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杀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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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米思探长真不愧是个名探,加上丰富的阅历,所以他断言:
“慈善家中也有伪君子,这个社会上不乏披着羊皮的恶狼,也许莫休·雷卜勒是其中的一个。”
原先的疑点,再加上眼线说的话,简米思探长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了。
“我们千辛万苦寻找侯爵父女的下落,但都一无所获,没想到他们已返回了巴黎。
“莫休·雷卜勒这个人一定是侯爵的又一化名。他已感到我们监视上了博尔特河岸63号,所以迁居到了嘈杂的商业区。
“不!也许那间大房子是他的第二个巢穴,他有时住在那个公寓,有时来商业区住一阵儿,以便干扰我们。”
探长拿着搜查证直奔雅力基山达街5号,越过围栏、门房,直奔楼梯口。
守卫在楼梯旁边的喽罗们,一见有人冲上来就一阵乱扫射,刑警们早有防备,一听枪响便拔枪应战。刹那间,枪声响成一片,子弹射出后的硝烟结成一团迷雾。
“快点,快,开枪……
冒着烟火奋战的刑警与布鲁特格思的手下,仿佛被困于云山雾海中一般,敌我难分。但是,气急败坏的布鲁特格思惟恐警察们冲上来,便大声指挥手下发动进攻。
谁知这一声喊,却让他断送7性命。
原来,简米思探长神枪擅射,他一听见对方的暴叫,马上循声开枪。
“砰!”
布鲁特格思惨叫一声倒下去,手枪也掉了。
“啊?”
首领中弹后,众部下一声尖叫,手足无措起来。
“放下枪,举起手来!”
简米思大叫。
他们亲眼见头儿已死去,纷纷丢枪投降了。
警察们逐个给他们套上铐。
探长撞开了大厅的门,奔进去,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忽然,窗边漂亮的布帘晃了一下,简米思不安地用枪对准那里,但好大一会儿没反应。
他轻轻走上去,启开布帝一看,里面并没有人,刚才晃动也许是木板掉落所致。
他伸头向下看,黑暗中发现一条绳梯留在那里。
“格劳拉跑了。”
简米思探长气得火冒三丈,他吹响了警哨。
守候在门口的刑警立刻奔来,等候命令。
“有人跑了,注意门!搜院子!”
大家忙忙碌碌找了一会儿,却没有人逃走,院子里也无异样。
于是,简米思探长吩咐检查每间屋子,然而除去那些被抓的喽罗,实在没别人了。
枪杀开始的时候,藏在布帝后的罗宾与格劳拉去什么地方了?
原来,吓得几乎昏倒的格劳拉,想靠窗子支持一会儿身子,双手摸到了一件东西。她指给罗宾看,原来是一只白色小扣子,罗宾伸手去按,木板一下子掉下来了。
罗宾知道,那是供逃走用的暗道。
罗宾背起全身软弱的格劳拉,顺着绳梯下来,经由厨房从后门逃走了。
当探长下令搜查的时候,他们已经乘上出租车,向着古城去了。
罗宾轻柔地安慰格劳拉:
“没关系,我们已安然无恙地跑出来了,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回到家,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要事去办,还有劳你帮忙呢!”
明天究竟有什么事?……正在这时,简米思探长发现了一件事。
负责搜索屋子的伏拉莫刑警,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说:
“探长!不好了!你看……”
伏拉莫手中的一本记事本已经破旧不堪了。
“我从雷卜勒卧室里发现的,看来,他并不是侯爵。”
“什么?不是侯爵,有什么凭证?”
“有,就在这里面!”
记事本每一页上都是工整的小字。
每一条记事都涉及一位要人的个人私事,抑或见不得人的行为和家事。
这些榜上有名的人都是政界、商界的要人。
看上去,他准备靠这个进行敲诈。
这个名叫雷卜勒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个慈善家、实业家呢?
这真是个弥天大谎,多么可怕的伪君子。不!简直是魔鬼,是个敲诈犯!
“这个东西正好证实侯爵就是雷卜勒,从表面上看,侯爵不也是个伪君子吗?
揭去一层皮露出真面目了,他定是侯爵无疑,没错!错不了!”
简米思仍然固执己见。
“而且,格劳拉来到这儿,不也是一个铁证吗?”
“不对,探长,请看这里!”
伏拉莫打开记事本的最后一页,指着一行小字说:
“你看!”
1.15年前发生的怪异凶案——女歌星伊利萨白·奥奴兰之死,杀人
元凶为伊路露莫候爵。
2.候爵没有亲自下手杀人。
3.他利用牧羊人卡休之手除掉了奥奴兰。
4.卡休是个弱智儿,对候爵言听计从。
5.杀人凶器是一个弹弓。
6.我手里有力证。
7.用这些证据勒索一笔钱。
8.预定7月15日与侯爵交涉。
“好啊!”
探长看完后,激动得拍手高叫。
“探长,这个足以证明侯爵与雷卜勒并非同一人了吧!”
“嗯!……但是格劳拉为什么来找他呢?”
“我认为格劳拉是被抓来的,她根本不知情。据我推断,这是雷卜勒的阴谋诡计的一部分,他骗来格劳拉,以此为要挟,与侯爵见面交涉。”
“嗯,话说得有理,给你这么一说,我也回忆起来,那个眼线在电话里告诉我格劳拉被挟追至府邸。
“换言之,她是被劫持了。
“她虽然坐在车里,但却在奋力挣脱,在半路上她也许挥手求助,幸好被人发现而报告给我们。”
“既然侯爵不是雷卜勒,那么他们又是什么人呢?这两个家伙一定用的是化名。
唉!他们是什么来历呢?难道是罗宾?”
探长自言自语着,忽然,他的手无意地翻到了记事本的末页上,他不禁大叫一声。
“啊!”
只见他双眼一瞬不动地盯着那一页。
伏拉莫上面瞅了一眼,原来那一页上有个签名,拼音为:VALTHEX
“布鲁特格思……”
两人不约而同地念着,不禁愣了。
雷卜勒是“隐形杀手”!
警长握着黑色记事本,冲到走廊处。他惊诧地盯着倒在地上已没了气息的“隐形杀手”。为非作歹的他终于结束了罪责深重的一生,僵直的死尸再也无法干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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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堡里的惨案
世界上真有这么离奇的凶案吗?
一位被数十位绅士、贵妇邀请唱歌的漂亮歌唱家,居然唱到半截突然死了。
不知道她死于何人之手,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凶器。
凶手杀掉女歌星以后,还夺去了她脖子上的一串项链。
凶手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抢走项链的?尽管当时有好几十双眼睛注视着她,却没人告诉警方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似乎这起案子是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发生的,这难道不是一件怪异的杀人案吗?
杀人案件是这样发生的:
法国巴黎社交圈中,平日以穷奢极侈的生活而知名的齐布尔夫妇,首次于最近买下的坐落于博尔尼格古城的别墅里款待绅士贵妇,同时耗巨资请当红女歌唱家伊利萨白·奥奴兰来表演。
伊利萨白·奥奴兰是一位闻名全欧洲的知名演唱家,最可贵的是,她那美丽的容貌与她的歌喉一样地杰出。因此,被邀请来赴宴的宾客,人人激动不已。
丰盛得几近奢华的宴会之后,宾客们三三两两地散在宽阔院子的草坪上观赏奇花异木,或坐在廊上的椅子上轻松地谈天。
“伊利萨白·奥奴兰小姐,该你表演了。”
主人齐布尔先生来在奥奴兰的旁边,彬彬有礼地邀请道。
“好吧!”
奥奴兰站起身来向预先准备的舞台——阳台走去。
“嘿!稍等片刻!你不认为那儿比阳台更好吗?”
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是伊路露莫,他是一个气度不凡的年轻绅士。他手里握着从鼻梁上取下的玳瑁眼镜,指向远处古城的大石墙。
石墙的年月与古城一样悠久,岁月给它留下了斑斑的印迹,而一些生机勃勃的常春藤,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它的苍老,肆意攀了一壁。石壁尽头是一望无垠、明净蔚蓝的苍穹。
“小姐,你看那清澈的蓝天!你那甜美的歌声响彻天地,将会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只是,我没办法让声音传那么远,那儿太远了!”
奥奴兰心里有些犹豫。
“你过于自谦了!这儿哪一位宾客不知道你的声音醇厚甜美?更不用说,那个石墙有巴黎舞台一样的共鸣作用。”
“请去那儿表演吧!为我们各位,为这片蓝天放声歌唱吧!”
“各位来宾!你们不认为奥奴兰小姐在石墙那儿为大家表演是最合适的吗?”
伊路露莫侯爵扭头征询大家的意见。
来宾们大声叫好,表示同意。
但是,奥奴兰心里仍然犹豫不决,她不住地抚摸着颈上的项链,思考是否应允来客们的建议,以石墙作舞台。
奥奴兰颈上佩戴着一挂晶莹夺目的项链,由一颗颗色泽光鲜、大小匀称的珍珠串成的,每颗都是东洋海女从海底采取的精华,难以估量价值。
奥奴兰自己也将这串项链视为性命,除非参加今天这么隆重的宴会,否则她都将它收在小金库中,绝不轻易示人。
珍珠在她温柔的爱抚下,发出沙沙沙的细响。
“好吧,我试一下!”
奥奴兰终于同意了,而后,仿佛是祈求表演顺利似的,低头吻了吻指头间的珍珠。
来宾中再次爆发了一阵掌声。
“小姐,谢谢,请和我去石墙那儿吧。”
伊路露莫侯爵举止潇洒地欠起身子,并弯起手臂,等待奥奴兰伸手去挽。
宾客们送他俩远去了。
齐布尔夫人的目光追随着二人的身影,一边对齐布尔先生说:
“太好了!这幕情景多么浪漫啊!但歌声可以传过来吗?”
“大约问题不大,伊路露莫侯爵也是个音乐家。他不是说石墙也可以产生共鸣吗?”
石墙在草地的边缘,伊路露莫挽着奥奴兰踏上直达石墙的台阶,台梯狭小,又乱堆着破烂的空罐及破花盆,甚是难行。
草地上的客人,看见侯爵与奥奴兰的影子若隐若现,不一会儿消失在岩石间,而后又消失在一处树丛里。
过了好半天,才发现奥奴兰独自一人立在石壁较平缓的地方。大半来宾为了听得真切一些,也走上前去。
独自返回的伊路露莫侯爵,来到主人身边,坐在一张椅子上。
“为了一睹她的表演,我走得太快了。等会儿她演唱完毕,我再去把她迎过来。”
说着话,他在桌子上拿起一杯饮料。
奥奴兰平静地立在石壁之下,法国南部地区午后温和迷人的阳光,将一身素色裙装的她映衬得华贵典雅。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调匀气息,稳定心神,然后做了个简单的预备动作后,启开朱唇,随即一串动人的歌声飘了过来。
随着音乐的起伏迭荡,奥奴兰优美地舒展着身子,挥动双手。
女客们被她的歌喉所感染了,双目泪光闪闪。男客们则满面激动,他们全部沉浸在动人的歌声中,眼睛不眨地盯着她的表演,情绪完全被她感动了。
宽阔无垠的碧空之下,轻风拂来阵阵的清香,一位身材娇小玲珑的白衣女子,站在布满常春藤的石墙之下放声高歌。啊,这是在现实中吗?还是在梦境中?
忽然间,奥奴兰像雕像一样倒了一去,一声也没有叫,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响动传出,她在歌声荡漾中倒下了,也可以说她唱着半截倒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坏了沉浸在歌声里的来宾们,他们一下子起身离座,互相询问事情的缘由。齐布尔夫人昏倒了。
惊吓之后,人们直奔石壁跑去看个缘由。
伊路露莫是第一个奔到奥奴兰身边的人,他被吓得面无人色。
奥奴兰已经气息全无,她去世了。美丽的金色长发血渍斑斑,右边额角有个洞往外冒着血。
伊路露莫半蹲在地上,将她搀起靠在自己腿上。她面色惨白,失血的双唇微微上翘,隐约留有淡淡的微笑。
多么怪异的笑,难道是对自己今天的表演心满意足吗?
“咦?项链不见了?”
挤在伊路露莫侯爵身边的一个人叫了一声。
齐布尔先生立即报了警。第二天各家报纸争先恐后地刊登了这起意外。
警察局马上展开调查,却一无所获,最终被耽搁了。
“从奥奴兰的伤口来看,凶器很有可能是手枪或者来福枪。”
局长分析时,一位参加了调查的警察却质疑道:
“但是,没人听见枪响,头上也没发现子弹。”
“难道用的是空气枪?”
“空气枪?不!空气枪不可能伤得这么厉害。从她的伤势来看,凶手即便用来福枪也要选择杀伤力猛的,并且距离不能太远。”
验尸的法医说。
“那么,伊路露莫侯爵……”
“奥奴兰倒在地上时,他正与其他人一起观看演出呢。”
“也许他雇了一名凶手,指使他在暗处击毙奥奴兰……
“这……这只能从周围居民那儿找线索了。”
“说找就找,开始行动吧。”
于是,他们派出全部警力,四下打探是否有可疑分子?但是却一无所获。
博尔尼格警察局对这件离奇的凶案实在无法可想。于是,整个案子上交至巴黎警察总署,让他们接手处理。
巴黎总署认为伊路露莫是杀人案的重要人物,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侦察,结果找到不少疑点。
首先,他的生活奢华,却搞不清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钱?是继承祖上的,还是自己赚的?如果后者成立,却又不清楚他从事什么工作?
这些疑点将警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伊路露莫侯爵身上,特别是资历较深的名探简米思,更觉得侯爵可疑。
他千方百计地搜罗侯爵的有关材料,但是所得的结果表明,伊路露莫自诩为名门之后,平日农着高贵光鲜,举止气度不凡。出手阔绰,成为众多女子仰慕的对象。
然而,他天性喜新厌旧,每过一二年便更换新的女伴。因而,陪在他身边的女子也层出不穷。至于他的出生地?从事什么生意?却一概不知。
“他是个向来以诱骗女人为乐事的恶棍,不知道这个人会干出什么勾当来?”
在一次聚餐当中,简米思无意之中将他的猜测说给了一个大报的记者。
那位记者得到这个大消息兴奋至极,当天晚上报纸上便登出于他的稿件。
看到晚报的巴黎市民,也统统把伊路露莫侯爵当作一个大恶徒。
“警方不知道他从前和现在干什么吗?”
“据说他腰缠万贯,但却来路不正!”
“警察怀疑他,也是有根据的啊!”
当天夜时,五、六个市民坐在酒吧里,一边喝酒一边讨论着这个案子。
“那个家伙真是个坏蛋!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为什么不说了?”
“他是亚森·罗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