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3_牛塘角-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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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从来也没想过自己能再做先锋，想今天大堂之上爵位比我高的有的是，名声比我大的也多，我不过刚来呀。听见汤和叫他，还以为叫他解粮。答应一声：“小将在。”汤和道：“本招讨量才录用，把这方头队先锋印交与将军，将军好自为之。”哎呀，王玉真想不到会叫他做先锋，心里高兴极了，忙应道：“得令。”双手接过印信，然后将印信交给接印官，人站在当中，脸朝招讨，小兵走副王玉背后“啪，啪……”插四面备令旗，主旗反正有的，改也不用改，本来就是先锋旗。备令旗插好，王玉站在邓愈前面，邓愈如何？心宽，无所谓，谁做先锋都行。旁边的文武倒生气了，为他拖不平。
汤和派好先锋，马上吩咐摆香案，焚香祈求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然后从令架上拔下一条令，叫声：“王玉。”“在。”“带领三千人马兵进毗陵关，待本帅到来方始交战。不得私自交锋，违令者斩。”“得令。”王玉下去，令箭交给接令官，手捧载金虎头八宝紫金枪，上马，点齐人马，“哈拉拉……”出去。
汤和等到发出令，才发觉众文武不满意，有两个人也不放在心上，倒是干殿下沐英满脸怒气，沐英想，是我爵位不如王玉高，还是本领不及他，名声不比他大，最气人的是量才录用四个字，别人都不能做先锋，只有他行。李文忠呢，表面上没有什么，心里也在怨。汤和想，嗬哟，这两个小辈不能得罪，若要好，老做小喏。因此从令架上拔下一条令箭：“李文忠，沐英！”“有。”“在。”“粮为军中之宝，运粮之事要文武双全，智勇足备的大将方能胜任，二位小将是我邦之名将，故请二位将军解粮草接应先行。须要当心！”“遵令。”“得令。”沐英想，什么智勇足备，文武双全，都是说得好听，有这样好为什么不叫我做先锋呢？让我们解粮草，还说什么粮草是军中之宝？两人接了令出来。出皇城不远。李文忠吩咐：“缓缓而行。”沐英对阿哥看看，李文忠笑笑，怎么样？要让他尝尝厉害呀。这就是李文忠的不是，你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影响国家大事啊！
演武堂上，汤和再拔条令箭，命俞廷玉老都督带领水兵兵进连江，然后自己带领众将官前往接应。于是，众将上马，步下，大队人马出发，左右两班丞相、皇城总兵相送，进出都门。
王玉是恨不得一马跨到常州出出风头，“啃登，啃登……”带领人马赶到镇江，镇江守将张天佑得讯，准备好犒赏到城关外迎接，见王玉抢上一步，拱手道：“哦，先锋将，本镇迎接来迟，望先锋将恕罪。”王玉懂规矩，急忙下马，将枪架在鸟嘴环架上：“玉有何能何德？敢劳张大人迎接，不敢呀不敢！”“犒赏献上。”王玉回头叫声：“众三军，谢过张大人！”众三军叫道：“谢过张大人！……”张天佑想，上次你来镇江因为急于讨救，不吃，这次该吃点了。因此说道：“本镇略备粗肴，敬请先锋欢饮三杯，再行赶路。”“答”王玉伸手将张天佑的手一抓，说：“张大人，你可知晓毗陵关中可有姑苏救兵到来？”“未曾听得。”“好，道谢了。”然后“啪”上马，叫声：“众三军，人马盘关而过。”说完，“哗……”王玉带领人马往前而去。
张天佑见王玉如此，想这个先锋不对头，请你吃，不吃，上马就走，做事没有心思要出漏子的。因此，站在关外等后面的军队来。
不一台，沐英、李文忠押运粮草的队伍来了。张天佑迎上去：“迎接二位小将军。”沐英，李文忠急忙下马：“叔父大人，有劳迎接，不敢呀不敢。”张天佑将犒赏之物献上，众三军谢过。两人可吃呢？吃。张天佑问他们这个先锋是内定的？还是招讨派的？两人说招讨派的。又问汤和怎么会派王玉做先锋？我们不知道。于是张天佑不让他们多说了，叫他们快走，晓得先锋要出事。两人出去，上马走不多久，李文忠又吩咐：“缓缓而行。”等到汤和大军到，张天佑不开口了，不好说，招讨听了要生气的。
王玉一路赶过去。现在的王玉不同了，眼睛搬了家。初冲牛塘时，眼睛朝上一点；失脱金批御令回来，眼睛仍回到原来地方，三冲牛塘又到了上面，到皇城上金殿，封了五常侯眼睛到了脑门，现在来常州做了头队先锋，眼睛到了天灵盖，象高射炮，还看得见人啦！只看见上面，看不见下面了。
王玉赶到二塔寺，想起上次冲出来时，前面有一座营，没有冲，这次回来不同啦，马上下令冲，“哗……”军队冲过来，小兵逃，守营将石文被王玉一枪戳死。王玉吩咐小兵将石文营地内外壕沟填平，将自己的营寨就扎在石文的营地上，营前搭只台，王玉每天早上站在台上，将自己怎样当兵，怎样冲营，怎样做了先锋讲给小兵听，小兵听第一遍蛮有味，天天如此，众人听得耳朵也生老茧了，有两个记性好，他在讲上句，下面接着说下句。王玉骄得非凡。
再说二塔寺姑苏兵逃到大营，禀报小张良张士德，说马兵头如今做了先锋又冲回来了，将我们大营冲得干干净净，石文将军丢了命啦。小张良张士德本来就正在想，这样围困到啥时结束，现在听见小兵来报，气呀，这家伙又来了，他倒是专靠冲营过日子，想今天不能让他冲过去，否则我座大营要完了。
正在这时，只听见外而传来“轧冷冷，轧冷冷……”“的各的，的各的……”的声音，小兵报进来，说苏州铁岭关守将金刀柴洪吉解粮到来。张士德吩咐马上开营门，趟板平，“的各的……”老将军柴洪吉到大营前下马，马由手下带过，粮草点过无误。老将军踏进大帐前再报一声，小张良见他进来，心里有点怕，因为老将军功劳大，年纪大，爵位大，本事大不说，脾气也大，谁也不留情面。小张良马上站起身来，柴洪吉上前一步，手一拱：“王爷千岁在上，末将柴洪吉参见。”小张良忙道：“老公爷少礼，一旁请坐。”“谢坐。”
老将军坐下来，喝点茶。小张良想和他少讲为妙，吩咐快点摆酒菜款待，免得多讲话反将他气讲出来。不料柴洪吉先开口：“王爷千岁！”“老公爷。”“末将在皇城闻得，牛塘之中有个小小马兵，在我营中三次冲打，可有其事否？”“嗯，是呀，这是本藩调度无方。”“王爷，想我们两旁众将大多年轻力壮，难道让一个小小马兵如此猖獗，岂不有损我们姑苏大将的威名，有负众望么？”“这都是，这都是……。老公爷，你哪里知道，这马兵果是骁勇，众将确实非他对手。”柴洪吉听完，眼腈一瞪：“你与我住口！尔枉为二十万军中大元帅，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罢，气得“唿，唿……”直喘。小霸王张虬听了想，你这个老头儿跑来倚老卖老，你算爵位高，大家客客气气嘛，你这样算啥？因此走到柴洪吉面前，叫声：“哦，老公爷，小将有礼。”柴洪吉也不客气。说声：“罢了！尔今年几岁？”“虚度二十七。”“正值壮年时期。请问尔外号？”“人称小霸王。”“嗯，人称小霸王，竟不如人家一个小卒，还不与我滚！”“是。”
柴洪吉又问自己兄弟柴洪亮：“马兵冲营可在营中？”“在。”“碰到吗？”“碰着。”“那么别人打不过，你行的哪？”“一个照面，大刀脱手。”老将军听了气呀。柴洪亮将经过一一讲给阿哥听，柴洪吉听了想，这是气数，正巧碰着你发病。这时酒菜摆好，小张良请老公爷入席，总以为老公爷一吃就可以少骂骂的，哪里料到老头儿一喝酒，话越来越多，人人都被他骂，骂得众人吃东西分不出咸淡，个个敢怒而不敢言，用气来下酒，吃汽（气）酒。老公爷呢，骂到最后嘀咕一句：“本公来迟了！”小霸王张虬走过来问道：“来早怎样？”“如若早日到来，遇见马兵一定要与他分一个上下。”“老公爷。”“讲！”“马兵头王玉如今已为大将，刚冲到二塔寺，我们一座大营就被他冲得一干二净，石文将军被他枪挑而亡。老公爷真正来得巧了，明日王玉定来挑战的。”“呸！退下。”“是。”老公爷回头对小张良张士德。叫声：“王爷。”老公爷。“有其事否？”“有，有的呀，嘿嘿……”“待本公与他一会。”小张良想，不行啊，没有事蛮好，出了事皇兄要怪罪于我。只好敷衍道：“好哇！到时再讲，到时再讲！”
老公爷心里有气，又赶了急路，现酒喝下去，醉了，小张良叫手下快点将他扶到亲帐休息，到了亲帐，老公爷反而睡不着了，泡杯茶，坐在灯下看兵书，吃醉了酒，眼发花，哪里看得进兵书？老公爷将兵书扔在一旁，想，哎呀，别人对我说，你活到八十一岁了，本事大，应该多对小辈讲讲，不要一说就骂，就训斥。哎，我这个人呀，今天骂这个，明天骂那个，骂得别人狗血淋头算啥？我骂别人，将来我儿子，孙子本事不如我的话，别人也会骂：喔唷，小辈如此，都是他家老头子骂的；唉！想想也寒心。我活了八十一岁也不算短命人了，明天战场上打死了也不要紧，不知马兵本事如何？不要明天败在马兵手下，别人要笑我的，这便如何是好？喔，有了，来朝与马兵交锋，如若非他对手时，我就勒马败阵，败至荒郊，效学后汉关侯拖刀之计，将他斩下马来。
老公爷想出此计，王玉倒霉了。王玉不知对方会来一个柴洪吉，总以为姑苏营里的将官都是我手下败将，冲过来稳胜。所以今天一大早，就点齐五百兵丁，还吩咐手下说，如见我将对方将官一枪刺倒，你们马上就冲。手下将马带过来，王玉整顿好盔甲，上马，手执载金虎头八宝紫金枪，营门开，趟板平，“当”一马到战场。姑苏兵看见王玉怕，急忙去禀报二王张士德，张士德不敢叫老公爷上战场，只对众将官说：“众将官，随本藩疆场交战。”“遵命呀……”老公爷柴洪吉听了，唷，将我扔在旁边，你昨日不是答应我的吗？现在却叫众将去疆场交战，不睬我。因此叫声：“且慢！”“喔？！”“王爷，你答应我今日去疆场交战，如今又变了，莫非嫌我年迈不成？”张士德忙道：“这是哪里话来，老公爷是奉旨运粮到此，疆场交战非份内事哇！”“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哪有不战之理。”张士德想，好，旁边众将官都听到了，等出了事皇兄怪罪，大家都好做见证，不是我派他去打的，是他自己要去打的：“如此，本藩助你三通战鼓。”“谢王爷。”老公爷站起身来，金盔金甲理一理，手下带过马来，老公爷骑的是一匹金丝宝驹，肚带扣住，上马，手执金刀，众将官也上马，小张良亲自督战。营门开，趟板平，“霍落落……”到战场，众将两旁分开，旗门按设，“咚，登、当！”三炮，老将军“哈哈……”大笑。
王玉听到三声炮响，以为是小张良出来了，想，好哇！擒贼先擒王，将他们领兵官挑了，等会冲营就简单了，不料抬头一看，只见大旗上写“开国公轰天大将军铁岭守关将金刀柴”。再看旗下一个老将骑在马背上，白胡子，脸蜡黄，眉目之间一股杀气，身上金甲，头上金盔，雉尾高挑，手拿一把金刀，精神抖擞，威风凛凛。王玉想，我冲出来时没有看见过呀，碰着过一个老将脸与他相似，论年龄要比他轻点，哎呀，今天碰着个老将出马啊，转念又想；管他是谁来，我也不怕。见敌方老将一马过来。王玉喊一声：“呔！来的老将住马，报名来！”“听了，若问本公姓名，乃姑苏开国公轰天大将军铁岭关守将金刀柴洪吉！”柴洪吉以为对方听了会“轰—”吓一跳，只听王玉说道：“哦，原来是个无名老贼！”没想到敌将如此傲慢！老公爷气得半死，想我这样的名将报出名来，会是“不知名的老贼”其实老公爷呀，你有啥好气，你当年出名时，他还没有生呢，他生出来只听见马跳围墙常遇春，扳倒北梁楼蒋忠，手托千斤闸胡大海，老一辈英雄从未听见过，你气啥呢？柴洪吉只好问道：“如此，请教大名？”“听了，若问俺，乃牛塘之中马兵，在你营中连冲三次，伤去将兵无数，皇城中官封五常侯，灭四小邦，为军师刘伯温先锋，班师回朝后，又为二招讨麾下头队正先锋。姓王名玉。”哎呀呀，柴洪吉对王玉看看，你呀，全部资历都在这几句话里了，你所作所为也只是这点，我的经历讲给你听，几天几夜也讲不完。好啦，少罗嗦。喊声：“放马！”
“哈拉拉……”两马扫趟子碰头。且说柴洪吉开始打时总是慢慢来，慢到最后越打越狠，这就是老将。今天不同，一马过来就用足劲打，为啥？因为无名火被王玉吊了起来。叫声：“小贼，看刀！”对准王玉“哺……”兜头一刀，王玉呀，你应当小心点没关系的呀。他靠了冲营的资本，“汤”一枪挠上去，“当”老公爷的刀一动也不动，哦！王玉晓得不行，马上圈马朝旁边让，老公爷“哈拉——”马追过来，“哺……”对准王玉兜头又是一刀，王玉高举手中枪，马头带偏，“嚓郎——”又圈马朝旁边让，老公爷追过去，举刀朝王玉背上“当——”又是一刀，王玉马头带侧，象苏秦背剑，不吃第四刀，“哈拉拉……”圈马落荒而逃，老公爷朝王玉看看：“哼，好一个有名的名将，往哪里逃？”勒马追去。
王玉为啥不往自己旗门回去，哎咦，人也懂得点难为情，自己从金陵出兵一路吹牛吹到常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