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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汉尼拔-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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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方便看高处的监视器,克伦德勒站在屋里梅森身边的暗处。他在梅森屋子的热气里把雅皮士跑步衫往下扯到了腰部,用袖子系住,露出了普林斯顿的T恤衫,束发带和鞋在鱼缸的光里泛出白色。

按照玛戈的说法,克伦德勒的肩膀像鸡。他们刚对这话一致表示同意,他就到了。

酒类商店的保安摄像机没有计时和计数装置,而圣诞节的业务又很繁忙。科德尔在大量的业务活动里匆匆搜寻着一个个的顾客。梅森等得很不耐烦。

“你穿一身运动衫走进酒类商店亮出警徽时是怎么说的,克伦德勒?说你在参加一种特别的奥运会吗?”自从克伦德勒拿了他的支票存入银行以后,梅森对他就简慢多了。

克伦德勒在利害攸关时是不可能生气的。“我说我是便衣。你现在对史达琳是怎么监控的?”

“玛戈,告诉他。”梅森似乎要留下自己不多的气息来侮辱人。

“我们从芝加哥的保安机构调来了12个人,目前在华盛顿,分成了三组,每组有一个人代表伊利诺伊州。如果他们抓住莱克特时叫警察发现,就说是他们认出了莱克特,执行公民对现行犯的逮捕什么的。抓住莱克特的人只需把莱克特交给卡洛就回芝加哥,他们知道的就这一点。”

录像带继续放着。

“等一等,科德尔,倒回去30秒,”梅森说,“看看这一段。”

酒类商店录像带的监视范围在大门到收银台之间。

录像带没有声音的模糊图像里有个人走了进来,戴着鸭舌帽,穿着破旧的茄克衫,一脸络腮胡,架着墨镜;那人对镜头背过身子,小心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那顾客费了一会儿功夫向店员说明了自己的需要,便随着店员消失在酒架间。

好容易过了3分钟,两人终于回到摄像范围内。店员擦掉酒瓶上的灰尘,包上衬料,放进一个袋子里。顾客只取下了他右手的无指手套,付了现金。店员的嘴动了动,对那离开的人的背影说了声“谢谢”。

过了几秒钟,店员对镜头外的什么人叫了起来。一个健壮的人进人镜头,急忙赶出门去。

“那就是老板,看见卡车的就是他。”克伦德勒说。

“科德尔,你能够把这带子再放一次,把顾客的脸放大吗?”

“需要点时间,韦尔热先生,怕会有点模糊。”

“放放看。”

“他的左手总裁着无指手套,”梅森说,“我买那张x光片也可能上了当。”

“帕齐说他的手动了手术,把那多余的指头切除了,是吗?”克伦德勒说。

“关于指头的事帕齐也可能说了谎。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你见过莱克特的,玛戈,你觉得怎么样?是莱克特吗?”

“18年了,”玛戈说,“我跟他只见过3次面,我进去时他总是从桌子后面站起,并不过来。他的确很文静。我最记得的是他的声音。”

科德尔在内部通话系统上说话:“韦尔热先生,卡洛来了。”

卡洛发出猪的气味,而且更浓了。他手拿帽子放在胸前,进了房间。他头上那腐烂的野猪肉香肠味迥得克伦德勒从鼻子里直往外吹气。为了表示尊敬,这位撒丁岛的绑匪把嘴里嚼着的鹿牙全裹进了嘴里。

“卡洛,你看看这个。科德尔,倒回去,让他从门口再进来。”

“就是那stronzo(狗娘养的),”那人进了荧屏还没有走上四步,卡洛就说了,“胡子是新的,走路就是那姿势。”

“你在Firenze(佛罗伦萨)见过他的手吗,卡格?”

“Si(是)。”

“左手是五个指头还是六个指头?”

“……五个。”

“你怎么犹豫了?”

“是在想cinque(五)的英语怎么讲。是五个,我可以肯定。”

梅森那裸露的牙全张开了,他在笑。“这话可叫我喜欢。对他的描写说他是六个指头,他戴上手套是想掩饰这个。”他说。

也许卡洛的气味通过输气管进了鱼缸,海鳝出来观察了,也就留在外面转悠起来,转呀,转呀,转着它那无穷无尽的8字。它呼吸时露出了牙齿。

“卡洛,我看我们可以马上解决问题了。”梅森说,“你、皮耶罗和托马索是我的第一队。尽管你们在佛罗伦萨败在了他手下,我对你们还是有信心的。我要你在克拉丽丝·史达琳生日的前一天、当天和后一天监视她。她在屋里睡觉时你就不必监视了。我给你一辆货车和一个司机。”

“Padrone(主人)。”卡洛说。

“说吧。”

“为了我的弟弟马泰奥,我要求有时间跟dottore(博士)单独见见面。你说过给我时间的。”卡洛提起死者的名字时画着十字。

“我完全理解你的感情,卡洛。我给你最深切的同情。我要分两次让莱克特博士被猪吃完。第一天晚上我要猪吃掉他的脚,还得让他自己从栏杆间看着。为了这个我要他完整。你把他交给我时得是个完好的人,头上没有挨揍,骨头没有断,眼睛没有瞎。然后,他就可以等一个晚上,等到他第二天被猪吃光。我要先跟他谈一谈,然后,在他最后上席之前你可以跟他一起待一个小时。我要求你给他留下一只眼睛,让他神志清醒,好看见猪群涌上来。我要他在看见猪群吃自己的脸时看见猪群的脸。如果你,比如,想骗了他,那也听便。但是我得让科德尔在场,控制住流血。我要拍片。”

“要是他第一次在猪圈里就流血而死怎么办呢?”

“不会的。而且过夜也不会死。他过夜时需要做的事就是脚给吃掉了还得等着。这事由科德尔管,他会给他输血的。我估计他会需要静脉滴注,甚至要两瓶同时滴注。”

“必要时四瓶同时滴注,”这是科德尔的声音,在话筒里显得有些飘渺,“我可以对他的脚进行截肢手术。”

“最后一次你可以往他那滴注里吐唾沫,尿尿,然后再把他推到猪栏里去。”梅森以最同情的语调对卡洛说,“你要是喜欢,还可以往里面射精。”

卡洛一想到这个,脸上就放出了光彩,可随即想起了那肌肉鼓突的signorina(小姐),便不好意思地斜瞥了一眼。“Graziemille,Padrone(一千个感谢,主人),你能来看他死吗?”

“我不知道,卡洛。仓库里的灰尘叫我难受,我可以在录像上看。你能够带一只猪给我吗?我想摸一摸。”

“到这屋里来吗,Padrone?”

“不,他们可以用电力设备送我下去一会儿。”

“我得先让一头猪睡着,Padrone。”卡洛不大放心地说。

“挑一头母猪,让她睡着,把它带到电梯外面的草地上来。你可以让叉车从草地上开过。”

“你估计办这事需要用一辆货车呢,还是一辆货车加一辆救生车?”克伦德勒说。

“卡洛,你说呢?”

“一辆货车足够了。给我一个助手开车。”

“我还给你准备了另外一个东西。”克伦德勒说,“能够开灯吗?”

玛戈动了一下变阻器。克伦德勒把背包放到桌子上的水果钵旁边。他戴上了棉手套,拿出了一个有天线和安装架的、像监视器一样的东西,又拿出了一个外驱动器和一套充电电池。

“要监视史达琳很不方便,因为她住在一条死胡同里,我们没有地方潜伏。但是她喜欢锻炼,总会出来的。”克伦德勒说,“她既然不能够使用联邦调查局的健身房,就只好参加私人健身房活动了。我们在星期四见她把车停在了一家健身房,就在车下安装了一个信号发射器,是尼卡牌的,马达一转动就充电,因此史达琳不会因为电用尽而找到它。上面的软件适用于这附近的五个州。这东西谁来用?”

“科德尔,进来。”梅森说。

科德尔和玛戈跪在克伦德勒身边,卡洛站着,居高临下,手上的帽子刚好在他俩的鼻孔面前。

“看这儿,”克伦德勒打开监视器说,“像个汽车导航系统,但它只标明史达琳的车的所在地。”屏幕上出现了华盛顿城市乌贼图。“镜头往这里拉,用箭头在这个地区活动,明白吗?OK,镜头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捕捉到。找到史达琳的车,车下的信号就会让这东西亮起来,发出哗哗的叫声。这时候就可以在鸟瞰图上找到声音来源,拉近镜头。

越是靠近哗哗声就越快。这是史达琳住处的周围,是街道图的比例。你现在找不到从她车上发出的信号,因为现在我们在界外。只要进了华盛顿市区或是阿灵顿区就能够听见声音了。我从直升机上下来时还找到的。这儿是整流器;接你们货车上的交流电插头,注意一件事,你们要向我保证这东西绝不落到别人手里。否则我可吃不消,这东西连间谍用品店都还没有。要是不能够回到我手里,宁可把它沉到波托马克河底,明白吗?”

“你明白吗,玛戈?”梅森说,“你,科德尔呢?叫莫格里给他开车,也介绍一下情况。”

第五部 一磅肉 

第七十七章

这把气步枪的美妙之处在于可以把枪口放在车里向外开枪,而不致震得周围的人耳聋——枪口不用伸出去被众人看见。

可以只打开镜面车窗几英寸,让小小的皮下注射投射物带着大剂量的亚噻扑罗玛嗪飞出,扎进莱克特博士的背部或屁股上的肉里。

这种次音速飞行体没有砰砰声,没有弹道啸声,不会引人注意,只有枪口作为消音器的标识的一声“叭”,只不过像折断了一根绿色的树枝。

按他们演习的情况,莱克特博士往下一例,穿白衣的皮耶罗和托马索就“扶”他进货车,并向旁观的人保证送他进医院。托马索英语最好,因为他在神学院学过。但是有些字他要读好也费劲。

梅森给几个意大利人定下了最佳日期,做得很对。他们在佛罗伦萨尽管失败了,但靠体力抓人仍最拿手,想活捉莱克特博士还只有他们最有希望。

为了执行任务,除了麻醉枪,梅森只准他们带一支枪,就是驾驶员,副治安官约翰尼·莫格里的那支。莫格里是伊利诺伊州不当班的副治安官,长期受韦尔热家豢养,从小在家说意大利语长大,是个无论他要杀的人怎么说都可以答应,却随即就把他杀死的那种人。

卡洛跟皮耶罗和托马索弟兄有鱼网、豆袋枪、梅司催泪毒气弹和几样绑架工具。够多的了。

天一亮他们就上了岗位,停在距离史达琳家5个街区的阿灵顿商业街残疾人停车处。

今天他们的货车贴了招牌:老人医疗接送。后视镜下挂着残疾人牌子,保险杠上有伪造的残疾人许可证。手套盒里有一张车身修理厂的发票,说明最近才换了保险杠——万一残疾牌号码受到追查,他们可以解释为在车库里弄混了,用错了证件。车辆证号码和登记证都是合法的。折在证里用来行贿的一卷百元大钞也是合法的。

用维可牢固定在仪表盘和打火机承接口上的监视器亮着,显示出史达琳住地邻近的街道图。现在,显示出这辆货车位置的同一个地球定位卫星也显示出了史达琳的车,是她屋前的一个光点。

9点,卡洛让皮耶罗吃了点东西,10点半再让托马索去吃了点东西。他怕要做长跑追捕,不愿让他俩同时饱着肚子。午后他也让他俩错开进食。半下午,托马索正在冰桶里找三明治吃,听见了哗哗声。

卡洛那臭烘烘的脑袋转向了监视器。

“史达琳活动了。”莫格里说着发动了货车。

托马索盖上冰桶盖子。

“我们出发了,出发了……她正沿着廷德尔街往大道开去。”莫格里一拐弯开进了车流。他很轻松,可以隔三个街区跟踪史达琳,不会被她看见。

但是有辆灰色的旧货车莫格里也没有看见。那车跟在史达琳车后一个街区拐进了车流,车的后挡板上搁着一棵圣诞树。

驾驶野马车是史达琳可能得到的少量消遣之一。在冬季的好些日子,不受行驶限制的大马力车在漂亮的街道上寥寥无几。路上车少时让V型8缸车开到二挡,一路欢跑,听着风呼呼地吹是很快活的事。

马普是世界级的购物优惠券收集者,她打发史达琳拿了一大摞打折优惠券,跟购物单钉在一起。她要跟史达琳一起做一份火腿、一份清炖牛肉和两份焙盘菜①。其他人会带火鸡来。

①用肉、干酪或蔬菜等与通心面、米或土豆加沙司焙烧而成。

史达琳对自己的生日宴会完全没有兴趣,但是她不得不合作,因为马普和一批人数多得惊人的女特工在她痛苦时出面支持她,其中有一些她只略为认识,有的她甚至并不太喜欢。

她心里挂念着杰克·克劳福德。克劳福德受着特级护理,她见不到,也不能打电话。

她在护理站给他留了几次条子,在有滑稽狗图案的信笺上尽可能写些轻松的话。

史达琳变着法子拿开野马车来排遣心里的烦恼。她时而连踩两下离合器,时而调低速挡;她用压缩引擎来减速转弯,开进了赛夫威超级市场的停车场。她也碰了碰刹车,但那只是为了给后面的车开刹车灯。

她转了四圈才找到泊车位。那地方分明空着,却叫一辆用过的购物手推车堵住了。

她下车把手推车拉到了一边。等她停好车,手推车又叫人给推走了。

她在门口找到一辆购物手推车向超级市场推了过去。

莫格里在监视器上看见史达琳转弯停下了。他看见远处赛夫威大厦从右边迎了上来。

“她要进杂货店。”莫格里拐进了停车场,用几秒钟便找到了史达琳的车。他看见一个年轻妇女推了一辆手推车往大门走去。

卡洛用望远镜看着她。“是史达琳,跟照片上一样。”他把望远镜递给了皮耶罗。

“我给她拍张照片,”他说,“我这儿有伸缩镜头。”

跟史达琳的车隔一条空道有一个残疾人停车的空当,莫格里把车开了过去,抢到一辆挂着残疾人牌子的大林肯车前面。那车的司机气冲冲地按着喇叭。

现在卡洛几个人从货车后窗望着史达琳的车尾。

也许是因为习惯看美国车,莫格里首先发现了那辆旧的小货车,那车泊在停车场边缘一个很远的车位上,他只能看见它灰色的后挡板。

他把那货车指给卡洛看。“他的后挡板上不是有架梯子吗?酒类商店的人就是这么说的。用望远镜望望。倒霉,我看不见,给树挡住了。卡洛,c'euna morsasul camione(那车上有梯子吗)?”

“Si(有),就在那儿,梯子。车里没人。”

“我们还监视店里的史达琳吗?”托马索不常向卡洛提问题。

“不,莱克特如果要干,就会在这儿干。”卡洛说。

先买奶制品。史达琳看了看优惠券,选了奶酪,准备做焙盘菜,又买了点速食肉卷。

人多就胡乱做些卷子充数可真够呛。她已经来到了肉柜台,却又想起还没有买奶油,又扔下车回头去买。

等她回到肉类部时,她的手推车却不见了,她选好的东西给挪到了旁边的架子上,优惠券和购物单也被拿走了。

“倒霉!”她说,声音大到旁边的人都能听见。她四面看看,没见有人手上拿着大沓的优惠券。她狠狠地吸了两口气。她原可以躲在收款处查出那购物单的——如果它还跟优惠券钉在一起的话。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几块钱罢了,别让它败坏了我一天的兴致。

收款处已经没有了手推车,史达琳便到外面的停车场去另找一辆。

“Ecco(那儿)!”卡洛看见那人在汽车之间轻快地走着,是莱克特博士,穿一件驼毛大衣,戴一顶呢帽,异想天开地捧着一件礼物。“Madonna(圣母)!他往史达琳的车走去了。”卡洛的猎人情绪占了上风,屏住了气准备射击。嘴里咬着的鹿牙在唇间露了露。

货车的后窗关着。

“Mettiinmoto(行动)!倒车,拿侧面对着他。”卡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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