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私房美人(艳本倾城之一)(出书版) 作者:千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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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那么生气,行刑的哪敢不往死里打,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不死也要半残。幸而,在惊慌中她灵机一动,突然想起姑娘曾经让自己给许历送信。
她把事情窠明王爷,不多久,王爷就着人把许历给抓回府严刑逼供,是货真价实的严刑逼供,不是夸张的描述法。
那景况不管回想几次,她依旧头皮发麻。
就算许历是庶子,人家也是晋远侯府里的主子,怎么可以动辄打骂?可王爷不管不顾,非要敲开他的嘴巴找出姑娘的下落,偏生那位爷也是个硬气的,就算被揍得满身伤,也打死不承认姑娘的失踪与自己有王爷与许历四目相望,像是在比赛似的谁也不肯弱下气势,最后王爷冷笑两声,把人给放回去。
她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王爷准备另辟蹊径,没想到王爷根本不信任许历所言,及派人暗暗盯梢,连姑娘曾经提过的那个狗洞都派人守着,这一守守过三日,却得来这个消息。
完了完了完了,王爷肯定又要发脾气。
这几天简烴半一天比一天更暴躁,一天没消息就有人倒霉,摔碗摔杯,捶桌舞剑,满园子的花被折腾得半朵不剩,青竹悄悄地望向简煜丰铁青的脸庞,越想越害怕,会不会他又要对自己用刑?
突地,简烴半起身,他用力过猛,身下的椅子砰的一声倒下,青竹全身一抖,差点儿跳起来,简煜丰回眸,凌厉的眼神吓得她双腿发软。
「你再想想,姑娘曾经踉你说过什么,一有线索就到书房找我。」他撂下话,转身离开屋子。
直到他的背影再看不见了,青竹憋在胸前那口气才松下来,她软了双腿瘫在地上,眼泪再也憋不住,扑簌较滚下。
姑娘,你在哪里啊,你再不回来,王爷会把我们全给拆了呀,求求你、姑娘,快回来吧,王爷把你的师傳寻来了,他一定会把你的病给治好呀,你快回来,快回来……
青竹越哭越起劲,哭自己的担忧恐惧,也哭谨容的病,哭自己糊涂中谨容的计,也哭老天爷不公平,好不容易就要否极泰来,怎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哭得很凶很猛,哭到在屋外盘桓的姜成越来越跳脚,哭到他忍受不住,心一橫走进屋子。
姜成蹭在青竹身前,他没学过安慰人,只会用一只大掌不停抚着她的背,重复着很没有意思的话。「不要哭了,你不要哭。」
笨牛,她也不想哭啊,可是她除了哭,还能怎样?如果姑娘因为她的疏忽而死掉,该怎么办?王爷义怎么办?
她想也不想地抓住姜成的衣襟就把头往里头埋,像抓住救命浮木似的放声大哭。
「你不要哭,王爷不会打你的。」
「谁告诉你的,你没看见王爷的怒气,他会,他肯定会,他绝对会……」青竹哭得七气不接下气,小小的拳头一下一下落在他胸口。
姜成为难至极,想让她发泄却又怕她伤了自己的手,都怪他皮粗肉厚,早知道就不要把肌肉练得那么硬……
他眉头拉成一直线,说道:「姑娘说王爷理智得很,只会气一下子,等他想明白就没事。」他的话让青竹心底一凜,「姑娘说的?」
她抬起脸,满脸的眼泪鼻涕,红通通的眼睛望住他的脸,似在搜寻什么又像在思甭什么。
姜成看不出这些,只知道自己有满满的心疼不舍,他举手用衣袖把她的脸给抹千净。「你不要怕,一切有我。」
她柳眉微紧,心思转过几圈后,缓缓揺头说道:「这次姑娘猜错了,王爷不但会打我,还会把我给活活打死,我踉在王爷身边那么久,别的不清楚,至少明白王爷最痛恨什么。」「王爷最痛恨什么?」他犹豫问。
「办差不力的人,我不但没好好看守姑娘,还在当差的时候饮酒作乐……我死定了,姜成,你帮我个忙,等我死掉把我的尸骨收一收,交给我爹娘。」她的夸张言语急得他说话结巴起来。「不,不,不会的。」
「会的、会的,肯定会的,许历那边没有姑娘的消息,王爷越来越暴躁,约莫就是这两天的事了。」说到这里,她又是一大串泪水搰下。
姜成眉头直了,再也受不住胸口犯疼,一把将青竹揽进怀里,用力说:「你别哭,这个王府咱们不待了,我带你去找姑娘。」一个心急,他将谨容给招出来。
果然……这下子青竹才真正松口气,他果然知道。
埋在他胸口,青竹细想,姜成这人一根肠子通到底,脑筋难转弯,他认定姑娘是救命恩人,不管是对是错,只要是姑娘的心意,都会想尽办法帮她办到底,如果強迫逼问,怕是逼不出姑娘的下落。青竹并不想算计他,可事急从权,她不得不算计姜成一回。
「你知道姑娘在哪里?」她仰头对上他的浓眉大眼问。
「嗎。」
「姑娘身子还好吗?身边有人何候吗?」
「今天……不大好,我有托邻居大娘照看着,本想下午交了差就去寻牙婆,买两个何候的丫头。」
青竹点头说道:「不必买丫头了,有我就够,不过姑娘身子骨弱,买药找大夫都需要银子,我回屋里偷几样昂贵的首饰带上,再整理几件衣菔,半个时展后我们在后门集合。」「好,不过一个时后吧,我上街去买匹马,没有王爷的令牌,马厩那边不会给马。」「好,这次出门后就不能再回来了,你也把自己的东西整理整理。」她需要拖延一点时间,让王爷安排周全。
「好。」
「别光说好,快去啊。」
青竹将姜成赶走后,飞快进尾随手挑几样东西收进包袱里,关上门、深吸气,拳头握紧,她加快脚步往书房奔去。
姜成并不知道他们出府时,身后有十几个人踉着。
—路上,青竹胆战心惊,想着简煜丰连日里的怒火,她暗暗替谨容捏把冷汗,担心自己没接成的三十大板就要落到她身上去,姑娘还病着呢,怎禁得起?到时候……
青竹咬牙,就算再害怕也得替主子受下,若她还护不了姑娘的话,就推这个皮粗肉厚的档着。
想到这里,她两手圈得姜成更紧了,脸贴上他宽宽的后背,对着他的背,低声说一句:对不住。
怕行踪曝露,没有人骑马,他们施展轻功,尾随在姜成和青竹身后。
想起谨容的病,简煜丰的心一阵強烈痉挛,像是千百利爪在里头狼狠挠着,撕拉着,无法遏制的颇栗在经脉间奔窜。
她还好吗?他还来得及吗?她能不能等等他,再等一等?
他揺紧拳头,青筋在额间贲张,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终于,姜成在一个宅院前头勒紧缰绳下马,他才将青竹抱下马,倏地就让几个飞身靠近的黑衣人制住,他的武功不比他们差,只是输在猝不及防,他们死命地把姜成压在地上,任由他咆哮喊叫。
简煜丰不看他半眼,双足轻点,跃过高墙。
像是有条线牵系他的心似的,他根本不必辨别方向就直觉奔往有她的地方,双手推开门,他看见谨容正痛得满地打滚,
像是接了一记闷拳似的,他一跃上前紧紧将她抱在胸口。
明知道这话对她的疼痛没有意义,他还是忍不住说:「别怕,我来了。」
谨容虚弱地抬头望他一眼,是痛得头昏,以至于看错人?她努力张大双眼,但汗水湿透头发,一束束像蛇似的贴在脸上,模糊她的视线,她看了又看,怎么看都是那张严肃的脸。「不怕,我来了。」他又说同样的话,好像他多说几次,她就真的不会害怕。「是你?简煜丰?」她迟疑地碰碰他的脸。「对,是我,简煜丰。」他握住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
她缓缓吸吐几口气,分明心底感动,可下一刻她却发狂似的举拳拚命往他身上敲打。
「你这个坏人,我痛死了,都是你害的,啊一什么七线蛊嘛,什么天羽蕨嘛,凭什么啊,啊~凭什么你们家的郡主娘娘不能痛,我痛得半死就没关系,凭什么我的血要拿去救人,凭什么我就要倒霉,啊
」
新的一轮疼痛发作,她每抽痛一下就大叫一声,疯狂的放声大哭,疯狂的捶打简煜丰,疯狂地在他身上拚命翻滚,她不管不顾了,再也,不管,不顾!
青竹进门着见的就是这一幕,她受到的惊吓不浅,死命盯住那个泼辣女子,她……
是那个温和的谨容姑娘?
她睦大双眼,目不转睛,这才晓得王爷的医术真是了得,原来王爷日日施针,想抑制住的就是这种程度的疼痛?鸡皮疙瘩冒过一层又一层,她不在地狱里,却觉得全身发冷。「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的错。」简煜丰眼底的愤怒瞬间凝结成心疼,两颗晶莹泪水悄悄下坠。
「你的错,你的错,你该死的大错特错。」她痛极了,举手就要抓花自己的脸颊。
简煜丰心头一惊,飞快点住谨容的穴道,下一瞬,谨容昏睡过去,但即便昏睡,那股疼痛依旧让她壁紧了双眉。
简煜丰飞快在她身上施针,一面亲吻她的脸一面低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会在这里,一直在……」
不管谨容有否听见,他不断在她耳边叨絮着,直到她扭曲的五官趋于平缓,直到她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他才抱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回他们的家。
接下来,医林圣手鲁棣和简煜丰卯足全力,企图把谨容从鬼门关拉回来。
她洗的、吃的,喝的,抱的,什么药都尝试过,身子心理受到无数折腾,好几次她几乎熬不下去了,是简煜丰一遍遍在她耳边说:为了我,再坚持一下。
他心疼她受的苦,一下朝便抱着她,不管她醒着昏迷着,都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话。他说他们的初识,说他怎么会喜欢上她,说他于情爱看得淡,以为这辈子将要这样子过,没想到一个不服气,再加上一点骄傲,他不相信皇上说的,不信济民堂的平胄散效果会比他开的药还好,于是存了比较之心,于是他遇上她,于是遇上改变自己一生世的女子。
他对她言爱,他说自己从来没爱过张钰荷,从小到大,只拿她当妹妹看待。
他说有父母亲的前车之鉴,他坚持除非遇见真心喜爱的女人,否则绝不轻易成亲。但他是裕亲王爷,婚事不能掌控在自己手里,多少皇亲贵戚想攀上他这门亲,多少势力想拉拢他靠近,因此当有人误会他喜欢张钰荷时,他便将错就错,不但不予否认,还对她加倍宠溺,坐实这项谣传。
因此礼亲王府三心二意,晋远侯府加倍小心,其他的勋贵不想得罪礼亲王,只好放过他这条大鱼,而许莘为求得张钰荷为妻,就得收拾他的风流习性,一心一意对张钰荷好。
至子皇帝,他有心结,知道想求却求不得的心痛,同为天涯沦落人,怎能不体贴简煜丰的「心痛」?因此,他不作主简煜丰的婚事。
这是多全其美的事,却没想到会造成谨容的误解,让他们差点阴阳两隔。
谨容在病中,简煜丰说过很多话,以前谨容总觉得他脾气太硬,心底有事只会深埋不会露土,没想到他将所有心事悉数对她说尽,为她,他努力改变自己。
这样的简煜丰怎能不教人心动?
所以她不但为他坚持一下,还坚持很多下,她为他过关斩将,闯过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关头。
简煜丰还告诉她,因为她,他开始相信命运;因为她,他求起神佛;因为她,他发誓尊重每一个生命,并试着体会患者的痛苦。
慢慢地,谨容的身子痊愈,她清醒的时展一天比一天多,听进耳里的情话也一天比一天多。
虽然鲁棣仍然天天对简煜丰开骂,骂他才学那么一点三脚猫功夫,居然以为自己能治得了七线蛊,虽然鲁棣口口声声说他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把握就在别人的身上动手,虽然每回鲁棣训人的时候,满屋子的丫头下人都不知道该把头往哪里埋比较洽当。
但是,简煜丰那个三脚猫功夫,却阴错阳差地把谨容的阴寒体质给治好了。
但是,简煜丰那个三脚猫功夫,却阴错阳差地把谨容的阴寒体质给治好了。
七线蛊本就是至阳至烈的毒物,因此每次疗毒后,阳与阴在体内相对冲,搞得谨容不得不吐血一回,相形之下,天羽蕨的根就缓和得多,它虽有同等烈性,却因为要抵抗七线蛊的毒保护植株,因此发展出抑制毒素的外皮。
所以之前简烴半把天羽蕨的根挖出来天天给谨容熬药喝,在治好谨容的阴寒体质同时,也抑制住了七线蛊的毒,只是人究竟不是植物,那毒只能抑制却不能排出,因此加重了谨容的痛苦,简煜丰只好更努力为她施针免除苦痛,可一旦发作起来,谨容就惨了。
她痛得打滚时,有许多人亲眼目睹,简煜丰深信只要自己再晚片刻进门,她痛到失去理智,绝对会动手伤害自己。
谨容很惨,差点儿就见不到隔天的太阳,简煜丰更惨,差点儿被鲁棣打骂到见不到当晚的月亮。
看着这对惨到不行的主子,青竹经常求老天爷让这种害人的毒虫子全被鸟吃光了才好。
不管怎样,鲁棣终算倾尽毕生功力,将谨容身上的七线蛊毒给治好了,在他宣布谨容身子完全康复那天,青竹一个激动,跑到门前双手合掌跪在地上谢天。
她说:「好人有好报,姑娘做那么多好事总算有了好报应,说到底,举头三尺有神明……」她话没说完呢,谨容和简煜丰届然放声大笑。
青竹被笑得满头雾水,而谨容对简煜丰说:「瞧,又一个指望神明作主的,神明可真忙啊。」
青竹闻言连忙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然后转过头,气呼呼地对谨容说:「姑娘说话要仔细点儿,老天爷是不能随便得罪的,你的身子才刚好,日后还得仰仗老天爷庇佑。」谨容靠在简煜丰怀里,笑道:「靠天不如靠己,自己不长进,老指望老天爷帮忙怎么行?来,这回我来帮老天爷的忙,替你作主一回。翠竹,去喊姜成进来里。」青竹本不晓得谨容要做什么,可听见她要喊姜成,心底便有了几分明白,她垂下头,眼底浮上几分委屁。
这段日子,青竹不好过,姜成认定她出卖自己,气得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无论她怎么卖乖扮好,他都相应不理。
她是明白的,明白他因为自己的背叛而受伤,可……就算让她再重新选择一次,她还是会做同样的事。
不多久,翠竹把姜成唤进屋里。
姜成站在软榻前面定定看着谨容,一语不发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青竹下意识退开两步,避开和姜成的视线接触。
实话说,她心底是酸的,青竹没想过他这般不懂自己,这些日子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模样,她心凉透了。
谨容二话不说,冷声质问姜成,「你气够了没?」「我没生姑娘的气。」
「是,你生的是青竹的气,可她有什么错?」「她说谎诓骗我。」
「你这个木头脑袋,怎么就没想想,如果不是青竹骗你,你会乖乖把我的下落告诉王爷,还是打死不透半点风?如果你坚持保密,我现在能回到王府?我的病能够痊愈?你这个傻瓜,自己讲,你有没有告诉我师傳回来了?你一提我就回来了嘛,师傳是神医可以把我医好的呀。」
「可你偏偏是个脑筋直的,什么话都不说,只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若非青竹算计你,我早就到阎王殿找人下棋,你居然没有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