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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妖夫驾到帝女有毒 作者:等白(潇湘vip2014-06-06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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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切背后,最让她心碎难过的,却是这最终结局,皇叔恐是,早已知晓!

    她倾心萧寒,皇叔便是反对,还一度提出送她和亲,当时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如今回头看去,却均是皇叔奋力为她谋划的后路!

    她是有多傻,帝王身残,久病无医,膝下无子,东离唯她一个帝女,却是有勇无谋。如此险峻局势,她是有多天真,才会以为能一直躲在皇叔的羽翼之下安然度日,让皇叔护她一生?!

    那最后的时刻,她杀回重云殿,皇叔看见她时眸中闪过的震惊,她才最终确定,就连那传入盛京的数道凶险战报,里面也有皇叔的“功劳”。

    反贼利用战报骗她私调龙虎营,皇叔便顺水推舟加重敌情骗她亲自领兵,当日她偷偷调动龙虎营出京,皇叔就没想让她再回来。

    难道已是,那般无力回天的境地了么…?

    她微微扬首,逼退眼中泪水,心头堵得如同塞足了棉絮般难受。如此为何不为自己多做打算?生死关头,还要管她这个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做甚么?

    僵着身子,她忍了很久,才渐渐平复住心头悲痛,睁眼,用了刻意平静的声音,开口:“皇叔,能不能答应珑瑜一件事?”

    半晌:“说。”

    深深呼出一口气,小手翻转,握住那宽大温暖的手心,出口,一字一顿,字字认真:“皇叔,珑瑜还请皇叔今后能多为自己着想,再也不要做出为了他人牺牲自己之事…即便是为了珑瑜,也不要。”

    夜深人静,四下无声。一片寂静之中,过了许久,才听身侧之人淡应了一声:“好。”

    纤细小指固执绕上对方手指,她谨慎巩固承诺:“那就说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嗯,”仍旧是阖着眼,片刻,冷亦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放心吧,便是八马去追,也追不回来了。”

 004 梨花烙

    清晨,跟在自家公主身后,走在回凌霄殿的路上,写意的眉头一直蹙着,心事重重。

    自昨夜惊醒之后,公主的表现就极为反常。先不提公主昨夜夜闯明安殿的鲁莽举动,单是公主今晨起身后的神态表情,便与平日有很大不同。今早,她进殿伺候公主梳洗更衣,公主一睁眼,那看向她的目光,里面的寒意,震得她心肝一颤。

    公主到底是怎么了…

    慢慢走在宫殿回廊,看着廊边池塘水榭,一片静谧中,冷秀颜默默想着心事。

    如今,可以确认谋反的,是安王和萧家。

    安王,是父皇的皇兄,排名第二,德太妃之子。

    当年,皇爷爷子嗣众多,年龄合适有力竞争皇位的皇子便有八人。因为太子身子嬴弱,待到皇爷爷缠绵病榻,各皇子便隐隐有了异动,最后甚至演变成了逼宫惨剧。

    当年的皇位之争,流尽了东离皇族血。

    各阵营之间厮杀争战,朝廷派兵围剿打压,最后,落败的皇子杀的杀囚的囚,曾经鼎盛一时的东离皇室,最后只余下了六皇子,她的父皇,和父皇最小的皇弟,当年只有十岁的九皇子殿下。

    而安王,就是那唯一没被诛杀而是流放至边城的皇子。

    当年,安王的罪名只是被迫谋反,诸多证据都表明他实无野心;而如今看来,一个久居寒地没有实权的王爷却能卧薪尝胆运筹帷幄,多年之后掀起颠覆东离皇权的战争,当年的夺嫡之争,看来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萧家,代表兵权,这百年以来镇守边关的护国大将居然能反,这里面除了有多年前下嫁萧将军的安王胞妹福溪长公主的功劳,想必,安王在朝野中的暗暗渗透拉帮结私,定也是吸引萧家伙同造反的重要筹码。

    虽然不知是谁,但能有这般吸引力,能抑住皇叔多年隐忍不发,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最后,想到那集结于城外十里却最终也没赶回救驾的龙虎营,清丽容颜上泛起一抹阴冷笑意。

    好,很好!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如此猖狂!不就是欺皇叔久病,欺本宫年幼,欺我们叔侄二人力薄无依么?!

    幸而老天有眼,本宫重活一世,这一世,虽不知能扭转多少局面,只是这一世,本宫立誓,便是做尽阴狠毒辣之事,便是玉石俱焚,也定要守住东离,守住本宫的九皇叔!

    ——

    一脸阴鸷走回凌霄殿,远远,就看见内殿门外站了个明眸皓齿的粉衣丫头,看见他们回来了,小丫头一路小跑冲到他们面前,象征性福了福,立马起身调笑:“公主,听说您昨夜又去大闹明安殿啦?”

    公主不语,倒是身后跟着的写意不悦了,微微蹙了眉,轻声嗔了一句:“大清早的说什么胡话,没有一点规矩。”

    嘿嘿,小丫头眨眨眼吐舌头,娇笑着挽起写意的胳膊,又偏头瞅了瞅公主,摇头晃脑:“唉,写意姐姐做女红便是数一的巧手,怎么绾个发偏偏就绾成这个样子?公主快去内殿坐着,乐桃给您重新梳个头~”

    名唤乐桃的丫头,今天十四,平素就属她最呱噪闹腾,公主那不比平日的表情她竟是一点没看出来,仍旧笑得欢畅。看着那绕在公主身边的粉色身影,写意微微叹气,觉得这般的没心没肺也是福气。

    尖细木梳梳尾挑起一缕秀发,微微拧成股,从左侧斜拉过去,发梢绕在右耳下方,正要挑起另一缕发丝固定住,却闻铜镜之前端坐的人儿淡淡开了口:“不用留发了,全梳起来。”

    “啊?”从未听过如此要求的乐桃微微一愣,止住手中动作,“公主,梳上去,额头可就全露出来了啊…”

    冷秀颜面不改色:“做就是了。”

    好呀~乐桃淡应一声,笑眯眯松了手中发丝,素手一挑,便将青丝尽数抓起,那抹乌黑之下,顿时现出一抹嫣红来。

    那是一个鲜红胎记,在左侧眉尾上方,半个铜钱大小,形状如同一朵半开的梨花。

    少了额前发丝,整张清丽容颜反倒更显秀美,没了繁重束缚,那双凤目愈发灵动,眉宇间淡淡含着风韵,又浅浅透着英气。秀气挺立的瑶鼻之下,一抹娇艳红唇,雪肤黑发,衬着那抹红,反倒显得那本是瑕疵的胎记带上了几分妆点五官的神采。

    乐桃在公主身后轻轻咂舌。就是因了那芳华郡主的话,公主自幼便觉得这胎记见不得人,整日藏着掖着的,这不,明显就是露出来更好看嘛,真是好看得紧~

    边想着,一双灵巧小手在黑发中穿梭,不一会儿便绾出一个简单清雅的发髻来,再选上几样白玉雕琢的发饰稍作点缀,未几,一个面色沉静的清丽佳人便在铜镜中显了出来。

    乐桃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无比满意:“公主,奴婢觉得您今日这发髻是奴婢梳过最好看的,您可喜欢?”

    一旁站着的写意也笑吟吟漫步过来,端详着镜子里的佳人:“乐桃的手艺的确是比写意好上不少,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凤目默默打量镜中之人的容颜,那淡淡的目光却像透过了镜像不知看到了何方,半晌,才听公主淡淡开了口:“你们先下去吧,让宇文白进来。”

    乐桃还陶醉在今日的造型中赖着不想走,被写意拉了一把使了个眼神,两人才福身退了出去。未几,一高大将领推门而入,单膝跪地,叩于殿前:“属下宇文白,参见公主殿下。”

    公主坐在梳妆台前,没有转身,亦没有许他起来,半晌,才轻声开口:“宇文白,你跟着本宫,多少年了?”

    “回禀公主,属下自十四岁入宫跟随公主左右,已有五年。”

    “嗯,”公主起身回头,缓缓走到将领身前,“五年时间并不算长,若是本宫想知你是否忠心,该如何考量?”

    不料公主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宇文白微微一顿,随即沉声道:“忠心与否,唯试炼方能验证。”

    “好,宇文白,你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上位那冰冷声线不带一丝温度,那双凤目中所带冷意也绝非一个十五岁的深宫公主所有。

    “宇文白,当年你入宫,身份乃母后在猎场救下的孩子,不过宫中亦早有传闻,说本宫母后入宫前乃是暗夜门杀手,而你,则是她自幼培养的弟子——这两个身份,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

    那双冰冷凤目,仿似能看透人心。公主的倏然转变,他昨夜便有所察觉,只是无论原因为何,既已立下毒誓追随公主,便再也没有丝毫动摇。

    “回禀公主,无论属下原先是何身份,自入宫以来,属下便只有誓死效忠公主,这唯一身份!”

    面前的人,单膝跪地,俯身垂目,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坚定信念。即表明了忠心,又不轻易欺瞒主上暴露身份,这样的人,正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扬手宣他起身,冷秀颜漫步到窗前,那木质的窗柩处,竟是有只死蛾子的残躯,那破碎的翅膀,在隐隐渗入的寒风中轻颤。

    “宇文白,本宫要你查清两个人——第一个,昨夜在明安殿前阻拦本宫的宦侍;第二个,白相之女,淑贵妃!”

    ------题外话------

    白家的小公主开始发力了哇,亲们的收藏呐,要不要也给力一点~^_^~

 005 深宫鬼

    冬日清冷的早晨,龙虎营,当寻常百姓还在床上熟睡的时候,军营中的兵将们早已起床开始晨练。

    军营操场上,排练整齐的方阵正在练习长枪,一个个*上身的士兵手持利刃,吆喝着口号,气氛热火朝天。

    冷秀颜就是在这个时候,由龙虎营副帅王江带领着,晃到了众将面前。

    这个手持龙虎营军令却鲜少过问军中事务的小公主,难得来一次军营,那半掩在面纱下的小脸,隐隐透着新奇。

    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不少知道公主身份的将领纷纷摇头,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持掌军令,好在是平和年代,这要是战事一起,只望这小公主不要给军中添乱才是。

    王江自然也是不太待见这个年幼的深宫公主,无奈对方身份尊贵,一路恭顺陪同,面上倒也没显出什么不悦来。

    待到最后一声震天呼号,一套长枪舞下来,站在操场阅台上的小公主拍手称赞,王江垂首询问:“公主今日前来,可是对龙虎营众将有何指示?”

    “指示?”小公主忽闪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没有没有,本宫哪里懂什么军中事宜,给不了什么指示的…嗯,唯一一个,也就是希望大家能好好操练,嗯…再就是好好听从薛老将军的指挥,就是这样!”

    一番话说得毫无威严不着逻辑,公主的样子却像是做了什么伟大发言似的有些欢喜,果然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还是个女子,实难成大器。

    想着,王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弯腰拱手:“末将领命,谨遵公主教诲。”

    哈哈,公主笑出声来,想必是十分受用,王江继续开口询问:“那公主可还有其他地方要去参观巡查的?”

    唔…交手伸了个懒腰,公主没有表现出过多兴趣,回眸望了望身前兵将,忽然眼前一亮:“诶,这龙虎营内怕是不少好手吧,不如叫几个上来跟本宫的贴身侍卫切磋切磋,王副帅意下如何?”

    “这…”王江略有犹豫,却被明显兴奋起来的小公主挥手打断,“不用担心,切磋技艺而已,若有损伤,本宫也不会降罪~若是打得好,本宫看得高兴,就重重有赏!”

    一番话说得不轻,场下不少兵将都听见了,想着断不能输了龙虎营的气势,各个均是摩拳擦掌。又见公主的侍卫也领了旨,王江便不再推辞,挑了几个功夫过硬又心思活泛的,摆开擂台。

    高位之上,一袭月白宫服的小公主眉眼弯弯,高位之下,手持大刀的将领一跃跳上擂台,引得四周士兵连连叫好。

    军中之人不摆什么花把势,冲着高位拱了供手,将领拉开架势舞动大刀就攻了过来。

    只见宇文白稍一侧身避过攻击,反手抽出断水剑,寒光一闪,剑身向前,两人向抗之后倏地弹开,再各自借力跃起,强有力的大刀对上轻盈利落的长剑。那人高马大的将领显然不敌宇文白身子灵活,又是一个错位绕道身后,刀背反手击上对方腰侧,将领向前一个踉跄,自知已败,回头朝宇文白鞠了一鞠,垂首跃下高台。

    一人刚刚下去,忽闻身侧劲风击面,宇文白一个俯蹲偏头,扬起长剑,短兵相接,砰的一声,撞上凌跃而来的将领手中那柄红缨枪。

    “好!”高位之上公主不禁发出赞叹,起身鼓掌。

    两个身姿轻盈的人更适合缠斗,难舍难分之际,只见对方将领一个回马枪倒刺过来,宇文白轻跃而起脚尖扣住枪头,一个转身,柔韧枪身弯折,瞬间枪头便向着那少将的咽喉而去。

    而那少将亦非等闲之辈,凝神运气直击枪柄,在反手一拧,长枪舒展枪头回旋,宇文白却是在那一刻跃上长空,俯冲下来,剑锋瞬间落在少将颈边。

    龙虎营第二名大将惜败,台下不少人露出不满神色,此刻,却见一年轻人叼着一根小茅草,三步一晃爬上擂台,那闲适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上来比试的。

    宇文白转身面对来人,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那人上台之后,倒是台下不少士兵欢呼鼓掌,想必还是个好手。

    好手嚼了嚼嘴里的小茅草,偏头吐了,邪邪一笑,下一刻,抽起台前一柄战斧,舞动着便攻上来。

    金丝战斧威力极大,撞上宇文白的长剑,尽是震得他往后退了几步。台下一片欢呼,战斧少将脸上带着始终如一的邪气笑容,战斧挥得花样百出,甚是精彩。

    如此精彩的把势,的确非常有利于擂台战的观赏性,只是细看,却能发觉那些花腔背后,步伐凌乱台型松弛,此人根本就没使出全力。

    面纱之下,红唇浅浅弯出一抹笑意。

    下一刻,那猛攻而来的战斧震落宇文白手中长剑,倏地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来。

    “住手!快别打了,住手!”高位之上传来一声惊呼,擂台上两人立刻收手俯身跪地,现场一时鸦雀无声。

    公主起身冲到台下,那表情动作,明显含了怒气:“怎么受伤了,就不能小心一点?!”那话,却是对着龙虎营那战斧少将说的。

    微微勾着唇角,那人表情不置可否:“是末将一时大意伤了宇文大人,请公主降罪。”

    公主扬扬眉:“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龙虎营十八军参领,蒋进初。”

    “蒋进初…”轻声念了一遍,便是一副要收回成命无端降罪的模样,看得台下众将心中均是一紧。

    此刻,王江也到了台上,俯身劝和:“公主殿下,请公主明鉴,这刀剑无眼,比试过程中损伤在所难免,末将替属下向公主道个歉,望公主恕罪。”

    小公主回眸,淡淡打量王江一眼,也不说话。

    身侧宇文白这时也开了口:“回禀公主,此次受伤是属下疏忽走神所致,与蒋参领并无多大关系,请公主降罪。”

    又回眸将贴身侍卫瞅了瞅,半晌,小公主终于叹口气道:“哼,这个降罪那个降罪的,本公主哪有那么多罪可降的?算了,这次事情是意外,就不责罚了,倒是你宇文白,凭白走神受伤,这样怎能护好圣驾?真是被你气死了!没意思,摆驾回宫!”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龙虎营,身后,无语长叹之人不少,却也有人淡淡放远了目光,眼底带着一抹微不可查的探究。

    午夜,凌霄殿,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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