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列传(女尊)-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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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素艳双绝,香远益清,是谓花之君子也。”他随口吟来,别有一番风味,语毕撩人一笑,“我一直不知道,绯璃原来这么爱慕我呢。”
“你?”天知道“莲卿”是你的第几个化名,烨同学——我轻轻地扁了扁嘴。“你不会觉得自己像莲花吧,刺玫大人。”其实我想说的是罂粟,只是还不清楚这个世界有没有这个东西,所以说个通俗些的。
“哦,原来我是刺玫啊,真是的,竟然连菊梅桃杏都算不上。”他的感叹让我起了两条黑线——都是些虚的,往里面套什么套——不过真要说起来的话,这锦祺当仁不让是桃花;裕杨取得寒梅;大轩配霜菊;小辕同学似杏,都是对的。再往人群里想,思远有竹意;竹君似风信;流音如百合;莹乃凌波水仙;倚云牡丹华贵;安然一抹兰香;真是这出水芙蓉,还没有人当得——那日虽以竹君的心上人为引,他其实也只是朵白山茶。对了,当日安然送我一朵雏菊,象征的是幸福和希望——若我像它倒是好事。
“想什么呢!”烨打乱了我的宁静,促狭一笑,“不会是在想那莲花吧?”
“我在想百花争艳!”有些自得地看到他的瞬间微冻; 正巧又发现竹君来到,我很开心地把他们俩抛开……闲话半刻,聚会算是正式开始,本次晚会的主题是猜谜,我对拆字什么的不感兴趣,只是喜孜孜地看着竹君大出风头,为户部接了不少鲜花。轮到锦祺出题时,不少女官开始骚动,争先恐后地说答案,让我小小鄙视了一把——老兄,知道自己受欢迎就出个难点儿的好FA; 平白引出这许多动乱; 把自己想献花的目标埋在人堆里找不到; 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再接下去便是裕杨,其实单论外貌他跟锦祺应该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就是不知为何Fans少了许多——不由得要为他慨叹一下: 在我们地球,性格酷哥应该是最吸引人的。
“有十只羊,九只蹲在羊圈,一只蹲在猪圈——打一成语。”
——花——花生米卡到喉咙里了!我咽下堵塞物之后有一种马上认老乡的冲动——慢着,突然想起来这道题我好像给谁出过,不是庆嘉就是文良,他怎么会——对上那透过冥思女官们传过来的认真目光,我颜面一僵,竟是无法及时回避——那样的、那样的——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抑扬顿挫!”锦祺音调上扬,听在我耳中如同礼炮般悦耳。“我说小杨啊,都说过这条谜语太不适合你说出来了,结果你还说——真是——”
“你若喜欢这花就给你好了。”裕杨从不曾用这种语气同其他人说话; 我也不敢往那边看——须臾之间只听得细微的裂帛之声,等我转过头去那两人都没了,更捎走了一个烨。
……“绯璃啊,你那里还有没有趣致的谜儿?”竹君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怔怔; 只是脑子一时还没办法正常转弯:
“啊——嗯——牛狗猪羊赛跑,跑到终点后,牛狗猪都喘得不得了,只有羊不喘气——是扬眉吐气——呵呵——呵呵呵呵。”说到末了; 我很没出息地开始语无伦次; 自己也觉得脸红。
竹君很有深意地盯着我,微微仰起下巴; 悠闲地说道; “看来这两个谜语都是你们书院独家制作的——那两位——”
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来的我连忙堵住话头,“竹君啊,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说——你只要记住我不是个多情的人就好了。”
“哦——”看她那表情就知道还是想歪了,算了——我自己囧了一下之后做了两个深呼吸——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裕杨啊,你可真是蹲错了……
“泪汪汪”地送走挽夜之后,我正式开始了独居生活——带上跟班在各大酒楼之间游走,也吃了几个好菜,只有这年三十的晚上没处去,只能留在家里涮火锅:菜品蘸碟都是早上让店家送的,全了我这懒人的心愿。
鹿肉嫩滑,口蘑鲜香,这两样都是我极喜欢的,配上这美酒,顿时觉得飘飘然,话也开始变多,就算只对着个砸一坑叫一声的人也能自己滔滔不绝。不知啥时候我就开始问他的生日血型——喔,对了,是在问他的籍贯之后——我还真是个笨蛋,哪有扯住孤儿问这些的。果然,他告诉我自己不知道,连筷子都动得更慢了。
“那就今天好了!”听听子时的钟好像已然敲过,我借着些许酒意拍桌定案; “大年初一,新的开始——生日快乐!礼物等我回房找找再给你——有点太草率了,你别在意哈,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嘛!”话说他比我更惨,我老爸老妈还在地球等我,这个家伙什么都没有; 推人及己; 我生生把将要从泪腺中涌出的乡愁压了下去。接下来又说了不少话,只是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慢慢淡下去——多半个时辰后结束饭局美美泡了个热水澡,差点儿没舒服地在澡堂里睡着。
“奢侈”地用小火加微风吹干了头发(除了打火机和电风扇之后,我又发明了“吹风机”这一新招,目前只有这一档——自从上次被莹冻了一下之后,火势一直不好控制,燎了我好多根头发),我一路小跑着回房间,开门时差点儿绊倒在阿蝠身上——赶紧揪起来狠狠地疼爱它一会儿,点着鼻头数落; “平时总爱跟我抢枕头,今天这么有良心,还来迎接我!”蹂躏到满意为止; 我掀开纱帘,正准备钻进被窝; 着实被里面的另外一个活物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我早上新换的床单被褥啊!你怎么能光着躺进去!
“今晚请让思远——”他从被子里坐起身来; 也许是已经被我看过一次; 丝毫不在乎再次露出的身体曲线。
“回自己房间去睡!”这种飞机你要搞几次啊!我今天又没被下药又没喝酒的,想乘虚而入也得挑个更好的时机吧。
“大人不要思远吗?”他说得贼可怜,似乎又是伤心又是委屈——“可是蓝菱说——”
“蓝菱?她说什么?”上次安然告诉我她和挽夜受过禁制之后我再没防她什么,想不到啊想不到——我都快气出疹子来了。
“她说——大人脸皮薄,所以要把她和挽夜支走以后才与我——”这种故作妖娆的表情实在是不衬你啊,思远——可是我确实脸皮薄; 所以不好意思说你。
“够了!”那个丫头!肯定是在成人礼时尝到甜头了!我的好心竟被曲解成这样,难怪挽夜那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今晚洗澡了没?”
“刚刚洗过,为了服——”
“洗过就好,”要是没洗我还得换床单,火锅里牛油的味道吃着香,可不适合入梦,“回去乖乖睡觉吧。”我一本正经地教训他,“本人今天没兴趣,以后也不要自作主张。”
他灰溜溜走掉之后,我乐得扑倒在床上大笑,连床头几上的几本书都被踢到地上,捡起最后一本,我很不爽地发现是那只有一页内容的《占卜师的秘诀》,百无聊赖地又看了一次那三句话,再嘲弄似地缓缓翻过第二页,第三页——昏黄的亮光映在这空白的纸张上,恨得我想当场把整本书烧掉!——慢慢慢!这里有点不太寻常!为什么纸上会有这些类似针扎的小孔!我的第一反应是盲文,然后是摩尔斯电码,最后才回想起户部尚书那些信件——十有八九这也是隔字密码;只要找到底版就能拼出真正的内容来。
一时之间,我的小宇宙爆发了!马上开始翻箱倒柜,将房间里所有带字儿的纸统统搜出来,连衣柜底层的两幅大卷轴也不放过——那上面可是有题诗的,谁知道有没有用呢。搜刮完毕之后先分类: 她写的几篇文章排一位,家信排二位,书籍按批注多少区分重要性,还有两幅画——这两幅画倒是不错:一轴是她父母湖边赏景,一坐一立,一斯文一爽朗,倒是一对,面目栩栩,与我的老爸老妈虽有差别,却颇有相似之处,找了会儿不同之后我的鼻子竟有些发酸;另一轴画了一家三口赏月,父母慈爱,女儿娇憨——眉目最为灵动,眼里饱含柔情——看到和自己并无二致的人物被画得如此传神,心里也是一阵暖意。这画中的绯璃已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看来是后期追思之作,难得笔者连那两位不知仙踪的长辈也画得如此惟妙惟肖。认真欣赏半晌,我把这无用的画卷珍重收回原来的地方,继续漫长的查对之旅。查到实在受不了才爬到床上躺会儿; 醒来之后马上又继续……
“大人,现在已是卯时,请问——”直到有人提醒我才注意到手脚有些轻飘; 当即扔个钱袋过去,“帮忙叫外送,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要简单能吃得很快的东西,待会儿午餐也是。”我头也没回; 一边揉眼睛一边翻动纸张: 唉——连书都查到一半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难道那些孔洞只是个迷魂阵?……又是一觉醒来却是傍晚,届时房中已经没有可用资源:就是说“底版”可能已经被她销毁——但既然还有着线索,就说明可能是本市面上常见的书——我最终决定去书店好好搜搜。
打定主意,睡前留下的愤懑心情也减了不少,我拣出那件宝蓝的斜摆长衣换上,配了同色刺花缀珠抹额,再罩一领灰鼠里斗篷,带思远出门吃饭去。街上行人不少,大多处于走亲访友中的状态,手里拎着大包小包,酒楼里却有些许冷清,连跑堂的都只剩寥寥几人,幸好那大厨好像还留守,不至于砸了招牌。
嘱咐老板上了桌寿星专用宴席之后,我一时兴起,请了在场每桌一壶好酒,托他们每人给思远道了声生辰快乐; 又在出门时买了一堆烟花炮仗,付钱时被数落了两句——原来这些东西挽夜她们早有储备,只是昨晚我们俩都没想起来而已(好嘛,咱们昨天光顾着互相惊吓了)。我很不厚道地咕哝着这炮仗还是自己买的放起来有意思,然后仔细研究构造——市面上卖的似乎都是些粗制的略圆球体,据说点燃以后往天上抛就会炸出花来。看那短短的引线,我实在是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将抛掷工作交给寿星,自己只负责打火机部分。
“除了很响之外也没别的了。”扔了几个上天之后; 我有些悲哀地仰首感叹——比起咱们那边繁盛的花海来,这点亮光只能算满天星——一小朵。
“初三的时候宫里会大放焰火,大人到时再好好观赏吧。”思远颇为善解人意地这般劝说; 我却找不到什么兴致——虽说是当皇家陪看,位置应该不错; 可人多事杂,想必没什么好观赏的——虽然能见到莹他们这一点值得期待,可莹的附近必然有锦祺,锦祺旁边又通常有裕杨——所以——在下还是跟住竹君好了。
……有了挂心之事; 时间过得飞快; 噌一下就到了年初三; 大官小官都换了崭新袍服赶至宫中观礼: 礼炮山响,震得我耳鼓隆隆;花落花开,闪得我双目昏花;人来人往,更是让我疲于打招呼,至于接下来的拼诗斗赋,唇枪舌剑——不好意思,我要OUT!话虽如此,总有些不识相的要提起我那应付使团的壮举——都过去多少时日了——硬逼着我讲些海外的风土人情,奇异故事——虽然知道他们这么力求满足我的发表欲算是一种巴结,可俺实在是不想被另外一批人狠狠盯着——再加上心里有事; 所以一直过得有些别扭; 直到竹君说是有重要的悄悄话; 把本人拉出了人网,我才如获新生; 感激涕零地捏住她的小手:“知我者,竹君也——大恩不言谢; 你我心里有数就好!”
竹君被我的感动激得轻轻一咳,正色道; “我是真的有事!”她从袖子里偷偷塞给我一张帖子,面上有些微红; “我后天办喜事,记得早点到。”
“嘿嘿——嘿嘿嘿嘿——”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有那么一点点异样的笑声——这家伙;比我想象的动作快,“上次还说帮你筹备婚礼,结果你自己什么都准备好了!”
“亦岚说简单置办就好,所以也没铺张——好姐妹,这次多亏了你。”
“谢一次就够了,咱俩谁跟谁啊。”我把喜帖收好,重新又握上她的手;“到时我一定——”
“你们俩,鬼鬼祟祟做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摸过来的莹瞪了我们一眼,焦点在一双手上——竹君笑嘻嘻地又塞了一张红纸给她。
“后日有喜,若是不忙就过来喝杯水酒。”
“好,一定奉陪。”我正碎碎想着她这一去竹君定是赚了,因为碧岸家的礼一向是极其体面的; 莹就在我仍然没有放开竹君的手上拍了一记。“小绯绯,侍郎大人刚才找你,说是外放的事儿定下来了,正月中就得出发。”
听她这么一说; 我火急火燎地跑去找了上司,她开心地给了我两份文书,一张是她和尚书大人的考评,自是满纸赞誉;另一张乃外放的调令,荐我去嘉渡主理三月份的郡试——侍郎大人很委婉地告诉我,这次要是干得不错她马上就能找个理由把我提回炎都; 我自然不能让她老人家失望,赶紧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出事——她挑的地方肯定不错,底下又不是没有人,我只要规规矩矩,当然无惊无险。
辞了大人才想起忘记问莹的着落,兴冲冲地往那边跑,发现熟人全数聚在一起之后完然失了雀跃,只是平平和和的与那批人见面——倒也巧,她去的是隆棠,和嘉渡是临着的,估估过不了一日的路程,也许这接下来的几个月还有与她会面的机会。众人分散之前我没忘记很开心地告诉锦祺,前些日子订的菊花糖刚刚送到,等初六开学了一定带去给大家分分。
……糖果的消息放出去还不足一日; 我便在小厅中接待了一位意料中的来客。 “小绯璃是想问我,那天后来究竟如何了么?”某人双手捧住大瓷杯喝牛奶可可,凤眼眯成隙缝,“巴巴儿把我骗过来。”
“我本来觉得有些事情不必看得太清楚,不过既然在炎都待不了几天,也许在走之前做个了结也不错; 免得挂在心上。”我眨眨眼,打开一个果盒示意;“而且——我同锦祺说的并不是假话。”
烨呵呵笑着,从辫中脱出一缕青丝来,越发显出慵懒中夹着少许利芒的特质,“绯璃真是狡猾呢——好吧,我就一五一十告诉你——那日,裕杨用手里的菊枝划破了祺祺的袖子,然后跟在祺祺后面蹿出了门儿,我随他们俩去了一个僻静的地儿——”他突然停住了口; 一双眼睛只瞅着面前的精致糖果; 既不说话也不动手。
“怎么停下来了?要我把东西送到你嘴里么?我可没学过暗器; 不小心扔到鼻子耳朵里就不好了。”
我的笑话让他再次露出了笑容; 单手支在桌面上托起下巴; 有些感叹的说道;“小绯璃啊——其实裕杨虽然有点儿闷,倒似乎是个真心的;这祺祺我就搞不明白了,明明只撵在那人屁股后面的说——”
“你还是说原话好了。”
烨作了个莫可奈何的神情,随即开始表演,亏他能把两人的声线学得那么像,让我有身临其境之感。
“我记得之前你可没有阻止过我!”
“是,可你的心思已经变了!——你忘了我告诉过你什么!”
“那又如何?我没有争取的权利么?”
“裕杨,比她好的女子那么多,你回头看一眼别的不行么?”
“那你能回头么?”
〃——说到这里,两人继续互瞪了一眼,就分开了。〃 烨结束了讲述; 直勾勾地瞧着我;似乎在等待解释。
“锦祺喜欢的肯定是莹,这一点根本不用怀疑。”且不论他一直以来的表现——按照裕杨的性格,如果锦祺的心上人是我,他是不可能动心的——所以锦祺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