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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旋风少校 作者:[苏] 尤里安·谢苗诺夫-第33章

小说: 旋风少校 作者:[苏] 尤里安·谢苗诺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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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约定下一次的接头地点吧。”贝格说。科利亚这时觉得上校的声音一下子变了。

  旋风看了看科利亚,然后又扫了贝格一眼,说:“这个小伙子,”说着他把手搭在科利亚的肩上,“就象我的兄弟一样。对您──就象是儿子。明白吗?”

  “明白了。”

  “假如他脑袋上哪怕少了一跟头发,我都会给您许多苦头吃的。”

  “好了,”贝格的语调仍旧有气无力,“我们没有必要彼此威吓。本来活在这个世上就够可怕的了,我明早等候。我想,地址没必要告诉您了吧?”

  “用不着了。”科利亚说。

  “再见。”贝格说。

  “再见。”

  “我是在朝左边走吧?”贝格迈出十几步,又折回来问,“我辨不清方向了。”

  “是的。一直沿着峡谷走。到了小路上,朝右拐。它会把您引上公路的。”

  “谢谢。”

  贝格又开始朝前走,但被科利亚叫住了。

  “听着,上校,”他说,“您还是设法打听一下克劳赫正在干什么,好吗?”

  贝格摇了摇头,说:“不。这事得您去干。您亲自干。”

  他弓着背,象个老人似的,步履艰难地走了。

  “如果我警告那个年纪大点的,要他别在城里露面,他显然会大吃一惊,”贝格暗自思忖,“他会害怕我,对什么都不相信。当然他不是我所需要的那一级侦察员。他还不明白,对于他们的指挥部来说,我有多么大的价值。另一方面,盖世太保印制了他的照片,如果他被抓住了,无论他有多坚强,他们都会把他折磨地供出我来。不,这个人会守口如瓶的。”

  贝格扭过头:俄国人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不,还早。”他拿定了主意。“他逃出盖世太保──这是我的王牌。为时尚早。应该学会做买卖。而聪明人做买卖是要单独行动的。” 

第二十四章 痛苦的尝试
  谢多伊和尤素福·特龙普钦斯基在驶出城外的汽车里等候旋风。旋风来迟了;谢多伊焦急不安,不时地看手表。特龙普钦斯基不慌不忙地吸着烟──他是个既幽默又冷静的人。

  “我们所有的人都处在错综复杂的偶然事件之中,”他开口说起来,“而且,老实说,我们与逻辑毫无关系,就好比整个太阳系一样。哪里有什么逻辑?大自然给了我们生命,把我们送到这个世界上来,可是它干嘛又每时每刻地向人们索取它亲自送给人家的东西呢?新生儿的第一声哭啼,就是对未来死亡的呐喊。害怕死──这是天真的,因为它根本不存在。我们指示活在自己想象出来的世界里。从小别人就拿地狱来吓唬我们,而能吓唬人的,应该只有一种东西──想象出来的地狱,也就是生命。”

  小胡同里突然闪现出旋风:他戴着眼镜,身穿时髦外衣──活象个市长的办事员;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里装着两颗手榴弹,公文底下放着一把自动手枪。他的两个嘴角下垂,左边的眉毛有些蓬乱。

  “对不起,”他说着坐进汽车里,“市里正在搜捕,我避了一会儿。开车吧,有话要谈。”

  特龙普钦斯基踩了一下油门,汽车缓慢地开动起来。

  “是这么回事,”旋风讲起来,“我衣袋里有两个地址。这两个地方住着两个将要炸毁克拉科夫城的德国鬼子。”

  “这场序幕还挺诱人,”特龙普钦斯基说,“什么时候穿透他们的脑壳:今天晚上还是夜里?”

  “这是单枪匹马的干法,”旋风回答说,“这回要来一次有趣的联合行动。当然,是同一时间的联合行动,对它不要寄予太大的希望,但为了拯救城市,我们要利用一切手段。有这样一个情况:这两名党卫军分子中有一位的父亲是在汉堡被杀害的共产党员,母亲也是共产党员,在集中营里被枪杀的。但这些情况他本人一无所知。能够把这些情况告诉他的只有一个人──特劳布。”

  特劳布问特龙普钦斯基:“听着,尤素福,您明白您来我这里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吗?”

  “明白。”

  “把收音机打开,我担心有窃听器,虽然我也知道这里没有──电话被拆除了,今天早晨,我带着一根木棒爬遍了所有的通风口。”

  收音机正播放轻歌剧选段。看来是维也纳的录音──歌声动人,乐曲和谐,合唱象是把独唱慢慢地推出,而后又轻柔、温情地收拢回来。

  “这些情报是怎么到您手里的?”

  “这不重要,特劳布先生。最好是立刻把盖世太保叫来。”

  “我答应帮助您──在对我没有危险的限度之内……请对我解释一下,我是怎么赢得你们这种可恶的、我根本用不着的信任的?”

  “您是作家。”

  “德国的作家还少吗?!干嘛你们非要缠住我呢?!”

  “德国的作家很少。其中一位──就是您。其余的都算不上作家。”

  “亲爱的特龙普,”特劳布微微一笑,“我无法满足您的要求。我只能在我认为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作有利于你们的事。再往下走就该写警察小说了,可我以前是写性问题心理剧的。自从元首认定性问题正腐蚀着民族的未来──青年人,我就开始写无聊的报刊通讯了。”

  “如果您拒绝,那可太糟糕了。克拉科夫城将变成一片废墟。您帮助过我们一次,帮了大忙,难道这第二次您会拒绝吗?”

  “我希望您不要拿我帮助过你们来威胁我,您会吗?”

  “如果我相信这样做有效,我是会的。”

  “我的上帝,别胡说。您可以随便吓唬什么人,可吓唬不了艺术家,因为他已经用自己想象出来的东西吓唬过自己多少遍了,总之,再没有什么东西能使他害怕了。作家就象女人一样:她愿意以身相许──您就能得到他,如若她不愿意──您只能是一无所获。”

  “作家先生,我不相信您会拒绝我们。”

  “让我们认真地推断一下:就算我去找那个儿子,我对他讲些什么呢?我在这里无人不知,他一个电话打到盖世太保,我第二天就得落到他们手里。”

  “干嘛这么悲观?别这样。我们可以再来做另一种计划……”

  “‘我们’指谁?”

  “我们就是我们。”

  “算了,你讲吧。我听着。当做写小说的素材。”

  “很简单。我记得您曾对我父亲讲过,一九二二年起义时您正在汉堡工作。”

  “是的。只是我那时曾反对这位党卫军分子的父亲,我拥护日耳曼共和国。我当时非常不喜欢共产党人。”

  “不要总盯着过去。我们来谈谈未来。您去找这位小伙子,最好是无意中在他家的门口遇上他──这我们可以帮忙──您叫住他,只向他提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利博。当然,您要穿军服。以后的一切都取决于他对您的回答。”

  “他会回答让我见他妈的的鬼去。”

  “您是少校,而他才是中尉。他绝不会那样回答您。”

  “好,就算是这样。接下来呢?”

  “因此,他不会让您去见鬼。他会问您是什么人。您就向他做自我介绍。军界都知道您是战地记者,西班牙、阿比尼西亚、埃及战役的英雄。他就会同您攀谈起来。肯定会跟您攀谈。这时您只问他一件事:他是否记得与自己相貌十分相象的父亲,汉堡起义的领导人之一,德国共产党中央候补委员。您会亲眼看到他对您这句话的反应。以后的事就由我们来办。您明白了吗?您的理由是:想给报纸写篇文章,报道一个敌人的儿子如何变成了战斗英雄──小孩子戴上了奖章,这会使他喜欢的。您不必去知道他们的秘密,您是动笔杆的人,您不会招来任何嫌疑。让军事检查机关去删掉这篇稿子好了──这与您无关。”

  (后面的一切旋风连微小的细节都考虑到了:在利博家附近安排一个耳目。他的房间里没有电话──他的住所离兵营只有五分钟的路。他与特劳布谈过话后去什么地方和是否出去──这是至关重要的,应首先查明。如果利博一整天都不出去,那么就应该进入下一阶段由旋风亲自担负的行动。如果他到盖世太保去,特龙普钦斯基就要去提醒特劳布。他本人也立刻迁居。如果他回司令部去,那问题就明了了。也就是需要作家再与利博接触一次,需要特劳布赶写一篇激昂的文章,并争取在自己的报纸上发表。)

  “依我看,这把戏不会有什么结果,”特劳布说,“尽管您对我说得天花乱坠。将来可能用得着。您还是用铅笔把您的计划写出来。对我可能构成危险的地方请您写得详细些。后面的这要求并不是出于害怕,而是出于好奇和理智的谨慎──必须把日记藏起来。”

  “喏,这还早……”

  “我不知道什么是早,只知道什么是晚。况且,您的计划中还有漏洞:就是这位利博的父亲。他是什么样子?您有他的照片吗?我这辈子还从未见过他。”

  “我们没有照片。”

  “如果他们突然拿出十几张照片问我:‘这当中谁是利博的父亲?’我怎么回答?”

  “您肯定他们有这些照片吗?”

  “为什么要排除这种可能呢?”

  “这倒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问题就在这里。”

  “这里只有一个有利的情况:即便有这些照片,他们也来不及向盖世太保索要。”

  “怎么解释?”

  “都被封锁住了。一切迹象表明──他们很快就要完蛋了。”

  “您跟德国人讲话太乐观了。应该谨慎点儿,我的心是德国的,头脑也同样是德国的。”

  “您现在的主子完蛋得越快,对德国越有好处。”

  “这只是说说罢了,特龙普,说说罢了……对我们领袖的仇恨转变为对我们民族的嘲讽。”

  “我认为您讲得不对。”

  “好了,我亲爱的劣等人种的代表,还是让我们一起来拯救克拉科夫城吧。死了也无愧。顺便问一句,您从来没有见过我们那些白痴们用来测量劣等人种头骨的卡钳吧?”

  “见过。”

  “在什么地方?”

  “我被他们测量过。”

  “对不起。”

  “明天我来接您,好吗?”

  “不必来接我了。把地址给我,我到那附近走一走。”

  “不用。利博是个很准时的人。他每天从兵营回来是晚上七点到七点一刻之间。”

  “我怎么认得他呢?”

  特龙普钦斯基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就是他。”他说,“请记住。”

  “好吧。”特劳布说,“我试试看。”

  “谢谢,作家。”

  “嗳,别这么说,用不着感谢。我这样做是为了自己。您别以为是您把我引到这上面来的,是元首,是我的胡思乱想和用来测量人种优劣的木制卡钳引我走上这条路的。”

  元首:从军事观点看,战局决定我们必须在西线从徒劳的防御战转向进攻战。只有进攻才能重新使这场战争在西线形成我们所希望的趋势。防御战会使我们在短期内陷入绝境:一切将取决于敌人得以加强其不断扩大的武器装备的程度。况且进攻战所付出的有生力量的牺牲没有想象的那样大。至少以后比现在需要得少。那种认为在任何情况下进攻战总比防御战损失大的看法是不符合世纪情况的。恰恰是在防御战中,我们总是流血最多,遭受的损失最大。如果把敌人的损失同我们部队的损失相比较,包括俘虏,实际上,进攻性战斗总是于我们比较有利。在目前的进攻战中,类似的情景已明显表现出来。当我估算敌人投入到阿登战场多少个师和他们单俘虏就损失多少人时(要知道,俘虏和被击毙没什么区别,同样是不可挽回的损失),当我再加上敌人其他方面有生力量的损失,合计他们武器装备及物资上的消耗,当我军将这一切与我们的损失相比较的时候,结论将是不容置疑的:尽管我们在这几天内进行的是短促进攻,但是已经为立刻缓解全线的紧张局势提供了保证。

  ……为这次进攻和紧接之后的突击动员力量,是需要有巨大魄力的,而这种魄力,从某种意义上说,又带有相当大的冒险性。所以,如果你们听到东方战线的南部,在匈牙利,形势并不十分有利,那你们应该清楚:我们当然不是在所有地区都同样强大。我们失去了许多盟友。因此,鉴于我们可爱战友的背叛,很遗憾,我们只得一步步退到日益缩小的包围圈的边缘。但是,尽管如此,大体上固守住东方战线还是可能的。我们还要阻止敌人在南部地区的推进。我们要在他们的道路上筑起一道铜墙铁壁。无论怎样,我们还是扩建了许多新师,保障了他们的武器装备,恢复了原有各师的战斗力,其中包括补充他们的兵力,整编了坦克师,储备了燃料。还恢复了空军的作战能力,这一点十分重要。我们的新型飞机已经开始装备,并且空军终于可以在白天攻击敌人的后方了。还有一点,我们终于得到了足够的大炮、飞行器、坦克以及步兵师,从而有可能在西方恢复势均力敌的局面。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它需要不断的加强,数月的努力,坚持不懈的精神,甚至在细小的方面也是如此。但我还很不满意。每天都肯定要暴露出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和不足。就是在今天我还收到一封例行信件:前线需要201毫米的火炮,为此我象魔鬼寻找作恶的灵魂一样奔忙了几个月,看来还不能投入生产。不过我希望,这些东西我们终将能够得到。斗争在不断进行着:为武器,为人力,为装备,为燃料和一切鬼才晓得的东西。当然,这种状况不会永远下去。我们的进攻必将毫无疑问地取得成功。

  以进攻行动来整顿西线──这就是我们必须努力的目标。我们应当不遗余力地为这一目标而奋斗。当然,我身边大概就有人心里不同意。还有一些人想:对,对,全都正确,只是能成功吗?各位先生,一九三九年也有过这种情绪!当时有人用书面形式,也有人用口头形式向我表示:不能这样做,这不可能。还有一九四○年冬天,有人对我讲:不能这样做,为什么我们不留在西部防御线上,说我们建立了西部防御工事,那就让敌人进攻我们好了,我们则可以给予反击,只要敌人一开始进攻,我们紧跟着就举行进攻;说我们有无与伦比的防御工事,何必还去冒险!现在你们说,如果当时我们不举行突击,我们会怎样呢?现在我们又面临类似的情况。与一九三九年或一九四○年相比,今天的力量对比并不差。相反,如果我们能用二次突击消灭美国集团军,那么力量对比就会变得全然而又绝对地对我们有利。同时,我还考虑到,德国的士兵知道为什么而战……

  在我们进攻的日子里,全体德国人民轻松地舒了一口气。但不允许把这种松口气变为新的昏睡,不过不能叫昏睡,不确切,似乎更应该叫做意志消沉。人民松了一口气。我们能够发起进攻的想法本身就是唤起了人民必胜的意识。我们还将取得新的胜利,我们目前的处境丝毫不比俄国人一九四一年至一九四二年时更艰难,他们当时在漫长的前线开始一步步逼退我们已经转入防御的部队。总之,当我们继续展开进攻,当我们取得最初的重大胜利,当德国人民见到这些胜利的时候,你们就会相信,人民将会付出人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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