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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追想五断章-米泽穗信-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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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原稿用纸复印的,元件上面原来划着的茶色的线现在恐怕都变黑了。 
文字是用毛笔写的,和可南子的字迹感觉截然不同。字写得决不能说高明,但是笔力雄厚,大胆地无视原稿用纸的承受力。 
正如可南子所言,只有一行字。 

——拂晓时分发现了被烧死的尸体。这就是,那个可怜女子的下场。—— 


第二章 转生之地 
1 
要找到广一郎外出的时机并不困难。趁着打工的笙子回去了,广一郎则去了弹珠房还没回来的时候,芳光决定打一个电话。但是拨着号码的手指却犹豫了,因为芳光几乎快把老家的电话号码都忘了。 
在长长的呼叫音之后,终于从电话里听到一个疲惫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菅生家。” 
“妈。” 
只说了这句后,就听到对方发出喘气一样的声音。 
“芳光吗?你啊,也不打个电话回家……我快担心死了。” 
“因为这是伯父家的电话,用它打长途毕竟不太好,所以就打得不太多。对不起。” 
“没关系啦,只要你平安就好。你有没有好好地帮伯父干活?” 
“虽然没有交给我什么重要的活儿,但是我确实好好做了。” 
“是吗?那就好。” 
感觉到对方有些迟疑。 
“可是啊,你总不可能一直寄居在人家家里吧。要不是现在的社会不景气的话,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虽然不想说让你讨厌的话,但是既然你在那边怎么努力也没用,还不如回家算了。” 
芳光吞了一口口水。 
“不行,妈,不能这么说。总会有办法的嘛,只要一切顺利的话,就不需要再依靠伯父了,说不定还能重回大学。” 
“你在说什么啊,哪有那么多钱。” 
“那个么,总会有办法的。”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已经变得无可奈何了。 
“芳光啊,你可不要想着做奇怪的事。赌博可是不行的。你爸爸就是在再困难的时候都没有去赌博过。” 
芳光笑了。 
“没事的啦,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是正正经经的工作。” 
“那就好……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去做奇怪的事。” 
“不用担心啦,我要挂了,因为是伯父的电话。下次再慢慢聊吧。” 
还没等对方回话就把话筒放下了。 
一声好像失掉灵魂一样的深沉叹息,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父亲写的谜语小说。我想要找到剩下的四篇。 
芳光接受了可南子的委托。还约定每找到一篇就支付十万元的报酬。而且,关于委托的事,芳光没对广一郎提过一个字。 
“你这种行为应该算是盗窃工作吧。” 
一天,笙子看上去很高兴地说道。 
“确实啊。” 
“没想到芳光原来是这种人。我没有恶意哦。” 
“不,我真的做了坏事,尤其是对伯父。但是我觉得就算有钱赚,伯父也一定不会接受这项工作的。” 
“这么想你就可以心安理得是吧。” 
明明是共犯,笙子却大模大样地笑着。 
芳光迅速开始着手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找打工的地点。菅生书店是在六点关门,广一郎在店里的日子有时候会关得更早。芳光正寻找能在空闲时间打工的地点。虽然可南子的酬金已经是高得出格了,但是对芳光来说还是不够。虽然找别的工作收入要少的多,但是不继续攒钱是不行的。 
听说泡沫经济崩溃了,还听说现在是空前的不景气。在这种情况下,要找到临时雇用的工作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收入最高的还是风俗街的招聘人员,但是芳光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它当做最后才能出手的王牌。总之先把搜寻的目标定在深夜营业的书店。夜间工作虽然时薪比较低,但是也能少许地增加处理书籍的工作经验。芳光很快就得到了面试的预约。(风俗街:应该指的是红灯区) 
然后,另外一件事也开始了。 
广一郎那天又从早上开始就去了弹珠房。把店里的收银台交给笙子照看后,芳光一个劲儿地打开瓦楞纸箱,那是装满了从甲野家收购来的藏书的箱子。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以后,再把书全部放回去,好像挖坑再填回去一样地作业着。笙子只是斜眼看着芳光工作。 
笙子的打工持续到三点。等到工作结束脱下围裙以后,笙子才第一次问芳光。 
“你在干什么?” 
芳光抬起脸,答道。 
“找《壶天》。” 
“啊……那么,拿出来的书一定要放回去,不要被店长发现了。” 
把打开的箱子全部装满恢复原状以后,芳光拿起放在旁边的笔记本,进入了收银台。笙子没有马上回去,而是看了一眼手表后,把胳膊肘撑在柜台上,说道: 
“那个委托,我也考虑了一下。比想象的还麻烦啊。” 
芳光看了一眼笙子。之前虽然芳光和笙子一起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了几个月,但是却没有互相熟悉对方。可自从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以后,感觉关系变得融洽了。 
“剩下的四篇在哪里,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吧。虽然有一个办法就是想方设法找到所有像《壶天》这样的同人志,但是也可能刊登在普通的小说杂志上,还有可能被某个人个人持有着。” 
芳光一边清点收款机里的零钱,一边搭话: 
“而且笔名还不一定只有一个。《奇迹之女》是以叶黑白的名义发表的,其他的作品可能用别的笔名发表。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作者只写了‘最后的一行’,根本没有写正文。” 
“不存在的东西是不可能找得到的。只能耐心地等待了。” 
笙子轻声笑了,嘟囔着“还有一双想买的鞋呢。” 
芳光可没有那么悠然自得的心情。 
收银台很狭小,上面已经堆满了用来装钱的托盘和塑胶带,芳光把这些推开,然后打开了一本崭新的笔记本。上面排列着人名,排在第一个的就是甲野十郎。 
笙子问道: 
“这是?” 
“这些是《壶天》的编辑和投稿者。我已经把所有找到的《壶天》里出现过的名字,全部列出来了。” 
“全部。干得不错嘛。” 
“没有费多大功夫。这种程度的小事你都觉得佩服的话,那我也太靠不住了。” 
“你好像很有斗志嘛。” 
既然广一郎是指望不上了,那么芳光的伙伴就只有现在在这的笙子。芳光提高了嗓门: 
“北里参吾和参与过创办《壶天》的甲野十郎有一定的关系。在创办《壶天》的那些人里可能还有其他认识他的人。” 
笙子皱起了眉头。 
“明白了。如果是那些人的话,可能会知道其他小说的下落。但是连他们的联络方式都不知道吧。” 
“那个我想拜托你。” 
芳光把笔记本转向笙子。 
“《壶天》是大学的文学部出版的杂志。不只是小说,评论或是时评也很多。这些人大部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学者一类的人。虽然叶黑白是笔名,但是其他的投稿者好像都是用的真名。” 
“你不是可以打着你的大学的旗号来接触这些人吗,我想让你循着这些名字去调查。” 
“我?” 
“虽然我也真的很想做,但是我没有旗号可以打。‘敝人是接受了北里可南子的委托来寻找北里参吾的小说的人’,不觉得太长了吗。你的话就师出有名了。” 
笙子好像有点想不通。 
“委托人她,就没有什么别的线索吗?” 
“她好像对她父亲从前的事也不是很了解。她说她还继续整理遗物,如果能发现什么的话会跟我联络。但是我们毕竟也是接受了工作上的委托,直到她联络我们以前总要做点什么吧。” 
听完,笙子轻声笑了起来。 
“是啊。连我也是,从来没听说父母亲以前的故事。知道了,我试试看吧。” 
总算是有了点把握。从《壶天》的角度来看,应该不可能从非常广泛的人际网征集投稿者,同人志的制作通常是在狭小的世界里完成的,所以这些人之中肯定有人与北里参吾有联系。但是,给笙子的名单上,只有从几册《壶天》中抽出来的的名字。芳光趁着收银和搬运的工作的间隙,瞒着总是不在的广一郎,偷偷地继续制作名单。 
笙子一礼拜有三天在菅生书店打工。 
下一次笙子来工作的时候,笙子说“找不到”,芳光则把名单的后续交给了笙子。 
再下一次的笙子来工作的时候,笙子说“研究班的工作太忙了所以还没调查”,名单已经刷地变长了,但是这次芳光没把名单交给他。 
在此期间,芳光接受了书店的面试。那是一家位于武藏野的街道中的名叫“书之党羽”(?)的书店,店长是一个嘴边留着胡子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名叫田口。面试很轻松地通过了。 
“你,有在书店工作的经验吗?” 
“我在旧书店做过收银的工作。” 
“你要是做的话,主要是在深夜工作,可以吗?” 
“可以。” 
“一周工作四天,要做一年左右的长期工作,可以吗?” 
“可以。” 
“那么。你什么时候可以来。” 
“明天开始。” 
只是这样谈了一下后就决定录用芳光了。 
因为没有对广一郎隐瞒工作增加的事的理由,所以有一天芳光告诉了广一郎这事,广一郎只是说了句“是吗?”。 

没有任何进展,就这样进入了二月,已经到了先开的梅花开始绽放的时节。 
那天,广一郎也出现在菅生书店里。虽然比预想的多花了点时间,但是通过整理,终于把甲野的藏书的一些看起来比较好卖的书汇集起来,设置了一个专门的书架来卖。虽然广一郎对生意的热情日渐冷漠,但是一旦摸到书的话,他常年积累的技艺已经可以说是是炉火纯青了。 
在广一郎面前,不能说有关可南子的委托的事。笙子不停地给芳光递眼色,虽然芳光知道笙子好像发现了些什么,但是没有说话的机会。 
到了三点笙子要回去的时候,笙子简短地问芳光: 
“今晚有空吗?” 
晚上在书之党羽,过了一点以后会有人换班。芳光这么告诉她,笙子很干脆地说: 
“一点,没问题。” 
听到这话,广一郎脸上流露出稍许的不快。 
在书之党羽书店,店长夸奖芳光:“你熟悉工作很快,对书也很爱护。”关店的工作结束以后,芳光从便门出了店,看到笙子已经遵照约定等在那里。笙子穿着芳光从来没在书店见过的浅茶色夹克,还有高跟鞋。二月的夜晚还相当寒冷,笙子责怪道“好慢啊,冬天不要让人家久等嘛。” 
“有一家我经常去的酒吧,那边很安静,到那去谈吧。” 
被带到的酒吧在地下,沉重的大门正对的照明设施大部分已经熄灭了。店里的客人只有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很安静。两人在吧台前并排坐下,笙子点了“盐狗”,而芳光点了“红眼”。在酒上来之前,服务生在吧台上放了切得薄薄的涂着某着酱汁的面包。 
两人各自的酒杯到手之后,没有干杯也没有闲聊,直接谈及了正题。 
“那么,进展是?” 
笙子把一张纸片放在吧台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上面写着这样的名字:“市桥上造 驹込大学”。 
“市桥……确实,见过这名字。” 
“那是当然的吧。不就是你从《壶天》上找出来的名字吗。” 
“我不记得这名字怎么写了。虽然如果是看起来有趣的文章,我还是会读一读的。他是教授,应该很了不起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很了不起。他是国文学的教授,专攻近代文学。我觉得这个名字很眼熟,后来想起来他原来是在今年年初来我们学校集中讲学的人。该怎么说呢,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你去听讲了吗?” 
“因为是我们那个研究组请过来的人,礼节上我不能不去,但是他讲的是宣长,是我一点也不感兴趣的领域,所以没怎么听。”(宣长:本居宣长,日本德川幕府时代的复古国学集大成者。) 
芳光注视着手头的玻璃杯。“红眼”从它深红的底部浮起微小的泡泡。 
“说什么今年是一个好年,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脸上油光满面,还总是笑眯眯的,我觉得那个做作的表情令人作呕。” 
“令人作呕,是说他看起来很势利的意思吗。看来不得不小心啊。” 
“是你不需要小心的人,令人作呕哦。” 
这么说着就笑了,然后把“盐狗”举到嘴边。这时笙子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但是,我是报上真名联络他的,他会记得我的名字的。集中讲学的对象学生的名字可能会被一一记下,所以还是不要对他说不好的事。” 
“确实是这样。” 
“我的教授什么的,到现在还叫我目九同学。……真是的,这是存心的吧。” 
笙子的笑容与她的年纪相配,十分明媚爽朗。 
等到她放下酒杯后,芳光问道。 
“那么,你看他知不知道叶黑白的事情。” 
“我已经确认过了。他说如果你专程跑到驹込大学去的话,他会安排时间见面。他还列了几个他有空的日子。 
“你和他谈到什么程度了?” 
“我对他说,有人在找叶黑白的小说,就这个程度。我说我是从《壶天》上找到他的名字的,他听了以后笑了,好像很怀念的样子。” 
笙子用手指拿起面包吃起来。她的手指有一点点粗糙,指甲也很短。既然是在旧书店工作,变成这样也没办法。 
“明白了。你可不可帮我传达,说就按照他的日程来安排?” 
笙子摇了摇已经空了的酒杯,代替了回答。 

会面时间定在下午的早些时候。 
芳光对广一郎说想要从那天中午开始请几个小时的假,广一郎粗鲁地说: 
“那样的话你就一整天不要上班了,你对那个打工的孩子也这么说吧。”可以听出语带讥讽,但芳光还是用寥寥数语为自己的任性道歉。到了那天,广一郎挂了关店的告示牌,从早上开始就地外出了。 
衣服就决定穿一套西装。原来是父亲为了芳光参加大学的入学式准备的,在那之后一直挂在衣架上,直到最近参加书店面试的时候又穿过一次。肘的内侧附近起了褶皱,不管怎么用手掌把它舒展平,还是没有明显地改善。 
会面地点指定在市桥教授的研究室。从武藏野的菅生书店到驹込大学,电车和徒步加起来大约需要一小时。狭小的校园虽然被铁栅栏围了起来,老旧的大门却没有设置什么警备措施。芳光查看了校园地图,摸索着走到了目标研究室门前,途中没有受到任何人的眼神盘问。芳光敲响了油漆已经脱落的铁门,里面响起了低沉稳重的声音。 
回应敲门声是一声有些自大的“哦”。一打开门,里面的书的密度就连习惯了旧书店的芳光都为之倾倒,书从地板一直堆到了天花板。虽然他被称为国文部的教授,但是从书架上映入眼帘的却是日文书和外文书混杂在一起的场面。 
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男人深深地坐在旋转椅上,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芳光。虽然很明显有了白发,眉毛却又黑又粗,从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可以窥见与之相称的充沛精力。西裤上的折痕恰到好处,衬衫估计也不是便宜货。 
要是得罪了他可就麻烦了,对这号人还是谦逊一点比较好。芳光做出这种判断。 
“您是市桥老师吗。今天您能拨冗与我相见,感激不尽。我名叫菅生芳光。” 
听到这话,市桥的表情放松了。 
“在找北里君的文章的人,是你吗?总之,先请坐。” 
直到对方这么说了,芳光仍然没发现这个房间里有客用的椅子。最后终于在因为书架满员而放在地上的成堆的书的夹缝中,发现了一套被硬挤在里面的奇小无比的桌椅。芳光只能把身体硬塞进座椅,然后挺直身子。 
明明有两把相对而坐的椅子,但是市桥并不打算从自己的旋转椅上下来。他看了看手表,说道: 
“我还要准备下次的讲义,拜托你,三十分钟。 
对了,久濑同学没有一起来吗?” 
“对,听说有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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