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绣色暖+番外 作者:悠然流苏(晋江2014.4.17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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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胆子一阵一阵发寒,真不知他是怎么想出这么肉麻的话,居然还给说出口。好在四下无人,要不以后哪还有脸面上街买菜。
夕阳下的温宁,露齿的微笑有点抖。看来,篮子真的太重了。
出于人道,阿音想把篮子抢过来,可见他的笑容竟然越来越要命。明显感觉他的反常,阿音试探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这一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温宁微笑道:“无论夫人做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
阿音忍住呕吐的心情,摇头道:“不是。我是去魏云驰那里了。”
温宁的嘴角明显抽动,可依然笑着,只是笑得愈发难看了。“莫非魏家又来了生意?”
阿音完全确定这个男人的脑子瓦特了。平时不是一听她去魏府就炸毛么?今天怎么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还笑得很傻很天真。令人发指。
“不是。我就去他家坐了一天。”阿音看他没反应,忽觉浑身不自在,当即决定添油加醋一番,“喂,魏公子请我他家坐坐,还请大夫给我把平安脉呢。”
“魏公子真是一个有心人啊。”温宁继续没反应。
阿音决定出杀手锏:“他请我吃芝麻糕了。”
温宁脸色一变,切齿道:“什么?芝麻糕?他怎么知道你喜欢吃芝麻糕!”
听他瞬间暴怒的语气,阿音总算放心:“看来你还算正常。话说你刚才装什么装啊。”
“快回答我!他怎么知道你喜欢吃芝麻糕!是不是你告诉他的!”温宁的过激反应,令阿音十分后悔,万分头疼。
“不是。”阿音瞧他还想无理取闹,突然去拧他耳朵,“到底出什么事!直说!”
温宁终于散去要人老命的笑容,唇瓣不动地出声:“你没发觉一路有人跟着你吗?”
阿音怔了怔,把手劲加重,作势吼道:“你说我什么!再说一遍!”
趁此机会,阿音静心一察,果真察觉前后有超过五人的小队跟着。刚才路过市集没太在意,若真是有意跟踪,那么从她离开魏府的那一刻,便被盯上了。
温宁捂着耳朵,假装喊疼,偷偷在她耳边说:“我中午回家做饭,发现我也被人跟了,温家周围好像也有人。”
阿音瞪着他,偷问:“你爹娘没事吧?”
温宁微微晃着头:“没事,他们只是监视而已,并无做其他事。”
“我说的是,你做的饭菜,你爹娘吃了没事吧?”
“你……”
为了配合监视人员,阿音和温宁作出一对恩爱夫妻应有的样子,手牵手朝家走去。
阿音细细想来,她一直很留意温府四周,至少今早出门时,周围还是风平浪静。如果中午才有人监视,那就是她进魏府之后的事了。温家三口向来循规蹈矩,常理上是没什么好监视的。所以,她被跟踪、温家被监视,定然与她入魏府有关。有人盯上了魏云驰。
根据阿明的那句“爱信不信”,基本可以说明他话里掺水,也可以证明她揣测的那些大抵是对的。魏云驰惹上的非但不是普通山贼,而且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跟踪狂。
*
回到家中,阿音着手开始准备晚餐,温宁借口打下手,也跟着进去。
厨房的响声向来较大,故而说些东西,自然也容易得多。
阿音烧热锅子,故意浇了油水下去。“呲啦”一声,温宁便凑上来问了话。
本是想尊重阿明的警告,但跟踪狂的事已牵扯到整个温家,若再隐瞒下去,不仅全无好处,还会被温宁烦到夜不能寝。故此,她把魏云驰掩人耳目请大夫的事给招了。
一看温宁就是个温室长大的怂货,即便经历韦益一事,或是温家破产,他对这染血的事仍是惊得说不出话。阿音对此表示理解。
阿音倒了杯茶水给他压惊,顺便问他:“你知不知道魏云驰家住哪里?”
温宁疑惑道:“他家,不就是以前我家?”
“我说的是江夏的家。”
“知道,曾帮爹寄过信。”
温宁喝了两口茶,反应过来:“你想做什么?通风报信?”
阿音感觉静了些,又丢两颗大蒜下锅。对温宁点头道:“就算他想瞒着,但惹上这种人,必定对魏家有影响,说不定那些人动不了魏云驰,就跑去找他老爹的麻烦。我总觉得吧,纸包不住火,他身边那么多下人,难道真能一辈子瞒着?”
温宁赞同道:“也是。若真会牵扯到江夏那边,现在送封信过去,兴许能让魏家早作准备。只是这送信……有点难。”
“哪里难了?”阿音开始切菜,切了段胡萝卜啃了一口,“你不是很聪明么?连这事也想不出办法?”
“现在你我都被盯着,怎么送?”温宁装作一副自然的模样,拿过她手里的半截萝卜,故意在她啃过的地方咬上一口。
一天两次的作呕之感,令阿音难以承受。她挪开视线:“你我被盯着,其他人不是好好的吗?例如你书院里的那些,他们有能力个个都盯?那阵仗也太怕了。”
温宁顿时大彻大悟:“你说的对!我可以把信交给程夫子,让他帮忙!”
阿音叹息道:“还算残留了点慧根。但是,我明天……会跟你一起去。”
温宁不解:“送信的事,一个人去就好,多出一人,说不定他们就得起疑了。他们的目的还未弄清,还是小心为上。”
像是看穿他的心思,阿音讪讪笑道:“你不用我送午饭,我可高兴得很。”
温宁目色一震,兴奋道:“你愿意给我送饭了?真的?”心想着阿音闹了好一阵脾气,让他每天都赶回来吃饭,来回赶着都没空午休。她肯送来,就是消气了?接受了?
瞧见他想入非非的神情,阿音当真想拍他一块大板砖:“送饭是幌子。我是想借由书院溜出去,去魏府看看。”说完,她瞥去一眼:“谁要给你送饭。自作多情。”
无论如何,送饭是真的,目的什么的,暂时不太重要。可是,有的话还是得例行问一问。温宁毫不掩饰地问:“你去魏府做什么?”
阿音提起菜刀,逼到他眼皮底下:“还能做什么?魏云驰受伤了,出于生意上的友谊关系,怎么也得去慰问慰问。”
温宁略感不悦:“这种事可以交给我。”
阿音垂头叹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阿明再三告诫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这么去了,不就等于承认我大嘴巴了?”
话说到这份上,温宁也只得作罢,但又提醒道:“你去了可得原路回来。要是那些人盯得紧,看你进了书院就没影,那可就露馅了。”
阿音拍拍他的肩:“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是专业的嘛!”
忽然间,院外墙下传来枯叶踏碎的微响,明显是有人的节奏。
温宁抄起剁骨刀,正想丢出去,却见阿音的口型:浪费。
阿音遂作嘘声状,继续装作与他闲话家常,手里却捧起了油生呲呲的蒜头锅。
走到墙边,眼角往外头一瞥,淡定地浇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咳咳】温宁是个炸毛受~~(本体看不见本体看不见~~~~)
第41章 「颜之惑」
次日午时将至,阿音根据计划前去送饭。离家之前,还特地去外边墙根下看了眼,果真是凄凉万分的深刻脚印,连收拾也来不及。
一路上,卖菜的大叔大婶纷纷劝说阿音莫要送饭,说是要给温宁一点教训。对此,阿音只能干笑着,说什么夫妻哪有隔夜仇。遂加快脚步,往书院飞奔而去。
与往日不同的是,温宁早已在杏林亭等候,他的主要目的,是让诸位同窗知难而退,避免围观。这样一来,阿音借道溜号一事,便能轻易瞒过去。
见阿音捧着食盒跑来,温宁还想嘘寒问暖一番,哪知她把食盒一丢,立马往僻处奔去。
借送饭之故,从而借由书院摆脱跟踪。如今看来,真是一步好棋。
阿音轻轻松松就翻进魏府,她必须好好与魏云驰谈一谈。回想上回的交谈,估计是自己病糊涂了,要不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他说的多有漏洞。若是他这次真的惹上拂月阁,那他这次受伤,只怕是小意思。
溜到魏云驰房门外,她在暗处藏着。见四下无人,刚想冲出去,就听门扉开启。
探出两只眼睛瞧着,她险些踉跄得把脸砸地上。从房里走出的那个人是,竟然是染!
拂月阁江南领主亲自到访,说不是出了大事,连鬼都不会相信。
染手执短扇,步子轻缓,走出两步又回头往屋里看去,像是说了句什么,阿音没听清。她只见染的表情十分荡漾,分明是美艳的一张脸,笑起来颇显猥琐。
阿音不禁由染说话的唇形脑补出一句又一句威胁。他这种人,绝对做得出这种事。说不定,这两天尾随的跟踪狂也是他的人。
待染轻履离去,阿音方才从墙角出来。可她的步子还没迈出去,后襟又给人扯了去。
*
脊背盈出涔涔冷汗,难道被染发现了?那么下一刻,腹部就会被利刃穿透?
阿音吓得浑身颤抖,可惜身后那人迟迟未下手,这濒死的感觉,当真很不好受。
“怎么吓成这样?真没用。”熟悉的少年音戳入耳中。
“小昱!”阿音蓦地回头,死死盯着面罩上方透出的眼睛,“你来干什么?”
“怕你追上去。”小昱手指染离开的方向,“你好像认得他。连拂月阁的人也未必认得他,你怎么知道?”
往事不堪回首,但面对师弟,阿音无所顾忌:“其实我也没见过他真面目,他总是隐在一张屏风后边,但他的影子和手势,我记得很清楚,不会认错。”
小昱皱眉道:“屏风后面?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阿音全无戒心:“一个多月前吧。”看他的眼睛分明在问原因,却又是欲言又止。她直接解释说:“那时候温家接了魏家的单子,但是没有本钱,我就想办法弄钱,哪知道被他耍了。不过还好,钱有到手。对了,你们为什么给我那张牌九?”
小昱的眼珠转了好几圈,没有回答阿音的问题,反是问她:“如果你有牌九,要一点钱,他会直接给你,为什么是耍?”
阿音按住他肩膀:“师弟,我说过,拂月阁是我的家,我当然要想办法回去。所以就跟他打了个赌,很可惜,我输了。”
“我不是你师弟,你这花楼琵琶女不要喊我师弟!”小昱的语气很奇怪,貌似不耐烦、貌似嫌弃,可每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总要看阿音一眼,像是很在意她的感受。更奇怪的是,他暗自嘀咕了句:居然骗我。
“谁骗你了?”虽然隔着面罩,但凭借对他的了解,阿音依然认出他模糊的唇语。
小昱推开她:“你想加入拂月阁?”
阿音狠狠点头:“我是你师姐,我当然要回去!我想你和师父,也想大家。”
“你现在不能去。”小昱急得扯下面罩,犹豫道,“我是说,拂月阁现在不收人。”
“哈?”阿音觉得古怪,拂月阁常年缺人,怎么可能不收?
话既然说了出去,自然要想法子圆回来。小昱装作肃然:“眼下拂月阁正两极分化,染有意分裂拂月阁。所以阁主让我来监视染对魏家做了什么,果不其然,魏云驰重伤。”
阿音摸着下巴:“所以说,跟踪我和温家的那些变态,不是你们的人?”
小昱拧着眉角否认:“当然不是!总而言之,现在的拂月阁乱得很,你最好离远一点。哦,还有,你和温家也要离魏家远一点!否则,惹祸上身,后果自负!”
看着他忧国忧民的这张脸,阿音忍不住在他脸蛋上一掐,真是熟悉而暖心的触感。她欠身俯到他眼前,淡淡一笑:“你说,这么机密的事,你这样随随便便告诉一个花楼琵琶女,这样好吗?你师父不会怪罪吗?”
她的气息逐渐靠近,小昱竟是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为免伤及无辜嘛。你这人也别多想,我只是看你不像是坏人,怕你年纪轻轻就死掉,所以才提点一番。”清澈的眸子在眼前一眨,小昱说话结巴了:“总、总之,你、你小心!”
青涩的少年终归是嫩,阿音正想着如何调戏,他就已经跑得没影。小昱,还是没变。
*
虽说要离魏家远一点,但是眼下来了都来了,难不成还打道回府?那不是白折腾了?
阿音悄然推门进去,见房里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无,心说这个魏云驰不仅是谨慎,还很是爱惜身边的人。连护身的阿明也不在,他的胆子也真够大的。
“把人劝走了?”纱帐里传出的声音,有些虚弱,依稀可分辨是魏云驰的声音。
“魏公子,你说的是……阿明?”阿音愈发不能理解这诡异的主仆关系。那个阿明分明很紧张他家公子,照魏云驰这么说,他也应是候在门外才是,他该劝走的人,莫非是染?可刚才门外半个人影也无。难道他也是棵墙头草,以为主子要挂了,所以提前跑路?
帐里的声音停了许久,断断续续传出来:“温少夫人,是你?”
那声音让人听着心疼,阿音想快些说了就走,也好让他好好休息。“是我。那个阿明好像不在外面,我去叫他好了。”
魏云驰的语速忽然快了几分:“不用唤他,随他去,咳咳咳……”
出于人道主义,阿音连忙去倒了杯水:“我倒杯水给你。”
可惜,手刚刚挑起一重纱帐,里边的声音变得急促:“不用了,我不渴。你也知道,我受了伤,帐子里多是腥气,少夫人还是在外面说话吧。”
阿音步子顿住:“哦,好的。”
魏云驰问道:“温少夫人大驾光临,我那些不中用的下人居然没有相迎,真是怠慢了。”
阿音摆手,说话的声音饱含惭愧:“其实,我是自己翻进来的,根本没走正门,怪不得他们。”透过纱帐,她隐约瞧见魏云驰的轮廓,似乎与往日不同。
“想不到少夫人还有此等能耐,魏某佩服。”
“我只是有急事,怕……怕阿明拦着。”其实是怕跟踪狂发现,但这种事能说吗?恐怕会吓着这个温家少爷。
“哦?急事?”魏云驰的气息有些微喘。
思来想去,阿音还是问了:“魏公子,刚才从你房里出去的那个人……是拂月阁的?”
魏云驰应道:“少夫人也见过他?”
阿音胡乱说道:“倒也不是,看着像而已。”这句废话,连她自己也难以信服。她必须快速跳过这一节。她说:“漪花楼鱼龙混杂,多多少少也能认识一些江湖朋友。近日听人说,拂月阁内部分化,有人捣乱。故此,特来知会魏公子小心为上。”
魏云驰音色淡淡:“分化……拂月阁主也容许这类事发生?”
阿音肯定道:“魏公子请放心,有拂月阁主在,这样的事,很快会了结的。”
“你对他很有信心?或是……你认识他?”魏云驰音调平淡,听阿音久未答话,“少夫人,你能来通知我小心拂月阁,自己也该谨慎才是。温家只是做点小生意,若是牵扯上拂月阁,那可不妙。”
“是的,我对拂月阁主很有信心。分化的事,一定不会持续太久。温家那边,我会小心。主要是魏公子,魏府还是莫要招惹了。”阿音对她的师父,崇拜、或是迷恋,似乎从未变过。
魏云驰“嗯”一声,缓缓问她:“你觉得,拂月阁主是这个怎样的人?”
说起师父李寻,阿音的话匣子完全停不下来:“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说出去。其实嘛,拂月阁主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虽然拂月阁做的事情有黑、有白,但那是他职责所在,底下一大群人靠他活着呢。而且,他常带我……门人劫富济贫,比如去年河南水灾,他可带人帮了不少忙。只是那些个脑满肠肥的官差,都把拂月阁的作为揽到自己身上,无耻得很。”
魏云驰略微笑了笑:“说得好像亲眼见着一样。”
“那是……”阿音掩口,小声道,“必须的。”
“少夫人,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