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杀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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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惊恐不安,因此不愿意伸手去偷,但那男人一直跟着我,逼我下手,我只得服从了。
“逐渐地,我从别的少年嘴中得知布鲁特格思确实是小偷的首领,有无数的小贼在为他于活。像朱利那样伶俐的是一等扒手,而我只有当她的弟子的份。”
“布鲁特格思这个混蛋太狂妄了!”
“对啊!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竟然是个为非作歹的凶犯!
“如果我们偷大量的钱带回去,布鲁特格思便对我们亲近无比,给我们预备美味可口的饭菜,给我们喝可口的饮料;如果我们一无所获,那可就闯下大祸了!不但会遭责罚,连饭也不让吃!
“对我们这群正在成长中的少年来说,饥饿的感觉简直太可怕了。我们常为了吃饱饭而费尽心机,想尽办法让别人皮夹里的钱拿到自己的手里。为了填饱肚子,我们变得无所谓了。
“我们甚至感到做扒手十分有趣,12岁年纪的我,全是为了吃饱肚子才去偷的。”
格劳拉慢慢地说着,泪水早已打湿了衣襟。
“我悔改了!我想像人一样生活,我不想做扒手,做小贼,我只想正正经经地做人,你能帮助我吗?能不能?”
格劳拉恳求着。
“我都明白,我也乐意帮你!”
罗宾一边说,一边抚着她的手安慰着。
从格劳拉的叙述中可知,布鲁特格思的确潜伏在巴黎。
“哼!好一个胆大妄为的歹徒!”
一个丧尽天良的杀人狂魔,竟干起了这种勾当,这些孤儿本来已十分让人怜悯了,还逼迫他们去偷钱!我怎么可以放任他继续为非作歹呢?我一定要抓住他,揭去他的假面目……
心里的狂怒使罗宾的两眼喷火。
格劳拉擦着眼泪,接着说自己的悲惨遭遇。
“我的母亲名叫特力奴,父亲的相貌、什么时候辞世,关于这些我一无所知,母亲也对我保密。
“自从我记事以来,我就与母亲相依为命,我们住在巴黎的一所小高室里。
“记忆中,我们母女经常搬迁,有时由于母亲调换工作,但大半原因是交不起房间租金。那时候,母亲寻找不到稳定的工作,我们母女经常饥一顿饱一顿。我记着母亲经常抱着我哭泣不止。每到那个时候,她的泪水淌在我的脸颊上,直到如今那种感觉记忆犹新。”
说到这儿,格劳拉停了一会儿,她不知不觉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双眼满含辛酸。
“母亲在我12岁那年身染重病,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不治之症。
“我开始学习做饭,认真照料母亲,让她舒适一些。然而,母亲还是只能躺在床上,张着空洞的双眼怜惜地关注着我。
“有一天,母亲忽然发烧了,连续不降的高烧使她满面通红。双眸昏昏迷迷。
我看了,不停地用冷毛巾给她敷在脑门儿上。这时候,母亲说:
“谢谢你,格劳拉……’
“她的眼睛一瞬不转地盯着我的脸,接着又说:
“‘格劳拉!妈妈快不行了!’
我惊恐不安、痛苦得想大哭,但是我强忍住了。我当时只告诉妈妈说:
“‘妈妈!你别有精神负担,如果你现在难受,我马上去叫大夫。’
“母亲神色凄然,她摆摆手说:
“‘不用,不用找大夫了。’
“实际上,我根本无法付医疗费。
“母亲的气息忽然微弱下来了,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当她感觉好一点的时候,又张嘴说道:
“‘格劳拉,现在趁我还说得出话来,我想对你讲述你的身世……’
“她从来没有提及过这方面的事,即便我多次恳求,她也只推脱:‘以后再说吧?’现在,忽然听她主动提出来,我就知道妈妈肯定以为自己已灯尽油枯了。我心里如刀绞般难过,我想妈妈只要快快乐乐地活着,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有什么干系呢?我让她闭口休息一会儿,她不听我的话,又接着说:
“‘现在不说出来,也许就永远没法让你知道了……年轻的时候,妈妈为一个有钱人工作。那户人家有一位年轻潇洒的年轻人,我们一见倾心,彼此坠入爱河。
那时的我感到幸福无比,仿佛生在天国中一般。只是这种欢乐稍纵即逝,他在你快降生时抛弃了我。’
“母亲虽然笑眯眯地讲述着,眼泪却一串串地从她那亮丽的双眸中滚落下来,这是一桩伤痛欲绝的回忆啊。
“‘我太痴情了,太愚蠢了,他年轻英俊,腰缠万贯,数不胜数的女人追求钦慕他,当然,他抛弃我也是因为另有新欢……’
“母亲的微笑里满是孤独与落寞。
“‘后来,我辞了工作,返回乡下,还记不记得?就是利久尼那个地方。父母双亡,只有一位远房亲戚可以依附,我在那位亲戚的帮助下,艰难地产下了你。
“‘直到你长到7岁,我才又回巴黎找活干。我给人做女仆。做管家,一门心思地培养你成人。
“‘但是,有一天我为一件事返回利久尼时,在车站上见了一位与你年龄相仿的女孩。
“‘当我看见她的脸时,我大吃了一惊,格劳拉,她长得与你一般无二,我当时还误以为是你哪!
“‘我奇怪地向她走去,询问她的名姓,她说自己叫艾特瓦。我又问她的年纪,猜一猜她说什么?她居然说与你同岁!
“‘我真是无法表达自己的惊诧之情,我是呆呆地盯着她。或许在我的注视之下,她受了惊吓,连忙跑到站台边,登上了一列刚进站并驶向巴黎的火车。
“母亲说到这里,累得精疲力尽,她闭上眼睛慢慢睡去了。”
罗宾听到这里,终于醒悟过来。
原来格劳拉与艾特瓦并非同一个人,但是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你有没有询问过母亲,你父亲又是何许人也?”
“妈妈不乐意提及他,我也就没有询问。但是,妈妈辞世后,我曾委托人代我调查这件事,打探出妈妈从前做工的地方正是伊路露莫侯爵的府邸。”
“啊,真是这样!”
艾特瓦的父亲是侯爵,同时他也是格劳拉的父亲,怪不得她们会长得那么相似了。
罗宾总算知道艾特瓦与格劳拉之所以相像的缘由了。
“那几日,母亲陆续告诉我许多她年轻时候的经历,她说:
“‘你还是小婴儿时,我曾经给那个少爷寄了一张咱们母女的合影,我想,绝情的少爷看见你那天真无邪的模样,或许会回心转意来看看我,或者给你寄些抚养金。
“‘他倒是寄来了抚养金,只坚持了两年便又断了。
“‘我想,他手里还留有那张相片,如果我的猜测准确的话,他一定把那张相片放在一张书桌的暗屉里。’
“‘我知道他的习惯秉性,一些他不愿为人所知的信件与相片,他都会放在暗屉里。’
“母亲还对我说过那张桌子的样式,还有开启暗屉的方法。”
“格劳拉,就是因为要得到这些东西,才钻进侯爵的房里?”
“不错!而且我也打探出侯爵变卖了乡下的土地,迁到巴黎去住。事实上,我在6月初已经知道那家公寓在什么地方了……
“过度的忐忑与惊恐,使我不敢上前去敲门。5日那天,我又一次抵达公寓门口,正在我犹豫不决之际,门口停下了一辆计程车。一位年龄与我相仿,手拎皮箱的女子从车上下来了。
“你想不到,当我看见她的相貌时,我简直惊诧万分!她不但与我一样有一头丰满的金发,甚至连身材、脸型和五官都与我一模一样,我真感到恍若在梦中啊!
“但是,我立即想到,她也许是妈妈当初在利久尼车站遇见的女孩!
“我一闪身藏在旁边的电线杆背后,只见她与管理员说了几句话,便向二楼走去。”
“管理员分明对她说侯爵在三楼住,她却误敲了二楼我的房门。”
“是吗?……我一直守在外面,大约过了四五十分钟的模样,才发现一位灰白头发的绅士与她一块出来。他先交代了管理员几句话,便慌忙奔到车库,驾车走了。
“那时候,我想他正是母亲的情人,我那尚未谋面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心里十分思念他,但我更忿忿不平于他对我们母女的绝情,让我们倍受艰辛。
“我恨他冷酷,站在电线杆后气得浑身颤抖。”
“我十分理解你,所以你急于夺回你与母亲的合影?”
“不错!”
格劳拉苦笑一声。
“甚至你都认为艾特瓦酷似你,何况我,怪不得认错了。”
既然这样,简米思探长误将艾特瓦当作格劳拉,自然在情理之中了。
罗宾让格劳拉在古城中住下,并保证让他们父女团聚。
格劳拉的激动难以言表。她在古城住下之后,经常帮艾那料理家务,充当她的帮手。格劳拉的惨遇,使她与同龄的女孩相比善解人意。在古城中,她渐渐成为一位爽朗活泼的少女了,仿佛严冬里倍受侵袭的花草,在春天里又生机勃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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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操纵者
布鲁特格思除了被人称作“隐形杀手”之外,还另有一个绰号——“地下的帝王”。
这说明他是巴黎地下黑暗势力的首领,他手下有好几百位爪牙供他随意使唤,其中有凶犯,当然也不乏像格劳拉这样不谙世事的孤儿。他们这些人,一旦有背叛组织的,他们便可能被铲除。所谓“铲除”,是指死亡。
他真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魔王,他经常说:
“违背我的人必死无疑。”
小卒子们十分畏惧他,对他惟命是从。即使他们落入警方手中,也绝对不说出首领的名姓与住所。
警察们既没有见过布鲁特格思的面,更不用说关押他了,这让他得到了一个“隐形杀手”的绰号,我们以前提到过。
同样做盗贼,罗宾根本不下手杀人,而布鲁特格思却是无恶不作的暴徒,凶残之极。
罗宾怜悯老幼病残,经常慷慨救济孤苦无依的老人与儿童,他扶危救困。布鲁特格思却搜罗、收养那些孤儿与流浪的不良少年,把他们教导成扒手,将那些天真无邪的灵魂,拖入黑暗的泥淖。他胡作非为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那些少年一看见他就如遇到妖怪一样。只要他一动怒,孩子们便吓得颤栗不止,谁也不敢有逃出魔爪的念头。
即便想跑,也不会有好运。一旦被抓回,首先遭受毒打,等到奄奄一息时,再扔到塞纳河中任其生死;要不就关押人地下的狱室,不给水米,活活饿死他。
金发少女格劳拉真是痛下决心才逃开布鲁特格思的住宅,但是她能成功摆脱魔王的利爪吗?
明知道这次叛逃一旦失败,被抓回去便是一死,格劳拉还是毫不犹豫地跑了。
布鲁特格思得知格劳拉逃跑之后,怒火万丈地叫:
“好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我绝饶不了她。”
于是,他派出许多手下四处打探格劳拉的去向,然而数天过去了,仍然一无所获。
布鲁特格思更气愤了,他冲着手下大声吼道:
“你们这群废物,找一个女子用那么长时间?废物!”
布鲁特格思一边大叫,一边踢桌子,吓得那些爪牙们面色铁青,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一天的傍晚,一位叫艾罗列的小卒从外头跑了回来,报告布鲁特格思说:
“头儿,找到她了!”
他气喘如牛地说。
“在什么地方?”
“博尔尼格古城!”
“你说什么?博尔尼格古城?那不是伊路露莫侯爵开拍卖会售出,被罗宾化名劳乌路买下的别墅吗?她为什么在那儿?”
“据说格劳拉知道劳乌路是罗宾的化名,所以去寻求帮助。”
“哦?她想借罗宾之力从我手心里溜走?哼!哪能让她胡来!”
说完,布鲁特格思垂头思忖片刻,又接着说:
“嘿,艾罗列!格劳拉与罗宾形影不离吗?”
“哦,我听古城女管家艾那说,本来平日里他们二人相守在一起,但昨夜罗宾外出了。”
“据说他买那座古城是为了查清15年前在那里发生的命案之谜。那么,他不在古城中调查,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布鲁特格思咬在唇边的香烟,在他苦苦思索时已经被咬得变了形了,他忿忿地扔在地上说:
“艾罗列!准备纸笔!”
艾罗列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丝毫不敢怠慢地找来了笔、纸。
这时,布鲁特格思从旁边一只公文包里掏出一封信,那是伊路露莫侯爵的文秘古尔比洛(罗宾的手下)写给罗宾的密信,却让布鲁特格思得到了。
“这封信的内容虽然无关痛痒,但是它在紧急关头起了重要作用,看来有些东西还是不可以乱丢的。”
布鲁特格思大笑出声。
“艾罗列!你不是善于伪造别人的手迹吗?现在你就按照这封信的字迹,给格劳拉写一封信,寄信人写成古尔比洛。预备,现在我开始说了。”
布鲁特格思用他那嘶哑低沉的声音,将信的主要内容说了一遍,艾罗列便逐个记下,再依照古尔比洛的笔迹抄了一遍。
“快点将这封信寄到古城去。不对!你不必去,派一个小卒子去办。千万要小心!一定要吩咐他穿上邮差的衣服,而且骑脚踏车去。”
“好的!”
那天午后,古城的门铃大作,尖利的响声刺破了沉寂的下午,听上去震耳欲聋。
女管家艾那闻讯前来开门,原来来了一位招人喜欢的邮差。他从脚踏车上跳下来,立在门口,将手中的信扬了扬,说:
“博尔特河岸63号古尔比洛先生的快件,收信人是住在博尔尼格城的格劳拉小姐,请问小姐在这儿住吗?”
“是的!”
艾那答应一声,接过信来,付了邮差小费,便把信送到格劳拉手中。
“小姐!古尔比洛先生写给你的信!”
格劳拉赶忙拆阅。
格劳拉小姐:
主人劳马路遭到不测,被人射伤了脑袋,至今仍然血流不止,情况十
万火急。我叫了大夫治疗,他却表示没有把握主人可以度过危险期。
格劳拉小姐,请马上赶到此地商洽。
博尔特河岸63号
古尔比洛
看着古尔比洛的信,格劳拉的脸色愈发凝重,手里的信纸也由于心里的焦躁不安而哆嗦得厉害。格劳拉只感到面前金星乱冒,几乎倒了下去。
“啊!小姐!你怎么样?”
艾那伸手扶住格劳拉的身子,让她躺到了长椅之上,格劳拉悄悄地递给艾那信件。
艾那一看信,脸色大变,她急切地说:
“小姐!你打理一下该带的东西,我给你拦一辆出租车!”
罗宾已经驾着车房里的车走了,现在也只能乘出租车了。
格劳拉迅速地穿上外套,奔到大门口。艾那从路边找的出租车已等在一边了。
艾那说:
“今天的运气真不错,一出门就遇上一部无人坐的车,如果在平日里,这么偏远的地方还不好找车呢!”
但是,她的运气真好吗?被蒙在鼓里的格劳拉,一下子钻入车内,吩咐司机直奔巴黎而去。
汽车风驰电掣地穿过森林、葡萄园与星罗棋布的小村庄,直奔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