿和离,还说嫁妆抬进陈家便是陈家物,可卢老爷在外头做生意多年,人面广、胆子大,岂会被人三言两语便吓着,直接让村民进女儿房里,将嫁妆全抬回桃花村,隔天就找人把房子给卖掉。举子领着娘和妾室们天天到桃花村闹,村民们一人一句把他们给骂得抱头鼠窜,卢老爷使了银子到知府大人那里,三两下就把和离书给拿到手。」

  「卢家姑娘休养一年半载后,心情,身子渐渐恢复过来,又在桃花村里找了个新婆家,这次的婆婆厚道,丈夫实在,卢姑娘的嫁妆再次替夫家撑起门户。不过这个新丈夫肯千实千,同岳父、舅爷一起学做生意,家业日半,不多久卢姑娘生下大胖小子,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再没有人提过去之事。」

  「及观那个举子,和离后生活无着落,过惯了好日子,要他回去过那清贫生活哪有这么容易的,最后托媒说了个比自己大十五,六岁的寡妇。那寡妇是个拔尖厉害的,陈家本指望寡妇带过来的嫁妆过日子,没想到她入门笫一桩事,先把几个通房全给发卖出去,不只如此,还天天重棒子迫打丈夫,逼着他下田养家,一日不做事便棍棒何侯,因而那个恶婆婆天天生气却无法可管,不过半年工夫竟然瘫了。」

  「隔年,寡妇生下儿子,有了孩子傍身,便不再搭理这对母子,给了间小房任由他们自生自火,我最后听到的消息是那婆婆没药治病死了,死后草席一卷往乱葬岗丢去。而那位举子因偷人食物被打成瘸了,有一回要饭要到卢姑娘家里,卢姑娘性子溫厚还想接济,倒是当婆婆的心疼媳妇过去受苦,抓起扫把就往他头上砸,卢姑娘的婆婆可是做农事粗活的,那个手劲啊,可非普通。」

  话说完了,谨容笑看简煜丰。

  「你当我是孩子,讲个故事哄我开心?」

  她一笑,进入正题。「不对,我是要告诉你,最好的报复不是血贱三步,而是让他们眼睜睁看着你过得比他们好,气死他们,呕死他们,教会他们何谓善恶有报,何况你们过去的委屈才不会就这么完了,你向皇上求情、打入文官圈子里,待旁人问你,你自可以说道:『一笔写不出两个简字,虽然过去……唉,顾全亡父声名为重,绝不能眼睁睁看人在亡父头上泼脏水。』」

  「话说得模模糊糊,口气哀哀怨怨,就会给人有想像空间。猜猜,这些话会在文人心里烙下什么?你是个有心计的,到时要『不小心」传出些许过去事迹还不容易?」

  「人是用来做什么的?是用来比较的,你越是光明磊落,就越显得他们獐头鼠目,且经过这回以后,他们的仕途必定困难重重,而世间人皆趋利逐恶,愿意与你交好的定比肯替他们说话的人多。」

  「长日久,要报过去的仇恨有的是机会,我才不信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你都不替自己作主了,还指望神来替你作主?」

  他大笑,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平了他不平的火气,定了他不定的烦心,再多的劝解都没她的理直气壮顺眼,没错,人是用来比较的;没错,世间人皆趋利逐恶;没错,他要报仇有的是机会,

  拿起桌上的碗筷,他吞了她的早餐,腹间怒气消退,这会儿他才晓得自己真饿了。「还以为你性子温厚纯良,没想到心眼不少。」

  「以前是啊,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我若要再学不会聪明,那就真的叫做死有余辜。」「所以我和许莘要小心了?」

  「没错,我恨得牙痒痒,若不是武功不如人,定要把你们绑起来挂在树上,让七线蛊爬满你们全身,让你们受受我吃的苦。」「可惜你办不到。」「所以啊,我用别的法子报仇。」「什么法子?」

  「把许莘的财产全挖来,让他两手空空,出门捉襟见肘,再让夫人气到面目挣狞,口吐鲜血,而我天天吃好睡饱,养得肥美滋润,随口一唤就有丫头上前服侍我。」「那我呢?」

  「让你千里奔波为我寻药,让你上朝下朝还要挂心我的病情有无及覆,让你这位肱胶大臣用谋划国家大事的脑子,天天想法子逗我开心。我不气愤,不憋闷,让自己过得比你们痛快,只要你们看着我好,便什么气都出了。」

  他放下碗箸,畅快大笑,忍不住揉乱她的头发。

  「你报复的手段还真窝囊。」

  「可却是对自己最好的方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才是笨的,可以的话,我喜欢打偷袭战,今天趁人不备杀个七、八十,明天再摸个五、六十,鲸吞蚕食等到敌方发现,身边士兵己经寥事无几。」「明白了,从明儿个起我开始打偷袭战。」

  唉,身为光明磊落的男子,竟然沦到听妇人语来耍阴损好计,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过……他喜欢。

  「所以有没有消疼止痛,健胄整脾,延年益寿了?」

  「有,不愧是女神医,你这方子下得好。」吾毕,他仰头大笑。「走吧。」 
「裕亲王府,我娘想见你。」淑妃娘娘老在母亲面前提起谨容,娘听着心喜,硬要他将人给带回去。

  因为他与许莘做的缺德事,皇帝己知情了,是许历开的口。

  其实晋远侯明白此事早晚会传开,事情没有许莘想得那么容易,再加上何谨华是个硬脾气的,收到妹妹的密函非但没有带着父母亲逃命,及而在辖地里到处结交言官,目的为何,晋远侯这个当官多年的老狐狸岂会不明白。

  此事绝对会影响自己官誉和儿子前程,当今皇帝贤明,若百姓为女神医请命,说不定他会被拿出来开刀平息民怨,与其如此,倒不如先一步上奏皇帝,把简煜丰和礼亲王这两个大红人给拖下水,皇帝接到折子后大怒,把简煜丰痛胃一顿,对谨容更增几分疼惜。

  而皇帝知道,淑妃必定知情,淑妃晓得,秦氏哪会漏了消息?于是简煜丰被母亲叫去骂上一回,又吩咐他上晋远侯府把谨容给带回去。

  「为什么见我?」谨容问。

  「让你报复啊,不是血溅三步的那一种。」

  「报复?」

  「我娘笃信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如今儿子犯下傻事,你再装个可怜,她肯定会把我们多年积下的财产送到你踉前以示弥补。」「如果我不要银子呢?」「那只好……我以身相许了。」

  只是一句玩笑话,却炸红她的脸,不明所以地,她的心跳得万分惊险,差点儿压制不下去,唉……他这个人哪,不管是医术或玩笑,都霸道得很。

  '笫十一章钰荷仙女人人爱'

  她喜欢何谨容,秦氏对自己说。

  她喜欢她的爽利大方,喜欢她的乐观活泼,甚至喜欢她说话时颊边一隐一现的酒窝。

  她是个可爱的丫头,即使她的眼睛看不见,她是个心胸宽阔的丫头,即使煜儿对不住人,也不见她有半分埋怨,她喜欢听这丫头说话,也喜欢说话给她听,她想,她们是很契合的一对……一对忘年之交,当然,她更希望她们是一对婆媳或母女。

  那些年她忙着与徐氏斗,把儿子忽略在一旁,煜儿年纪虽小却是清楚的,嘴巴说不出安慰她的话,心里却是茫然无助。

  那时,小钰荷恰是他吐露心事的对象,虽然听不懂太多,但她会乖巧地坐在煜儿身边,偶尔学大人似的拍拍他的背,给了煜儿许多安慰。

  煜儿与丈夫相认再回裕亲王府时,想见的笫一个故人便是钰荷,可那Bt钰荷己经认定了许莘,两人之间再也回不去。

  儿子嘴里不说,她这当娘的也能不懂,他脸上硬邦邦的,却有颗再柔软不过的心,就算钰荷心有所厲也依然待她殷勤。

  这件事钰荷没有错,但她看不惯的是,明知道煜儿的心思,那丫头不义正词严拒绝,还口口声声煜丰哥哥的日日缠着儿子,那分明是吃着碗里的又瞧着盘子里的,心大得很。

  也亏得许莘死心划地,若是换了其他男人哪还肯要这门亲。

  说来说去是自家儿子笨,早该议亲的,他却非要等钰荷成亲,见她嫁得好才要论自己的婚事,小时候那点情谊,怎就值得儿子为她做这么多?

  这就算了,儿大不由娘,感情的事难讲,可他现在居然为了那丫头去算计何姑娘,别说济民堂的名头大,京里受何姑娘恩德的人不少,就连自己家里也备着济民堂的平胄散呢。

  倘若人家不甘心真要闹出来,届时晋远侯府被绕进去,怕是裕亲王府也不能置身事外。

  她气死了,后来又知道吴氏那个老虔婆,居然逼着何姑娘自毀双目,逼得她不得不将济民堂和桃花村土地转到儿子名下……她一个头两个大,满脑子想着,要怎生安抚人家。

  所以,她以为会见到一个满脸阴郁、满怀仇恨的女子,却没想到眼前的何姑娘是一脸的平和溫善,听见她低咳两声,虽看不见她的脸色,可是一句「夫人,僭越了」,就替她号起脉,眉头微蹙、表情认真,然后念了一串药单要儿子去抓药。

  如果何姑娘看得到,定会看见儿子满眼的嘲弄,那药啊儿子早开过好几回,只是她不在意,爱喝不喝的,心里想着,及正咳那么久也没事儿……

  「夫人,您别轻忽这病症,大病都是从小症状出来的,您先喝个几帖,我知道这药不好入口,这两天我让济民堂制药丸的大叔来一趟,请他把药和了蜜制成丸,届时就好吃得多了。」及正济民堂在她家儿子名下,为母尽孝是儿子本分,花点人力,耗点碎银应该的。

  简煜丰问:「这药可以制成丸剂?」

  「让我和大叔讨论讨论,应该不成问题。」她半偏着头,认真想。

  「太好了,你要是能办成这一桩,我记你大功一件。」

  为了母亲不爱喝药这回事,他苦恼甚久,旁人他还可以恐吓几声,爱喝不喝随人意,可碰上自己的母亲,哄也不成,吓也不成,他都快没辙了。

  瞧,女儿就是比儿子好,才笫一次见面呢,人家就对她的身子上心,还会换着法子哄她进药,哪像儿子硬邦邦的只会给她摆脸色看,好像她不是娘,他才是作主的人。

  秦氏和和气气地拉起谨容,笑问:「我可以喊你容儿吗?」 
想起谨容对淑妃说的那篇以直报直,以德报德,秦氏笑得益发溫柔亲切,可不是吗,过去她为贤良两字吃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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