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共和国的名义 瞿新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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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本事。“
许钧狠狠瞪了老丁一眼说：”你这家伙骂人不带脏字，该罚你一天不得方便。“
三个人”叽哩咕噜“地走进了大楼内的厕所里，一字儿地站到了小便池前。小便池的正上方是一扇窗，正对着许钧站立的位置。许钧下意识地朝窗外望去，突然，他转身边跑边说：”快，有情况。“
老丁狼狈地皱紧眉头嚷道：”我还没方便呢。“
许钧继续往外跑着说：”方什么便，我看见好东西了！“
王巍莫名其妙地紧跟着说：”我怎么没看见？“
许钧扔下了一句话：”废话！“
三个人先后冲出了厕所，奔向楼外。门卫室里的门卫，全然没有发现厕所里的新情况，三个人正美美地抽着他们董事长”朋友“的烟。许钧带着王巍和老丁，飞奔至公司厂区的停车场，三人的眼睛顿时一亮，庞大的停车场里停放着几百辆凯亚牌新装配好的小车。
王巍气喘吁吁地自言自语道：”乖乖，真是好东西，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丁还在在默默地点着新车的数量，许钧拍了下老丁说：”别数了，两百辆。张董事长的见面礼送得不轻。走，方便去。“
许钧等人重新回到了大楼的厕所里站在小便池前方便。许钧还是站在刚刚的位置，面对厕所的窗口，边方便边打手机：”旭峰，没想到你的关系网那么强大……“
唐旭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听着电话：”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许局，实话相告，昨晚就忙着找这个关系了，怕你们进门会有麻烦，有备无患了。“
唐旭峰有勇有谋，粗中有细的素质，给许钧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让先前对唐旭峰略有微词的老丁也闭上了嘴，而王巍只有服服帖帖的分了。已到上班时间，王巍和老丁守在停车场上，那个门卫则把许钧领进了办公室，林姨笑脸相迎。门卫给许钧介绍道：”这是我们办公室新来的林主任。“
林姨对门卫说：”好，你去吧。“忙着给许钧沏茶。
许钧掏出工作证递到林姨面前说：”林主任，我是北宁海关的，我想……“
林姨打断了他的话说：”许钧，许副局长，久闻大名了，大老远赶来，先歇口气吧。“
许钧接过茶杯，把它放到了一边说：”不客气了，我想见一见张董事长。“
林姨莞尔一笑说：”许局方便的话，能否先跟我说说？也许我可以先出点力。“
许钧淡然地一笑说：”不麻烦林主任了，业务上的事，和张董事长直接谈比较方便。“
林姨说：”我已两天没见到张董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出差了。我帮你联系一下。“
许钧喝了口茶，望着林姨点了下头说：”请便吧。“
刚刚从南亚某小国返回云城的张墨翰在家里接听着林姨的电话，心里顿感不爽，”我还没好好喘口气，他就杀气腾腾地盯上了我，看来这个许钧存心要和我过不去了。沉住气，你先和他周旋一下，不必紧张，我料想他并没有完全掌握我的底细，否则早就采取更大的行动了。不过我还是担心账上的一个多亿，必须尽快让罗行长转出去，已经有许多人怀疑我们这笔钱了，千万不能让许钧也盯上了这笔钱。“
林姨躲在另一个办公室，向张墨翰报告：”第一笔五千万元，罗行长答应今天就帮我们转出去，你放心。“
张墨翰关上了客厅的门，压低声音说：”好，盯着点。情况变得很快，我现在不易马上出面，你设法摸清他的真实意图……不不，许钧既然在我这儿公开露了面，我倒不能马上对他有所动作。通知鲁风，抓紧对许钧家庭情况的调查，或许很快就要用另一种手段对付许钧了。“
林姨立即对鲁风作了布置后，返回办公室，诚恳地对许钧解释道：”许局，张董在上海出差，不知道你大驾光临，他让我向你们表示歉意。张董马上设法赶回来，让我先安排你们住下。“
许钧想了想说：”也好。“
林姨紧接着说：”我刚刚联系了银海湾大酒店，五星级的，临海的房子，许局，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当然，一切由本公司招待。“
许钧的脸庞罩上了一层严肃的神情，”林主任，免了。“
林姨急了，”不不，许局这样珍贵的客人想请也请不到呢，这是董事长的一片心意。“
许钧的神情没有一丝缓解的迹象，”请转告张董事长，心意我领了。“
林姨轻叹了一口气说：”许局要是婉拒的话，那我就失责了，下次许局再光临本公司的时候，我恐怕已下岗了。“
许钧有意打量着林姨说：”林主任幽默，我就直言了，我已打听到贵公司的招待所就在旁边，我还有两位同事，你就安排我们住招待所吧，省得大家来回奔波。就这样，林主任不必再客气了。“
林姨掩饰着尴尬的神情，无可奈何地说：”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在北宁的鲁风，接到林姨新的指令后，调整了秘密行动计划，悄悄给罗杰米打电话：”罗兄，是我老飞，怎么，听这声音好像还抱着哪个漂亮妹子在做梦，有富裕的靓妹想着点哥们。“
罗杰米还钻在被窝里睡觉，听到电话里鲁风的声音，忙硬睁开惺忪的眼睛，”老飞，你总算从地底下冒出来了！你什么意思？手机停掉，换了这新号码也不告诉我，你拿到了大钱想赖我的小账了吧？你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
鲁风的喉咙也粗了起来：”你他妈的急吼吼干吗？是不是从来没见过钱？要说火气我比你还大呢，许钧这家伙赖了我的钱，我正要上他家收钱呢，你想想办法，把他家的地址搞到手，我拿到钱自然不会亏待你。怎么，不吭声了？说话呀！“
罗杰米拿着电话发呆了，他没有想到，鲁风竟为这事找他，心里不觉发起毛来。鲁风依然居高临下地说：”你小子什么意思？想钱想呆了？好，我答应你再加五万元，再不满足，你这小子的良心给狗吃了。就这样吧，你尽快给我搞到地址，今天晚上我们在老地方碰头，我也许会让阿慧通知你时间，听明白了吗？“
罗杰米愤愤地说：”我一分钱也不要了。“急急关掉了手机。
手机的铃声即刻又响了起来，罗杰米看也不看，索性关掉了手机电源。
帝豪夜总会里，只见零零落落的服务生在走来晃去，因为是白天，显得冷冷清清，也只有酒吧里坐着几个客人。
阿慧坐在吧台上，喝着酒接听着鲁风的电话，”飞哥，你放心，这罗哥银洋蜡枪头，没用的，他没有胆量坏你飞大哥的事，我帮你盯着他。飞哥哥，你怎么谢我呀……“
正在帝豪夜总会门口游荡的鲁风，放弃了进门的念头，转身钻进了车里，看着陈胖子已呼呼大睡，慢慢开着车和阿慧继续通话：”阿慧，你得想法让这姓罗的老色鬼睡它个三天五夜，他既然不想再和我合作，就不能由着他乱说乱动了，否则会坏了我的大事。慧妹，飞哥对你是从来不吝啬的。“
阿慧捂住手机发嗲说：”飞哥哥可不能让我吃药啊，我可从来都是认真的，亲我一下，别应付我呀……“
鲁风挂断了阿慧的电话后，立马通知已潜伏在海关住宅小区的瘦子采取行动。十几分钟后，瘦子一身特快专递的打扮，骑着助动车一溜烟地驶进了小区的大门，他判断了一下小区的布局，随意驶向其中一幢楼。一位女清洁工模样的妇女走来，瘦子手拿一份特快专递的大信封忙拦住她问：”大嫂，我是万邦快递公司的，一位客户要送一份资料给海关缉私局的许钧副局长，急急忙忙的，客户只写了海关住宅小区，忘了写门牌号码，你看。“
女清洁工看了眼大信封后说：”干活那么粗糙。“
瘦子恭维道：”看得出大嫂是个很细心的人。“
女清洁工问：”你怎么看得出？“
瘦子依然满脸堆笑说：”看你整整洁洁的穿着就能知道。“
女清洁工笑笑说：”许钧住七号楼五零一室吧。“
瘦子心里直乐，”大嫂果然细心，记性又好又热情，谢了。“
女清洁工更来了劲，建议说：”来来，我带你去。“
瘦子忙婉拒说：”你忙你忙，不麻烦你了。“推起了自己的助动车。
女清洁工还在帮瘦子指着方向，瘦子已开着车飞快地离去。当瘦子的第一步阴谋得逞时，远在云城的许钧正和王巍、老丁呆在海达汽车贸易发展公司的招待所里吃着饭。招待所的服务员不时送进来炒菜、点心和水果。
王巍轻轻问：”许局，这都能吃吗？“
许钧吃得津津有味，”照吃，吃饱了干活。“
王巍还是问：”我，我是说这里会不会藏着什么阴谋？“
许钧一个劲地吃着说：”现在不谈工作，尽管吃饭。“
王巍有些急了，再问：”我是怕……“
老丁推了把王巍，往四面观察一遍，轻轻说：”你真是拎不清。“
王巍突然明白了什么，立即大口吃起了东西，桌上的饭菜很快被他们一扫而光。许钧抹着嘴命令道：”一路上累了，大家一起睡一觉。“
王巍、老丁立即领会地躺在套房的沙发上呼呼大睡，一个女服务员开门进来换热水瓶，看了眼横七竖八躺着的王巍和老丁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王巍暗暗睁开眼睛，监视着女服务员的一举一动。
招待所里许钧一行的情况很快传到了张墨翰的耳朵里，张墨翰在电话里对林姨吩咐道：”这个许钧居然跑到云城来睡大觉，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那两百辆车先不要轻举妄动，做好一切准备，天黑以后再转移。注意，一定要严密监视。“
时间足足过去了两个小时，许钧叫醒了老丁和假睡的王巍：”起来起来，吃饱了，睡足了，该出去玩玩了。“
王巍情不自禁地问：”啊，真的还要去玩啊？“
许钧嗔道：”你这人，叫你吃，吃不好；叫你睡，睡不着；叫你玩，又不会玩。你还做不做人？“
老丁拉着王巍说：”走吧，跟着领导，一切不愁。“
三个人走出了招待所，许钧边走边说：”现在我们去和他们玩个敲山震虎的游戏。“
老丁说：”玩游戏得通知他们一声啊。“
许钧白了老丁一眼，没有答理。王巍一下子明白过来说：”我们睡觉的时候，那个女服务员莫名其妙地来换过三次开水。“
许钧提醒道：”这个游戏不会轻松。“
果然，许钧一行前脚走，先前那个进房间换热水瓶的女服务员马上后脚跨进了林姨的办公室汇报：”林主任，海关的三个人向停车场方向去了，走得很突然，也很急。“
林姨大惊道：”去停车场了？招待所去停车场还要拐几个弯，走一段路了，你怎么能这样肯定？“
女服务员肯定地说：”我在招待所的楼上盯了他们一会，他们完全是熟门熟路的样子。“
林姨不安地自言自语：”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停车场上，王巍在给成排的小车拍着照。许钧关照老丁：”你现在设法把汽车装配厂的厂长找到招待所来，注意，动作不要太大。“
老丁不解地问：”你不急于见张墨翰了？“
许钧答道：”这‘张墨翰’三个字我现在不会再提，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沉得住多久。“
老丁领命而去，而王巍架势十足还在不同角度给小汽车拍照。许钧忍不住对王巍说：”别用力过猛了，现在不是演戏。“
王巍尴尬地收起照相机，不远处已传来林姨急急的脚步声，许钧又向王巍命令道：”王巍，快给我像模像样地演戏。“
王巍看着许钧，一时没搞清许钧的用意。这下许钧急了，说：”拍照呀，摆出架势来猛拍。“
王巍顺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到了正快步赶来的林姨，立即反应过来，再次夸张地做出了一个个拍照的架势。林姨在许钧背后唤着：”许局。“
许钧仿佛在沉思，没有理会林姨。林姨走到许钧正面说：”许局，张董事长在上海机场刚打来电话，他马上要登机了，让我先招待好许局。“
许钧不在意地”嗯“了一声。林姨看了眼拍照的王巍问许钧：”许局，这是……“
许钧轻描淡写地答道：”例行公事，不必紧张。“
林姨装模作样地问：”许局，什么公事呀？“
许钧反问：”林主任不会没有跟海关打过交道吧？“
林姨还是装糊涂地说：”我没听明白许局的意思。“
许钧把目光转向一辆辆小车说：”海关找上门来不外乎几件明摆着的事。“
林姨试探说：”我对海关的业务真的不熟悉，烦请许局具体说说，给我一个熟悉海关业务的机会。“
许钧沉默片刻，突然问：”云城海关缉私大队的朱队长你应该很熟吧。“
林姨支吾地答道：”这……应该见过……“
许钧紧接着说：”他很喜欢这款凯亚牌汽车。“
林姨暗暗松了口气，说：”噢，原来许局关心这事，我们公司卖过一辆凯亚牌汽车给朱大队长，当然，价格优惠了点。许局，这有什么问题吗？“
许钧回答：”我对这款凯亚牌汽车也很感兴趣。“
林姨的脸上有了些笑容，说：”许局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我们公司和海关的关系一直是不错的。“
许钧的视线慢慢从小车中收回，”多谢林主任的美意，我再想想，想好了我会马上告诉林主任的。对不起，我要回房间去休息一会。“
林姨建议道：”许局，云城市新建了一个海上夜总会，叫南方威尼斯，很有特点，许局不妨去考察一下，也算是一种休息，我已在那儿包了一个房间。“
许钧一笑说：”这个安排不错。“
林姨趁势说：”车子已在公司门口恭候，许局，请吧。“
许钧突然启步说：”我的意思是，等公事办完了你再请我，那时我会更尽兴。“
林姨一怔说：”那……好吧。“
许钧和林姨的再次接触刚刚结束，在海达汽车贸易发展公司下属的汽车装配厂办公室里，老丁和大腹便便的陆厂长的交锋正达到高潮。办公室里一片烟雾腾腾，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各自抽着烟。
老丁猛地将烟蒂掐灭说：”看来是请不动你了？“
陆厂长也将烟蒂狠狠一扔说：”这种事你们应该找公司大老板谈，找我谈有什么用？“
老丁问：”你是不是海达公司下属装配厂的厂长？“
陆厂长说：”我这种厂长只管自己眼睛前的一点事，公司给我什么零件，我就装配什么样的车。饭吃三碗，闲事少管。“
老丁一拍桌子说：”照你陆厂长的说法，公司给你枪的零部件，你就装配枪；给你炸药，你就生产手榴弹；给你毒品原料，你就研制摇头丸。是不是这意思？“
陆厂长有点急了，说：”那要看有没有正当的生产批件。“
老丁盯紧陆厂长连连发问：”说得对，停在外面的两百辆凯亚牌汽车，你能证明是用你厂生产的零部件装配的吗？如果不是，你能向我们说明这些汽车散装件的合法来源吗？“
陆厂长结巴地说：”这……这……“
老丁乘胜追击说：”我不想勉强你了，两百辆车不是小数字，你应该清楚严重的后果，一旦走到某一步，我们之间的谈话恐怕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陆厂长的脸色开始发白，”你让我想一想。“
老丁站起了身，”当然可以，想好了到海关缉私局来找我，再见。“欲开门离去。
陆厂长站起身来，叫道：”慢，我跟你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