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汴梁by黑毛小狐狸-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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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周围的一切镀成金色。
顾婷沿着林荫道一步一步的挪着，闭着眼睛，沉浸在回忆中。
身旁有一个高大的男生，在秋风中为她披上外套。她穿着不合身的外套，嘲笑那个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衫的人，披这羊皮的狼终于把皮脱下来了？
那个男生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只是把她抱在胸前，问：“暖和不暖和？”
干枯的叶子被风吹起，形成一个一个的漩涡，飘在空中，不久又下落，碎成了很多片。
沙子迷住了她的双眼，她流了眼泪。努力的想睁开眼睛。身旁的那个男生却说：“闭上眼睛……听，风的颂歌………”
她闭着眼睛，伸开双臂，晚霞与黑发一起在天地间飞舞，身体随风而旋，聆听着那个男生温厚的嗓音：“我爱你……”甜蜜在唇间扩散，冰凉的，又带着红酒的醇香和热烈。
她真的流了眼泪。
顾婷站定，睁开眼睛，揩了揩眼角的泪花：“息照~~让我们的孩子幸福吧……”
金风在枝桠间穿梭，带落了最后几片顽强的叶子，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天国的应答。
第四十九 夜宴
既然聚在一起，吃饭是必然少不了的。
宴会的地点在水上。一条大船横亘在河中，雕栏画栋，彩绘藻金。船楼高耸，琉璃碧瓦。月光如水，轻辉如梦，流泻天宇，织成一条光辉灿烂的锦带。那些河岸的孩子，朝着水中的月亮抛掷石子，打碎了一个又一个玉盘，惹的水中鱼儿惊慌的逃窜。微风漫无目的的飘荡，夜幕上繁星点点。船中笙歌燕舞，飘出的优美的旋律将船上的轻纱吹的飘然遇仙。一个个曼妙的舞姿被映在窗上，随着灯火的跳跃，明明暗暗。
众人鱼贯而入，在这水上酒楼中尽情的享受奢华的夜宴。
“崖余~吃菜，这个，绣球乾贝 ，炒珍珠鸡， 奶汁鱼片，给你夹过来尝尝。”桌子上之间筷影乱舞。
“我自己有筷子……
“没关系我不累。”方应看继续殷勤……
顾惜朝夹起一块片皮｜乳猪，刚要往碗里送。方应看一下打掉他的筷子：“不许吃，崖余还没吃过呢。”
“你！！”顾惜朝狠瞪他一眼。
“就是不准吃。”摆明了见色忘友。
“崖余崖余的叫得好~亲~切~阿~”顾惜朝一字一点头。
无情赧然，止住了方应看的筷子。
“你给我夹那么多，我怕我消化不良。”
“你吃那么少，我怕你营养不够。”方应看关心的说。
“真的不用夹了。等我吃完了再说吧。”无情退居。
“你真不吃了？”
“不吃了”
“真的？？？？”方应看为难……
“你们有完没完，服务员！！！这盘凉了，换盘新的。”顾惜朝一拍桌子，招呼服务员“这菜的钱从你下个月饭费里扣！！！！”
“什么！！！！你这个可恶的资本家。我们现在还是封建社会！！！”方应看撂下筷子指着顾惜朝大骂。
“哼，你少给我拍桌子。要不要我把你欠我的债都说出来？”顾惜朝也腾的一下站起来，勃然怒道。
“我？？？？我欠你什么了？？我都不记得！！”方应看怪叫。
“你这夯货记得什么啊？？比如上个月13号的两块钱冰棒钱，26号的矿泉水钱，这个月3号的肉加馍和15号的内裤！”顾惜朝心里打着算盘“一共是1两外加40个铜钱。上个月的我要一两利息，一共是2两40个铜钱，给你少算点，就2两吧……”
“你比黄世仁还黄世仁阿你~~~”方应看牙齿咬得咯咯响。
“废话，我是顾惜朝。”
“干什么干什么呢，连饭都不好好吃了。”白愁飞抻抻白色的西装，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二哥……方应看他不让我吃饭。”顾惜朝在最短时间内聚集起眼中的泪花。看的坐在一旁的戚少商一愣一愣的。
“没关系，下个月你别让他吃饭。”白愁飞展开餐布，轻轻一抖，塞在衣服中。“吃饭啊。愣着干嘛？”
方应看欲哭无泪：“为什么我的兄弟都是压榨穷苦劳动人民的资本家~~~”
“你这是说谁呢？嗯？”狄飞惊春风得意的拉着雷纯坐下。
“当然不是英明神武的大哥啊。”方应看一脸的谄媚。
“你敢说你大哥，不给你好看！”雷纯对准方应看鼻梁一敲。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方应看默默的切牛排，只不过牛排慢慢变成了牛肉块，几分钟后变成了牛肉沫，还是没有吃下去。
那边大人们也坐了一大桌。互相敬酒。顺便商讨国家大事。
都说从来没有哪个国家的人像中国人这样爱在餐桌上讨论政治。事实上确是如此。
大人的话题一会儿到最近组织的辽宋夏金四国第六轮会谈，辽国无故缺席，宋国经多方面斡旋，终于使辽国皇帝派出使节出席。
一会儿又聊到燕云十六州的历史遗留问题与回归问题……然后又说最近有一个喜欢戴白帽老大爷成天钻地洞，搞什么恐怖主义。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顾婷往孩子那一桌看了看，嫣然一笑，问：“看看多~~和谐~~~啊。（是压榨一人众生和谐吧）老苏，你儿子呢。”
苏遮幕一下插空了盘里的桂花鱼条：“还不是你儿子，把我家梦枕的脸打成那个样子，估计他现在正在消肿吧……一会儿再来。”
笑声、歌声，夹杂在轻歌曼舞之中。食物和醇酒的香气泛滥。
饭桌上，方应看仍然尽职尽责地给成崖余夹菜。
狄飞惊和雷纯低头甜言蜜语。
顾惜朝趁吃饭的空当指点大人那桌的重要人物，以及他们所管的业务。戚少商仔细的听着，默默地记在心里。
白愁飞叹息，一对儿两对儿第三对儿，就我一个是光棍。为什么我白愁飞生的赛过西施气死妲己，身材比邹忌，才貌过孔明。有李白之仙姿，杜牧之风流。咋就找不着情人呢？
此时白愁飞还不知道，他马上就会有追求者，还买一增一。
脚步声在背后响起，态度良好的女服务员在白愁飞身旁加了把椅子，让来人坐下。那人却迟迟不坐。白愁飞挑挑细长的眉毛，侧头微抬眼皮。
“哼……人生何处不相逢。”白愁飞厌恶的往旁边挪了挪地方。
剪裁典雅的西服，将他完美挺拔的身躯修饰的高雅至极，黑亮的长发以一条红色的丝带挽起束在脑后，显得来人十分的英俊且温文尔雅。可是白愁飞就是看着这副样子就烦。
那人也不介意，大方的坐下。戚少商立时对这人有了好感。
顾惜朝变了一下脸色，而后拢了拢为卷的长发笑道：“苏梦枕，建筑系新一代翘楚，金风细雨楼继承人……”
苏梦枕一看是顾惜朝，脸一下就沉了下来，还好他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立刻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职业性的一笑：“不敢。”
狄飞惊向白愁飞使了个眼色：这就是那个色迷迷的白痴？
白愁飞轻轻点头。
狄飞惊凤眼微眯：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梦枕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处变不惊，招呼大家吃饭。
戚少商对他有了好感，成崖余对他印象也不错。
白愁飞暗骂：虚伪……
顾惜朝不屑：笑面狼……
方应看怒瞪：妈的自打你小子来了后无情就看你不看我了。
白愁飞这饭吃的极其难受，好几次想离席而去。但顾及老爹蔡京，还不能就这么翻脸。
苏梦枕看他这么坐立难安的样子，不禁也有些怒火，压低了声音道：“跟我一桌吃饭你这么难受？”
白愁飞夹了一块牡蛎，用盘子接着汤水，冲苏梦枕也是职业性的一笑：“过来。张嘴。”
苏梦枕惊异之余张大了嘴巴。白愁飞把筷子送进了苏梦枕的嘴里：“你说对了，现在，请你闭嘴。”猛地一下抽出筷子，丢在桌上：“我去一下洗手间。”
苏梦枕尴尬万分，若按平时他大少爷的脾气早就翻脸了，此时却不好发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苏公子，你说是不是。”顾惜朝脸带嘲讽。
苏梦枕未听见一般，继续夹菜。
戚少商揪了揪顾惜朝的衣摆，笑道：“既然苏梦枕公子迟来，敬酒已经错过了。那在下先与你对饮几杯可好？”
苏梦枕正好找了个台阶下，拿起酒杯：“请。”仰脖饮进。
戚少商豪爽的一笑：“梦枕公子如此痛快，在下也当一杯饮尽。”自己也是亮了杯底。
餐桌上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狄飞惊和雷纯依旧甜言蜜语，顾惜朝和戚少商聊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方应看给无情夹菜的同时也顺便套出美人的电话号码，课程表，个人喜好…………
苏梦枕愁闷的扒着饭，把刚才“肉末”剧再次上演了一遍。
白愁飞跑到甲板上吹冷风。
吹冷风也不要下去看到那个家伙。
第五十章
饭后，自然不会自行离去，传说中的压轴节目还没上。老板只是让众人登上甲板，众人三三两两的聊着未完的话题，走上了甲板。
顾惜朝和戚少商自然地走到一起。
很显然这两人不走到一起也没有什么其它的选择。
第一，戚少商和成崖余虽然交好。但是成崖余不知道被方小侯拐到哪里去了。熟识的就一个顾惜朝了。
第二，顾惜朝和方应看虽然交好，但方应看典型的有色就不把友看在眼里的人，不知道躲哪块僻静的地方去了。狄飞惊和雷纯自是不能打扰。白愁飞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苏梦枕——顾惜朝巴不得离开他。
寻了块人没那么多的地方，顾惜朝倚在栏杆上，已显疲态。
戚少商也靠在一旁，看着河上的波澜：“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说完了这两句才觉得自己说的真实要多不合时宜就有多不合时宜。
顾惜朝睁开了迷蒙着氤氲雾气的双眼，轻笑：“你是想说大宋要亡了，还是想说我们这些人不思进取奢华糜烂？”
“不……都不是……”戚少商连忙否认“只是突然想到这一句，瞎说的。”
“哼……人的第一反应是最可以反映他的心情的。你啊，肯定多多少少都会带点情绪。我告诉你，以后你真要从政了，这种事情少不了。慢慢受着吧~~~”顾惜朝又闭目养神。
戚少商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道：“今天，谢谢你。”
“我该谢谢你才是，让我逃离了方应看的魔爪。”顾惜朝坦诚的一笑，拍拍戚少商的手臂。
“你不喜欢方应看么？我看你们两个关系真很……亲密。”戚少商说完小心的观察顾惜朝的表情。
“方应看啊，如果是我跟他的话，一夜情还差不多了。”顾惜朝看到戚少商煞白的脸色，不禁有些恶质的扣了扣嘴唇“不过……要说过一辈子，我绝对不会选他。”
戚少商心下稍安：“那么……我呢？”冒险的问出这句话。
顾惜朝脸上的表情一下僵住了。
戚少商显然坦诚地过分了：“今天你靠向我的时候，我的心跳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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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看推着无情的轮椅，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停下。
“浪漫的月色与轻柔的秋风~欢闹的晚宴与少女们清澈的歌声。这是多么美好的夜宴。”方应看深吸一口空气如此感慨。
无情把一只胳臂靠在一只扶手上，撑着额头。
方应看蹲下，看着无情：“谢谢。”
“不用谢……”无情轻点一下头。欲推轮椅离开。
“无情。”
“嗯？”
“如果我今天说的都是真的，你愿意接受么。”方应看起身，从上向下俯视无情。
无情低着头，咬紧嘴唇：“我……”
“算了，我今天不想听。”方应看一摆手，断了无情的挣扎。“我想告诉你，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真的。你只要告诉我，今天那一席话究竟有没有打动你？”
“有。”无情这次用了极少的时间就答了出来。
方应看淡然一笑，走到栏杆旁，双手拢在嘴上，形成一个O型；对着江面大声呼喊：“你们都听着，我，方应看，今生追不到成崖余，誓不罢休！！！”
无情听着方应看如同孩子许愿一样的发誓，反而觉得没了隔阂，展开了笑容：“好远大的理想。”
方应看握拳，推起轮椅：“总有实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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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不自然的转过头：“我不喜欢脚踏两只船的人。”
戚少商答：“或许，我心中也只有一个人。”
“你……到底爱不爱息红泪。”顾惜朝怀疑的问。
“不知道。”戚少商答得干脆。
“不知道？你对自己的感情很不负责阿。”顾惜朝严肃起来。
“是今天我才产生疑问的。”戚少商扶着栏杆“你说恋人在身旁的时候，心跳会很快，但是我对息红泪没有这种感觉。可是，对你，我却觉得心脏一直在不安分的跳动。所以，我已经怀疑了我对息红泪的感情。”
“那你当时为什么和她谈？”
“可能是我当时告诉我自己，该有一个女朋友了。有个好女孩儿，她等了我很长时间了。”戚少商回忆着当时的样子。
“你不爱她。你眼中只有对她的愧疚。我可以确定。”顾惜朝盯着他的眼睛。
戚少商苦笑一下，垂下睫毛。
顾惜朝说：“但你的选择不该是我。”
停顿半晌。
“一个男人如果拥有着一个女人，不论爱不爱她，都要对她负责。给她幸福和快乐，直到她自动放弃你。”顾惜朝看着江面上的波粼，眼中染上了不明的情绪“所以，我不轻易谈恋爱的。”
戚少商道：“你的话我记住了。”
顾惜朝点点头。
一道尖利的响声冲天而去，在空中四散开来。
一朵朵礼花在天空中炸开，红的，篮的，紫的。照亮了整个苍穹。绚丽得盖过了星辰的光芒。
白愁飞站在船栏旁，看着空中令人目眩的烟花，修长的手指随着船上的笙乐在栏杆上打着拍子。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结果你还是找到这里了……我有那么大吸引力？”白愁飞受不了的转过头去，瞧着来人。
“我不想跟你这么闹得这么僵。”苏梦枕张张嘴，可就算有千言万语，可冒出来的就这么一句。
“苏公子，说这些话没用，你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你是一个怎样的人。”白愁飞错开身子想离开这尴尬的处境。
“我错了，我从来没跟人认过错的。原谅我好了。”
“那我是不是该三呼万岁顺便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热烈庆祝一下苏公子终于认错了，而且白某还有幸成为了这个认错对象？”白愁飞不耐烦了。
“白愁飞。你……”苏梦枕少爷脾气又上来了。却一想白愁飞是个比他更难伺候的主。不得不继续低头认错“我真的认错……我想和你多一些来往，不可以么？我保证今天上午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况且，我不是也得到了惩罚么？”苏梦枕揉揉还在发痛的鼻梁。见白愁飞仍不答话话，锋一转：“况且像你这么宽容的人，一定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不对？”
白愁飞看他那副样子，心里的火也下了大半：“好了好了，一听就是假的，算了。我原谅你了。”
苏梦枕一听，心里乐得够呛，赶快凑上前去，趁热打铁。
“白愁飞你手机号多少？”
“你干吗？”
“问问而已，那么警惕干什么……我不会骚扰你的拉。”苏梦枕高兴的凑过去。
“要手机号就行了，还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哎呀……这不是天冷么。两个人凑在一起暖和些。”
“不要得寸进尺……”
两人走了一路，白愁飞翻了一路白眼，苏梦枕赔了一路笑脸。闹得苏遮幕看见了还以为自己喝多了：这臭小子对我都没这么谄媚过，转性了？
雷纯盯着五光十色夜空，赞叹道：“多美啊……真希望这一刻成为永恒。”
狄飞惊拉着雷纯柔嫩的小手，贴在脸上：“相信我，更美的风景还在前方。”
雷纯用另一只手抚着狄飞惊英挺的轩眉，踮起脚尖，深情一吻。
狄飞惊笑了，大手揽着雷纯的腰，加深了这一吻。
这一夜，对每个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